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之伤 by 邪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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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当聂岩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几乎被吓呆了,还以为见到鬼了,太像了。但走进却发现不是那人,心刚放松。但是你没有看见他与盛儿相处的时候,那种感觉,那种眼神。你说会不会是那人的鬼魂回来,又缠着盛儿。”死死的陈夫人的手拉着陈老爷,脸上又惊又怕。
“乱想什么。”陈老爷的心也被妻子的话给搅乱了,安慰着慌乱的妻子,也对自己进行安慰:”什么鬼不鬼的,这世上那来的鬼。再说那人不见得已经死了,不管死还是活,他还有脸回来。”
“但是,他被打成那样……。”陈夫人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你呀,别乱想了,一来盛儿已经忘记了此事,我们何不忘记。二来不管那人是生是死都与我们无关。三来聂岩今年才多大,与那人无论年龄和长相,身份都不相同,别让人笑话。聂岩与那人长得像也只是巧合,而他对盛儿只不过是小孩找个撒娇的对像罢了,他们坦荡荡的关系,别想得那么龌龊。”拍着妻子的肩,陈老爷小心的开导着妻子。
“嗯,听你一说。好像是这会事,但…。。。”还没说完的话,突然被外面喧闹的声音给打断了。
“红玉外面出什么事了?”陈老爷高叫着。
不一会,气喘嘘嘘的红玉,跑进了房间,满脸的焦急和恐慌:”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府里起火了。”
火熊熊燃烧着将幽黑的夜照得闪亮的,那如地狱般的烈焰狂嚣着犹如七彩的花火飞扬着绽放在点点繁星炎热的夜中,树在尖叫着,房子在尖叫着,四处跑动灭火的人也尖叫着。
站在远外火光照着人脸分外的诡秘像恶魔的手在人身上抚摸着吮吸着,陈夫人看着那燃烧之地,几乎是陷入完全的恐惧中,手死死的握着,指甲剌进肉里都毫无感觉。那个地方一直在自己心中是一个剌,一个血腥的剌,那个陈府偏僻的角落在燃烧。就如果七年前那人的血一般鲜红而凄冽,还记得事后地上的血鲜红的让人感觉害怕。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那个恶魔回来了。”唠叨着,陈夫人已经意识迷糊了。
“父亲母亲,怎么回事?”是我的儿子,我可怜而可爱的儿子,不能让那个恶魔找到他,快快藏起来。神色紧张恍惚的陈夫人转过了身寻找他的儿子身影。
“啊!”尖叫着,陈夫人看着从远处走进的儿子,他的身后是谁,那人是谁。可怕的脸,不怀好意的心。是他,那个恶魔,不能再伤害我的儿子了。
几乎是吓人一跳,陈夫人冲向前,用力的推倒跟着飘盛而来的聂岩后,紧紧的拉着飘盛不停的后退,用手指着坐在地上还没有回过神的聂岩,厉声的大叫着:”是你,你是那个恶魔,你不要留在那里,你不要骗我,你快离开这里,这里没有人记得你,没有你容身之地。你快下地狱。”
感觉到母亲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膊的手几乎是要将自己的胳膊捏碎握烂,如此的紧如此的牢,从母亲身上传来的恐惧感觉,让飘盛感觉惊愕,抱着歇斯底里的母亲,飘盛叫着:”娘,怎么回事,他是聂岩,是聂岩。”
“是聂岩。”沉思着,火光照在陈夫人脸上若隐若显,恐慌的表情,仿佛滴血般狂乱的眼神。竟让飘盛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儿子,陈夫人放松的笑了,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着从地上爬起的聂岩。
“他是聂岩,聂岩。”轻声的说着,火光照着暗处聂岩的脸,陈夫人突然瞳孔放大着,脸扭曲着,尖叫着:”他不是聂岩,我知道,他不是聂岩,他是武…。京。”
长空中凄历的声音如同那火焰般响透夜空,那禁忌了七年的名字终于被叫了出来
飘盛的心突然像被闪电击中般一股强热的剌痛窜过,惶惶然中仿佛一闪而过一个场景一个声音:”大少爷,我想叫你飘盛。我想让你叫我武京?”只是一瞬间便消失无迹的影象。
颤抖着武京靠在远外的树上,看着远外,紧紧抱着妻子的丈夫向聂家解释着,武京笑了,为那曾认为再也不会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名字而笑,为那不知因而熊熊燃烧的火焰而笑,那一直埋藏在角落中我的血,游荡着的我的魂是否能借着通天的大火,离开着命运的埋葬地,只是武京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第二十四章
终于大火烧尽,只留下几根熏黑的梁木和一堆废墟,陈府的人忙碌的收拾着残局。
看着父亲安慰着惊魂未定的母亲休息下,飘盛带着疑惑的表情,询问着父亲:”父亲,到底娘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她一直说着恶魔,还有那个名字,武京。”为什么,我一说着这个名字,心就像被剌般的疼。
疲惫的精神,没有什么准备,听到儿子问道这个名字,陈老爷揉着皱起的眉着:”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仆人的名字。”
“仆人,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哦,本是个无关紧要的仆人,与聂岩长得有三分相似,因他偷盗财物被赶出了陈府,本就是不什么值得说的事。对了,失火的原因查清没有?”
“我叫人去查了,多半是天气过于炎热而引起的。”看着眼前的父亲一脸的疲倦,飘盛轻声说道:”那父亲,你也休息一下吧。我先下去了。”
陈老爷闭着眼睛,挥着手,飘盛慢慢的退下关上了门,门外红玉还站着。
“红玉组,折腾了一夜,你也下去休息吧。这里暂时用不着人。”飘盛体贴的说道。
带着感谢的神情,红玉谢过了便转身回房。
“对了,红玉姐,你知道一个叫武京的人吗?”飘盛不知为什么脱口而问。
飘盛发现当他说出武京这个名字的时候,红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半响红玉才悠悠的说:”少…爷,红玉不曾记得有此人。”从头到尾一直红玉不曾转过身来。
疑团在飘盛的心里越来越大了,那个武京到底是谁,会让母亲如何疯狂而憎恨,会记红玉假装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偷盗财物的仆人。
低声念着武京这个名字,飘盛慢慢的走着,为什么这名字有着异常熟悉的感觉,但念在口中却如此的陌生,恍惚中飘盛发现自己回到了轩文阁。
一见飘盛走了进来,春青忙走向前小声的说:”大少爷,总算你回来了。水已备好,休息一下吧。”
“嗯。”想起一晚未睡,现在也是很疲惫了,飘盛走着上楼休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了身:”春青,你认识一个叫武京的人吗?”飘盛没有发现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直与春青守在轩文阁等着他回来的阿泥身体突然抖动了,手紧紧的握着。
仔细的想了想,春青摇了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是镇上的人,还是哪里的人?”
“哦,没有什么。你们也去休息去吧。对了聂少爷如何?”
“在房间中。”
飘盛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借着月色,仿佛看到床上躺着一人,轻轻的走到床边。
“盛哥哥,你回来了。”声音软而无力,带着丝丝的哭腔。
“你怎么了?”
“陈伯母是不是讨厌我。”气馁的声音,重重的鼻声,飘盛感觉聂岩现在一定像一个双眼红肿,胆怯怯的兔子,轻轻笑了,握住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坐在床边。
“你不要赶我走,今晚,我想和你睡在一起。”像是捂在被单中发出的声音羞涩中带着淡淡的不安。
“好呀,不过你不许像上次一样踢我。”
半推开的窗口,月光温柔的透了进来,房内一片祥和而娇媚。
武京痴痴的站在走廊上,透过窗口借着又冷又阴的月光,听着房间内柔声细言,看着人影慢慢倒下,转过头走廊下庭院中薔薇在月色中搖曳着似乎很享受丝丝轻风的抚摸分外的柔美。
半响武京才反应过来,应该睡了,转过身时却猛的一惊,走廊的入口正站着一个人,一双细长清澈洁净的眼睛,像是要将自己看透般深思的眼神,如血般红润的唇正紧紧的闭着,修长的身姿,一袭青衫,月光下竟有着一股悠悠清艳的味道。
“飘兴少爷。”有些惊愕他的出现,武京轻声的叫了出来。
“我来找我哥,他睡下了吗?”压低的声音。
“已经睡下了。”
“那明日我再来。”停顿了一下,看着面前的武京,月下隐约看得清半掩着的脸,一双黑而亮的眼睛,坚定冷静的眼神,却透着淡淡的沧桑和深刻的痛楚,挺直的背,像是万般重负压着却不曾垮下。
“我感觉你有点眼熟。”飘兴脱口而出,那陌生的熟悉感觉,在这月下突然袭入心中。
嘴角微弯,看是笑却未曾达到眼中,武京冷冷淡淡的说道:”也许是因为我长得有几分像聂少爷吧,陈少爷曾经说过。如飘兴少爷无事,阿泥先退下了。”
微微皱眉,飘兴没有说话,武京转过身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是聂岩有几分像你。”那是关门前,武京听到最后的声音。
躺在床上,武京都闭不上眼,仿佛一闭上那绞人心肺的画面就会在脑中不停的闪动,第一次武京怀疑着自己,也许我才是聂岩的代替品,代替他不曾在飘盛身边的日子,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鬼魂。
这一夜,武京都没有闭上眼睡着。‘
站在庭院看着不远处的女子走进了大厅,武京有一丝闪神了。大小姐,她还如当年般美丽而温柔,武京想起了那第一次惊若仙人的见面。
女人明眸秋水,皓齿似贝,身着淡粉蓝色梅花图案绸缎衣,一头青丝只用一只翠绿玉簪别着,分外的清醒动人,手里牵着一个六七岁粉妆玉琢般的女孩,后面几个家仆跟着,风姿摇曳的走进了大厅,看着从坐在大厅中等她的家人,热泪迎眶的叫着:”父亲,母亲,大弟,二弟。”
“快,依依。让娘看看,都二年没见面了,对了女婿他?”拉着宠爱的女儿的手,陈夫人看了看后面进来的人询问道。
“本来是要跟着我一起来,但是南方的货出了点事,只能急忙赶去处理。”垂下了粉腮,飘依轻声的说着:”玉儿,快来见过你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玉儿在这里给您们请安了。”娇嫡嫡的小女孩走到了陈老爷和陈夫人面前叩了二个响头。
“快起来,我的乖孙。”陈夫人心疼的叫着,看着跪在地上仰着脸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孺慕的光彩,又爱又怜。
拉起小女孩的手,陈夫人温柔的说着:”看多水灵,依依,真和你当年一个样。”
女孩子的眼睛亮了,大眼中闪着水汪汪的感觉,娇声说道:”外婆,我长大会像娘和外婆一样漂亮吗?”
一话出来,众人都乐了。陈夫人更是抱着不松手,惹得一边的陈老爷吹鼻子瞪眼的干看。
“爹,娘。你老还不叫弟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