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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藏书房女尸之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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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建议让这个女孩——她的表妹——来替她?”
    普雷斯科特不情愿地表示同意。
    “是这样。听起来这个主意不错。你瞧,我并不付额外的报酬。我可以雇佣那女孩,但是工资,她得和乔西商讨解决。情况就是这样。我对那女孩一无所知。”
    “可是她表现不错。”
    “哦,是的。她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至少看上去如此。当然,她很年轻——也许对这种地方来讲,她的人格不高,但是她的行为举止不错——文静、懂礼貌,舞跳得好,人们喜欢她。”
    “漂亮吗?”
    这个问题单从那青肿的脸很难回答。
    普雷斯科特想了想。
    “介于一般到中等之间。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她有点偏瘦。不化妆就不起眼。所以她尽力使自己看上去非常吸引入。”
    “她周围有许多年轻人吗?”
    “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先生。”普雷斯科特兴奋起来。
    “我什么都不曾看见,没什么特别的。周围有时有一两个年轻人——但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和勒死的事决不沾边。她和年长的人也相处得好——她举止天真——像个孩子、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这一点让年纪大的人感兴趣。”
    警监哈珀嗓音低沉地说:
    “比如,杰弗逊先生?”
    经理对此表示同意。
    “是的,杰弗逊先生是我脑子里的人之一。她过去常常和他以及他的家人坐在一起。他有时候和她一起坐车出去兜风。杰弗逊先生非常喜欢年轻人,对他们也很好。我不想让人有什么误解。杰弗逊先生是个瘸子;他的活动能力有限——局限于他的轮椅的活动范围内。但他总是很乐意看年轻人玩——打网球、游泳等等——还在这里为年轻人举行聚会。他喜欢年轻人——关于他没有什么不中听的话。他是一个受人欢迎的绅土,而且,我要说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梅尔切特问:
    “他对鲁比·基恩感兴趣?”
    “我想她的谈吐让他觉得有趣。”
    “他的家人也和他一样喜欢她吗?”
    “他们都对她不错。”
    哈珀说:
    “是他向警方报案女孩失踪的事?”
    他刻意强调这句话里所包含的意义和责难。经理立刻说:“哈珀先生,你处在我的位置想想。当时我做梦也不曾想到会出什么乱子。杰弗逊先生来到我的办公室,他大发雷霆,情绪非常激动。那女孩没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昨晚跳舞也没上常她一定是坐车出去兜风了,而且可能出了事故。应该立刻报警!赶紧调查!激动之下他非常专横。当时当地他就打电话向警方报了案。”
    “没有和特纳小姐商量?”
    “我看的出来乔西不太喜欢这个做法。她对整件事都非常恼火——我的意思是她对鲁比恼火。不过她能说什么;呢?”
    “我看,”梅尔切特说,“我们最好见见杰弗逊先生。怎么样,哈珀?”
    警监哈珀表示同意。
    2
    普雷斯科特先生和他们一起向康韦。杰弗逊的套间走去。房间在二层,在这里能俯瞰大海。梅尔切特漫不经心地说:“他过得不错,是吧?他很有钱?”
    “我想他很富有。他来这里从不吝惜。订的是最好的房间——一般是按菜单点菜,昂贵的葡萄酒——一切都是最好的。”
    梅尔切特点点头。
    普雷斯科特先生轻轻地敲了敲门,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进来。”
    经理走了进去,其他人跟在后面。
    屋内有个女士靠窗边坐着,她向他们转过头,普雷斯科持先生歉意地说:“很抱歉打扰您,杰弗逊夫人,可是这几位先生是——察局的。他们很想和杰弗逊先生谈谈。哦——这是梅尔特上校——哈珀警监,警督——哦——一斯莱克——这是杰弗逊夫人。”
    杰弗逊夫人对介绍过的人一一颔首。
    一位普通的女士,这是梅尔切特的第一眼印象。可是当她嘴唇微微泛起笑意开口说话时,他改变了当初的看法。她的声音特别有吸引力,很迷人;她的眼睛呈淡褐色,清澈透明,非常漂亮。她穿着朴素,但很合体。他判断她大约有三十五岁。
    她说:
    “我的公公正在睡觉。他的身体一点也不强壮,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我们不得不请医生。医生给他注射了镇静剂。我知道他一醒就会见你们。那么现在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请坐吧。”
    普雷斯科特先生急于离去,他对梅尔切特上校说:“那——嗯——如果我能做的就这些?”在获得同意后他感激不尽地走了出去。
    随着门在他身后关上,屋内的气氛变得随和而更有社交的味道。阿德莱德·杰弗逊能制造出一种宁静的氛围。她似乎从不说什么惊人的话,却能促使别人开口讲话并且使他们感到自在。此时她恰如其分地说:“我们对这件事都感到很震惊。要知道我们常和这个女孩见面。真让人难以置信。我的公公非常难过。他很喜欢鲁比。”
    梅尔切特说:
    “听说是杰弗逊先生向警方报案她失踪了?”
    他想看看她对此到底有什么反应。有一点——只有一点——恼火?担忧?他无法确切地判断是什么,但一定有问题,而且在他看来,她的确在强打精神,就好像要对付一件棘手的事。
    她说:
    “是的,是这样。他是个残疾人,很容易激动不安。我搞尽力对他说一切正常,一定有什么原因,而且那女孩不会愿意我们报警的。可是他不听。唠,”她做了一个小手势——“他是对的,我们错了。”
    梅尔切特问:“杰弗逊夫人,确切地说,你对鲁比·基恩了解多少?”
    她想了想。
    “这很难讲。我公公非常喜欢年轻人,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鲁比在他眼里是一种新的类型的人——她的喋喋不休让他感觉有趣。她经常和我们一起坐在饭店里,我公公还带她驾车出游。”
    她的声音表明她不想介入此事。梅尔切特自忖:“只要她愿意,她还有可讲的。”
    他说:“你能把你所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讲一遍吗?”
    “当然。不过恐怕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晚饭后,鲁比和我们一起坐在休息厅里。跳舞开始后她还坐在那里。我们已经安排好打桥牌,正在等马克,就是马克·加斯克尔,我的内弟——他娶了杰弗逊先生的女儿——他有些重要的信要写,我们还要等乔西,她和我们一起凑成四个。”
    “你们经常这样玩牌吗?”
    “经常。乔西是个一流的牌手,而且人也很好。我公公特别喜欢玩桥牌,只要有可能他就逮住乔西而不是别人凑成第四个牌友。当然,她必须每组都安排四个人,所以不能总是和我们一块儿玩,但只要可能,她就加入我们的行列,而且因为,”她微微笑了笑——“我公公在这里花了不少钱,所以乔西讨好我们,经理也感到高兴。”
    梅尔切特问:
    “你喜欢乔西吗?”
    “是的,我喜欢。她总是和和气气,让人感到愉快。她工作勤奋而且似乎喜欢她的工作。虽然她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她人很精明,而且——从不做作。她很自然,不装腔作势。”
    “请继续说下去,杰弗逊夫人。”
    “像刚才说的,乔西必须安排四人一组打桥牌。马克在:写信,所以鲁比和我们坐在一起聊天的时间比往常长一点。
    后来乔西来了,鲁比就起身去和雷蒙德跳她的第一个双人舞——他是个职业舞蹈家和网球手。鲁比回来的时候马克刚刚加入我们。于是她就去和一个年轻人跳舞,我们四个人就开始打桥牌。”
    她停了下来,做了一个无奈的小手势。
    “我知道的就这些!她跳舞的时候我见过她一眼,但是桥牌是一种要求注意力集中的游戏,我几乎没有看玻璃墙那边的舞厅。到了午夜,雷蒙德来找乔西,他神情澳恼,问鲁比在哪里,乔西当然叫他闭嘴,可是——”哈珀警监打断了她的话,他用他特有的平静声音说:“为什么说是‘当然’,杰弗逊夫人?”
    “嗯,”她犹豫不定,梅尔切特觉得她有点不安——“乔西不想让那女孩旷工的事弄得大惊小怪。从某个意义上讲,她觉得自己应对那女孩负责。她说鲁比有可能在楼上她的卧室里,还说那女孩早些时候说过她头疼——顺便说一句,我觉得这不是真的;我认为乔西这样说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雷蒙德去给楼上鲁比的房间打电话,但是显然没有人接,因为他回来时神情非常紧张,很激动。乔西和他一起离去,她尽力安慰他,最后她替鲁比和他跳了舞。她真有毅力,之后谁都可以看出她的脚跟疼得很厉害。跳完舞后她又回来尽力安慰杰弗逊先生。当时他异常激动。我们最终说服他上床休息,我们对他说鲁比可能坐车出去兜风了,有可能车胎被扎破了。他忧心仲仲地上了床。今天早上他又焦急不安。”她停了下来。“后来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啦。”
    “谢谢您,杰弗逊夫人。现在我想问问您,您认为这件事可能是谁干的?”
    她立刻回答:“不知道。恐怕我帮不上一点儿忙。”
    他追问:“那女孩什么都没说过?没说过嫉妒的事?她害怕某个男人?或她亲近的男人?”
    阿德莱德·杰弗逊对每个问题都摇摇头。
    似乎她再也没有更多的可以告诉他们。
    警监提议他们先去见见小乔治·巴特利特,然后再回头找杰弗逊先生。梅尔切特上校表示同意,于是他们三个人走了出去,杰弗逊夫人保证杰弗逊先生一醒就通知他们。
    当身后的门关上以后,上校说:“一个好女人。”
    哈珀警监说:“确实是一位非常好的女士。”
    3
    小伙子乔治·巴特利特瘦骨嶙峋,喉结突出,表达起来极为困难。他浑身抖得如此厉害以致于很难说出一句镇定的话,“我说,这太可怕啦,是不是?像是在星期日出版的报上读到的新闻——让人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发生,你知道吗?”
    “巴特利特先生,遗憾的是这件事确实发生了。”警监说”“当然,当然,毫无疑问。可是这件事真的很古怪。离这几英里远,还有,等等,那些——在乡下某幢房子里,是不是?可怕的郡之类的。在附近引起了一点骚动——是不是?”
    梅尔切特上校接过话茬,“巴特利特先生,你熟悉那个死了的女孩吗?”
    看上去乔治·巴特利特吃了一惊。
    “哦,不——不——不——一点也不熟,先——先——先生。不,根本不了解——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和她跳过一两次舞——消磨时间——打打网球——就这些。”
    “我想你是昨晚最后一个见到活着时候的她?”
    “大概是——听起来是不是可怕?我是说,我看见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一点没错。”
    “那是几点钟,巴特利特先生?”
    “哦,你看,我从来不记钟点—不太晚,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
    “你和她跳舞了?”
    “是的——实际上——哦,是,我和她跳了。晚上的早些时候。听我说,就在她和那个职业的小伙子刚刚跳完表演舞之后。一定是十点,十点半,十一点,我不知道。”
    “别管时间了。这个我们能确定。请告诉我们确切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我们跳舞。我跳得并不怎么样。”
    “你跳得怎样并不重要,巴特利特先生。”
    乔治·巴特利特惊慌地看着上校,结结巴巴地说:“不——噢——不——不——不,我想不重要。像我说的,我们跳舞,转了又转,我说着话,但鲁比没怎么说,她还有点打哈欠。我说过我跳舞不是特别好,女孩们就想——喏——想休息一下,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她说她头疼——我知道何时该收场,所以我马上说那好吧,就这些。”
    “你最后看见她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在上楼。”
    “她有没有说过要见什么人?或者乘车兜风?或者——或者——有约会?”上校使用通俗词语有点吃力。
    巴特利特摇摇头。
    “没对我说。”他看上去非常沮丧。“只是把我打发走了。”
    “她的表情怎么样?她看上去是不是焦急不安,心不在焉,心里有事?”
    乔治·巴特利特想想,然后摇摇头。
    “好像有点厌烦,我刚才说过她打哈欠,别的没什么。”
    梅尔切特上校说:
    “你做了些什么,巴特利特先生?”
    “嗯?”
    “鲁比·基思离开你以后,你干什么啦?”
    乔治·巴特利特睁大眼睛看着他。
    “让我想想——我做了什么?”
    “我们在等你的回答。”
    “是,是——当然。回忆起来非常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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