风潮 全+后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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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纾──涵!电话!”董勇大吼,“耳聋了!今天吃了什麽药,回来就跟闷葫芦似的,叫半天都听不见……”
我接过电话。“喂?”
“王纾涵吗?我是吴宗铭。明晚有空吗?”对方说。
“你谁?”我努力搜索熟悉的名字。
“吴宗铭,我们见过三次面。”
我猜出对方是谁,但还是不敢确认。“你是──吴哥?”
对方哼笑了一声。“是我。明晚有空吗?”
“什麽事?”我没好气。
“上次你拒绝上我的车,接著又拒绝我的晚餐。希望明天晚上你能赏脸。”对方口气很坚定。
我哪儿得罪他了,或者哪儿招惹他了──我心里直打鼓。“如果还是拒绝呢?”
“哈哈,你很有意思。能拒绝我的可能只有你了。”他带著笑意。
“行,你去找一个给你面子的共进晚餐吧。对不起,明晚没空。就这样!我挂了。”没等他反应我就挂了机。这人真是有毛病!原本糟糕透顶的心情又雪上加霜。
转眼到了期末,大家都忙於复习,赵刚成天以上公教读书为名和女朋友粘粘糊糊,把我这个昔日好友甩在一旁,一个重色轻友的家夥。李可非倒还是独来独往,难道夏羽和他真的没进展?张辛泽整日泡在网上,书也不念了,让我考试的时候罩著他。考完英语那天正好是平安夜。我捧著一大束百合花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夏羽。再不行动一切都晚了!
夏羽按时赴约,见到百合的那一刹那眼神很复杂,并没有生日那天接过李可非的兴奋。“圣诞快乐!”我说,但心里的那份爱意正淡淡化去。
“谢谢。”她接过花。我们一起向海边走去,今天的海风透心凉。我忘了想了多日的话语,一直沈默地陪著她在海边走著。
“你英语考的怎麽样?”她打破僵局。
“还行。”这个问题似乎没意义。
过了很久,我们坐在沙滩上,迎著海风,远处微闪的灯光透著寒意。“你是双子座的吧。”她突然来这麽一句。
第六章(下)
我对星座没兴趣,但高中的时候听几个女孩提过我的生日是这个。我微微点头。
“双子座的男生适合做好朋友,他们幽默、直爽、开朗,但花心,呵呵。”她露出小酒窝。好朋友?我心里发酸。她接著说:“我相信宿命,你不会惊讶吧。我是天蝎座的,和你的不适合。”我疑惑地看著她,真没想到她用算命来决定自己的一切。
“我知道你的心思,谢谢你的花。可是我不想找一个比我小的人,我需要具有安全感的男孩。另外你太……太帅了,我……”
她就这麽拒绝我,而且说出三条理由,三条我不能自己决定的理由:星座、岁数、相貌。我无言,是不是我1米78的个头也是她的下一条借口?以前是我拒绝女孩,如今是女孩拒绝我。呵!
“其实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知道陈雪喜欢你……”够了,她还要说几条理由。
“我喜不喜欢你是我们之间的事,和别人不相干!”我打断她。
“你别这麽小孩子气行吗?我比你大两岁啊。”她很无辜地看著我,我觉得我更无辜。
“你喜欢李可非对不对?”我够直白。
她也很坦诚。“对,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都是受害者,我苦笑,把头埋进双膝里。
“你喜欢百合吗?”我问。
她轻轻摇头。“百合是可非喜欢的,我更喜欢康乃馨。”
“你──认为我──‘太帅’?”我觉得可笑,“‘太帅’也是错?”
“我接触过的女孩儿都认为你很帅。我不想找一个相貌太出众的,我爸也很帅,不过他和我妈离婚了,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出现……”我明白了,在她眼里,我是她爸的翻版。李可非那样平凡的相貌又有宽厚的肩膀才是她需要的,我彻底认输了。
“如果我毁容了,是否这条理由就不存在呢?”我笑问。
她笑了。“千万别!我会伤心的,世界上又少了个帅哥,别人会打死我的。”接著我们又聊了很久,直到周围的人慢慢散去。她跟我说了很多心事,说我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听众。我说很荣幸成为她的哭墙。最後我们把那束百合送给一位乞讨的老太太,离开了海边。过了这晚,我反倒很轻松,第二天计算机等级考试发挥得挺好。
两大课程完成後,大家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下一门是两天後的事情,这圣诞节该怎麽过呢?下午我踢完球就为晚上发愁,琢磨半天只好跟电脑一起过节了!学校只能用电话线拨号上网,网速如龟速,好不容易把网页打开,就听楼道上有人大呼:“王──纾──涵!楼下有人找!”
我冲出来探出脑袋,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下面,吸引不少爱车族的眼球。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靠著车门抬头跟我打了个手势。这人想干吗?我冲下楼。
“你到底想干吗?”我怒气冲冲,也不知道为什麽一见他火气就这麽大。
“请你共进晚餐,相信你今晚一定有空。”他微笑著说道。
“没空!”他比我高出半个头,我离他三米远,免得有压迫感。
“上车吧。”他开了车门,“所有人都在看我们呢!”我环顾了四周,又抬头看看六楼,果然有几个人把目光聚焦到我们头上,火辣辣的。一双眼睛尤为刺眼,是张辛泽!他的朋友他为什麽不下来。
“为什麽不叫上他?”我问,手指著张辛泽。
吴宗铭抬头看了一眼。“上车吧!”说著抓住我的胳膊,劲很大,我吃痛地瞪了他一眼,很不情愿地上了宝马。
第七章(上)
“你到底想干吗?”这个重复多遍的问题总得不到答案,让我很窝火。
“请你吃饭。”他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回答。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兴师动众的非得请我吃饭,是不是哪儿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我看著窗外。
他笑了。“目前没有。你总是不领情,让我很没面子。”
“要面子不要架子,真难为你!”我讥讽道。他笑而不答。
车子停在马可波罗门口。我随著他走进去,要知道到这麽高档的地方,我就换身衣服了。任何人看我们的样子就知道哪位是老板,哪位是来噌饭的。
“吴先生,您的包间在里头,请跟我走。”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带著我们走进一间发著黄白色柔光的房间里。“现在上菜吗?”
“上吧。”吴宗铭示意我坐下;服务生退了出去。
“吴先生,如果说以前我不给你面子,今天算是还清了。你如果嫌钱多花不完可以去捐助‘希望工程’,再伟大一点就去非洲为人类做贡献,别在这瞎耗!”我一肚子火。
他抿嘴笑笑,一直盯著我,盯得我脊梁骨发麻。“你真的很有意思,王纾涵。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是吧!多谢抬举。一会儿还有事,赶紧吃完拉倒。”以前经常跟著老妈和她那帮领导同事下属一起吃饭,有些饭桌辞令我还是懂的。
“来这里还习惯吧?”他心平气和地问。
“我更习惯学校食堂。”我当然知道他想问什麽,想和我聊天,没门!
“哈哈!”他笑了起来。这时候服务生端进来几盘菜,一看,全是海鲜──鲍鱼、鱼翅、龙虾、海蟹……尽管很美味,但我没胃口。
他夹了片儿鲍鱼肉放在我碗里。“这个好,美容!”
我想起夏羽对我的定义──“太帅”,便对“美容”两个字非常反感,皱起眉头。
“尝尝啊!”他边嚼边说。我还是没动,只喝了两口果汁。“怎麽,不喜欢?要不点一些北方口味的?”
“用不著。点什麽都一样,刚刚我已经吃过泡面了。”又一口果汁。其实我一向在剧烈运动过後除了渴什麽都不想吃。
“哦?”他放心筷子看著我。
“干吗这麽看我,你吃你的,我陪著就是。别说我这又是‘不给面子’!”他为我倒了果汁,我来个一口干。真的渴死我了!
“喝酒吗?”他问。
“不喝。”看他半天不动筷的,我也急了,“你吃饱了没有?吃完了走人。”看著满桌好菜,真是浪费。
“你不喜欢吃海鲜?”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看著我,“要不要再喝点什麽?”我摇头。我要让他看看请我吃饭是件力不讨好的事!
“那──走吧。”他放下餐巾,站了起来。啊?这麽大款,整桌海鲜就动了两下筷子?我跟在他身後走出马可波罗。
“我自己坐车回去。”我扭头就走,被他拉住,“干吗使这麽大劲!”他一听便松开了。我揉著被他捏痛的胳膊,怨恨地看著他。
“上车!”他命令,“我送你回去。”我只好上了宝马。
第七章(下)
“到海边兜风怎麽样?”他问我,态度比起刚才有所缓和。
“随便。”
“为什麽总是用这样的态度对我,我好像和你没什麽仇吧?”他笑著说。
“当然没仇!”不过上辈子就说不定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干吗三番两次来找我?辛泽才是你朋友,干吗不去找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哈哈……”他大笑了起来,“我觉得你很有意思。”
“有意思的人多了!吴……吴什麽来著,吴先生?”
“宗铭。”
“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清楚,让我和陌生人共进晚餐好像太牵强了吧。今晚全当消遣,从明天开始我们谁也不认识谁。”我真的不喜欢这个自大的家夥。
“为什麽?有这个必要吗?难道现在我们还算陌生人吗?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你的,至於更深入的了解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王纾涵。”
“我的任务是学习,你的任务是做生意,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想跟他讲道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把这个城市玩遍了没有?”他换了个话题。
“没有。忙著考试。”
“考完陪你逛逛怎麽样?”他看看我。
“考完军训,然後回家。没空!”我用手拨了一下头发,“你不是大老板吗?闲著没事干是不是?”
“老板也要娱乐一下嘛。”他看著後视镜打著方向盘。
“你爱怎麽娱乐怎麽娱乐去,别老扯上我。送我回去吧,在这儿兜圈没劲!”他没说话,把车开到校门口。
我刚要进门,他叫住我。“别再拒绝我!”
“那得看干吗了!”我没理他,冲向宿舍。肚子开始唱空城计,只好买了碗面线糊上去。宿舍就剩辛泽一个,他坐在床上看书。
“吴哥约你去吃饭?”他一见到我就问。
我一边吃面线糊一边回答:“看这样子像吗?”他半天没吭气。
“纾涵,如果……如果……吴哥追你,你会答应吗?”
我差点儿被滑溜的面线噎住,瞪著眼看他。“什麽意思?”
辛泽咬了咬嘴唇,好像在考虑应不应该继续说,最後他开口了:“吴哥好像挺喜欢你的……我看他是在追你!”
“What?!”我放下勺子,“他是同性恋?!”我冒了冷汗。
“我……不知道。不过他好像有那麽个意思。……”他抬眼看看我。
“妈的!早知那个变态没安好心。”我看著那半碗面线糊想吐。
“变态?”辛泽吃惊地看著我,“你认为同性恋是变态?”
“不是吗?那是违反自然,是反人性,是反道德的,是可耻的!”我倒是义愤填膺,活像一个政客。辛泽的眼睛黯淡下来。
第八章
奔哥哼哼唧唧晃了进来,看看我的面线糊,吹了声流氓哨。“涵哥,不会吧,这麽惨?”
我没心情跟他耗,瞥了他一眼,端起那半碗东西扔进走廊的垃圾桶。随手拿了本《高数》扔到床上,爬了上去。Shit!这是怎麽样个圣诞!
接下来的几天是炼狱,连元旦都没概念,成天耗在图书馆或者教室里,翻开崭新的课本开始恶补。幸好高中底子厚,很多东西还记得,没费多大劲儿就把一学期该学的学了,该看的看了,该考的考了!辛泽该抄的抄了,该挂的挂了!
最後一门《数据结构》终於考完了,我长舒了一口气,这个月简直不是人过的!明天军训开始──原本9月份的军训由於兵哥哥去抗洪抢险,改为期末。接过那套装束往身上一套,呵,哪里是兵哥,简直就一汉奸,尤其是取下皮带的样子。其他人好不到哪儿去,辛泽穿军装跟陈佩斯似的,咋看咋别扭;奔哥更不用提,他那海拔想参军绝对mission impossible!班长罗志良探著脑袋看我们的风姿,皱著眉头对我说:“赶紧把头发剪了,不符合要求!太长了。”
“谑谑,可惜涵哥一头秀发!”奔哥幸灾乐祸,他刚刚把脑袋理了个板寸儿。我拉上赵刚一同去受刑,因为他的脑袋也不合格。
“唉,剪成军用脑袋就没有啥看点了。”赵刚挺不情愿的。没法,从理发店出来我们已经是另一番韵味,我的还打著摩丝,有点儿像扑街仔。他的头发很软,整个一西瓜太郎,把他难受得!
路上我们的回头率很高,两个异类游大街,效果就这样。“王纾涵!”我一回头,是“复读机”!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