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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红的云彩-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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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早晨举行了第一次会议,确定了调查的方针。
  第一,调查案发当天被害者的行踪。第二,调查有关他和其他女性的关有关第一点、星期六有没有医师协会的集会?假如有的话,散会后他又与谁见面?这个人是不是出席集会的医生等等。假如能找到最后与他见面的人,对查找他的行踪能提供重要的线索。
  第二,调查他与女性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河鹿庄”是专门为男女做爱开的情侣旅馆。跟城本一起去那里的女性肯定和他有特别的关系。调查他与其他女性的关系就有可能查到犯罪嫌疑人。
  确定了调查方针后,正当调查员们准备出去执行各自的任务时, 从K市南署打来一个电话。
  “上午九点左右,南署的管辖区内的一个公寓发现了一具服毒死亡的女尸。现在还不能断定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个女子是城本内科医院的护士。据说在北署管辖区内旅馆的被害者是城本内科医院的院长,我们想核实一下这个女人跟那桩杀人案

  有无关系?”

  “中的是什么毒?搞清楚了吗?”
  在电话里县员警署搜查一科的警部怒吼般地问道,这位警部就是旅馆案的指挥。
  “还不太清楚,不过据观察,有可能是农药。”
  “明白了。我们这边马上就过去!”那位警部答道。
  所谓的农药主要的成分就是有机磷化合物。从这点分析,这两个案子可以考虑并案调查……
  十二日(星期一)早晨,北署决定解散刚刚成立的“内科医院杀人事件搜查本部”。本案的嫌疑人已经自杀,判定为强迫性情死(强迫对方自杀的情死)。
  送交地检的那份档这样写道:嫌疑者野末久子(现年二十八岁)将内科医师城本哲也(现年四十六岁)杀害后也自杀身强迫性情死的根据之一是“河鹿庄”的女招待小泽铃子的证词。
  她见到野末久子的尸体后说:
  “大概是这个人吧!”
  “确实吗?”
  小泽铃子稍微犹豫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似的,使劲地点了点。
  “我以前说过,她戴着眼镜没看清她的眼神,可我记得她鼻子左侧有颗痦子。”
  案发后铃子曾对员警说过:“那个女人的痦子是茶色的,感觉像是画出来似的。”
  野末久子的脸上有一颗痦子。
  可是这颗所谓的痦子,是用化妆品画的。这一点铃子观察得相当准确。
  “那个眼镜有什么特征吗?”
  “镜片特别大。颜色很深。从前边看简直就像镜子似的,能照出我的胎。尽管如此,那个人是不是她,我说不准。”
  “的确如此。”警官点点头。
  那种太阳镜在野末久子的梳粧台上也有一个。
  “那个太阳镜你还能记起来吗?比如,镜片与镜片之间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啊!好像镶了个小宝石。”
  “是不是这样的?”
  警官打开了一个小布包让铃子瞧。
  “哦,就是这样的,没错!”她盯了足足三秒钟后断言道。
  “还有,那个女人穿的是件蓝色的连衣裙,这里边有吗?”
  警官拿出好多件衣服让铃子辨认。
  “哦!就是这件!”这次,她立即指出那什衣服。
  “好、十分感谢!您辛苦了!”
  警官满意地向她致谢。野末久子死的时候穿的是白上衣、藏蓝色的西装裤。那件连衣裙挂在卧室墙上的衣架上。
  这说明她回来后换下来挂在了墙上。
  根据小泽铃子的证词,痦子、太阳镜、连衣裙这些具体的细节可以证明野末久子就是出现在“河鹿庄”的那个女子。
  调查会议中有人急于想做出结论。
  可是也有不同的意见。
  “如果被害者的妻子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与护士有那样的关系。再说是不是强迫还不清楚,自杀的动机是什么也没弄明白。我们把这些问题搞清后,再做结论也不迟。”
  “男女之间的关系,不是当事人谁能搞清楚?也许是医生厌倦了她,向她提出分手。”
  “那就奇怪了。据野末久子尸体的发现者坪井泰介说,久子和坪井准备今年秋天结婚。假如城本医生提出分手,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反过来考虑。城本医生知道久子要结婚,强迫她退婚。一气之下,她把他杀了,后来由于害怕,又服毒自杀。野末久子死亡时间推断为星期六晚上十点至十二点之间,这一点不是很能说明问题吗?”
  “假如为了和坪井结婚才杀了城本,然后再自杀这本身就是个矛盾。死了怎么跟坪井结婚?”
  “杀人这种犯罪,其心理十分复杂。用普通人的思维方式来揣摸作案者的心理是行不通的。她会陷入异常的心理状态、受到良心的谴责,作案后害怕暴露的心态都会使她了断自己的生命。”
  讨论到最后,结论是:“野末久子为了了断这不正当的恋爱关系,将坝本哲也杀害后自杀身亡。”
  案发的下个星期六,坪井委托泷田吾郎给他介绍在南署工作的舅舅。
  报纸上刊登员警的结论是野末久子为强迫性情死,他不能同意这个结论,想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
  吾郎的舅舅叫古冈,年龄与坪井差不多大。据吾郎说他舅舅是柔道三段,可他的外表一点儿不像练柔道的。
  他长得非常瘦弱,作为一个男人皮肤有点太白了。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他是化妆品的推销员呢。
  两人打电话约定在行政厅旁边的茶馆见面。
  地点是吉冈指定的。虽说是星期六,可除他们之外没有一个客人,真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听吾郎说,先生是野末久子尸体的发现者。听说您想找我谈谈、我一猜大概是为了那个案件,我就先去看了一下那个卷宗,听说她跟您订婚了?”
  吉冈说话方式相当温和。
  “哦,所以我不相信她会强迫性情死。事发的前一天她还给我打电话、答应星期天早晨去给棒球比赛加油……那个棒球队是我办的学习班……”
  “我听吾郎说了,可惜那场球输了。不过,那个电话是星期六什么时候打的?”
  “下午三点左右。”
  “是先生打给她的吗?”
  “不是,是她打给我的。其实原来约好那个星期六晚上她到我这儿来,她打电话跟我说有事不能来了。”
  “她没说什么事吗?”
  “没有,那……”坪井像是吐苦水似地说,“因为她是在医院大的电话、不能说得大详细。不过她说明天见面时再告诉我,并且高兴地说第二天一定去给我的棒球队加油,”
  “原来如此……”吉冈眯缝起眼睛,也许他考虑问题时有这种习惯。他的表情不像是个别警,“这种事常常发生吗?”
  “这种事?”
  “比如说,和您约好了,临时又说有事不能来了。”
  “说起约会,我们很受时间的限制。白天她要上班,从傍晚到九点我的学习班又要开课。所以最近都是她到我的公寓来……是的,约好了而她没有来,在两个月前有道一次。而且事先也没打电话联系,到了夜里十一点,才打电话来道歉……”
  “当时,她是怎么解释的?”
  “说是有急诊。她应该是七点下班,那天正当快要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个电话,要求医生出诊。因为是重病号,必须得带护士去……出完诊已经十点多了,太累了,她打电话说约会以后再选日子吧。”
  “……”
  听完后吉冈什么也没问,两眼直直地盯着喝空了的咖啡杯子。
  吉冈想到可能就是那个晚上城本与久子之间发生了特殊的关系……吉冈的沉默说明了这一点。
  坪井自身也不能甩掉这个疑惑。
  当时久子的解释让人信服:“对不起,我也想让您高兴……”
  对她的道歉他安慰她说:“好吧,你太累了,好好歇着吧!”
  现在看来,确实有疑点。
  即使再重的病号,医生带着护士去,也用不了三个小时呀?一旦起了疑心,想起后来久子的态度的确有些暖味。
  坪井想起儿天后久子来到坪井的公寓,他问久子:“那个重病号脱险了吗?”
  “哎——晤。”她心不在焉地答道。
  “怎么啦?您好像记不起来似的?”坪井重问了一遍。
  “呃?啊,对不起,那个患者的事我一下子没想起来。大概脱险了吧,好长时间的事了。”
  久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当时坪井没有再问下去。久子说的话虽不明白,也没再让她解释、
  可现在想起来,当时她的态度的确有些奇怪。
  那个“出诊之夜”,城本利久子之间一定有什么事。说是“出诊”,也许是在撒谎。正因为是在撒谎,当坪井问起病人的事时,她才答不上来了……
  “吉冈君。”坪井实在忍不住这沉闷的气氛,想换个话题。
  “哦?”吉冈像吃惊似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遗体不是解剖了吗?既然解剖了,在死之前有无性行为?我想知道有关这方面的事情。”
  假如有性行为的痕迹,坪井对久子的案子不再过问了。
  假如有性行为的话,表示她已背叛了坪井。对背叛了自己的女人、死不死与自己没有关系了。
  “好像没有性行为的痕迹。”吉冈用平谈的口气说道。
  “真的没有?那就奇怪了?她跟城本去了那个叫‘河鹿庄’的旅馆,员警没有亲眼所见吧?她的遗体里如果没有性痕迹的话,也许那不是她!”
  坪井意识到自己的心情急躁起来,却抑制不住。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声音自然也提高了。
  可吉冈没有受到坪井兴奋的影响,依然用平静的口气说:
  “不,也不能说没有。她的体内的确没有精液。假如使用了安全套,即使有性行为也不会留下精液的。所以即使没有性行为,也不能说去‘河鹿庄’的不是她。假如她在性行为以前就把城本杀了,这也是有可能的。不,不仅仅是可能性,大概就是如此吧。”
  “场本是死在被窝里的吧?”
  “哦。在现场上应该留下头发、阴毛诸类的东西。可城本的周围什么也没有。”
  “犯人清扫过了?”
  “不可能将痕迹清除得一点儿也没了。被害者死于混入啤酒的农药。可啤酒瓶与杯子都放在休息室里。可以想像他是死在休息室里,然后运到卧室里去的。”
  “可犯人是个女的,怎么把尸体弄到卧室里去?”
  “也不是不可能,城本只有五十五六公斤,块头不是太大。如果犯人是护士的话,对如何抱人的要领应该是很内行的。”
  “那么说,您依然认为她就是犯人喽?”
  坪井叹了口气。
  “我是刑警。”吉冈苦笑了一下,“那案子虽然不是我经手的,我想县员警署的结论应该是对的。作为她的未婚夫坪井先生的心情我不是不理解……就连我那外甥吾郎也不相信那个女人会杀人。我也有个疑点,但说是反证,力度还不够大。”
  “那是什么呢?”坪井对吉冈的话迅速地作出反应。
  “野末久子门上的锁。据吾郎说,那天早上先生按了门铃但无人应答,于是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就开了,是不是这样的?”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以为她可能到附近买东西去了呢!”
  “这一点不能说不奇怪吧?打算自杀的人哪有不锁门的?当然也不能说不锁门就没有自杀的可能性。再说没有遗书,说不定是先生藏起来了。这也是一个疑点。”
  “我藏起来了,什么意思?”
  “吾郎去报警的时候,只留下您一人在房间里。先生有充足的时间来藏遗书的。不,我不是怀疑先生,只是一种思考方式而已。”
  “您可不要开玩笑。我可什么也没干。我有那必要吗?我藏遗书干吗?”
  “只是打个比方。要是遗书中有对先生不利的地方呢?”
  吉冈眯缝着盯着坪井。
  “是吗……”坪井急忙摆了摆手,“太让我吃惊了,您居然怀疑我?我敢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藏什么遗书。不光是遗书,那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我都没碰过。”
  “是吗?那就是说,没有遗书喽!不过,有很多发作性自杀(一时精神错乱而自杀。)既没有遗书,也不知出于什么动机。据‘河鹿庄’女招待的证词、有痦子、太阳镜、蓝色连衣裙作为证据。因此很容易推断为野末久子为强迫性情死。”“您请等一下。”坪井说,“那个太阳镜和痦子是怎么回事?那也是证据?”
  那个星期天坪井作为久子尸体的发现者、还作为她的未婚夫被员警询问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可是那个警官光向坪井提问,对坪井的提问却什么也不回答。
  员警在报纸上发表说“久子是强迫性情死”。可报纸对这一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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