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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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点！”楚晴杰忙半低身，伸手接住半空中的便携式香水瓶。无奈摇了摇头，递回到她手里，“你找什么呢？”
“肯定是放在提包里面，刚回家换了个手包，忘记带出来了……”终于想起来放在哪里，苏沫回过神，准备弯腰下蹲的姿势。
一把扯起她，“放着别动，我来捡！你穿着裙子呢，笨！”矫健的身手，三两下就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回包里。
“呵呵……读书的时候，我还总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呢！”老校长笑眯眯地谈起这个话题，带出了周围许多人的回应赞同。
“是啊，你们好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朋友！”
“这么多年了，还不是一对也真是有点本事的！哈哈……”
“不会是背着江子熙偷偷在搞暧昧吧？”
苏沫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无聊玩笑话，仍旧保持着优雅的沉默。身旁的楚晴杰望着那个柔弱的公主背影，最终也只选择了淡淡一笑。
不过也因为这个，一下子把气氛带活了，消除了多年未见的陌生尴尬，大家都仿佛回到了读书的时候……
直到有人第一个，而后越来越多的人看见立柱旁，那双邪气十足的双眸，里面戏谑的颜色……大家逐渐安静了……
他微微笑，唇角上扬，形成很好看的轮廓。一件紫罗兰色T恤，深V领口，肩口也开得很宽，坚实挺拔的胸肌隐约可见。细腰，修长的腿穿着淡麻色的休闲裤，标准的韩剧男主角造型。一张令人眩目的脸，五官俊美非凡，特别是一双不羁的黑眸，正定定望着人群中的某人……
“女人，你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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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沉式大堂上方的穹顶天花，极其复杂的蜂窝形天花在周边暗藏式射灯的照射下，形成奇妙的光影效果。整个北极星酒店的家具与灯具的造型精雕细琢，呼应了整个酒店的设计风格。而顶尖先进的设施，却仍然完美地诠释了高雅与豪华，古典与现代紧密融合的精髓。
今天校庆的晚宴，就设在这里。本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新开张不久。
周围的几桌早已酒过三巡，这里却气氛诡异的沉默不语。即使是坐在俯瞰全市的旋转餐厅，还是让人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设计得不错啊！”周亦磊环顾四周，率先开口，举起的酒杯向对面的男人示意，“本来还一直觉得金融系的‘心算王子’去做建筑设计师太屈才了呢！”
“呵呵……没有了我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日子会不会少了很多乐趣？”慵懒的一抬眼，俊美的脸庞散出淡淡的邪气，江子熙说话一贯的调调。
在坐的都清楚，这两个男人学生时代起就出了名的互看不顺眼，看来似乎到今天都还没调整过来。
“简直就是孤独求败啊，呵呵……”周亦磊笑着再自饮一杯，“不过，据说换了个专业，个人品位也改变了不少哦，是吧？”若有所指的暗暗望向不漂亮的苏沫。
到底是谁巧妙安排的座位？真是个可爱的人……
苏沫一如继往、优雅的拨弄着右耳上夸张的银坠子，镂空的蝴蝶翩翩，一直爱极了这种心止欲飞的感觉……她很想笑，这个可笑的局面实在是让人忍不住不发笑。
轻轻抬起头，他身边那个恬静公主，一头令男人魂牵梦萦的黑发，白肌红唇，“嗯，是呀！”温驯的柔柔附和着，“上个月我去看了你的个人建筑设计展，平日里极尽奢华浪漫的你，怎么设计却回归到北欧式的简洁典雅了呢？”
“每个时间段的欣赏角度不同罢了……”江子熙黑眸中的闪亮逐渐渐了下来，嘴角浮上了奇异的笑容，“你不也从楚晴杰跳跃到了周亦磊吗？他们两个可也是不同风格的！”
小兔子般惊慌，严语夏不知所措。
“子熙！太过了……”意料之中的事情，开口的必定会是他——楚晴杰！
“公主的骑士？”再次展露那种邪气而迷人的笑容，“我看气氛这么差，讲点往事联络联络感情罢了，哪里过了？”
剑眉一沉，周亦磊低嘎的嗓音十分严肃骇人：“江子熙，你想说什么？”
那张俊脸丝毫没有改变笑意，慵懒的燃起一支烟，慢慢享受、吞吐，“你回去不就得了？”
“什……什么？”
“只要你回到你的位置，我们也不就各自归位了？”极带诱惑力的嗓音在所有人的耳边缭绕，为此都脸色骤变……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难解的死循环？
（第一章 完）
第2节
室内盘旋着氤氲低回的韵味，原始神秘的飘渺声音，轻柔且空灵。午后慵懒的丝丝阳光，猫般优雅的姿态透过明亮的窗户，射进阁楼里来。巨大的落地镜倔强反射阳光的同时，仍然忠心耿耿的映出主人此刻的动态。
盘坐在瑜珈垫上的女人，左脚脚心紧贴在右脚大腿内侧，右脚反方向亦然。直立腰背，微收下颚，尽量向上拉伸着颈部。双手手心向上成莲花指状，手臂自然松垂于双腿之上。
已然完成一系列高强度的瑜珈练习，一身宽松的卫衣早已经被汗水浸透。这种最近流行的运动总是奇妙的让人在最快的时间内，回归到一种沉静的生命本质。
放慢呼吸的速度，逐渐转换到腹式呼吸方式，开始进入她每日必行的冥想状态……灵魂超脱肉体，像羽毛般柔软飘忽起来……与微风一起漫步云端，在幽谷上空盘旋。然后掠过溪涧，静听流水的潺潺……草木的生长都是能闻出味道的，甚至能感觉到花瓣飘落的声响……
远离了浮躁烦恼，重新审视自己。原来唯一不能尽释的只不过是心中那点永远的痴心妄想罢了……
“哎，老弟！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楼下花园里又传上来苏沫听了不下百次的议论话题。江子熙所在设计所的周末聚会。
“家里来了客人，一杯茶不倒也就罢了，连个面都不露。可怜我们的小娴妹妹，平日里陪你这个工作狂加班加点、端茶送水，好不容易挨到周末休息，大家聚会，还要给我们洗菜做饭，准备水果、茶点，真是用心良苦啊！”工程上经常合作的老赵佯装同情状，仰天叹息。
在座的几位都对这段办公室“隐情”心知肚明，暗暗偷笑着。看好戏总是谁也不甘落于人后。
轻抿一口纯粹强硬的黑咖啡，已经习惯多年的苦涩口味。躺在舒适的藤椅里，江子熙悠闲的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我家的厨房随时欢迎你进去，帮她的忙。”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一旁平日里就极喜欢凑热闹的潘帅，略带哀怨的口吻喃喃道。众人均点头附议。
“可不是！我进去帮忙算怎么回事儿啊？”人家要的又不是我。见有人帮腔，老赵手捧他的宝贝茶壶来了劲儿，“做自己助理的如此尽心尽职、鞠躬尽瘁，你这个今天聚会的东家，人家的顶头上司，怎么的也该有所表示，是吧？且不说以身相许，爱心慰问总是少不了的吧？”
“不知道是谁昨天大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大家才同意来这里烧烤的？本来确定的周末自驾游，吃的都是地方的农家菜，哪儿用得着小娴动手忙活啊？”不等江子熙开口，自是有人醋劲大发。
“看看，看看！你不心疼，有的是人心疼！对吧，小波？”被点到名的东北小伙儿一改刚才的牙尖嘴利，瞬间红了脸。
“不过说句实在话，咱小娴可确实比楼上那位适合你呀！”是多年合作的默契搭档，他才语重心长、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唠叨，“娶老婆就图个实惠、耐看！而且她苏沫也真是算不上漂亮，真不知道你把设计时的审美都用到哪儿去了……”
“老赵……”星眸中的闪亮瞬间暗沉了下来，剑眉一挑，俊美脸上散出的邪气不同往常的严肃，江子熙不悦的标准前兆，“关系再好，也不要随便对我的女人妄加评论！”
“得！当我没说，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行了吧？”这么多年，老赵再清楚不过了，他对苏沫的事情向来不是一般的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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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漂亮一点，再温柔一点点，哪怕和他的感情更像情侣一些，自己今天也就不至于这么不甘心、不服气，继续埋头作茧自缚吧……王小娴从刚才就一直站在花园的拐角，手中端着的盘子跟心一样，虽然早就明了，但仍忍不住带着苦笑的颤动着。她还能怎么样呢？
身为助理，时常会接到他不同姓名女人的来电。而自己这几年来所做的一切，他一直都冷漠而疏离地观望着，从没有一刹那，贴近过……为什么她们都可以，惟独自己却不行？
一开始她还能傻傻的暗自窃喜，安慰自己说，至少他不曾对任何人付出真心。即使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也一定抓不住玩世不恭的他，那抹浅浅的笑容。
直到某天，一起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那次，也是在这幢别墅的门口。略微地偏一下头，就看见他的眼神，他的笑容，映着车窗外永恒的沉静的夕阳，只有眼睛深处的一抹流光是闪动的……
寂寞的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过大厅的玻璃门，懒洋洋地倾洒在花园的水池里。收拾了脚下满地心的残渣，衣着鲜艳却脸色苍白的女人走近了正饮茶谈天的男人们中间，“材料都准备好了，大家可以开始烧烤了噢！”尽管在阳光下她的笑容无邪，眼眸清澈，像一朵早春的雨云，淡淡颜色，却深藏着绵绵心事，幽幽瞥向那个仍躺在藤椅里闭目养神的男人。
“哎呀，还是咱家小娴贤惠啊！”早就留了一地口水的潘帅眼睛最尖，忙招呼大家过来帮忙，接过她手里装得满满的盘子，讨好道，“都用烧烤棍穿好了啊？嗯……荤素搭配，营养合理，不错不错！”
“去去去！小娴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老赵嚷嚷着起身，挤开那些个为了吃的完全可以垫厚脸皮的家伙们，“饿死我了！提前进入更年期的身体可真是比不得他们年轻人……哎！给我留个鸡翅膀，三只一起那串！”
“我说老赵，你这更年期也忒长了点吧？”人群中一个不满的声音嘟囔着，“这都连更多少年了，还没过去啊？”
“哈哈……”众人在一片哄笑声中，终于为空空如也的五脏庙忙碌开了。
所以，苏沫极可能是，选择了一个最不适宜的时间，下了楼，进了花园，旁若无人地穿过他们，走到那张藤椅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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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手指轻轻在那雕塑般的脸庞边划出线条……
几乎是同时的，低敛的长睫开始抖动，那双深邃眼睛里的湖水，倒映出苏沫此刻的神情。刚在她眸子深处一闪而过的是……？
江子熙忽然了然，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勾上他的嘴角，“饿了？”戏谑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小女人，“印度不是有练习瑜珈的，在地底下埋了十几年也不用吃饭的吗？”
“没到那境界。”简单扼要，一句就把他的讽刺给弹了回去，“你在这里躺了半天，算是在准备帮我尝试吗？”
绝妙的还以颜色！成功激得江子熙从藤椅上一跃而起。四下寂静……
两人平日里习惯了的冷嘲热讽语调，在一般人看来是习惯不了的。刚才花园里的热闹气氛，从她的介入开始就瞬降到冰点。苏沫打量着不知所措的众人，暗笑。自己这颗老鼠屎，好象不小心坏了欢喜沸腾的一锅粥。
意识到气氛凝重，王小娴忙招呼到，“苏沫，你来得正好，帮我在肉上涂点蜂蜜吧！”脸上笑吟吟的，藏在身后的那一只手早已握成拳状，嫉妒的青筋不能自主地凸了起来。
那女人自己有感觉到吗？每次站在江子熙身边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倾斜着身子，仿佛是把他当做一株可以攀缠的大树。两个人的身体并没有碰触在一起，但江子熙也是极其自然的留出依偎的空隙……
如此浑然天成的默契，即使是再普通不过的站立，还是会深深刺痛着王小娴的眼睛。苏沫像是株充满邪性的寄生植物，把江子熙越缠越紧。偶尔自己就会莫名觉得，是连她应得的那部分也被夺了去。
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这样子看来是离幸福很远了。太阳的光和热仍然辉耀灼灼，企图送达它所能释放的全部温暖。人吃饱了，闲着没事干，话也就自然多了。
“你们两个，当初……是谁先追的谁啊？”原谅一下，这年头好奇心重的孩子特别多。
老赵满脸的不屑，“这种事情还用问吗？”长了眼睛的正常人都应该看得出来。真的不是成心刁难，也不是故意找茬。几年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他都在一边冷眼旁观，实在是很难再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