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 by:玦 合集:acheron-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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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飘入鼻尖，即使不张眼，我也知道是隔壁街的王老三开始卖包子了。
眼睛半张开一条缝，街上已熙熙攘攘，有卖油条的，有摆摊头的，还有远处包子出笼时扑出热腾腾的蒸气，深吸一口……多美好的早晨啊……
于是，从自己的床——一只破旧的木桶里钻出来，赤着脚，头发蓬乱。揉了揉还睡意朦胧的双眼，舒服得伸了个懒腰，搔了瘙痒，然后开始了自己逍遥又自在的一天。先找个水塘随意抹了把脸，用衣服胡乱擦几下。然后掬起池水送了两口入肚子，蛮甜的，满足的舔了舔嘴唇，该去开工了！
“狗儿，今天来晚了！”卖菜的徐大娘扯着大嗓门喊，她是个爽快人。在我没讨到东西，饿肚子时，她会豪气的塞给我两个白馒头，即使她的日子也很艰难。
没错，我是个乞丐。承认这个没什么可耻的，能不依赖别人而用自己的方式活下来——我引以为傲。换个角度说……乞丐日出而作，日落
而息，日子过得好不悠然自在……忘了说了，‘狗儿’是我的名字，是我养父——一个乐天知命的老乞丐取得。
有人觉得这名字低贱，我觉得挺好的。狗儿们不必为衣食住行烦恼，也不必为了取悦谁娇柔做作，它就是开心，想是蹦，就是跳，实在是逍遥呢！可是人呢，从一生下来就被捆在襁褓里中，一死又被钉到棺材里，无时无刻不被束缚着，那个累啊……
“狗儿！”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凑过来，笑嘻嘻的说，“怎么现在才来，错过了李员外家早上的施粥，”他幸福得摸着自己的圆滚滚的肚皮，“终于有吃到撑死的一天，就算变成猪，我也开心！”
我好奇的揿了揿那颇为‘壮观’的凸起，喃喃道，“是啊，能撑死也不错……” 猪是否能开心的像人，我是不知道，但满足的像猪的人，我倒是常见。
日上三竿，自己向行人讨了半个馒头和一些碎锅巴，于是就蹲在地上旁若无人的大声嚼起来。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各色人等都有，他们大都认识我，有时会丢些热的食物给我，我会不卑不亢地道一声谢，也有人会恶作剧的向我扔石子，我会毫不客气的回以颜色，骂得他狗血淋头。有次我被一个胖子揍了一顿，我就在被打伤的地方贴了块大膏药，并且把那胖子的名字写在上面，他整整三天没敢出门。
吃饱喝足后，我又爬回自己的破桶，此时已经是阳光明媚了。伸展开四肢，自己惬意的晒着太阳，享受着老天爷最大的恩赐。
就在烤的昏昏欲睡之际，街上却喧哗起来。于是张开一只眼瞧瞧外面的状况。
一个娇小的身影慢步走过街心，他身披金紫色的斗篷，一双凤眼生的勾魂摄魄，小巧挺直的鼻子下是水盈盈的粉唇，让人恨不能一亲芳泽。小人儿浑身散发着股妩媚的味道，眉宇间顾盼生情。
他经过时，两边的人自然的闪开一条路。他的嘴角为此而微微上翘，弯出一弧笑嫣。见此景象，在场人皆倒抽口气……
我懒懒的支起胳膊，看到有人快流出来的口水，便对那件上好的衣料心生怜惜起来。
“你！”绝代佳人竟用他的纤纤玉指点到我，俏脸一转对旁边的下人说，“去回你们的主子说，我找到自己的宠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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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指我吗？眨眨眼，自己几时‘晋升’到畜牲辈了？
美人有点厌恶的望了眼我的破衣烂衫，丢了袋银子过来，“换件衣服，到将军府报到。”听到‘将军府’三个字时，现场又是一阵抽气声。
我吃吃笑着，掂了掂掌中的分量，嗯……把王老三的包子铺买下来还有余。不过，我倒没想过自己也有被估价的一日，而且还值这个价。
将银包规规矩矩的放回去，我抿嘴笑着说，“那个……做乞丐挺有前途的，我暂时没打算转行。”
美人俏脸一僵，冷着眼，默不作声。“还有……能不能请让让，你挡到我晒太阳了。”看到对方还是杵着没反应，我叹了口气，躺下闭上眼，继续睡。
周围是惊愕的沉默……
下一瞬间，自己被拎了起来，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
刚才还娇媚可人的人儿已经变成了凶神恶煞的罗刹，“狗奴才！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拒绝我！！？”红菱小嘴里吐出恶毒的语句，脚也毫不留情朝我踢来。
我闷哼了几声，下意识抓住他踢来的脚踝。对方愣了一下，立刻请我吃了无数记的耳光，“谁允许你这个狗奴才碰我了！！来人啊！把他的手打断！”
接着手臂一阵钝痛，痛的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让你做我的狗是你几百世修来的福气，你却不识好歹！现在知道我的脾气了吧？”美人不愧是美人，连转身的姿势都那么优雅。
胸口痛得厉害，左手臂没了知觉，嘴角也裂了，与自己的狼狈状相比，对方掸了掸被我抱过的裤脚，依旧倾倒众生。
我像没了脊骨般被两个壮汉架起来，拖着跟在后面。美人微微侧过脸，嘴角挂着冷笑，“还没人能逆我的意。就算你是条跛脚狗，我也养定了。”
我朝天轻叹， 这世道连想做个乞丐都不成了吗……
中
“你叫狗儿？”我的主人笑得放肆，“没想到我眼光还挺准的！你果然适合做狗奴才。”
他叫离颜，从昨天开始成为我的主人，是个嘴巴和心肠都恶毒到极点的人。
“别耷拉着耳朵，我带你回来是让你逗我开心的！来，叫一个！”
我昂首挺胸地看了他一眼，“对不起，我不会。你可以示范一次吗？”
离颜的俏脸瞬间覆上冰霜，眯起凤眼，扬手便是一耳光，“看来你就是学不乖！怎么？
想让另一只手也废了吗？”他递了个眼神，下人们立刻冲上来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许久过后，自己奄奄一息的瘫在地上。离颜踩着溅到大理石地上的血污，蹲到我面前，用指尖抬起我的下巴，吐气幽兰，“不想变残废的话就求饶，像狗那样。”
盯着他冷艳的脸庞，自己无惧的笑了笑，“你要想折谁的手请便就是了。反正求饶这种事……我打出生就没学过。”
离颜目光一冷，缓缓收紧指尖，锐利得指甲瞬间没入我的肉里，“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你这个狗奴才凭什么这么快乐……”他的语气不似平常的怒气，而是藏着一种深深的哀怨……
不过他不知道，他的脸即便扭曲了，依然美的让人头晕目眩。
他突然一笑，弯下身子，在我耳畔慢慢道，“我们走着瞧……”他嘴角划出一道完美的笑弧，“我知道怎么能让男人低下高傲的头……”
直到感到下身一阵冰凉，我才确定离颜要干什么的，惊愕的反身想逃，却被他冷笑着用手肘猛力在自己胸口一撞，我顿时痛出了一身冷汗。
“放心，只是断了几根肋骨，死不了人的。”娇柔无骨的手一把扯拄我的头发，疼得我头皮发麻。“劝你别再反抗了。否则，真得会死在我手里哦！”
这人彻头彻尾虐待狂一个！离颜饶有兴致用手卷起我的发，啧啧称奇，“没想到你这狗奴才的头发这么顺滑。总算不至于让我那么倒胃口了！”
他至始至终都没脱衣服。可能是在他看来，我这个贱民，不配接触到他的肌肤。离颜快速的把我翻了个身，没任何润滑，直直就把男根刺了进来……这回我真的是痛到流泪了。男子间结合原本就是违背身理构造的，这痛苦程度可想而知。他就着我们下身的结合处飞快的律动起来，一次次冰冷的撞击，让我恍如置身冰窟，一想到这种交媾姿势和野狗差不多，我立刻反胃想吐，可又担心会不会把心肝脾肺都呕出来，那样不是更难看，便只好忍着。
非人的折磨没有持续很久，直到一股热液射到身体深处，便宣告完结。他整理好衣衫便立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我得好好的洗个澡，谁知道你这狗奴才有没有什么怪病！”
我不着片缕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看着离颜厌恶擦拭着自己的身体的举动，觉得实在可笑， 哑着嗓子问，“既然讨厌，又何必做这种自讨苦吃的事呢……”
倾城佳人闻言，转动了下自己的媚然眼眸说道，“因为我没有的东西，也绝不许别人拥有。” 说完，笑颜如花。
对于他溢于言表的愉悦，我无言以对。
离颜啊离颜，从没真正开心过的你，只能以剥夺他人的快乐来获得安慰。原来，最可怜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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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我在‘将军府’待了快一个月了。在这里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是趴在荷花池畔晒太阳，每当莲花独有的清冷香气，伴着初春凉风徐徐拂过时，我就会有活着真好的感叹……
悠闲得晃着悬空的双腿，回想着刚刚偷听到府里下人们的议论。
“听说将军要回来！”
“真的吗？！太好了！！我可是受够姓离的气了！！”
“就是说嘛！那疯子没事就拿我们出气，简直不把人当人看！他自己也就是个小官而已~~有什么好趾高气昂的！”
“可听说他原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抄了家，山穷水尽时被将军接回来的……”
“管它呢！反正等将军回来，有得他哭爹喊娘的！”
“嘿嘿……谁叫咱们将军是男人中的男人！！那姓离的哪次不趟上十天半月？”
瞧众人个个都是兴高采烈、口沫横飞的样子，我摇头轻叹，这个离颜好像真得没什么人缘……
“狗儿！不来伺候我竟在这偷起懒来！”才想着，正主就来了。离颜眯着狭长的凤眼，一身月牙衫把他的娇躯衬得风情万种。
连睡个午觉都要被打断，和做奴才相比，还是做乞丐比较适合我。我无奈的坐起来，懒懒得回答，“是，是……那主子要奴才做什么？”
“做……”他一下又说不出来， “让我想想……” 于是原地打转起来。离颜有点心浮气躁，是和那位将军要回来有关吗？
“你！”他横眉竖眼得踢了我一脚，“去把西厢的房间打扫干净！”
我认命地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拖过地面。果然还是做乞丐好，逍遥自在不说，更不用做苦力。感到身后有人进来，想是离颜，在大叹此人阴魂不散同时，耐着性子说，“我已经很努力的扫了，不干净别怪我，做乞丐时可没学过这个。”
“你就是离儿的新宠物吗？”对方声音低沉浑厚，我一惊，抬眼望去。来者相貌英俊，气宇轩昂，特别是那不威而怒的气势，让人在他面前不敢随意放肆。
“我……”刚想作答。
“狗儿！又在偷懒是不是！！？”进门的人怒气冲冲的朝我劈头就骂，但却在看到另一个人时，怔住了。
离颜像被人点了｜穴般定在原地，表情怪异。带点恐惧，低下头咬着唇，许久后才轻唤了声，“将军……”
高大的男人的反应很平静，只是撩起他齐腰的长发放到鼻尖，深吸了一口，然后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本将军不在的这段时间，小离儿有没有想我？”
那笑，带着血腥气……
（下）
从将军回来后，离颜就再没来找过我麻烦，下人们也因‘恨屋及屋’而对我同仇敌忾。天知道~~我也是受害者！
不禁回想起做乞丐的幸福时光，早上呢，先走街串巷找满一天的口粮，到中午嘛就在太阳下抓抓虱子，无聊时就同野狗打上一架，多悠然自得啊！
再看看现在，当奴才被人呼来喝去不提，还被个男人骑在身底下，既没自由又没自尊，实在够背的！
百无聊赖的趴在荷花池畔，拨乱一池的湖水。哎……看来，又要在这里打发一天的时间了……
靠着岸边的石案刚想睡，身边却有动静。睁开眼，就见一个怯生生的丫环。
“干吗？”我皱着眉问，有点懊恼好好的午觉被人扰了。
年纪不大的俏丫环先是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人之后，神秘兮兮的塞了张纸条给我后，就迅速跑开了。
搞什么鬼？自己有点莫名其妙，该不会是情书吧？我摊开纸团，上面只写了一个字：颜。
我赶到离颜那里，房门紧闭。顾不了规矩，我破门而入。
床上空荡荡，自己正纳闷着，目光一转，却见离颜仅着单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我大惊，忙把他抱回床上，探了探他的鼻息，呼……还活着……一连串的震动让他卷而浓密的睫毛微颤着张开了……
对方张口第一句话——“狗……奴才……谁……准你……碰我的……”离颜虚弱的说完便挥过来一记耳光。尽管力道轻的只能拍死蚊子，但我还是被打了措手不及。
眉一锁，我冷冷的松开手，看着那不知好歹的家伙失去重心跌回床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