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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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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黄掌柜逮了这句,深怕这白毛小耗子起心翻悔,忙不迭地应承下来铁板钉钉,一个劲儿地吐着“好”字,直吹得稀拉拉的山羊胡子也一飘一飘的。
  他躬身道:“属下即刻去办!”
  ※ ※ ※
  好一番风雨淫淫。
  湿彻了离人粉面,洗老了闲池碧树,淹没了乡野残年,浇熄了英雄热血。那雨时驻时续,像一首大醉方醒的歌,从午夜唱到天明。纵然嘶哑了喉咙,忘尽了词句,只得片言碎语,也要时不时地咿呀出声,一直唱下去。
  不知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格老子的雨,滴猫尿一样!下到哪时候才是个头哟!”丹山派掌门谢承谋口里骂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瞪着窗外檐上淋淋滴滴落下的雨水,直躁得不停搓手。
  这凤麟山庄一隅的小厅恰挨着当日废墟,此时仍聚下了十余条好汉。但望窗外,却是英雄虎眼对着些断壁残垣,谈不上伤春悲秋,也占个相觑茫然。
  松木柱子泡在雨水里,和着泥浆缓缓腐烂,散出独特的霉湿气味,丝丝晕染开去。
  谢承谋吸了吸鼻子,掉转头苦下一张脸儿,瞅着无双城主独孤缊道:“独孤城主,这算啥子事罗?律大庄主把我们请了来,现下哈憋在此地。每天恁般吃吃喝喝,他主人家也不出来打个照面,外面的事情都不晓得,活像是幽囚了我们一帮子哟!我这才接手门头,屋里还有好多的事情,这样整天等倒回都回不去,才真误事!”
  独孤缊将两手一摊道:“谢掌门,在座哪个不是担了一家事务的?不怕与你明说——老缊我早已抱定心思要走,羁留在此也只为跟主人家道声叨扰,谢过这些日的殷勤款待。律庄主归来之时,便是老缊去日。”
  两人说话间,厅外忽地响起笃笃当当的木鱼宝磬,连同和尚大念经文的声音,阵雨也似的大了。
  “又来了!又来了!”谢承谋跳脚道,“现成的和尚现成的道场,死人都要教他们念坐起来!既然有这等本事超度亡灵,为啥子不顺嘴祷告祷告神明,教这劳什子的雨水快些消停,律大庄主早点子现身!”
  原来烈阳掌门顾寿苍过身之后,夏秋时节不便盘回尸首,青城派就连同华山派,援请诸位少林高僧主持了火葬收敛遗骨,又恳下七日的水陆道场给他超度。玄业大师自然一口答应,却挤兑着神针门主武十封着手买办,一会儿要香烛,一会儿要纸钱,一会儿又要火盆七八个,高幡灵牌样样不短,偏也不一次说完,卯足了心思促狭他。
  云怒堂撤出凤麟山庄之际,薛安便拿着武十封看守不力的前情不轻不重地点了他一把,要他守口如瓶,不许与律南天说出云怒堂夺庄救人这一层,才算两清。可惜武十封一人不说,这里个个都不是哑子瞎子,是以谁也不敢得罪。
  旁人倒也还好,就算看不惯武十封的,也犯不着与他明里过不去。只是六剑盟众人因他帮着律南天看家幽囚了展昭一回,简直视他如累世仇家。
  展昭蒙屈顾寿苍身死这桩公案,案头已死苦主失踪,六剑盟弟子们半是羞忿半是郁结,又没个出气的孔缝儿,瞧着武十封这小牢头不顺眼,便处处上心使力地捏弄他,能用上十个指头断不舍得只用九个。武十封横竖皆不是人,打又打不过,辩又辩不得,哪里还敢相抗,只得诺诺而已,心中又盼律南天回来,又怕见着律南天不好交代。
  一来二去,武十封再楞的脾气也磨圆了,万事都由着他们,只要人都不出山庄大门,就算扒了房子烧火也认了。
  独孤缊望了一会忽大忽小的秋雨,听了一阵排布道场的响动,忽然转头望向丐帮帮主甄铭道:“这道场做了七日,南侠他们一去也有七八日了。云怒堂许了有信报信,如今却连二指宽的条子也没见一张。这外边别是出什么大事了吧?那都江堰宝瓶口又到底凿开了没有,咱们在这儿拘着也不省得!甄大帮主,你怎样看?”
  甄铭叹了口气道:“就是简长老也未传个信回来!我这心里惴惴的,也揣摩了些日子。说不得了,今日晚晌若律庄主再不回来,姓甄的只能不告而别了!”
  独孤缊道:“甄帮主若走,老缊我一定随着。我得去打探打探南侠的消息。他许是有事缠身,正缺了人手呢,我也好帮衬帮衬。”
  甄铭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
  两人小声说着话,没留神外边的动静,此刻念经的声音忽然小了,倒是十来个个人吵吵嚷嚷的又闹腾起来,不得清净。
  听声音,正是六剑盟那帮少年弟子们,又在与武十封计较。
  
  顾寿苍的灵堂就设在小厅隔壁,整个屋子挂满素幡,白底黑字远瞧去就透出一股子凉薄劲儿。幡子脚下设有两排火盆,日日夜夜燃烧着黄纸冥钱,自有六剑盟的师兄弟守着。当中安了魂桌请了灵位,三炷高香八个菜碟并一杯清酒,一日三顿地换着,供定一只白瓷坛子,内里便是烈阳掌门的骨殖。
  挽联颇有几幅,都是山庄里江湖老少亲笔书就,大多笔法含糊字体弯扭,稍稍看得过眼的,也就是宗梧李闰琦几个人写的。联幡内容无他,一字字无论对仗精巧或是拙劣,皆是通篇表彰誉美哀惋之辞。
  顾寿苍一生孤僻,活着时候毁多誉少,大约连他的魂魄也料不到自己死后却能凭空多出这么些痛心怜爱的知己亲朋来。
  
  却说那老僧玄业本领着澄光、澄净、澄寂、澄灭四个徒弟坐在魂桌旁念那往生咒儿,冷不丁一声瓷碎爆响打断了经文。
  “啪——”
  紧接着,一个少年的声音嚷了起来:“姓武的!你们合着害死了我师伯,倒是心安理得的,如今连磕两个死人头哀求哀求也欠奉!你来闻一闻,这盘菜什么味儿?这都是昨天就搁着的了,你怎么两顿不教人换下?你来闻闻!”
  这一声顿时挑起了是非,六剑盟的少年弟子们聚拢来,七嘴八舌道:“臭了,是臭了!”
  “我早就闻出来了,可不是存心欺辱我们么?”
  “别以为我们六剑盟死了几个高手,就没人能治他们了!有不怕死的跟我上!”
  武十封这几日已被他们折腾得疲了,晓得他们现在因为展昭这桩案子,原告被告集于一身,心里颇不是味儿,加上几个好找事的乘机冒出头来,邪风鬼火凑在一块,呼啦啦烧起来格外蛮不讲理,万事都吃不得半分推扳,说动手立马就抡拳找肉,惹毛了他们保不齐真就一把火把房子给点了。
  他只得不住打躬请罪道:“是在下疏忽了,这就给顾掌门换新鲜的来。各位少侠息怒,且息怒……”
  领头的几个少年是华山弟子,辈分最低,原就因头顶上一溜儿的祖师伯叔父压着,个个俊杰,寻思自己憋屈着三十年也不得出头了,心中焦躁。此番见盟内大乱,便忙不迭地无风起浪,天天专拿武十封的不是。宗梧心冷不想管,李闰琦揣摩着宗梧的脸色不敢管,几个小辈就越发没了章法,直把武十封碾抹得叫天不应。
  那几个华山弟子嚷道:“人吃了馊的还要生病哩!顾师伯生前不爱与人理论,你们便欺他的灵位,连死人也要辱没三分,忒也狠毒!”
  武十封听他这话未免说得太重,忍不住脱口辩道:“在下一时失察,并没有怠慢死者的意思……”
  话音未落,几个少年已经捋着袖子把他围将起来:“就打你这‘一时失察’!”
  这些话语声声入耳,澄净和尚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睁开双眼,望着玄业低唤了一声:“师父!”
  老僧玄业兀自闭目打坐,纹丝不动。
  澄净便又唤了一声:“师父可听见?”
  玄业嘿嘿一笑道:“老和尚没聋。”
  澄净沉下心气,以传音入密法言道:“师父若不想管,弟子却要管了。顾掌门死得英烈无错,但这些孩子忒不懂事,尽摆弄些不积福德的是非,倒教死者泉下难安。”
  玄业亦以传音入密答道:“红尘事自有红尘人来管,你奶奶的瞧着便是。爱听便听,不爱听念经!”
  澄净面色微动,眉稍轻轻挑了挑,不知是了悟还是忧忡。
  彼时武十封被逼得无法,抱拳道:“诸位少侠,得饶人处且饶人!六剑盟久享盛名,何必死死盯住在下这无名之辈!若是偏要撕破了脸去,在下却也不是任摆布的,大家都不好看……”
  几个少年见他居然越说越硬气,更加忿忿,说不得真个拉开了架子,就要开锣上戏。
  青城华山两派余众莫不是自顾自烧着面前一堆纸,总觉武十封不是好人多吃些教训也是该的,是故谁也不上前劝架。
  独有一个蓝衫的双臂一展隔开了楚河汉界,低低吐字道:“你们都住手!”
  这嗓音不高,听来却字字渗血,自有一种凄凉味道。说话的主儿双颊凸出眼窝凹陷,两眼下各带着一块青黑,显是多日不曾安眠。若不细看,便是熟人也瞧不出,他就是苏箴的大弟子、崆峒而今的掌门人张况珏。
  少年们眼见拦架的是他,碍着辈分,个个都闭上嘴巴低下了头。惟有那最先挑头的不服气,又嚷了一句道:“这盘菜就是馊了,张师叔您闻闻呀!”
  张况珏沉声道:“小题大做,挑拨是非,这等丢人事情也是咱们做的么?都住嘴!”
  他偏过脸瞥了武十封一眼,道:“这多日偏劳武掌门,还请大人大量,莫与小辈们争这口闲气。”
  武十封见六剑盟里也有人肯公道相帮,急忙唱个肥诺道:“在下疲乏了,多有疏忽,各位切莫见怪。在下这就差人换新鲜的供飨,多谢张掌门体谅。”他已出了一身的粘汗,得了张况珏此言简直如蒙大赦,忙忙地抽身走了。
  张况珏也不多言,深深叹了口气,兀自摇摇晃晃踱到顾寿苍的灵前,瞑目合掌口中不知祷告着什么。
  那几个华山弟子一口闲气生生憋了下去,凑在一起窃窃道:“可不能得罪了这大义灭亲强出头的主儿!先前败了自家师尊的名头,下一个说不好就该着我们这些做侄子的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皮肉脆响,说话的人脸上已经隔空挨了个老大的耳刮子。
  那少年捂着脸咧着嘴四下里张望着找寻仇人,只见张况珏仍在那里祷告,实是背着身的。正在纳闷,猛听得头顶瓮瓮地掷下一句话来:“你奶奶的背后说人,真没出息!老和尚这是替你爷娘教训你!”
  他听出这是玄业的声音,骇了一大跳,回头看时,果见那老僧盘踞在蒲团上两眼铜铃般净瞪着自己,端的是不怒自威,顿时冒了一背的冷汗,赶紧捂着脸孔逃出了灵堂。
  澄净忍不住笑,复以传音入密法道:“师父不是说红尘人才管红尘事么?”
  玄业气头上也不顾什么传不传得六耳,放开大声嚷道:“这几个小子忒没规矩,真当和尚都是泥巴造的,只会敲木鱼念经呢!都给我滚出去,不要扰了死人的清净!”
  这一声闷雷也似,把华山派出头没出头的弟子都给震得跑了出去,脚步轰轰如鸟兽散。他们方才冲到灵堂门口,就撞见一人领着十余侍从,浩荡荡现身门首。
  那人青衣广袖,温文儒雅,貌虽英武不凡,神情却微微含笑,周身一派和气润泽之象,仿佛湛湛青天不惹俗世尘埃。
  这人正是消失多日的山庄正主儿律南天。
  ※ ※ ※
  众人见律南天突然回来,又是疑惑又是惊喜,纷纷从屋内迎出与他问候。
  律南天一一应对潇洒自如。他不提这些日子去了何处,众人也不好多问,各自摆在心里思忖。他亦不问展昭的动向,这一桩在场众人都觉是合计起来瞒了他一回,更加不便开口。
  武十封守得律南天回来,又是松一口气,又是提一把心,胸中也不好受多少,只闭了嘴垂手立在一边。
  群豪早都在庄子里捂得发了霉,道完了好问完了安,接着便你看我我看你,盼有人先开口请辞。
  甄铭见独孤缊、谢承谋一伙人个个用目稍示意自己,他本不是擅长出头的人,这一来喉咙口就微微有些发干。他咳嗽了一声,拱手上前道:“律庄主……甄某在庄内叨扰多日,少不得误了律庄主的私务……这个……”
  律南天微笑道:“律某买卖人家躲不了奔波,也没与大家多聚就出了这趟远门。原道这会子回来朋友们早散了,却不想承大家的情分,都还肯再顾上小可一面,可见着诸位的高义,礼数周到,律某感怀备至。我虽想再留大家伙儿住些时日,可是各位也不是等闲,怕是脱不了俗务的,今朝便都要去了吧?”
  几句话把甄铭想得到想不到的全给呈清楚了,甄铭料不到他竟这般识趣,脸上掌不住,讪讪笑道:“律庄主客气了。甄某实在是帮务缠身,有再多不舍也留不得了。”
  余众乘热打铁,忙都上前拱手请辞,一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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