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x龙宿]桃花劫-晋江文学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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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童诧异:“师父去找船了?”
“你真以为自己这么好运能碰上锋兄的船?”疏楼龙宿微微挑眉。
老顽童瞬间大喜,扯着疏楼龙宿华丽丽的袖子,道:“师父真有本事。”说罢蓦地一怔,大叫道:“不对,若是在海上,你怎么知道我们会飘到这里,我和老乞丐郭小子说不准被冲到了什么地方,你又怎么知道老毒物的船会在附近?师傅你说谎!”
疏楼龙宿不着痕迹的将袖子从老顽童湿嗒嗒的爪子中抽出来,挑眉:“我是谁?”
周伯通道:“你是我师父。”
疏楼龙宿“哈哈”一笑:“如此,便是了。”
周伯通突然大叫了一声,可怜兮兮的道:“师父你教我化光的武功好不好。”
“你打赢了洪七公?”疏楼龙宿问。
周伯通面色涨红,委屈道:“刚打了个开头,船就裂了……”
于是疏楼龙宿对着周伯通一头白发吹了口气:“既然你自己没有完成我的要求,就休要怪我不答应教你。”
挥一挥扇子,不带走一丝尘埃——飘然远去。
洪七公瞧着疏楼龙宿缓步轻扬,再瞧瞧抓着自己的头发东拉西扯,吵着要跟自己打架的周伯通,“哎”一声挫败的叹了口气——周伯通,你跟你师父比,道行还浅得很呢。
第九章 桃花为劫
俗语有云:祸兮福所倚。
俗语又有云:福兮祸所伏。
所以周伯通从来没有想到,他刚刚从该死的海里爬上船,居然又被该死的欧阳锋逼得跳了海。
而欧阳锋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心情很好的逼周伯通跳了海,没过多久,连他,包括一整条船的人居然又被突来的龙卷风加海啸打沉了船,一队人马被冲得四分五裂,失去了联系。
却让郭靖没有想到的是,黄蓉因为担心他的安全,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便乘了一只不大不小的船出了海,美人救英雄不成,反倒跟郭靖与欧阳锋、洪七公一道,冲到了不知名的岛上。而疏楼龙宿……不知所踪。
疏楼龙宿现在很郁闷,他踏着木船的碎片,目不转睛的凝着水中沉沉浮浮的人,那人被淹没在海中,一头青丝凌乱而柔美的四散在水里,露出水面的半只手完美修长而纤细,看得人隐隐有种醉生梦死的沉迷意味。
疏楼龙宿蹙眉,黄药师因誓十几年没有出过桃花岛,而现在又是为何会乘船追来,然后跟所有人一样,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顿了顿:“傻子……”轻轻一叹,却依然没有动作,亦没有伸出手将昏迷的黄药师从水中拉出来。
然而,许是这一叹,却是令黄药师醒了过来,看到稳健的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紫衣疏楼龙宿,亦不说话,面无表情的从水中爬起来,踏着破碎的木板,与他一起迎风而立。
疏楼龙宿凝着黄药师一副孤傲漠然,浑然不觉自己像个落水狗的样子,凝了一会儿,只觉黄药师虽然像个落水狗,也是条好看的落水狗,只见他往木板上一站,拂袖之间,鬓眉修整,长身玉立,便是一副绝世的风姿,可堪如画。
只是那湿嗒嗒的衣裳半贴半吊的搭在身上,美好而结实的身躯若隐若现,竟比平时带着几分妖言的魅惑。
而黄药师却是冷眉冷眼,一言不发的盯着疏楼龙宿。
疏楼龙宿武功很高,出奇的高,这是他早知道的事实,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人居然可以稳立在如此狂荡的疾风骤雨中仍旧意态悠然,脚不沾水衣不湿。
听到疏楼龙宿那句“傻子”,黄药师面色一青,显然又欲发脾气,然不知为何竟然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冷然问道:“去哪儿?”
疏楼龙宿道:“建立天下第一的名望、势力、号令江湖。”他显然明白黄药师这句话不是问他现在要到什么地方去,而是有何打算。
黄药师一顿:“你真是醉心权谋之人?”不是疑问而是反问。
疏楼龙宿含笑摇头。
黄药师又道:“建立权势……然后?”
“我打算打造一块足以号令江湖的令牌。”
“再然后?”黄药师蹙眉。
“归隐。”
黄药师一怔:“归隐?”他有些不解的思考着面前的人奇怪的逻辑:“你打算带着令牌归隐还是将令牌遗落于江湖荼毒武林?”他问:“一块足以号令武林的令牌,足以让江湖卷起惊涛骇浪,昏天暗地而大乱。”
疏楼龙宿笑了,他笑得很随意,然而笑容中却闪着让人难以企及的奇异的光辉:“你关心那些江湖人士?”他问。
黄药师冷哼一声:“所谓江湖,所谓的江湖人,说好听一点,不过是一群污浊不堪的人类为了生存,相互勾结陷害,害人害己,拼个你死我活罢了……关我何事?”
疏楼龙宿又笑了,黄药师自己本是江湖人士,他没想到这人原来对江湖武林,江湖人是如此的评价,亦不争论,只听黄药师道:“你既然不醉心权势,或是为了寻求那种纵横棋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刺激了。”他冷冷的说:“你这人嚣狂无理,任性妄为,简直是个比奸雄枭霸还混账的祸害。”
疏楼龙宿挑眉,突然问:“你为什么追来?”开口之间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
黄药师也不纠缠他所谓的称霸武林,清冷道:“蓉儿出海,我不放心。”
疏楼龙宿“恩”了一声,笑:“果真如此?”他问,意料中没有听到黄药师的回答。
海浪猖狂,黄药师即便是武功超绝,显然在这风雨中亦站得十分吃力,疏楼龙宿与他说了一阵话突地一扬眉:“这雨久经不散,忒是讨厌了。”说罢紫龙扇在手,凌厉一转,紫光晃然,一道说不清是剑气还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瞬间刺入头顶黑压压的云沉,直达天厅,转瞬,风止、雨歇、晴空万里。
就在疏楼龙宿划开头顶乌云的刹那间,黄药师霍然发觉有一道让人不可忽视的光从疏楼龙宿的身上扩散开来,耀眼夺目,甚至比他让云止雨歇这件事情还要惊天骇俗,还要璀璨骇然,还要让人不可忽视。
那一瞬间,黄药师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潜龙并非池中物,疏楼龙宿是龙,而且是条没有是非黑白任性狂妄,肆无忌惮,张狂的龙……如果没有困龙的锁,他足以有那个资本、实力和心计搅得武林风云变色,天地无光。
然而,即便是他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臣服在他华丽无双的紫靴下,而疏楼龙宿……依然是不屑的。
他只在乎那种指点江山凌厉之气,却会对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即便是所有人汲汲经营一生,仰视一生也不能得到的所有而毫不在乎,无论是名利、权势、还是地位。
但是人呢……黄药师突然有些恍然,如果没有困龙的锁,是否有困龙的人?或是让他爱惜的羽翼、责任、或者……爱?
黄药师毕竟是天下五绝之一,抗惊力更是异于常人,即便是遇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没有太过的慌张,眼中一沉,转瞬甩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思想,只觉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意油然而生,就在疏楼龙宿收扇子的瞬间,竟是“唰”的一下狠狠的朝自己的脑门上打了过去。
他这一打狠毒凌厉,竟是用了十成十的内力,疏楼龙宿大惊,“哄”的一下一扇子拍在黄药师的胸口,将他狠狠的打落水里。
见黄药师在水中竟是不挣不扎,一副英勇受死的模样,又“唰”的一下将他从海中捞了起来,化光而去,就近找了个地方便将手中的人摔在空地上。
“黄老邪!你发什么疯!”疏楼龙宿大怒。
黄药师被人重重一摔,瘫在乱石堆上,“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黄药师一副复杂莫测的眸光变幻,漆黑的幽瞳中划过转瞬即逝的茫然与痛恨,继而恢复到一副漠然的冷冽。
疏楼龙宿沉静的凝着他,探测的目光是要将黄药师全身上下洞穿,隔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挑起嘴角一笑:“傻子……”继而优雅转身,毫不留恋的往岸上走去。
黄药师瞧着疏楼龙宿优雅从容的背影,紫衣在风中微微飘荡,掀起绮丽风光,“咳”的舞捂着自己的胸口,又吐出一口血来。
抬手楷掉嘴角的血迹,黄药师一甩袖坐在旁边礁石上,摸出碧萧,就着海,慢慢的吹凑起来。
箫声清碧,内力声声蕴含其中,呜传数里。
海风阵阵,波涛带着狂风化尽浊雾的气势,汹涌拍打着礁石,激起水花四溅,阵阵不息。
就在疏楼龙宿惊天动地的化引风雨之时,那张狂紫衣倒映在他双眸之时,黄药师心里一紧,心底却隐隐升出一种复杂莫测的意味。
恍然之间,他明白了,这个人,或许会成为他除冯衡之外的另一个化不开的劫——
桃、花、劫。
“哇”的一声,黄药师心里郁结,一口血霍地吐在了礁石之上,黄药师愣愣的看着那石头上的血迹,萧在手中握得指节发白,凝了很久,就那般毫无顾忌的仰躺在乱石滩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第十章 咫尺天涯
疏楼龙宿的剑气虽然划开了暴雨的阴霾,却不能坚持长久,不久,那些被他轰散的乌云循着风,又渐渐的聚集在一起。
风雨欲来。
望着越压越低的乌云,黄药师突然无声苦笑。
当年冯衡为他而死,他为了冯衡苦守桃花岛十五年,郁结了十五年,痛苦了十五年,他心里清楚,若非黄蓉尚小,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追随发妻冯衡而去。
然而,不过十五年,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嚣狂的紫衣人,不仅跟着一群人闹哄哄的拐走了他追随冯衡而去的船,甚至轻而易举的让他动了心。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原来,即便是最深最重的爱恋,终究比不过时间。
波涛滚滚,海浪一阵高过一阵,惊涛拍岸,眼看就要淹到了黄药师的脚,黄药师却是站了起来,有些寥落的扫了扫已经污浊不堪的衣裳,慢慢的往岛上走去。
疏楼龙宿有没有走?他不知道。
但他明白,他虽是一个放不下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对自己,对自己的心不负责的人。
即便是他不能忍受自己十五年的深情就这样毫无节操的变了质,背叛冯衡而痛愤自杀,但既然没死,自然也不想死了。
不死,便认了自己的感情。
他喜欢疏楼龙宿。
即便这个人是个来历不明张狂嚣张任性万恶胡作非为的人。
即便他是个……男人。
黄蓉和洪七公窝在岛上,黄蓉叫郭靖去捡了些干柴,洪七公武功被废,又受了伤,行动不便,黄蓉便在一边生活,听到了黄老邪碧海潮生传来,幽咽呜咽,如泣如诉,竟是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深沉凄艾,黄蓉心中一荡,实在不放心黄药师,洪七公朝他嘻嘻一笑,黄蓉便自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去。
没想到没能遇到黄药师,却遇到了欧阳克。
欧阳克一身白衣被污泥染得五花八门,狼狈之极。欧阳克见到黄蓉,显然一震,随即彬彬有礼道:“蓉儿,可真是无缘不巧遇,你怎么也被冲到这里来了?”
黄蓉冰冷的看着他:“缘?我们这是冤家路窄!那日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自己跑出来了。”但转念想到自己武功低微,比不过他,不由怒道:“你再不滚我叫洪七公打得你狗吐象牙。”
欧阳克一惊,转瞬反应过来,“呵呵”一笑,“蓉儿,你不要骗我了,七公他老人家若是在这里你早就叫他把我打得吐血了,还会这般有礼么?”
“唰”的一下,一柄破破烂烂的白扇打开,欧阳克漫不经心的煽着早已烂的不成形的扇子,道:“蓉儿这才过几天,你怎的忘了我们那夜温存了?这可不好,我欧阳克自爱美人名花,对你可是慌张得紧。”
黄蓉暗暗咬牙,那夜那该死的老毒物将他与欧阳克关在一处,欧阳克等他老爹一走,“唰”的一下一张风流成性的痞子脸转瞬变成了凶神恶煞,翻脸之快简直让她这个女人甘拜下风。
黄蓉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欧阳克那夜……竟是想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