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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红手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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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巳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伙伴,从小学起就一直如此。无论是去游戏机房玩游戏,还是在便利店看书,他总是一个人。反过来说,如果他能有哪怕一两个知心朋友,这次的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四点离开学校,八点到家,也就是说在游戏机房和便利店逗留了四个小时啊。”松宫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他呀,一直都是这样。”八重子说,“我总是让他早点回家,可他就是听不进去。”
  “现在的学生都是这样的。”松宫说着看了看直巳,“从离开学校到回家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遇见或者看到什么熟人?”
  “没有。”直巳迅速回答道。
  “那么在游戏机房和便利店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事?比方说有人盗窃被抓获,或是游戏机出了故障什么的。”
  直巳摇了摇头。
  “我记不起来了,我想应该没有。”
  “这样啊。”
  “请问,”昭夫又对刑警说道,“如果无法证明我儿子去过游戏机房和便利店,是不是会有什么麻烦?”
  “不,这倒没有。只不过要是能证明的话,今后也会方便些。”
  “您的意思是?”
  “如果能证明这一点,您的儿子将和整个案件脱离关系,今后应该也不会再找他问话了。但若是不能证明,我想我们警方还是会多次向他确认情况的。”
  “不,我儿子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这一点我们可以保证。”
  然而松宫却摇了摇头
  “很遗憾,父母的证言不具有作为证据的可信度,必须要有第三方作证才行。”
  “我们可没有撒谎。”八重子的声音有些发抖,“这孩子真的和案件毫无关系,所以请你们不要再牵扯他了。”
  “如果这是事实,总会以某种形式得到证明。这你们不必担心,游戏机房和便利店一般都装有防盗摄像机,要是在那些地方玩了四个小时,就很可能会出现在录像中。”
  这一席话令昭夫感到恐慌,防盗摄像机——这是他们从未考虑到的。
  松宫把脸转向直巳。
  “你很喜欢玩游戏吧?”
  直巳微微点了点头。
  “电脑呢?平时玩不玩?”
  直巳沉默了,因为他太过于没有反应,就连昭夫都感到着急,他真希望儿子在这些看来与案件毫无关系的问题上能回答得干脆点。
  “你玩电脑的吧?”八重子看来是着急了,在旁边说道。
  “他有自己的电脑吗?”松宫转而问八重子道。
  “嗯,去年我们的熟人给了我们一台旧的。”
  “原来如此,现在的中学生真是厉害啊。”松宫回头继续看着直巳,“谢谢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你可以回房间了。”
  直巳慢慢吞吞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他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接着是重重的关门声。
  昭夫确信这位警官正在怀疑自己的儿子,虽然不知是什么引起了他的疑心,但这已成为了事实,所以他才紧追不舍地询问着直巳的不在场证明。
  昭夫看了一眼八重子,对方也在用一种寻求依靠的眼神望着他。她的表情显示她也怀抱着同样的不安,并且希望丈夫能够做些什么。
  警方可能在怀疑直巳,但他们应该毫无证据。只要他们一家子不说,警察估计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亲生儿子作证说自己患有老年痴呆的母亲是凶手,他们没有不相信的余地才是。就算防盗摄像机没录下直巳的身影,也不能肯定直巳的不在场证明就是谎言。就算证实了不在场证明是谎言,也不能据此断定直巳就是凶手。
  不能动摇,必须坚持把这条路走下去——昭夫稳固了自己的决心。
  这时,对讲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昭夫不由自主地咂了咂嘴。
  “谁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来?”
  “会不会是快递公司的人?”八重子走向了对讲机。
  “别去搭理他们,现在可没时间悠闲地收什么东西。”
  去接对讲机的八重子和对方交谈了几句,回头望着昭夫,表情显得不知所措。
  “老公,是春美来了……”
  “春美?”
  昭夫不明白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这时候来。
  然后松宫平静地开口了。
  “加贺警官应该和她在一起,请让他们进来吧。”
  松宫虽然表面上装得很镇定,其实内心却是兴奋的,他紧握着笔的手心里渗出了许多汗水。
  在和小林通过电话后,加贺希望他去调查一下前原直巳的不在场证明。
  “他的父母肯定会抗拒,你不用介意。如果他们的态度过于顽固,你就说你会自己去他的房间。等直巳出来后,我希望你对他进行细致入微的盘根问底。昨天他父母告诉我他去了游戏机房,你要问清楚是哪家游戏机房、他都玩了些什么游戏、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给他留下印象的事。你的问题要详细到足以使对方恼怒,虽然我想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然后,你就装作不经意地确认一下他有没有电脑。”
  看来加贺是在怀疑前原直巳,然而他并没有告诉松宫其中的缘由。
  加贺对松宫下达了这些指示后,就说自己要去见田岛春美。
  “为什么?”松宫问道。
  “为了让他们自己来了结这件事。”这便是加贺的回答。
  他回来了,而且还和春美在一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连松宫也预想不到。
  本来去了玄关的八重子神色灰暗地走了回来。
  “他爸,是春美。”
  昭夫点头应了一声。接着从八重子的背后走出了表清悲凉的田岛春美,她身后站着加贺。
  “请问您为什么要带我妹妹来?”前原问加贺道。
  “您妹妹应该是最了解您母亲的人了吧?”加贺说,“所以我才让她来这里,情况我都已经向她说明了。”
  “……是这样啊。”前原以一种窘困的表情抬头望着妹妹,“我知道你会很吃惊,但这些都是事实。”
  “妈妈呢?”春美问。
  “在里面的房间。”
  “是吗。”春美这么嘀咕着深呼吸了一下。
  “我能见见我母亲吗?”
  “没问题,请吧。”
  听加贺这么说,春美便离开了房间,她的身后是前原夫妇的目光。
  “松宫警官,”加贺把脸转向了松宫,“你问过前原先生的儿子话了吗?”
  “问过了。”
  “他星期五都干了些什么?”
  “他说他去了游戏机房等处,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回的家。”说完松宫又对加贺耳语道,“他有电脑。”
  加贺满意地点点头,来回看着前原夫妇。
  “很快就会有增援的警官到达,请你们准备一下。”
  这句话令松宫也吃了一惊。
  “你联络过总部了?”他小声问。
  “在来这儿的路上我给他们打了电话,不过我让他们在附近待机,等我们的消息。”
  松宫搞不清加贺在想什么,心中疑惑不解。加贺似乎洞穿了他的心思,向他递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仿佛是在说,一切交给我就是了。
  “请问是不是要逮捕我母亲?”前原问道。
  “当然了,”加贺回答道,“凶杀可是最严重的罪行。”
  “可是她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这不算是没有行为能力吗?”
  “当然,精神状况鉴定之类的工作警方是会做的。不过检察机关将如何对其结果施加判断,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警察的职责是抓捕罪犯,对方是否具有行为能力则无关紧要。”
  “也就是说法庭会给她无罪判决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无罪这个词,也或许连起诉都不用。但这不是我们可以下结论的,而是由检察机关来负责。如果起诉的话,这一切又得交给法官来裁决了。”
  “能不能,”昭夫说,“请你们想办法让她不要太受罪?我想她在拘留所恐怕是待不下去的,她既有那方面的病,又是这么大岁数的人……”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上级应该会作出判断。不过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如果没有非常特殊的情况,是不会有什么例外的。您母亲既能自己吃饭,也可以自己上厕所。我想不只是在拘留所,在看守所中她也会受到和别的嫌疑犯们相同的待遇。”
  “她……还要进看守所吗?”
  “前提是她被起诉,而你们夫妇二人是肯定要进去的。”
  “这我知道,我们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嗯,对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受罪的事,应该说是相当痛苦吧。”加贺继续说,“那边的房间肯定不能以干净来形容,厕所也是蹲坐式的。夏天炎热,冬天寒冷。食物都很粗糙,味道也不好。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带私人物品进去的,您母亲喜欢的人偶估计也很难带到里面。在狭窄的空间内,她的每一天都将过得孤寂和乏味。”他说到这里耸了耸肩,“当然,她对这些痛苦能有多少认知我们是无从了解的。”
  前原昭夫的表情痛苦地扭曲着,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究竟是因为设想到今后自己就将过上这样的生活呢,还是因为担心年迈的母亲才露出这样的表情,松宫无法判断。
  “前原先生,”加贺平静地对他说道,“您真的希望这样吗?”
  似乎像是被人偷袭到了痛处,前原的身体打了个寒战。他把那张铁青的脸转向加贺,从耳根到脖颈的部位却是通红的。
  “您是什么意思?”
  “只是确认一下罢了,您母亲没有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说明的能力,所以你们代表她进行了供述,结果使她成为了杀人犯,我只想确定这是不是你们最终的答案。”
  “最终的答案?可是,”昭夫有些语无伦次了,“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也想替她隐瞒,可是纸包不住火。”
  “是吗,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加贺看了看手表,“要不要做些准备?我想你们会有一段时间回不来的。”
  八重子站起身。
  “我能不能去换件衣服?”
  “请吧,前原先生您要不要也……”
  “不,我就穿这些去。”
  八重子一个人离开了房间。
  “不介意我吸根烟吧?”前原问。
  “请自便。”加贺答道。
  前原叼起一根柔和七星牌香烟,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着了它。他粗暴地吐着烟圈儿,表情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享受。
  “您现在是什么心情?”加贺坐在了前原的对面。
  “当然是很难受,想到我会失去这辈子所建立起的一切。”
  “那对您母亲呢?”
  “对我母亲……怎么说呢,”前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停顿了片刻后又缓缓地吐了出来,“自从她得了那种病,我对她就渐渐没有了儿子对母亲的感觉,她也似乎认不出我了。我有时会想,难道亲子之间的关系到头来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我听说您父亲也患了老年痴呆。”
  “是的。”
  “是谁照顾他的?”
  “是我母亲,她当时还正常。”
  “原来是这样,那您母亲真是吃了不少苦。”
  “我也这么想,不知我父亲过世时她是不是也觉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加贺隔了一轮呼吸的时间,问道:“您是这么想的吗?”
  “嗯,因为照顾他真的很困难。”
  加贺没有点头,不知为什么,他瞥了松宫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前原身上。
  “常年相依相伴的夫妇之间有着旁人无法洞悉的深厚情感,所以他们才能忍受照顾另一半的辛劳。我想他们可能也会有要逃避的心情,甚至也还会有希望对方早些离开人世的念头。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们一定不会感到轻松。当他们从照顾对方的生活中解脱出来时,又将会面对强烈的自我厌恶情绪的困扰。”
  “……您的意思是?”
  “他们会认为自己做得还不够,会感到另一半以如此的方式迎来生命的终结是凄惨的,从而自我责备,有时这会使他们患病。”
  “您是说我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得病的?”
  “这我不得而知,我只能说老年人的内心世界是极端复杂的,当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死亡时则更甚。我们所能为这些老人做的,只有尊重他们的意愿。无论他们的行为看起来多么愚蠢,对他们本人而言都有着非常重要的含义。”
  “我想……我向来是尊重母亲意愿的,虽然我不知道我母亲现在是否还拥有所谓的意愿。”
  加贺直盯着说着这些话的前原,微微笑了笑。
  “是吗,那就好,我对提起这些无聊的话题感到抱歉。”
  “不。”前原说着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
  加贺看了看手表,站起身。
  “那么,能不能和我们一起把您母亲领出来?”
  “好的。”昭夫说完也离开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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