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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物件构成 翻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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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
  
  那就好好的握住吧。
  
  「你愿意不愿意,从此以后,不论灾难病痛,互相扶持,永不分离?」
  
  别放手。
  
  「我愿意。」
  
  我们都不要放手。
  
  …
  
  之后我寸步不离的呆在苍白的病床边,白昼夜晚,看着美丽的上弦月,我奢求着奇迹,可是,这个

世界上会有奇迹吗?
  
  窗外是一棵郁郁苍苍的蓝花楹树,我看着它一点点的开出一蓬蓬浅紫蓝色的小花,不如凤凰木的烈

焰,却同样的灿烂夺目。我望着楹树祈求,我知道我早已经没有资格祈祷,但我还是固执的祷告,那怕

是多小的希望我也不愿意放弃。
  
  在花开的日子,妈妈醒过来了,但是…
  妈妈已经认不出我了。
  一切都太迟了。
  
  由肿瘤造成脑组织水肿,而产生周围组织的压迫,令视觉障碍、意识恶化。我唯一可以做的只有紧

握妈妈的手。
  
  「阿侠。」
  
  那么温柔的声音。
  
  「我在这里,妈,我在这里。」
  
  「阿侠。」
  
  「我回来了,妈。。。。。。」
  
  「阿侠。」
  
  我从来不敢回忆过去,幸福有尽时,痛苦有尽时,有些地方我们早就回不去,有些谎言我们不能不

说。在病床上,妈妈说,生命很神奇,昨日才一点儿大的婴儿,今天已经比我还要高了。妈妈断断续续

的絮说着,你出生时才几斤重,你最喜欢吃的是梨子,你说你长大了要当医生让我健康起来,你总是一

身汗的跑回家,你总是拖着妹妹的手四处跑,你总是倔强得不肯哭,你总是大声的喊妈妈,你总是很快

很快的长大,妈妈想拖着你的手也不行了。
  
  生命走到寂静之处,便再无所怨怼。
  
  妈妈忘记了现在的我,也看不到如今的我,她的记忆中的我,一直都是这么的活活生陪伴着她,彷

佛我从未离开过。她一直沉默的包容生命的严苛,对人世知道得太多了,是必须要下地狱的,妈妈。。。。。。

是会进天堂的。
  
  陈衡一直陪伴在姐姐左右,陪她走过这艰难无比的时刻。姐姐不在的时候,他忍不住问我:「他呢

?」
  
  我没说话。
  
  良久,陈衡轻轻的说:「为什么不回来。」
  
  我没有回答。
  
  我的手握着妈妈的手,我的手和她的手一模一样,一样的白得透明。天明之时,金黄色的晨曦散落

在我们母子相连的手上,深深浅浅,很漂亮很漂亮。
  
  如可赎兮,愿百其身。
  
  太温柔的事物轻若不存而又坚固沉重,妈妈最后喃喃的说,你长大了。
  
  「阿侠,你长大了。」
  
  花谢的时候,飘然。
  
  妈妈淡淡的微笑着,脸孔从容得像最安静的湖水,像晨曦下的雏菊。当死亡赤裸裸的来临时,人只

有无助的看着生命的挣扎与寂静。人死的时候总是平平静静的,树木不会因此而落叶,天空不会因此而

阴暗。人生如寄,寿则多辱,或许短短的一生也是好的,谁说得清呢。有生有死,没有生没有死。
  
  这一天,燥热的阳光、幽微的花香。。。。。。
  
  我一滴泪也没有流下。
  
  陈衡嘶哑的声音:「阿侠,放手吧。」
  
  已经冰冷的手,我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如走马灯般旋转,我进了加护病房,几个月来的衣不解带令我轻易的倒下,医生说

,身体虚弱令身上的旧疾复发。妈妈的葬礼由陈衡奔波,下葬那天,是雨天。夏天的雨,来得快也去得

快。但雨天令我站不起来,我坐在轮椅上坚持一定要出席葬礼。
  
  白色的百合花。
  
  黑色的衣衫。
  
  一张张木然的脸孔。
  
  由一出生起就看到的脸孔,突然知道,以后永远都看不到了,那种空洞的感觉,惊惶而无依。我咬

牙站起来,拄着拐杖,放上花。我抬头看天,一片蓝。望过去,陈衡抱起哭昏了的姐姐匆匆离去,我默

然。吊唁的人散去后,我让恬恬她们先走,她们纵使不愿却不敢违背我说的话。
  
  我静静的待在新坟前,直至下弦月高挂。月色如魅,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轻抓我的裤管。我伸手,牠

灵巧地跳上我膝盖来,窝在我怀内。
  
  要来的始终要来,我永远都摆脱不了过去的纠缠,我敛下眼问:「你来了吗?」
  
  「喵… 」
  
  我轻抚牠小小的柔软的身躯,低道:「我和你一样了,都没有父母。。。。。。」
  
  幽幽的叹息响起。我望住来人,平静的问:「他反悔了吗?」
  
  「不。」
  
  「那你走吧。别再来了。」
  
  「。。。。。。你保重。」
  
  夜深露重,月,未圆。

 

49   Ouranos.第一个希望
  
病房内。
  
  程家豪推门进来,看到我怀内的小猫,明显一怔,然后苦笑道:「医院内不准有动物的。」
  
  我淡淡的一笑:「我知道,让我出院就行了,我不想待在这里。」
  
  程家豪的面色刹那变得十分奇怪,掀了掀嘴唇:「哥。。。。。。」
  
  「嗯?」
  
  他止住话,半晌又忍不住的道:「哥。。。。。。」
  
  我笑:「怎么了。婆婆妈妈的。」
  
  他像是下了最大的决心,毅然道:「我看到你的病历表了。」
  
  我嘴角的笑容凝住,扭过头望着小猫,淡漠的说:「是吗?我以为只有主诊医生才有权力看。」
  
  程家豪窘迫的解释:「恬恬好担心你,伯母刚离去,你又病成这样子,我。。。。。。我只是。。。。。。想看看我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没想过会这样。。。。。。我以为你身体虚弱而已,我没想过会看到。。。。。。」声音渐渐的

低下去,然后突然说:「谁强迫你了?」
  
  我看着他,一个医学院的高材生,冷冷的道:「这重要吗?」
  
  他的声音提高:「怎么可能不重要?你不知道恬恬多重视你?她每和我说话总是说你有多好,多疼

她,然后就落寞的望着我,那表情。。。。。。她 她若果知道了。。。。。。」
  
  我冷笑不住:「对,若果她知道了,那又怎样?」
  
  他窒住,我低斥:「你知道什么?这是我的私隐﹗还不到你来管!还是你想象不到我人模人样的,

却是」
  
  「够了!」他痛苦的低喊,「我知道病历表上写的都是你痛苦的事,我不敢问,但我藏不住话,我

看到那些字,就像怪兽一样,为什么你要忍受 一次又一次」
  
  他撕开我的伤口,直接而简单,我笑。
  
  我对他的激动视若无睹,他只是个孩子,我疲惫地道:「你不能忍受也得忍受,你忘了那些吧。」
  
  「阿侠,你总是强人所难,这个方法很笨你知道吗?」陈衡推门进来,我挑眉,看样子他都听到了

,我苦笑:「陈衡,别理他。」
  
  陈衡哼了一声问:「家豪,病历表上都写了什么?」
  
  我变脸,道:「陈衡﹗」
  
  陈衡却不甩我,沉声道:「阿侠,多少年了?你都一声不响的走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回来都浑身是

伤,我们多么害怕再见不到你?你这些年」
  
  我打断他:「别逼我。」我慎重的说:「陈衡。」
  
  一声「喵」打破这诡异而沉重的静默。
  
  「阿侠,这小东西哪儿来的啊?」陈衡皱着眉头问我。我沉默不语。
  
  他抱起缩成一团的深褐色小猫咪,心疼的抚着小猫脸上的疤痕道:「虽然现在好了不少,但看得出

浑身都是旧伤,它以前流浪了很久吧?」他望了望躺在病床上的我接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比牠还

要瘦,看着你我都觉得珞手。。。。。。」,牠的颈项上挂了一个小小的银牌,陈衡望着上面的字念出来:

「Ouranos,是你帮它起的名字吗?」
  
  「嗯。我叫它小乌。」
  
  陈衡听了,旋即明白过来,说:「希腊神话中的天空之神。我没记错的话, Ouranos是象征了未来

,对吗?」
  
  我望着陈衡怀中的瘦弱的小猫道:「在神话中,Ouranos代表第一个希望。」密闭的窗外是无声的台

风雨,这场雨已经下了很久,给人不会停止的错觉。
  
  第一个希望。
  
  创世时,相传大地之母盖娅在太阳自东方升起时许下诺言:要将希望的种子植入每一个在地球上出

生的生命。混沌于是赐予盖娅第一个儿子Ouranos,代表第一个希望。
  
  「你想离开吗?」
  
  「你想离开杨生吗?」
  
  「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在冲天烈焰里,我跟了他走,像私奔的少年,义无反顾地,奔向自由。
  
  我要找寻属于我的希望。
  
  找寻一个开始。
  
  「在我的开始里,有我的结束。」诗人艾略特曾经这么说过。

 

50   如何去爱
  
阁楼上扑面的烈焰红光,似要打到我身上,火势是那么样的炽热而盛大,它照亮了黑漆的长空,将一切

过往种种焚成灰烬。
  
  我喃喃地道:「你们疯了。」
  
  文河轻笑:「傻瓜,这个世界早就疯了。」话未完,文河就轻巧的掏出手枪,我沉默的看着他击晕

同行的人,动作干净利落。他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在犹豫要不要灭口,始终,他没有在我面前下手。
  
  到了外边,文河像换了一个人,没有沉默,眼睛冷硬得接近
  
  接近杨骚。
  
  他向我笑了笑道:「狮子不可信,豺狼更不可信。跟了他们回去的话,你马上就会被他们转手。现

在,就让杨生陪他们玩好了。」
  
  我扯了扯嘴角,那我可以相信你吗?
  
  文河。
  
  我对他们世界的印象朦胧,是否没有信任,没有背叛,只有一个又一个权谋诡诈?前一刻的同伴,

下一刻的敌人? 我直直的望着他道:「我相信你,文河。」
  
  文河眼睛一暗,匆匆扯了我离开。呼啸的车子在夜色中直奔机场,像流光。文河扶了我下车,入闸

,绕了一圈,又上了另外一辆车子,车子在夜晚的迷宫中行走, 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这个地方

到那个地方,兜兜转转,像是在这个怪兽般的都市中找寻什么。我默不作声的看着文河心思周密的隐藏

起我的行踪,但我明白我这双脚实在太显眼了,被抓到只是时间的问题。 
  
  「别担心那么多,杨生现在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一僵,多年下来,我对杨骚冷冰冰的脸孔

并没有免疫,文河接道:「我接上的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现在我们走了个空隙,表面上你被他们带走

了,杨生的目标会放在他们身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嘿,这是跟杨生学的。」
  
  我看着文河年轻的侧面,他目不斜视的驾驶,他的解释的确让我安心不少。
  
  我真的,不想回去。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座残旧楼宇中一间空置的公寓,在闹市中一条陋巷里。文河说我们要在这里躲上

一阵子。公寓不大,一房一厅。
  
  折腾了一整晚,已近天明。
  
  我躺在床上却没有任何睡意, 默默的爬起身,在狭小的窗缝中看向楼下的街道,大清早冷冷清清,

渐渐人多了起来,上学的、上班的,睡眼惺忪,匆忙行走。大城市中人来人往,最大的好处就是各家自

扫门前雪,如果知道住隔壁的姓甚名谁才是怪事,所以我们暂时可以松一口气吧?
  
  数小时后文河入房看到我没睡,他皱起眉头的道:「你又失眠了吗?」
  
  我淡淡的笑了:「不是。」
  
  文河欲言又止,转身出去。
  
  天空走过黎明,泛白。自由的颜色。
  
  一杯白开水和安眠药片放在我面前。我摇头。文河没动,我侧着头问:「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你了,

你应该有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文河看了我半晌才淡然说:「我以前为政府工作,可是被出卖了。我本来是一个死人,去哪儿也没

关系,来这里之前,杨生告诉我,有一个人,才高气傲得很,又倔强得像头牛。这本来也没什么,这样

的人世界上多的是,可是。。。。。。」
  
  文河脸色怪异,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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