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ｂｒ．大逃杀 作者:gshoshi 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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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现在才发现，刚刚桃城没有开枪，他只是把枪丢过来而已。手冢拿起枪一看，赫然发现──里面仍然还有子弹！
　　「为什麽？」手冢对著桃城质问，他似乎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为什麽不开枪？你只要开枪，我必死无疑。」怪不得我刚刚没死……要是他一开枪，我根本没办法反击。
　　「……我本来……就……没有要……杀死部长的……打算。」桃城笑著说。「我只是……想要让部长以为……我要杀了你……这样……你才会……认真的对付我……而没有其他顾虑……」
　　「你……！」手冢惊讶的看向桃城。
　　「没想到……部长还是发现了……亏我本来还……还想让部长……不会於心不安……」桃城苦笑著，身体不停的颤抖。「我、我太小看……小看部长了……」
　　「你为什麽会想死……」手冢低喃著。「……你难道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吗？」
　　桃城没有说话，仅是露出一抹无力的苦笑。
　　「他累了，国光。」不二握著手冢的手，默默的看著逐渐失去所有力气的桃城。
　　「部长……谢谢你……真的很……对……不起……」谢谢你杀了我，非常抱歉……以後说不定会害你背负著杀死我的罪恶感一辈子，真的非常非常的抱歉。如果你没有把我杀死的话，我如果活下去的话，不知道会有多痛苦。失去龙马的痛会在我看到任何成双成对的人事物不断重现，让我浮现出忌妒的恶劣情感，这样我不知道以後还会做出什麽事情。
　　手冢没有说任何的话，仅是低著头看著桃城和自己沾染著桃城血迹的手；不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所以他只是牵著手冢有些发冷的手。
　　请你不要自责，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想让芥川死在自己手上而冠冕堂皇的拒绝他的我……现在却用这种手段逼迫你把我杀掉……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真的很自私……桃城惭愧的看著手冢，视线渐渐模糊，而後他闭上了双眼，离开了这个世界。
　　手冢像是了解到什麽似的，他望著桃城的眼神中竟带著一丝理解的宽容。
　　不二仍是沉默，只是动手把手冢身上的草屑拍掉，然後紧紧握住手冢的手掌。
　　「周助，我输了。」手冢带著一丝惆怅望著不二。
　　「不，你帮了桃城。」不二微笑著回望手冢。「……谢谢你活了下来。」

　　计测のできない痛みと计测のできない时间の流れが　
　　すべてを埋めてしまおうとしても　
　　それでも私には感じられる　
　　空から落ちてくるのは雨ではなくて　
　　　　　　　　　　　　　　　　──节录自Broken　Wings




ＢＲ．大逃杀（网王）　章十九──游戏的结局

　　时间是5点整──现场仍是一片冷俊的静默。
　　没有人知道该说些什麽。许斐盯著手冢看；士兵们盯著手冢和不二迟疑著这对恋人将会如何结束这场……游戏；手冢和不二仅是凝视著对方的脸，专注地彷佛要将对方的所有小细节都深深烙印在自己脑中。
　　现在所能听见的声音仅是手表运转声、心跳声及风声。
　　而後，一抹柔和的坚韧话语打碎了一片惊人的静。
　　「呐，国光。」不二仍是笑著。「其实我一直坚信著这世界是美好的。」
　　所有人为之一震，包括最了解不二的手冢也是。
　　「我呐，很喜欢摄影，我甚至想过未来是不是要当个摄影师。而我透过镜头所捕捉到的画面都是美好的，当然其中也有一点原因是因为我只照美好的东西。不过，我之所以可以照到美好的东西也是因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吧。」不二牵著手冢的手，静静的走到舞台区的门口。
　　「许斐主任，不用……？」
　　「……跟过去吧。不过不用太近。」
　　不二用眼神示意手冢由舞台区门口向远处眺望。放眼望去是一株株翠绿的树，而在更远处是岩岸，再更远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远方的海面是一片祥和，现在是黑夜快要转变为白昼的时刻，天空呈现一片灰蓝色，一颗颗星星已经渐渐的的看不见了，月亮仍高挂在空中，整个世界被一片迷蒙的亮覆盖著，却又无法忽视那抹还未消失的黑，彷佛有个平衡点似的，世界就停在那个奇妙的基准上……无可否认的，很美。
　　「看吧，很美好不是麽？我们之前为了活下去都没注意到呐。」不二的视线蓦地收回，停在较低处。
　　「只是……再美好的东西，好像都会有东西去遮挡住他呐。」不二湛蓝的眼眸张大，眼神中带著深刻的哀伤。
　　现在在他们视线中的是坛太一的尸体啊──乾涸的血液凝结在太一的身上及四周，深红褐色的血块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并伴随著令人反胃的尸臭。
　　旁边有件沾染著坛血液的过大外套及几朵散落的花，看来是有人放在他身上但是被风吹走的吧。手冢如此推断著。
　　许斐和士兵们站在他们身後几步远处，静静的聆听不二的话语。他们的眉头皱的很紧，随著不二的话语，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心中的惭愧不停地加深，彷佛快要找个洞躲进去似的。
　　──真的没办法让他们都活著离开吗……？
　　──真的不想再让他们受这种无谓的折磨了。
　　──真的……看不下去了。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士兵们的心中不断涌现，有的士兵甚至偏过头无法再看著他们，更甚者连眼泪都落了下来。
　　──明明是如此懂事的孩子啊……
　　「国光，你知道我最喜欢的相片除了你我的合照外是哪张吗？」不二笑著转过头来望著手冢。
　　「……不清楚。」
　　「是大家的合照喔。虽然不是我拍的，而且照相者的技术也不甚良好。但是大家脸上的欢愉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地足以遮掩掉相片的缺点。」不二又抬起头望著远方。「可是，现在都看不见了。」不二脸上的笑容已然退去。
　　「……是啊。」手冢也望向远方。「他们都……回不来了。」
　　「……国光，你之前问过我一句话：『真正的你在哪里？』，对吧？」不二突然将话锋一转，语气柔和了起来。
　　「嗯。」手冢的语气转为波澜不惊。
　　「我……除了打球时之外，在你面前的我都是真实的。」
　　「我知道。只是，为什麽你总是不肯认真？」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呐。」笑容又回到不二脸上。「可能是因为被叫成天才的缘故吧，总是被天才、天才的叫，好像我不认真也可以把事情做的很好似的，渐渐的，我想认真也认真不太起来了。这就叫做……呃……」
　　「众口铄金。」
　　「啊，对，众口铄金。」不二笑了起来。「我看国光你才是天才呐。」
　　「我只是比别人多努力了一些罢了。」
　　「我看不只是一些吧。」不二笑看手冢沉稳的脸。
　　「……或许吧。」
　　「呵。」不二又转头望著远方。
　　「……周助，你的决定……？」手冢突然之间把话题拉回他们两人之间最原始的疑问。
　　「……许斐主任。」不二蓦地回头，没有回答手冢的问题却以询问的语气与许斐讲话。「我们，可以到海边去吗？」
　　「可以。」许斐淡淡的点了一下头。「不过，等一下，我得先解除那边的禁区才行。」许斐走回一旁的控制室。
　　「嗯。」
　　「周助？」手冢用狐疑的眼神望著不二。
　　「我会给你答案的。」不二倒是用很肯定的眼神回望他。
　　「不二，A11的禁区已经解除了，路上会经过的地方也都解除了。」许斐自控制室走了回来并说著。
　　「谢谢。」不二对许斐稍稍欠身以视感谢。「国光，走吧。」
　　「……嗯。」A11……？！
　　那不是……乾的纸条上写的那个吗？
　　手冢抱持著疑问跟著不二走向A11区的海边。

　　现在是5点20分了。
　　天空也渐渐的越来越明亮。
　　太阳尚未升起。

　　「呐，国光，我很自私。」不二牵著手冢的手坐了下来，面对著大海。「我不想和你分开而且也不想看你在我面前死亡。」
　　手冢什麽也没说仅是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乾的纸条。
　　「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不二笑著接过手冢手上的纸条，然後放手，让纸条随风飞落。「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你的决定是……」手冢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的肯定，好像已经知道不二的答案似的。
　　「嗯，国光，你一定可以的。我真的相信你有能力，让这个世界回到它美好的那面。」不二抱住手冢的腰。「可是，真的很对不起……」
　　「……」
　　「对不起，因为我的自私，害你必须做这些事……」不二的脸上带著歉意。「可是……」
　　「不用说了。」手冢低垂著眼帘。「不过这样很痛。」他的语气中似乎除了字面上的意思还带著些什麽。
　　「嗯，我没关系的。可是你，一定得撑下去。」不二把头埋在手冢的肩窝。
　　「……嗯。」
　　「我的愿望就拜托你了。」不二吻向手冢的唇，手仍抱著手冢。
　　手冢慢慢的拿起地上的日本刀，用著悲痛的神情，彷佛想减少不二的痛苦似的，迅速将日本刀刺穿不二的心脏，而後迅速拔出。
　　不二的血溅在手冢身上，手冢将日本刀丢在一旁，紧紧的抱住不二；不二的脸上除了痛之外，更多的却是笑意。
　　不二离开了手冢的唇，看著手冢的脸缓缓开口。「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无法……让你看到我……认真打球的……样子了……」
　　「……周助……」
　　「呐……国光……咳咳……你看……日出了……」不二手颤抖著指向海的另一端。
　　在海平面的末端，太阳已然露出了一小角，四周的天空带著美丽的色彩，世界慢慢的被光亮所笼罩。
　　「很……美好……对吧……？」不二笑著说著，但是声音却已经开始沙哑了。
　　「……嗯。」手冢此时也只能够单音节的回应。
　　「黑夜……过、过去……了呐……」不二的声音渐渐转小，身体也慢慢的虚软，抱著手冢的手已经松开了。
　　「国光……你要……活……活……下去……」
　　不二将眼睛闭上，脸上带著深切的笑意，身体整个失去力气倒在手冢的身上，呼吸也停止了。
　　手冢仅是抱著不二，脸上是深切的悲痛。
　　「……好黑。」手冢抱著不二的手更加用力，彷佛要把不二和自己镶在一起似的。「好痛。」
　　手冢右额上那个由桃城所伤的伤口而今仍不停流下的鲜血，就旁人看来，好像是悲恸到流出血泪似的，可是实际上手冢却没有哭，但是脸上的表情所表现出了那种情绪却足以让旁边的人流下同情的泪来，就算是不认识他们的人，也可以藉由手冢的表情来得知他们之间的感情之浓厚及他的哀恸之深刻。

　　哀恸太过强烈了麽？
　　已经痛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麽？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呐，
　　可是，他已经看不见那抹光亮了──
　　乾的那张纸条在海中被海浪冲击而漂浮旋转著，
　　但是他现在也无法听见海浪的声音了──

　　过了很久，许斐终於缓缓走近手冢，许斐拍了拍手冢的肩膀。
　　「……手冢，你……」
　　「我可以。」手冢果决的回答了许斐。「为了他，也为了我，我会走下去。」这句话，像是个誓言似的，不知道……是说给许斐听的或是说给自己听的。
　　然而他的语气却仍有著藏不住的痛。
　　「……许斐主任，一般而言，死在BR的人会如何处理……？」手冢抱著仍有馀温的不二，淡淡的说著。
　　「唔……我记得是会集体火化後通知家属来领取，好像是为了避免有人诈死。」
　　「我可以……请你把他们送回去吗？把遗体交给家属处理。」就算尸体是多麽的不堪，但是，这样至少还能让家长看见自己孩子的最後一面……这……应该是好事吧。
　　「……好，我答应你。」许斐迟疑了一会後，允诺了手冢的要求，然後转头向士兵们宣布。「去岛上把所有孩子们的遗体全部搬回来，一个也不能少，有任何一部分的缺失也不行。」
　　「是！」士兵们立即接下命令，并以最快的速度分好队准备向各处前进。
　　──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听著，小心一点啊！还有，搬到舞台区去！」许斐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转头叮咛士兵们。
　　「是！」
　　「手冢，跟我到监控室吧。」许斐又将视线移回手冢身上。「你……如果要带不二一起去也可以。」
　　「……谢谢您。」
　　手冢将不二打横抱起，跟在许斐的身後一同走进监控室。
　　许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