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青天(朱雀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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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男人的你作伴侣也是人之常情嘛~可他居然对你的明示暗示都熟视无睹,简直太看不起人啦!~
「……你当他真的不愿意娶妻生子吗?」没好气的白了季凯一眼,凤舞阳毫不客气的打断友人的奉迎之词:「哼!笑云舒之所以不娶妻,是因为远近周遭认识笑家的好人家谁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受那份清苦!笑家世代为官,自然有不愿与贩夫走卒结亲的清高傲气,然而笑家世代又都是清得两袖只剩下凉风的大清官,看看云舒他娘的下场,哪个乡绅名士愿意攀这门只赔不赚的亲家!?云舒他娘……好好的宫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出身,嫁入笑家後沦落到布衣麻裙,自耕自种的地步,不过三十出头就全白了乌发混花了眼……要不是她爹迂腐,死守著三从四德的圣贤道理坚决不许她回门的话,怕是老夫人早把这可怜的闺女接回娘家了。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有点良心的媒婆都不登笑家门了~~笑云舒他想娶怕是也娶不到合适的人吧!」气贯长虹的吼下来,凤舞阳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故作不屑地昂起头,闭起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温柔:「什么清正廉洁、为公为民的祖训啊!我看笑家代代都是大笨蛋,三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自己最亲密最重要的伴侣都不能让其幸福的话,又何谈天下苍生呢!」
「舞阳……怎么感觉你是在赞成笑某人继续奋发图强做他的贪官梦啊?」耳根长茧的被迫听完前者的长篇大论,季凯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连缺点都能当作优点来看,可见自己的友人已经彻底没救了:「真不明白,你干嘛非要看上这么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从小到大有贼心没贼瞻的家伙啊?二十年来也没看他对你有多好……」
「谁说的!一个人对你好不好并不在於他对你说了多少,而是看他为你做了多少。」维护心上人业已成为凤舞阳的一项本能了,几乎是在捕捉到季凯对笑云舒的敌
意的同时,他就条件反射地选择了对峙!凤眸一凛,二十年了,凤舞阳恪守著只许他欺负笑云舒而不许别人插手的原则:「季凯,你不了解云舒就不要妄自评价他。我凤舞阳不是傻子,若他真的伤透了我的心让我绝望的话,我是不会留在他身边这么久的。」只是风雨夜里那个人没有推开过自己,只是弱水三千那个人没有取过任何一瓢去饮用……所以他们总是在一起,所以他们一直在一起,所以他们还是能够长伴彼此的左右。
僵硬了坐姿,季凯被凤舞阳灭口一般的严厉目光瞪得发毛。直觉到自己毁人姻缘造福大众的目标有越来越渺茫的趋势,深吸一口气,他决定痛下猛药点醒执迷不悟的朋友:「即便如此,舞阳,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就这样与他不清不楚的耗下去吗!?男儿立身於世并不只为了儿女情长,你我身为御史,要做的该做的还多得是……为了一个情字虚度年华醉生梦死,值得吗?」
「那你呢,小凯……」面对著少年友人的质问,半晌无言以对的凤舞阳头痛地长出了一口气,决定把这个最难回答的问题丢回给他:「同为男子,你与那游街铭相识相知不过二个月就相许了,我花了二十年都没从云舒嘴里套出的真心,你又是怎么一下子便掌握到手的呢?」不花工夫,不费心力,龙阳之爱间明明阻隔了千山万水,却一步就跨过了层峦叠嶂!
「哦,这个啊~~多亏了怀风的好法子。」难得被高傲的友人以羡慕的眼神洗礼,季凯忘乎所以地眨了眨虎目,自掘坟墓地埋葬了他救人救己於水火的伟大志向:「怀风曾经提示过我——『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信不过那个人的语言的话,那么索性……你就去问问那个人的身体吧。你想知道他是否真的爱你,是否真的会喜欢上同样是男人的你,话说不通就行动见吧!要知道,男人的身体可比男人的嘴巴……要诚实得多……』。」
「——原来如此,说白了就是霸王硬上弓嘛。」凤眸闪烁,一点即通地颔首道,凤舞阳没有发现教唆自己逼良为娼的某人正回过神来蹲在原地捶胸顿足的懊悔不已,迳自打起他的如意算盘:「说起来,我们每次睡在一起都是因为下雨打雷,我怕他被老天爷劈了,整晚提心吊胆的根本想不到还有欲望这回事。如果赶上风清月朗的晴夜,能够静下心来好好体味良辰美景的话……我既然喜欢他,他若是喜欢我,大家是男人
总会有反应的嘛!」下定决心地以拳击掌,凤舞阳终於走出了青梅竹马的束缚,不成功则成仁地道:「真是的,太熟悉彼此,反而习惯了抱在一起时的亲密无间!决定了,折腾了二十年也该有所定论了!谢谢你小凯,今晚我就去上了那家伙,若是他也情难自抑的话,就证明他是喜欢我的,说什么在一起不合适那都是自欺欺人的废话!若是他当真厌恶我的行为的话……那这二十年就当我是瞎了眼,不切实际的长梦也该醒了,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只为爱而活吧!」
「呃……那笑云舒拒绝你的话,你就真能就此放弃了?」慎重地插嘴,季凯开始在心里盘算敦唆的罪名和拉皮条的罪名哪个比较不容於世了。
「哼,我花了二十年喜欢他,哪能就那么算了。」冷冷地斜了友人一眼,凤舞阳的脑海中浮现出最差的结果,眼底镀上了一层怨恨:「好歹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青春!决定了,今晚通奸不成那就索性强Jian吧——」
「咳——」一口气憋住,季凯俊颜红里泛白,险些侧身落进鱼池里。
「哼~活该!谁让他有二十年这么久的时间,却没能抓住机会让我及时失望呢……」
「……舞阳,你真的爱那个人吗?」一般来说,爱一个人不都是希望对方能幸福就够了吗?抠出最後一点良知,季凯兔死狐悲的扯住红衣美人熊熊燃烧的身形:「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啊!算了吧,你也说了人不能只为了爱而活,何必为他闹得以身试法呢!」
「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不是自上任以来一直都在以身试法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哼哼~况且……」拂开少年的手,凤舞阳的眼神并没有他的笑容那么冷酷决然,回眸间,他想到了那个石墓,想到了石墓里那个人默认的情话,想到了自己听到那句承诺时宁愿藐视一切的心情:「小凯啊……人虽然不能只为了爱而活,却总是宁愿……只为了爱而死呢。呵呵~~」
「……」说得容易,可怎么听,这一回要死的都是姓笑的那一方才是吧!?
合十双掌在心里对死有余辜的笑云舒告了个罪,季凯目送著凤舞阳雄纠纠气昂昂的大步离去,悲痛地叹了口气,回身吩咐抱臂藏在回廊转角处看热闹的游尚铭:「你还愣著干什么!还不收拾行装,立刻陪我远赴塞外处理楼兰那边与本朝使节勾结的事情!」
「哦?我记得你和皇上告了假,那件任务不是推给青龙御史了吗?」「我改主意了!换语冰他们在京里休假,我们去塞外好了!」「……为什么?」「……至少笑大青天就算是气疯了,也不敢咬那两个似人非人的家伙……吧……」
是夜,月朗星稀,云开雾散——
「舞、舞阳!住手啊~~~」一声惊呼划破笑府的夜色,余音震起了寒鸦无数。然而,路过主屋的校尉们谁也不曾为那惨绝人寰的哀号停留半步,实在是——笑大青天作奸犯科的次数太频繁,每次他瞒著凤师爷收人黑钱後都是这么被「家法伺候」的,久而久之,人是会习惯的。而且,稍微有正义感的路人都不会想救他……
於是,作茧自缚的笑云舒喊哑了喉咙也没能摆脱今夜被美男四肢摊平压倒在榻的命运。
「停停停停——舞阳!我承认,这几天躲著你是我不对——!」体格相仿那就只能靠气势来决定胜负!笑云舒哭笑不得的被目露凶光的青梅竹马采首咬开了胸前的布拙,见势不妙,他目光游移著想闪避对方因压制自己的挣扎而绷开的前襟,可那片如玉的雪肤还是逼入了眼底,若隐若现的锁骨比主人绝艳的五官还要妩媚七分!
不知畏惧的究竟是哪一方面,笑云舒尴尬地咽了咽口水。
月光下,凤舞阳披散著纠缠而泄的青丝,掩映著那双修长含怨的眼,黑润的瞳仁里,欲望明明在燃烧,却偏偏笼罩了一层水气氤氲:「笑云舒,你对不起我的只有这几天而已吗?」
「我……」一瞬间,仿佛受害与加害的位置因那句哀怨的质问而倒置了。笑云舒扭到一侧的头僵了僵,心脏漏跳了一拍。他以为凤舞阳会落泪,可下一刻对方只是发泄般地啃上了他的颈,像要把血肉吞噬掉似的,咬出了腥味来——
「……」痛得仰起头张大嘴,却硬是咽回了哀鸣,缓缓的放软抗拒的肢体,笑云舒苦笑著闭了闭眼睛,白月光下,再睁开的眼里深邃得宛如能包容进所有悲喜的无底深渊。
真的感激一个人的时候,说谢谢是根本报答不够的。
真的亏欠一个人的时候,说抱歉是根本弥补不了的。
笑云舒感激著自己身上的这个人,也亏欠著自己身上的这个人,所以他从没说谢谢也不打算说对不起,他只是就著夜色叹息,顺著月光移回视线:「……舞阳,你希望我怎么补偿呢?」淡淡地询问著早有了答案的事情,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了颈上,笑云舒发现自己居然可以享受身体的血液滑入凤舞阳唇中时的那种虚脱感!
「我要你。」含糊地下达著命令,一丝血滑下那被染丽的红唇。定定地望著仿佛献祭一般的笑云舒,凤舞阳发现在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同时,下体硬了。真奇怪,他竟然可以二十年抱著这个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也可以在眨眼之间因这个人而奔腾起冲垮理智的万丈波涛!为什么同样都是这个人,却可以让自己那么的纯粹,也那么的疯狂呢……
「呵~你真的想好了吗?不要冲动得太早了啊,舞阳!」血腥味弥漫在榻上,笑云舒无力抗拒地轻阖双眼,思绪好像循著这股死亡的气息回到了不久之前的石墓中,只是那时为自己流血的是此刻让自己流血的人。
「哼,我是冲动得太晚了才对!翻来覆去折腾了二十年,云舒,今夜也该有个了结了!」移口贝齿,觉察到身下的人失去了挣脱的意思,凤舞阳略微松懈了桎梏的力道:「再说了,什么叫一时冲动啊!云舒,你明明是知道的……我爱你……」
「那也许只是你的错觉。」笑云舒仰天长叹。
「错觉又如何,反正都错了二十年了,不如一错到底。」凤舞阳俯首一吻。
「我们当初不过是黄口小儿,情爱嫁娶也只是儿时戏言罢了,你没必要坚持的。」
「戏言又怎样,若是坚持到死的话,戏言不就成为誓言了吗?」
「你是凤家的独子,凤家百年家业还指望你来传承呢……」
「凤家原本不过是一介商贾,并不是从开始就富足,也没理由永远富足下去。云
舒,我是个自私的人,在让其他人满意之前,我先要令自己最重要的人幸福才是——」
「……」
「云舒,我想要你。」
「唉……」放弃地伸直双臂反搂住身上之人,笑云舒与凤舞阳之间阻隔的只有一张薄纸,僵持了二十载寒暑,若要捅破,其实只需要一个拥抱的力度:「舞阳啊……我也不过是个自私的人呐。呵呵~~」所以不娶妻生子,不划清界线,不愿让你绝望,不愿让你放弃。只奢求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豁出一切放下的时候,回首,你还在那里,就在我身旁……
「那我可以要你吗?云舒……」
「可以啊,你想怎样都可以的,舞阳。」不似正经地微微一笑,纵容地凝视著因渴求而滴下汗珠的美人,笑云舒宠溺地歪头问道:「只是我很怀疑——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去要一个男人吗?呵呵……」
「哼!大家都是男人,这么问未免太矫情了吧!」不悦地翻了个白眼,前一刻还旖旎的气氛立刻降温了不少。但欲望在前,剑拔弩张,同为男儿身,凤舞阳顺应著自己的本能,扒下彼此的亵裤——果然不出所料,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可笑云舒的下半身出卖了男人真实的心情!
不安地咽了口口水,凤舞阳小心翼翼地握上了笑云舒的昂扬。忍耐是辛苦的,但据说後面首次容纳阳物能把武功高强的人也痛昏过去,何况他们一介书生呢!?推门上榻、兴师问罪的霸气由於他出乎意料的顺从而融化成了涓涓细水,连死都可以不眨眼的为了这个人而去,又怎么能忍心让他痛呢?唉……合是上辈子欠了他——
「可恶!」比较了一下充血的二者,因违合阴阳的怯懦颤抖了片刻後,凤舞阳猛吸一口气,眯起凤眼,做出了毅然决然的决定:「可恶啊啊啊——不要小看了单相思二十年的志气——」
「啥?」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