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十二少之八--恶狼猎豹-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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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呃……”搁在窗台上的手随即掩上眼。
可恶,他该不会是想凌迟他吧?他该叫他住手的,但是碍于他是老板,碍于他心底的渴望,这句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现在是在诱惑我吗?”朱里安在他的耳畔沉重地吐息着,半是逗弄,半是情难自禁地吻上他的耳垂,探出湿热的舌轻舔着,以齿轻囓着。
“你——”
天雷勾动地火,火光交错的瞬间,火焰窜升,电流释放……
里欧困窘地敛下魅眸,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简直丢脸得抬不起头了。
他完全无法抗拒他,甚至……他甚至迷上了这蚀骨的麻栗感,仿若在剎那间把他体内的血液全数抽走,再一点一滴地回流至自己的体内。那是他从未经历的快感,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
“仍须加强。”这是朱里安最后下的结论。
“什么?”里欧难以置信地回头睇着他,简直想要将他那张该死的脸给撕烂,以泄心头之恨。“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娼?这句话他问不出口,而且也不认为自己是。
“当成什么?”朱里安挑眉轻笑着,笑意第一次直达眸底。
可爱的小猎豹发怒时比他魅笑的神态更吸引他,他跟兵悰是截然不同的魇魅。
兵悰?突地他发现这个名字有点儿遥远了,他似乎很久没再想起这个人了。在EDEN,他忙着说服自己别受里欧吸引,忙着服装秀,忙着荒唐的销魂夜,忙得晕头转向,果真可以让他慢慢地把心底的痛遗忘。
照这情形看来,或许这些痛很快就会过去。
那眼前的里欧又该怎么处置?他感谢他的存在,让他得以这么快恢复;不过逗弄他虽然好玩,但是一旦动了情,那可就不好玩了。
他的伤才要愈合,倘若再一次受伤,难保他能够找到另一个抚平他伤痕的人;如果可以和里欧保持亦师亦友的关系,只要他不玩火,便不会再有伤害。
“男娼!”里欧咬牙怒道,第一次明显的感觉到被轻蔑。
他在耍弄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难道你不是吗?”看着他怒不可遏的俊脸迸出灼烫的烈焰,朱里安笑得更勾魂。
好鲜明的热情。里欧和兵悰最大的差别,在于兵悰没有像里欧这般醉人的热情,仿若是威尼斯盛夏的耀眼艳阳,仿似在草原上奔跑的放肆猎豹,教人目眩,教人神迷。
“浑蛋!”
怒不可遏地撂下这句话,里欧快速整装,随即如一阵旋风似地带着椎痛不已的心往外窜,穿越层层人墙,直往圣马可广场口的圣马可内湾疾行而去。
他受够了,真的是受够了!
长这么大,自己从未受过这等污辱,也没有人会当着他的面道出这么残酷的事实——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
没错,公关不过是个好听的代名词罢了,说穿了,他不过是专门服侍女人的牛郎,靠女人供给的小费过活的小白脸,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大家把他捧得高高的,而他也习惯用这种姿态让别人服侍他,反而让他忘了这一切,忘了自己不过是个低下的牛郎。
“里欧!”
不一会儿,朱里安已从他的身后追上,伸手阻止他踏上贡多拉。
“烦死了!”他恼羞成怒地吼着,想将他推开,却没料到他的力气竟是如此强大,仿佛成了他手臂的另一部分,甩也甩不掉。“我累了,我想回EDEN,麻烦你放开我的手!”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何必这么生气?”他有力的手就是不肯放松。
“我不认 那是个玩笑!”
他用力一推,可朱里安坚持不松手,两人在一阵僵持之下,一个不小心,双双落入弯岸……
第8章
“这是……哪里?”里欧全身颤抖不已地缩在贡多拉上,抖得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金色的半长发湿淋淋地贴在颈上,拿下面具的俊脸惨灰一片,一双蓝绿色的眼眸直盯着岸边一栋不同凡响的豪宅,睇着豪宅上精致大胆的墙柱门楣,宛若华丽雍容的巴洛克式宫邸。
“这是我家。”
付钱给贡多拉船夫,朱里安随即拉着里欧上岸,刻不容缓地打开镂有天使与恶魔的铜门,带着他走进铺有长毛毯的玄关,直接走入碧丽辉煌的大厅;而放在每一个角落的古玩名画,更是教人难以估计其值。仰头一望,雕饰精美的天花板上还绘有圣母与圣婴。
这幢豪宅非比寻常的精美,几乎把十八世纪皇族的奢靡表现得淋漓尽致,不禁让跟在后方的里欧看慢了眼,甚至忘了几欲让他休克的寒冷。
“你在看什么?都快要冻死了还杵在那儿!”
朱里安拉不动他,回头见他像个傻子似的,好似忘了刚才掉进圣马可内湾之事。若不是在湾岸有许多船夫的话,他们想必早就葬身运河底,要不也冻死了,他现在竟还有心情欣赏房子!八成忘了威尼斯的冬天曾经冻死人过。
“这是你家?”里欧像个傻子似的轻声问道。“这些画似乎都是真品。”
虽说他是发迹很早的天才服装设计师,要买下威尼斯的豪宅亦不是难事,但是里头的装潢摆设、古玩名画……这些东西并非是有钱有名便买得到的,他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你的眼睛挺利的。”朱里安叹了一口气,拉着他由一旁的旋转梯走上二楼。“收集这些东西是我父亲的兴趣,不是我真的,不过他坚持一定要送给我,所以我只好放在这栋房子里。”
“是吗?”对了!他听说走进服装界之前的朱里安,原本便有挺好的家世,就算不用工作,他的家产一辈子也花不完。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朱里安把他带进楼悌口右侧的房间,并在房间内的更衣间翻着衣服。“你先把湿衣服脱下来。”
“哦……”他不说他也忘了,身于真是冻到不行。
“先把身体擦干,再把衣服穿上,我去打开空调。”朱里安自更衣间里翻出一套衣服,又拿出一条大毛巾,随即匆忙地往外跑,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里欧回头睇了他一眼,随即照着他的指令做,俨然像部优秀的计算机。待他套上舒服的衣服之后,冻寒的身体也跟着舒适许多。
坐在床畔的他开始东张西望,登时发现这间房间和这幢豪宅不太搭调。刚才走得太快,震撼太多,以至于他没有看清楚四周;不过现在定睛一看,发觉这房间的摆设过于朴素,这里头的东西并不像意大利的摆设,而且这房间……
他慢慢地起身绕到窗户边,睇着窗边墙上的画,那是一张男人的裸体画。
不用告诉他,他也知道这张画是朱里安画的,毕竟这种画他也帮他画过,只是他会把他的画如此大费周章的裱框,甚至挂在房间里头吗?而且他觉得画里的模特儿很眼熟,好象曾经在报章杂志上头看过……对了!是一个很有名的东方模特儿,听说是朱里安最为提拔的模特儿,但是他好象在三年前便退出时装界了。
里欧敛下眉眼,走回床畔发呆,眼角不经意地扫到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他侧首瞅着那张照片,里头是两个人,一个是朱里安,一个是那个东方男人,照片中的朱里安笑得极为柔魅,那种笑容是他不曾见过的。
朱里安的笑总是冷冷的,还带点挑衅,甚至是嘲讽,遂刚才当他用如此淡漠的语气说出那般伤人的话时,他才会忍无可忍。
不寻常,朱里安和那个东方男人的关系绝对不寻常!他敏感得可以嗅到一丝古怪的气息,却没有半点线索可以作为依据,不过……
里欧调回视线,睇着未关上门的更衣间,慢慢地走进更衣间里。
更衣间里满满的都是衣服,还有各式各样的配件。而里头每一套衣服都是出自朱里安的手,他看得出他的设计风格;但是印象中,他从未看过他发表过这一系列的衣服。
他们之间果然不寻常!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联想,甚至不需要逻辑。
可是倘若他们两人真是一对情侣,为什么那个东方男子没有陪在朱里安身边,甚至放纵朱里安到EDEN寻欢?
“暖和一些了吗?”
朱里安突地回房,喘息的声音让里欧心虚地转过脸来。
“暖多了。”他吶吶地回道,依旧不敢看他的眼,仿如做错事的孩子。
“那就好。”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朱里安关上房门。
朱里安脱掉身上被水浸湿而变得沉重的大衣,当着里欧的面脱去身上所有的衣服,如入无人之地似的走到他的身边,自更衣间里拿出毛巾擦拭微湿的身体。
“里头的衣服都是你做的吧?”里欧不敢张狂地直视他完美的体魄,只敢以言语轻微地试探着。
朱里安微愣了下,再点点头。“嗯。”
“可是怎么都没有发表过?”
朱里安敛眼睇着他,感觉他的不对劲。“你对我的事情还挺清楚的。”看来他真的是他的偶像,虽然他不知道他崇拜他哪一点。
“为什么不发表?”他知道问这种问题很蠢,也知道自己像是妒妇似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他知道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像自己,但是他却无力改变。
“不为什么。”朱里安不以为意地挑高眉,走到床畔。“并不是每一个设计师都会把所有的作品发表出来。”他说的是事实,但那不代表是他的事实。
“那是因为这些衣服都是你为那个东方男子设计的,对不对?”不要问他为何能做出如此大胆的臆测,因为这种感觉近乎女人强烈的第六感,他甚至可以感觉出这间房间的主人八成就是那个东方男子,也发觉镜中的自己有多么丑陋。
“那又如何?”朱里安把大毛巾丢到一旁,径自进入更衣室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他不喜欢别人猜测他的心情,更不喜欢他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到EDEN?”里欧故意跳过他最不愿意提起的那个环节,直接认定了他们的关系,甚至把朱里安的行为说得像个出轨的丈夫。
“关你什么事?”朱里安不耐地瞅着他,墨绿色的魅眸隐晦无光。
该死,把他带进这幢房于是因为这里离落水点较近,怕如果回到EDEN,两个人都会染上肺炎;但是他没想到他的感觉竟是如此敏锐,竟然这么简单地发现他不愿让他人发现的事情。
不过遗憾的是里欧猜错了,他跟兵悰之间根本什么都不是,硬要扯上关系的话,只能说是工作上的伙伴。
***
“当然关我的事,因为我爱你!”里欧突地暴喝一声,随即又错愕不已。
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很火大,一把火在牠的胸口烧得既嚣张又狂獗,痛得他不得不喊出一点声音,释放一点痛楚,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竟然是……
朱里安冷睇着他,对他的告白置若罔闻。“你想太多了。”这是他的答案。
“你……”朱里安淡漠的口吻仿若一面反弹玻璃,把他满腔的爱意反弹回来,化作尖锐的兵器杀得他遍体鳞伤,令他痛不欲生。“你这个浑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照他这么说的话,岂不是从头到尾的把他给否定了?
他根本不相信他!
“我说你想太多了。”他勾起迷人的唇角,笑得勾魂而无情。“不要滥用你对我的尊敬,并天真地以为偶像崇拜便是爱情。”他残酷地把他的热情扭曲。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依着本能寻找一份填补空虚的温暖,但是没有人能够肯定这份感情是否会长久,是否会永远,抑或只是感情的转移,只是一份感情的寄托。不论如何,他都不认为现在的自己需要一份折磨自己的感情。他是当事者,他有权利选择。
这是很自然的,人在第一时间里都只会考虑自己,他必须确定自己不会受伤,他必须确定这一份感情是否真是爱情。同样的错误,没有人会傻得重复一次。
“你以为我会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吗?”
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伤人。里欧冲到他的面前,揪住他线衫的领口,恼怒不已地瞪视着他。尽管是现在,他的心仍激昂地跳动着,跳得沉痛,沉痛得泣血。
“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但就因为我不是你,所以我也没必要知道。”
朱里安扯开他的手,墨绿色的冷眸像是最深的海底,深不见底的冰冷,缓缓地迸出教人不寒而栗的光痕。
“你怎么会这么伤人?”可恶,他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相信?“我可以跟你上床,只要你要我,我就可以……”
“我要的是一个并肩作战的工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