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普尔小姐7 伯特伦旅馆之谜(柏翠门旅馆之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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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之中。他精神十足地忙着打电话,对电话费毫不顾忌,这使得麦克雷太太不安
地噘起了嘴唇,但并非真的反对,因为必须找出她主人的行踪。
副主教首先例行公事般地试着给卡农的姐姐打了电话,她极少注意弟弟的行
踪,像往常一样她一点都不知道他在哪或可能在哪。然后他就把网撒得开开的。
他再次给伯特伦旅馆打电话,尽可能精确地询问了具体情况:卡农肯定是在十九
号傍晚离开那儿;他带着个 B·E·A(英国欧洲航空公司)小手提包,但他其余
的行李仍留在他恰好保留的房间里;他说起过他要去卢塞恩开个什么会;他没有
从旅馆直接去机场,门卫明确认出是他,等他上了出租车然后按照卡农先生的吩
咐让出租车开到“雅典娜神庙”俱乐部。那是伯特伦旅馆的人最后一次看到卡农
·彭尼神父。哦,对了,一个小细节——他忘了把钥匙留下来而是带在身边了。
发生这样的事已不是第一次。
打下一个电话之前,西蒙斯副主教停了一会儿进行思考。他可以给伦敦的飞
机场打电话。那无疑会花些时间。也许有条捷径。他拨了韦斯加顿博士的电话,
韦斯加顿博士是个博学的希伯莱语学者,他几乎肯定参加了那个会议。
韦斯加顿博士正好在家。一听到是谁在跟他说话,他就没完没了地罗嗦起
来,几乎都是对在卢塞恩会议上宣读的两篇论文的贬抑性评论。
“很站不住脚,那个叫做霍加洛夫的家伙,”他说,“很站不住脚。我不知
道他是怎么混上来的!这家伙根本不是个做学问的。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副主教叹口气,不得不跟他来果断的。否则,晚上剩下的时间很可能就会用
于聆听对卢塞恩会议上的家伙学者进行的批评了。有点勉强地,韦斯加顿博士被
迫注意更加个人化的问题。
“彭尼神父?”他说,“彭尼神父?他应该去那儿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在
那儿。说他会去的。一星期之前我在‘雅典娜神庙’见到他时这样告诉我的。”
“你是说,他根本就没参加会议?”
“我正是这个意思。他应该到那儿去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没在那儿吗?他捎去什么解释吗?”
“我怎么会知道?他肯定说过要去那儿。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是应该去
的,有几个人还对他的缺席发表看法,以为他可能得了伤寒什么的。非常危险的
天气。”他正打算回到他对家伙学者的批评,可是西蒙斯副主教把电话挂断了。
他得到了一个事实,但这个事实头一次在他内心激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卡
农·彭尼神父没去参加卢塞恩会议。他本来打算去参加那个会议的。在副主教看
来,他没去那儿可真是非同寻常。当然,他可能乘错了飞机,但一般来说,英国
欧洲航空公司对你会非常关心,使你不大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卡农·彭尼神父是
不是可能忘了他去参加会议的确切时间?这总是有可能的,他想。但要是这样,
那他会去了哪儿呢?
接着他给机场打了个电话。这过程包括许多耐心的等待和从一个部门到另一
个部门之间的切换。最终,他得到一个确凿的事实:卡农·彭尼神父给自己订了
张十八号二十一点四十飞往卢塞恩的机票却没上飞机。
“我们有了进展,”西蒙斯副主教对在附近逡巡的麦克雷太太说,“现在,
让我想想。下一个该找谁试试呢?”
“这样打电话会花不少钱的。”麦克雷太太说。
“我想是的。我想是的。”西蒙斯副主教说,“可是要知道,我们得找到他
的行踪。他可不是个年轻人。”
“哦,先生,您不认为他可能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嗯,我希望没有……我不这样认为,因为我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肯定已
经听说了。他——呃——总是随身带着姓名和地址的,是吗?”
“哦,是的,先生,他带有名片。他的钱包里还有信件,以及各种这样的东
西。”
“嗯,那我认为他不会是在医院里,”副主教说,“让我想想。离开旅馆之
后,他坐出租车去了‘雅典娜神庙’。我接下来给他们打个电话。”
从那儿他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情况。在那里很有名气的卡农·彭尼神父十九号
晚上七点半在那儿吃过饭。此时,副主教才注意到在那之前一直被他忽略了的东
西。飞机票是十八号的,而卡农坐出租车离开伯特伦旅馆去“雅典娜神庙”,说
要去卢塞恩参加会议却是在十九号。有眉目了。“愚蠢的老东西,”西蒙斯副主
教心里想,但他小心地没有在麦克雷太太面前大声说出来,“把日期搞错了。会
议是十九号召开的。我能肯定这一点。他肯定以为他是十八号动身的。弄错了一
天。”
他仔细地分析着之后发生的事情。卡农去了“雅典娜神庙”,吃了饭,然后
去了肯辛顿机场。在那里,肯定有人向他指出他的机票是前一天的,然后他就会
意识到他要去参加的会议那时已经结束了。
“据此分析,”西蒙斯副主教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他把这些向
麦克雷太太作一番解释,麦克雷太太说这很有可能。“然后他会怎么办呢?”
“回到旅馆。”麦克雷太太说。
“他不会直接回到这儿来吧——我是说直接到火车站。”
“如果他的行李还在旅馆就不会。不管怎么样,他可以给那儿打电话让他们
把行李送去。”
“非常正确,”西蒙斯说,“好了,我们这样想吧。他带着小包离开机场,
然后返回旅馆——或者说无论如何是动身要往旅馆去。他也许先吃晚饭——不,
他已经在‘雅典娜神庙’吃过了。好吧,他返回旅馆。但是,他从没到达那里。”
他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不大相信地说,“要么到了旅馆?好像那儿没人看到
他。那他在路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可能遇见什么人。”麦克雷太太疑惑地说。
“对。当然那完全可能。某个他长期未谋面的朋友……他可能跟着一个朋友
去了朋友的旅馆或者朋友的家里,但他不会在那儿住三天,对吗?他不可能整整
三天都没想起来他的行李还在旅馆里。他应该打电话问问,他应该打电话索要行
李,要么,即使是糊涂透顶,他也可能已经直接回家了。三天杳无音信,这些是
怎么也解释不了的。”
“要是他出了事呢……”
“对,麦克雷太太,当然那是可能的。我们可以问问医院。你说他身上有很
多的文件可以表明他的身份?嗯——我想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麦克雷太太恐惧地看着他。
“我想,要知道,”副主教温和地说,“我们不得不向警察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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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伯特伦旅馆之谜—第十二章伯特伦旅馆之谜
第十二章
马普尔小姐轻松自如地享受着她呆在伦敦的时光。她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她以前也来过首都,但因为停留的时间太短,没时间做这些事情。必须很遗憾地
说明,她没有参加那些广泛的文化活动——这些活动对她来说是可能的。她没参
观美术馆也没参观博物馆。她甚至想都没想过去光顾一次任何形式的时装表演。
她确实光临过的是大商场的玻璃瓷器部和家居布料部,还买了些减价的装饰织
物。在这些家庭投资上花了一笔她认为不大多的钱之后,她便尽情享受着许多属
于她自己的短途出行。她去了一些小时候就记得的地方和商店,有时候仅仅是出
于好奇想看看它们是否还在那儿。她喜欢过去并不是一种嗜好,但她却乐此不
疲。她通常吃过午饭好好地小憩一番,然后出门——尽可能地避开门卫,因为他
坚信像她这把年纪又这么脆弱的老太太应该都是坐出租车出去的——向公共汽车
站或地铁站走去。她买了本关于公共汽车及其路线的手册和一张地下交通图,这
样她就能仔细安排自己的出行。一个下午你可能看见她幸福而怀旧地走在伊夫林
花园或翁斯洛广场,轻轻地喃喃自语:“对,那是范迪伦夫人的房子。当然它现
在看起来很不一样。他们好像把它改建了。天啊,我看到它有四个门铃。我想有
四个单元。这曾是多好的老式广场啊。”
她有点羞怯地参观了图索夫人的房子——她清楚记得这个地方给她孩提时代
带来许多乐趣。她在韦斯特伯恩——格罗夫寻找布雷德利的房子但没找到。海伦
姨妈曾经常为她的海豹皮茄克去布雷德利家。
一般意义上的橱窗购物对马普尔小姐没有吸引力,但她收集编织样式、编织
毛线的新品种等给人带来乐趣的事情,觉得很开心。她特别去拜访里士满看看那
座曾归托马斯舅爷——一位退休的海军上将——所有的房子。那漂亮的阳台还
在,但这里也是那样,每座房子好像都被分割成许多单元房间。更让人痛苦的是
位于朗兹广场的房子,一个远房表亲梅里多夫人曾体面地生活在这里。这里出现
了一幢设计非常现代化的巨大摩天大楼。马普尔小姐悲哀地摇摇头,肯定地自言
自语:“我想,肯定得有发展。要是埃塞尔表姐知道,我相信她在坟墓里都会深
感不安的。”
那是在一个格外温和悦人的下午,马普尔小姐登上一辆公共汽车,坐车穿过
巴特西大桥。她打算把双重的喜悦结合到一起:伤感地看看她过去的一位女家庭
教师曾住过的特雷斯王子大厦,并参观巴特西公园。她计划的第一部分失败了。
莱德伯里小姐的旧居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刺眼的混凝土。马普
尔小姐转而走进巴特西公园。她走路曾一直不错,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她的步行
能力已不如从前了。半英里的路程就足以让她觉得累。她想,她能够想办法穿过
公园然后出去到彻西大桥,那儿也有一条便利的公共汽车线路。但她的步子变得
越来越慢,所以当她突然发现湖边一个圈起来的小茶馆时,觉得非常高兴。
尽管秋天的凉气逼人,这里仍有茶水供应,今天人不多,一些推着婴儿车的
妈妈和几对年轻的情侣。马普尔小姐买了一杯茶和两块松软蛋糕,用一个托盘装
着。她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来。这茶正是她所需要的,又烫
又浓,而且非常提神。精神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