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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太虚幻境-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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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舒予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把想要爆发出来的怒火压下去:“那个白痴落到秦王手里,只怕是活不长了。” 
  性德淡淡道:“这么好的一颗胁制楚国的棋子,秦王怎么舍得杀。” 
  “就算不死,难道还逃得了活罪?”卫舒予冷冷道:“有关旧梁国叛军的事,秦国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会不怀恨在心?落到秦王手里,必要将他狠狠折磨才是。” 
  性德的眉头终于微微一皱:“确实如此,如果这个时侯,我能在他身边,总可以帮上一些忙的。” 
  卫舒予更加不快:“你自身难保,还想着他做什么?连武功都没了,还能帮得了谁?你就别再想着他的事了,反正只要你在我手中一日,我就绝不会放你回到他身边去。” 
  这一番话说完,他再也不多看性德一眼,拂袖便去。 
  他负气而行,走得太快,没有看到在他身后,性德忽然间变得冰冷的眼神。 
  性德不知道卫舒予为什么会这样情绪失控,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表示,但是他语气中的坚定和誓不放还自己的决定,已经让性德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 
  他始终还是那冷心冷情的人工智慧体,唯一能牵动他心意的,目前为止,依然只有容若一人。 
  既然容若已经来到秦国,既然容若已经受困,无论多么艰难,他总要想办法帮上忙才是。 
  那人为他结仇满武林,那人为他转战三千里,那人为他徒劳地做了一切可以努力做到的事,他不是不动容的,所以,不愿他费尽内力,所以,不愿他被下属误会,所以,肯指点他小心秦王。 
  但这一切,一旦与容若的安危有了冲突,就再也不需要顾忌了。 
  性德仿佛听到另一个自己,在无人看到的黑暗处,冷冷地微笑。 
  “对付你的棋子,早已布下,只是,整个棋局,却还没有发动罢了。你既然如此固执,那么,一切后果,就要由你自负。既然敢来绑我,但愿你承担得起后果。” 
  性德倏然一笑,这是他自存在以来,第一次,带有感情的笑容,若是容若看到,或者会欢呼着跳起来拥抱他。 
  但此刻,茫茫天地,却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 
  他微笑,抬头,仰望云天。远方天际,日已高升,灿亮的光芒,洒满大地。 
  容若,我真的变成一个人了,我懂得了爱护别人,但也学会了怨恨。 
  我知道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感受,却也同样可以毫不犹豫为了这个保护的目标而不择手段。变成这样的我,还和你的期望相同吗? 
 
 
 
  
第四部 浩浩秦风 第二十一集 性德之秘 第九章 再见周茹
 
  卫舒予步出小园,园门外一左一右,一老一少,两人同时躬身施礼:“主上。” 
  卫舒予轻轻道:“派我们最好的探子去楚国,捉几个专门给秀女验身的负责人过来。” 
  赵承风立刻响亮地应声:“是。” 
  莫苍然却眉头微皱:“主上,此举是否能助我等大业?” 
  卫舒予淡淡地看他一眼:“只是我私人的事情。” 
  莫苍然迟疑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地道:“若是如此,此事能否暂且搁置?” 
  卫舒予眼神渐渐冷若冰雪:“为什么?给秀女验身的宫中管事算不得什么重要身分的人,不会有人花精神保护他们,要捉来,应该不是太难的事。” 
  莫苍然微微瑟缩了一下,却又立刻鼓起勇气:“主上,我们在秦国多年经营,情报网也并未完全通达四方,在楚国,更是几乎没有任何安排的。这个时侯,若把我们最好的风信子和腹蛇子派去楚国,于我们行事,会带来很大的不便。而且,虽说楚国人对于给秀女验身的宫人不会有太大的保护,但一来,我们在楚国并没有太多的安排,二来,毕竟是皇宫中的人,要捉也未必容易,万一失手,我们的损失就难以弥补了……” 
  他口里说着,眼见卫舒予的眼神越来越冷,心中也是一阵阵发沉,却还是强自镇定地道:“若非紧急要务,不如就等大事定时……” 
  卫舒予冷笑一声:“等到大事定时,我的头发都白了,还有什么事值得再去干。” 
  莫苍然颤了一颤,脸色苍白莫名,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主上……” 
  卫舒予复又一笑:“你还知道我是主上?” 
  莫苍然全身一颤,脸色更加苍白,低下头,跪了下去:“属下失态,请主上降罪,但派人去楚国之事,还请主上三思。” 
  看到这样一个苍颜白发,忠心耿耿的老人跪在自己面前,卫舒予的心情显然也非常不好,但是听到对方到这个地步,还要强项,更加生气。 
  他让性德给闷出一肚子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当时就脸色一沉,剑气倏扬。 
  赵承风也是全身一震,一屈膝也跪了下来:“主上息怒。” 
  只是剑风乍起,天地间都是激荡的风云,又有什么可以平息得了这绝代高手的怒火。 
  轻轻的笑声响起来:“本来今儿天气不错,想约着主上出去走走看看,听听书,聊聊天,怎么人都跪地上了,你们怎么办事的,又惹得主上不高兴。” 
  剑气忽止,满天风云尽散。 
  一老一少皆觉得天地间无形的压力倏然一松,两个人心中也是一松,原本勉力支撑的身子,几乎跪不住,要趴到地上了。 
  不远处,站了个微微含笑的男子,看其容貌,年纪不过四十许,只是脸上颇多风尘之色,头发之中,点点星芒,数之不尽,竟已黑白各半。 
  本该是个落魄憔悴风尘客,只是眼睛里,却总有星子般的光芒闪动,仿佛在怀想一个遥远的美丽梦境,而不肯黯淡下原本的光华,纵穿着布衣灰袍,却叫人感到无法轻视。 
  很明显,他的武功并不高明,所以刚才卫舒予剑气飞扬时,他也为气势所压,远远站立,不敢靠近。但是他轻轻一声笑,那天地之间,无对无匹,纵神魔亦不能挡的剑气,就即时消散无踪。 
  他微笑着说话,神色平和,卫舒予脸上却有些叔然,微微偏过脸,竟不敢直对他的眼神,仿似一个犯错的孩子,害怕见到长辈一般。 
  他笑笑走近过来,看了看两个跪在地上的人:“都起来吧,承风倒也罢了,也算是主上一手调教出来的,莫老,你是几辈的老人了,服侍了主上数代,年已古稀,尚不辞辛苦,甘为主上驱策,你这样动不动跪到地上,这不是指着主上的脸骂他吗?” 
  这话虽是笑嘻嘻对着跪地的人说的,但那话风,明显是在责备卫舒予了。 
  卫舒予脸上有些发红,看着二人还跪在地上,没敢起身,他只得道:“起来吧!”一边亲自伸手,把莫苍然扶了起来,淡淡道:“我原也有些不是,莫老你也不要太介怀。” 
  莫苍然也自紧张,心中非常庆幸有人前来解围,哪里敢与主上计较,只得低下头,连称不敢。 
  中年人悠然一笑:“主上有什么不痛快,属下陪你出去散散心,解解闷可好。” 
  卫舒予点点头:“难得余叔叔有这样的心境,我们一同出去走走也好,这里就……” 
  他回手一指园子,淡淡道:“麻烦你们好好看护了。” 
  一老一少齐声道:“是。” 
  二人边谈边说,闲闲漫步,很快来到了大街上。 
  中年人这才仿似不经意地问:“今天,主上为什么这样生气?” 
  卫舒予沉默着往前走,并没有回答。 
  中年人轻轻叹了一声:“主上做事,自然有主上的原因。” 
  卫舒予也微微叹息一声:“余叔叔有什么吩咐?” 
  中年人扭头看他一眼,忽的长叹一声:“主上,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我客气敬重,无论我有什么要求,你都尽量完成,正是因为这一点,为了主上的威信,我尽量不在人前发言,在决策上,尽量不表示自己的意见,凡是主上的决定,无论我是否理解,我都绝不置疑,也立即执行。只是莫老年纪大了,他所代表的那批老人,原也该安享晚年了,可是,这么些年来,不辞辛劳,不畏生死,大家在一起,祸福与共,就算有什么不是之处,在人前,主上也请为他们稍存体面,切莫寒了众人之心啊!” 
  他这话语重心长,在情在理,听得人不由不服。 
  卫舒予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是,余叔叔,这件事,原是我错了,以后再不会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可连笑容都似一场叹息,一声长哭:“主上是武学奇才,这么多年以来,武功之高,天下无人能敌,主上的威仪气度,也是越来越盛,当部属的自然为主上高兴,但也是因为这样,凡是主上所命,在下者,从来只有唯唯,不敢相抗,就算心中有所不满,却也不能向主上一尽忠言。这些话,以我的本分都不该说,只是除了我,也就没有人能说,没有人敢说了。其实主上对我再客气,我也仍是主上的部属,主从之别、上下名分早定,有些话说得多了,也算是逾份了。” 
  卫舒予低声道:“余叔叔,你为我做过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忘的,你是我的长辈、我的恩人、我的师长,以后,不要再说什么主从不主从的话了。” 
  中年人深深看他一眼,复又笑了笑:“余伯平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尽一个下属的本分,但愿不负这一番耿耿忠心罢了,这上下主从之分,却是万万不可忘的,这一生,能得主上这般相待,也自不枉了。那些欠不欠的事,主上以后,千万不要再说才是。” 
  卫舒予没有接这个话头,只是轻轻道:“余叔叔一向很少主动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余伯平淡淡笑笑:“主上以为我该有什么事吗?” 
  卫舒予只沉默了一下,才说:“不管余叔叔是为什么来的,倒是亏得你来了,才替我解了围。” 
  余伯平笑笑:“属下知道主上在想什么,的确有些人来找我说过一些话,但是我根本没认真去听,也不去多想,就像今天的事一样,我也不打算知道莫老他到底哪里惹主上不高兴了。我只是主上的属下,我只能站在一个属下的立场向主上进言。恕我不识抬举,很多时侯,主上对我过份的客气和尊重,于主上的威信地位,未必是好事。主上做的决定,我也许不理解,也许不同意,但我只会向主上提出建议,而不能左右主上,一旦主上最后的决定,和我所设想的不同,我也应该立刻忘掉我自己的想法,而坚定地执行主上的指示,无论如何,我不会去和别人,私下决议些什么。” 
  卫舒予心中一热:“余叔叔,你总是支持我的。” 
  余伯平轻轻叹息一声:“主上指的是什么呢?如果是关于那个萧性德的事,那么,属下凭心而答,不,我并不支持主上的想法。但是,你才是最高的决断者,你是我们所有人的主人,你可以尊重我们的意见,也同样有权不接纳我们的想法。而我们,唯一应该做的,只是尽我们的心力来辅佐你,而不是牵制你。我的确并不支持主上的想法,但正因为现在有太多人在反对,所以我必须支持你。” 
  他凝视卫舒予,眼神坚定有力:“我必须让所有人明白,你是唯一,而且,绝对的主人。你的意志、你的想法,也是最高、最不可违抗的,如果不能理解这一点,那么,我们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奋斗、所有的努力,都是无意义的。你的大业需要我们,但包括我在内,我们所有人,都只有帮助你的资格,而没有权利,指引你,或左右你。主上,你是我们的主人,我们将生死祸福都交到你的手上,任凭你来做决断,所以……”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字字千钧地说:“我不理解你的想法,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我仍然会尽一切力量,支持你,因为,你是我的主人。” 
  回答他的,是卫舒予长久的沉默。 
  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语言能表达自己这一刻的心绪,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方式,可以对这样的给予,加以回应。心中升起的,不是宽慰,不是感激,反而是沉沉的压力和无奈。 
  是啊,那么多人的生死祸福、身家性命,全都不管不顾交到了他手上,那样倾心倾力的相助辅佐,这样悟守本分的回话,一层层压下来,叫人又如何可以不顾虑,如何可以不思索。 
  余伯平没有要求他一些什么,也没有做出让他痛苦的进言,唯其这样通情达理,这样不加要求,他自己才更加不能不考虑。他又如何可以让许多人的心血、悲苦,只为了一个萧性德给赔进去呢? 
  这么多年来,大家用血泪、用生死,才搏下的基业、财富、情报网,已经在萧性德身上用去太多太多,而那个无底洞还没有见到丝毫填满的迹象,萧性德的武功毫无恢复的希望,叫这些人怎么不心焦,怎么不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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