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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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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风起,一阵急雨落在窗上。窗内的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好大的雨。”还是邓车先打破沉默道,“王爷日前来信,可汗要的东西这几日便到。这样大雨,计划恐怕也要推一推了罢……”
  “就是要大雨。”律南天转头,将窗微微推开了一条缝,“要大雨,才能有大水。否则你们王爷送来的那些东西,也派不上用场。”
  邓车的声音平添了几分玩味:“真要按计划施行?可汗,你们北人是信天的,你不怕生灵涂炭,苍天降罪么?”
  “苍天本来无眼,只有无能者才会笃信天命。”
  律南天的声音,隔着一层薄薄窗纸,像雨季浓郁的水气一般模糊暧昧。
  “嘿!可汗以‘天’为名,居然不信天?”
  律南天叹道:“若苍天有眼,南侠展昭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惨淡?天是聪明的,也只庇佑聪明的人。而他啊……无论经过多少次起起落落,也总是会去做一些愚笨到连天都要嘲笑于他的……”
  “傻事……”
  ※ ※ ※
  一豆灯火,照不穿屋内的阴暗。
  只因屋内主人并无点灯的习惯,这一豆灯火,还是秦岚进来后才特意燃起的。
  “禀告堂主,适才凤麟山庄遣人送来这把钥匙。”
  暗淡的灯光下,那钥匙有着独特的细长形状,混合着截然不同的两种色泽。
  “他们说这是开启镇魂锁的唯一方法,各路英雄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放在云怒堂最为妥当。堂主,展南侠素来声名远播,在江湖中扎根颇深,这钥匙实是个烫手山芋,你看……”
  云怒堂主依然隐在床榻的阴影之内,与深夜的黑暗融为一体,整个人亦沉默一如黑暗。
  秦岚等了良久,终于确定他不会给出答案,只得叹了口气,将钥匙置于桌上,正要转身退出,不料步惊云突然开口,道:
  “将这个收好。”
  黑暗中倏然射来两道白光,秦岚连忙伸手抄住,却见是两封已经折好封妥的信函,信封之上各写着一个名字,一封是“秦岚”,另一封却是“薛畋”。
  “三日后拆看,”
  “三日内——”
  “不得扰我闭关。”步惊云连眼皮也不曾掀动,冷冷说毕,便继续打坐。
  即是说,这三日内无论发生何事,他也都不听不问不管,亦不容任何人再踏入这间屋子。秦岚晓得堂主的脾气,只得将两封信收入怀中,领命告退。
  
  秦岚的脚步声消失之后,黑暗中亮起了两点寒星。
  桌上那点微末的灯火,就在同时“噗”地熄灭。
  彷佛就连灯火,亦不敢与他对视。
  向少有人敢于直视这股冰寒,故也无人知道,藏在这股冰寒之后的又有些什么。
  身形一展,卷起床头墨黑的斗篷。
  云已暗涌,唯因风动。
  他已找到了风——白天在长街之上,他已感觉到那世上独一无二的气息。
  暗影掠过,秦岚放置在桌上的那把细长钥匙已然不见。
  他要去找风,带他一起离开。不过在此之前,他会先将展昭救出来——即使手上没有钥匙,他也会再闯一遭凤麟山庄,这是他们自己犯下的错,他必须亲手弥补。
  步惊云,从不愿亏欠任何人。
  然而——他犹不知自己所持的钥匙实是个陷阱,那并非开启镇魂锁的机关,而是将展昭送入地狱的催命符!
  他已步至门边,伸手,拉门——
  漫天雨声混合着湿气,混合着险恶的阴谋,霎时潜入……
  门外有风。
  却不止是潮湿阴冷的凉风。
  柔滑的发丝随风扑面,长发的少年站在门外,一手犹自推门。
  
  步惊云站在门内,身后是寂静的黑暗。
  聂风正站在门外,背后是白茫茫的雨花。
  御风而来的聂风,身上不曾沾上半点雨水,两人之间,却似卷起了五百年的风尘。
  一时怔忡。
  沉默,再度充斥在两人之间。
  好像从他们相识开始,沉默便是最长久的相处方式。
  ——曾有多少的恩怨情仇都被沉默埋葬?又要多久的沉默相对才够回溯,够去清算?
  雨,一直一直地下,似要下到时间尽头。
  天,一直一直地哭,似要哭到世界毁灭。
  风和云,一直一直地沉默。倘若没有一个人来打破这沉默,他们会不会一直沉默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沉默中,聂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到最后,总是忍受不了沉默的,还是自己……
  他打算先开口,他已微微张开他的口,这十几年来他们无数次的沉默相对,这跨越了五百年的沉默情仇,仍将由他先行打破。
  事情总是如此……
  ——果真如此吗?
  答案也许……例外!
  恰当他打算开口之际,步惊云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邪笑——
  死神的笑容,永远冰冷而令人莫测。
  这一笑仍然冰冷,仍然莫测,然而风的心却能解读……
  他沉默,他笑,然后墨黑的斗篷一动……他张开双臂。
  
  天地间,又见风起。
  风起,风落,然后风止。
  累世的漂泊终有了一个终点,沉默的想念终得到一个去处。
  风止处,清风多情扑满怀。
  
  黑暗中,蓦然一声金属触地的轻响。
  那隐没着无限杀机的钥匙,落到了地上。
  ※ ※ ※
  夜渐深,小楼内外都是一色的浓黑,黑得毫无生气与希望。
  只有盘踞在小楼侧壁上的蔷薇,在漆黑雨夜中呈现着异样的冷涩,花瓣不住被急雨打落,落了一地星星点点的苍白。
  下雨的夜,总是显得特别幽深和漫长。
  雨一点一滴地落着,以规律的声响印证着时间的流逝。明天变得好像来生那样遥远,遥远而又渺茫。
  在这样的夜里,怎么还有鸟儿在鸣叫?
  那鸟鸣声在雨声的间隙响起,格外地伤心凄凉。那或是被雨水淹湿了窝巢的鸟儿在悲鸣,一声一声,似要啼出鲜血。
  ——巴山蜀水,正是千百年前传说中的杜鹃啼血之地。
  远古时沦落深山的君王,究竟有多少怨愤和执著,能够精魂化鸟,落泪成花?
  ——这世间总有太多的失意人与失意事,但却不是每一个人面对人生的失意,都要终日以泪洗面,泣血方休。
  
  一道影,好像一把锐利的刀,将雨幕一刀横断。
  天雨短短地一滞,又接着落下。
  那影掠过小楼的屋檐,却一翻倒挂在敞开的窗上,小心地窥探着死气沉沉的屋内。
  林间遍布潮湿的寒气,随着雨水断断续续地飞进窗檐。
  影子悄悄一动,如雨滴一般飞进楼窗,将身上一件雨靠揭了,小心翼翼地放在被雨水打湿过的那一片地上。
  有一缕发梢在滴水,水珠顺着脸颊慢慢滑下。他伸手擦了擦脸,不让它落到地面,这才从百宝囊中掏出火折晃燃。
  “是你?”渐渐淡去的黑暗彼端,有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
  “耗子儿……”
  
                  二、血线(1)
  惊情五百年
  作者:风云水龙吟
  监修:花非花、清水比奈
  友情支持:开胃狼
  
  、此情须问天
  二、血线(1)
  
  山风紧吹着雨点,打在木制的门板上笃笃作响,好像惶惶孤客急切的敲门声,只为恳求一角可以躲避风雨的屋檐。
  屋顶的茅草被风吹翻,打了卷儿飞走,有几处便透了雨,水珠慢慢地渗进屋内,坠在潮湿的地上。
  地上堆放着十几件湿淋淋的蓑衣,火塘内生着一堆火,十来个蓝衣少年围坐一堂,头碰头打着瞌睡。
  略远处,一位老者独处角落,倚壁抱剑而坐。忽明忽暗的火光耀着他的脸,令他一头华发看来更加的斑驳……他在浅梦中仍然纠结着眉心,一如纠结着他心内那些解不开的恩怨和疑团。
  他们,正是六剑盟青城派师徒,只因归途之中雨越下越大,道路难行,无法赶回青城,不得已才在此荒屋暂避一夜。
  雨愈发地急了,漏进茅屋的雨水嗒嗒响着连成了线。一众师兄弟中数朱明毅睡得最浅,他被雨声惊醒,揉着眼睛看了看左右,仿佛一时犹不明此身所在,究竟是梦是真。
  火焰在他的面颊上投射出明亮的光晕,少年的眼睛终于不再茫然。他慢慢站起来向屋角的师尊走去,一壁走,一壁脱下身上烤干了的外袍展开,想要盖在老人身上。
  蓦地,那老人睁开双眼,微微张口,唤出了少年的名:“明毅。”
  朱明毅的手一顿:“师父……”他知晓宗梧一贯克己自持,不喜徒儿们对自己显露太多关切。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抖了抖外衣,为老人盖上:“师父,小心风寒。”
  出乎意料的,师尊没有将外衣扔回给他,而只是轻轻抚过那一袭青衫,叹出一口长气:“不知不觉,你们一个个都大了……”
  朱明毅忽然想起自己少小离家拜师学艺的种种光景,不由鼻子发酸:“师父……”
  “明毅,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那一年……你萧师伯过世,师父带你们去烈阳?那是你第一次见到你展师兄吧……”宗梧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叹,“他真是个奇怪的孩子……所有人都哭成一团,他却跪着,就是化纸,不哭,也不与人说话。”
  朱明毅道:“师父,展师兄从小时候就与别个不同。我们六剑盟今日以他修为最高,也不是一蹴而就。”
  宗梧摇头道:“他太奇怪,从小就做过许多怪事情,都不肯解释缘由。别人疼他爱他,也不见他多么亲近;若是嫌他骂他,他也不显多么怨愤,独独却为一些小事介怀。记得他小时候,为了一窝的小鸟雀,就敢对师兄出手,打不过便咬,结果一连咬伤了五个同门师兄……”
  “师父……”朱明毅望着师尊陡显苍老的脸,突然缓缓跪下道,“师父且听明毅说几句话。为鸟雀咬伤师兄,此事明毅也早早听说。其实……若是我们青城的师门兄弟在明毅眼前随意残杀鸟兽取乐,明毅心中也会忿忿,只是我……我会顾忌师父,决不敢出手教训他们……更不用说以下犯上,以幼反长!”
  他仰起面孔,哽咽道:“我是不敢,不是不想——”
  宗梧僵坐屋角,一张老脸上满是怔愣,良久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来:“……无论如何,他平白杀了苏师兄与小杰……若有苦衷,我问他……他为何不说?”
  朱明毅道:“师父,展师兄并非多言之人,他不肯讲,必定有他的缘故。那天的事情实在蹊跷,我们虽不在跟前,崆峒的张师兄他们几个,应当看得清楚……师父,张师兄还在凤麟山庄……不如就等弟子转回去问他!”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已感到衣袍掀起的微风——
  青城掌门挺身而起,一把拉起自己的爱徒:“明毅,唤他们起来,我们马上回去!”
  ※ ※ ※
  雨,声声入耳。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这雨声,漫无止境地诉说着天地间的寂寞,从远古直到而今。
  雨夜中或亦有风云变幻,犹自酣睡的地上众生却不得而知。
  
  最熟悉的气息,令心底感到平静。
  最熟悉的温度,是执着至今的眷恋。
  寻过了几百年几千里,已经彼此追逐了太久,在此短暂重聚的一刻,还能做什么?
  除了张开双臂……除了抱紧你……
  黑暗中,这最直接的拥抱,或已代替一切言语。
  胸膛紧靠着胸膛,沿着胸腔传来另一颗心脏的搏动,满溢着奇异的同调。
  呼吸贴近着呼吸,不敢在黑暗中张开眼睛,生怕这怀抱里过于美好的感觉,也不过是一碰即碎的短暂幻梦。
  于是……惟有要得更彻底,来紧紧掌握彼此的存在……
  臂弯收紧,感觉到肌骨紧压的疼痛,如此清晰、如此真实……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总有一句话,始终未能出口。
  总是能相遇,却难在适当的时候。
  此刻怀抱中真切存在的你,会不会在下一刹那,便再度化风而去、化云而散,只留下我一人……奔走于这滚滚红尘,沉没于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此刻在黑暗中探求、寻觅的,究竟是谁的手……?又是谁用肢体纠缠和呼唤,不想再等待,不愿再错失……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那一丝气息、那一种温度……
  紧贴的唇,冰冷紧贴着灼热,将呼吸也混成一体,彼此之间顿起濡湿的薄雾。在这一刻,你与我,界限也模糊……
  跃过试探的生涩,骤然跨入狂乱的迷境,像心中的野兽在翻腾,用撕咬来倾诉苦痛,倾诉欢愉与思念。
  手指隔着薄薄的衣衫,一寸一寸感受着筋肉的起伏……仍是冷得像冰的,仍是热得像火的,都在这一刻崩溃了形骸,混乱了节奏……
  步步败退的不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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