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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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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恩怨,与人无涉。”他紧紧抓着他,目光尚未离开地上的尸骸。
  律南天瞧着他,冷笑:“你这是在求我?”
  展昭抬眼看向他:“我这是在阻你。”
  “就凭你?!”律南天怒火中烧,伸腿欲将他踢开,不料展昭五指一紧,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拿在他足跟的筋腱上,立时腿上酸痛难当,半个身子都是一麻。
  “想我杀你,偏不可能!”律南天痛得大叫一声,灌足内力猛挥衣袖,这才将展昭甩飞出去。
  展昭虽无半点劲力,摔跌时却存了防备,犹能以手护头拿腰找地。他摔得固然重,却也无甚大碍,只是触动了额上身上的伤口,一时间又是鲜血淋漓。
  两人纠缠的工夫,十来个“展昭”发疯似地在四壁上乱摁乱捶,居然真个被他们误打误撞碰着消息,石门轧轧洞开!
  众人哪顾得许多,一窝蜂向外挤去。那梁越冲在最前,一只脚才迈了出去,便发出一声惨叫。
  众皆悚然——但见一颗大张着口的头颅从门外飞入,不偏不倚落在石桌之上!
  那头颅,生得好一双朗朗剑眉,到死时仍旧蹙着眉头……
  ——原来“留青苑”外早已伏下许多刀手,不得律南天的指令,竟是出去一个杀一个!
  梁越一死,余下众人皆被骇住,一个个泥塑木雕般僵立门内,眼望着通向外面的唯一出口,再没一个人胆敢迈足。
  那青鳞鳞的石门外面,也是青鳞鳞的一片天地,茫无边际。就算是一场噩梦,也会有清晨梦醒时刻,这片令人发冷的青色却似永无黎明,不见天日。
  律南天亦停住了身形,只抬手向外一招。
  两列黑衫蒙面的刀手鱼贯走入庭院,齐刷刷站定。律南天指了指方才摇摇晃晃站起的展昭,淡淡道:“留下这个。”
  话音甫落,刀光迭起——森寒的刀风中,犹能听见展昭遽然吼道:“不可!”
  而随着这一声吼,已有数道颈血飙上青壁……
  血腥浑浊了空气,血色染污了池水,一度颇为清雅的院落顿成屠场!展昭呐喊出声,已合身扑向其中一名刀手,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一下将那刀手撞翻在地,劈手夺下对方的凶器。然而就在这同时,左、右、后方却有三道刀光同时袭来,轻巧地避过了他,然后将他面前的蓝衣人斩杀……
  惨呼、嘶叫,只在转眼之间。方才还是一院能说能动能呼吸的活人,如今已成一地套着蓝衣的尸骸,浸泡在尚且温热的血泊中,一个接一个地变冷、死透……任凭展昭拖着伤躯极力奔走,也是一个也拦不及,救不下。
  “可汗!”凄厉至极的一声呼唤,发自紫藤花下,姚思齐的喉中。
  他已是最后一个。
  两名黑衣刀手已将他揪住,染满人血的屠刀已在他的脑后高高举起。
  他双目瞪着律南天,发出一声凄唤。
  律南天却没有看姚思齐一眼,他只是出神地望着那个已经满身是血的,几乎再也跑不动的,却仍在向这方徒劳地拦扑的展昭。
  姚思齐唤罢这一声,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清泪从他眼底滚落,划过那张“展昭的面容”。
  这两滴泪水并没能落上他那身蓝衣的衣襟,而是与他的血水混在一处,一起溅在了冰冷的石地上。
  杀戮,终于告一段落。
  
                  五、离梦(2)
  惊情五百年
  作者:风云水龙吟
  监修:花非花、清水比奈
  友情支持:开胃狼
  
  、此情须问天
  五、离梦(2)
  
  黑衣刀手已奉刀覆命,退回门外。
  一地尸骸尚且历历,无人拾骨。
  留青苑中,除却律南天自己,终于只剩下了最初最初,他想要留住的那一个人。
  他们在血泊中相遇,各自走了十年,时至今日,终又在血泊中两两相对。
  剩下的这一个,唯一的这一个展昭,独立于一地“展昭”的血泊中,手里犹自紧握着那柄唯一没有沾过血的屠刀。
  刀上虽然无血,此刻他一脸一身却已尽是鲜血,那已分不清是自己的伤口内迸出,还是他人身上溅落的血,将他一头赤发浸湿,将他一身都染作斑驳。血丝缓缓地自他头上面上划下,一直划过那双深黑的眼睛。
  那眼睛仍旧死寂一如荒漠,冷无半分表情。
  相较于活着的他,这一地死者,一张张脸上反倒是凝固了一生中最后的,或惊、或惧、或悲、或怒、或不甘、或落寞的种种神情。
  此刻,他们每一个都比他更像个活人。
  律南天亦站在这一地死去的“展昭”当中,他的手上身上却是干净整洁,并未沾上半点血腥。
  他似乎对这满地鲜血视而不见,他的眼中,也许自始至终,只有对面那个浑身浴血的人。
  不,那……或许更像一头嗜血的猛兽。那一身血腥的汉子木无表情地踏过一地血泊,然后将手中干净的冰冷的刀锋,指向了律南天的脖子。
  律南天并不避让,亦无半分慌张,刀刃的冷意就在颈项间,他却突然仰天狂笑起来。
  “你想杀我?”他狂笑道。
  “我曾有机会。”黑色的沙漠中,正掀起象征死亡的滚滚风暴,“那时没有动手——”
  “我·很·后·悔!”
  “所以如今你打算要与我同归于尽么?”他继续狂笑,因他分明感到那握刀的手已再无挥刀的余力,“你以为你做得到?”
  那血红的猛兽冷冷答道:“唯我做得到。”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这句话由他的口中说来,未免过于狂妄。
  律南天却不以为意,他只是淡然一笑,笑得淡然而温柔,他说:“但是你不会的。”
  “你这样长情,怎会舍得亲手杀死故人?”
  展昭沉默。
  “是否想说,我已非你故人?”律南天看进那双毫无表情的眼睛,“宋隽狄已死,你以为这留青苑内便再无你的故人了?”
  展昭还是沉默。
  律南天微笑,他微笑着,轻轻击了两下掌。
  近旁的石屋内随即传来机括转动的轧轧之声,一面石墙乍然开裂,整面转动着,缓缓翻覆过来。
  那面石墙上铆着四只粗大的铁环,铁环内各穿着一条革带,革带绑缚着一个人的手足,那人背朝着墙,被牢牢固定在壁上,仿佛蛛网内的飞虫。
  那是个身形颀长的少年,身上一袭簇新的蓝色长袍,长及腰际的散发披于肩上襟前,遮住了头面,在穹顶明珠的照耀下泛起柔和的丝光……
  
  律南天眼角一瞥:“这个人,你不会不认得罢?”
  展昭仍旧沉默着,只是律南天已能感觉到紧贴颈子的刀锋上,那轻微的一震。
  这一震的时间,已经足够律南天出手。
  他遽然伸手,右手非爪非掌,猛地刁住展昭握刀的手腕,左手指风亦动,接连点中他膺窗、期门、天突三道大穴。
  展昭纵有所觉,毕竟已力竭多时,加之伤重,反应难免迟滞。只觉浑身骨节一酸,刀已再难稳持,锵然坠地。他蹒跚退了两步,却未即时软倒,而是晃了几晃,方才跌坐在地。
  “真个顽强,到这时仍在死撑。”律南天低眉看向他,道,“只不知是因为你底子好呢,还是因为紧张他?”
  话落,数道银芒自他掌中闪现,倏忽袭向那被缚于石壁上的少年!银芒锋锐无匹,立时将那少年手足上的革带削断,却都险险擦过皮肉,瞧来甚是教人心惊。
  银芒一敛,隐没于律南天的腰间,不问可知,是他那柄从不离身的银龙软剑。
  律南天一把揽过那长发少年,另一手捏着他的下颔,将他埋于发间的脸孔抬起,朝向展昭。
  那是一张柔和俊秀的脸孔,本应完美无暇,然而左眼绑缚着的黑色丝布却显示着无法弥补的缺憾。
  ——他正是展昭数月前自泥泞山路上救起的少年小马,他正是为阻律南天炸山毁堰而战至力尽的聂风!
  那日离堆上不见他踪影,已知不妙,料不到竟在这留青苑内重逢!
  惟是,眼前的聂风目光混沌,神情木讷,对周遭一切也无甚反应,显是中了迷药,此刻正神志不清。
  “你紧张他,也是应该的。”手指摩挲着少年的脸庞,律南天轻笑道,“他性子温顺,模样儿又好,深山孤寂,他也肯陪你那么久,兵凶战危,他也肯处处帮着你……”
  手指慢慢落到光滑的颈项,然后缓缓探入衣领,他盯着展昭,道:“我不信你从未对他动过心思。”
  他的动作已透出明显的猥亵意味,展昭却仍旧是一片沉寂。
  他只是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律南天与聂风,像是要把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刻入眼珠之内。
  他漠然开口道:“你给他也套上这一身儿,莫不是他也有哪里像我?”
  这句话不偏不倚,却正戳中律南天的心思,他面色霎时青白,直直瞪了展昭片刻,突然大笑道:“好!好狠心的展昭!你今日存了心要杀绝故人,我岂能不成全你!”
  说毕便将怀中的聂风向前一推,左掌贯满十成功力,便要向他天灵击下。
  展昭直视着这一幕,依然冷无任何表情。
  他额前所缚的纱布上仅存的白色部分却在这一刹那陡然晕红,血丝一直流入了眼眶,将他一双眼珠浸成血红,再顺着脸颊划下。
  他的眼睛始终也未眨一下。
  那必杀的一掌,却在劈至聂风头顶半尺之处时,忽然顿住!
  
  律南天的双眼久久停留在聂风身后,好半晌也不曾移动,竟仿佛出神……
  ——背影……
  不错!正是这个背影……
  十年前他最先遭遇的,是“他”的眼睛,十年内他遭逢最多的,却是“他”的背影。
  多少次的相约,多少次的偶遇,或于冠盖京华,或在萧索荒村。
  相逢一揖,把酒言欢,也曾醉里斗剑,也曾月下敲棋……然后,总是“他”匆匆告辞,急急离去,不管是风是雨,都只留给他一个孤单的背影。
  ——倘若当初他肯顺应自己的欲望,伸出双手挽留那个背影,那么他与“他”,可会还有今日?可还会如今日这般相对?
  ——今日的他,甚至无法忍受眼前这个赤发如血,冷漠无情的“他”,他无法忍受这个在十年的岁月中已然蜕变得面目全非的“他”的正面!
  然而这一刻,与那不堪入目的“正面”一起摆在眼前的,却还有一个“背影”——一个与当年的“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背影……
  留青苑内所留的,都是他对“他”的念想,而今这些念想已被他亲手毁成一地尸骸,若他真个能舍,若能连这个“背影”也一并舍去……
  湛青衣袍的肩头,蓦然绽现一丝暗红,律南天的手掌停在空中,颤了又颤,终是没有落下。
  他忽然狠狠推开聂风,任其翻滚倒地,手抚着左肩突然发作的刀伤,喘了几口气,然后偏过头对门外喝道:“带进来!”
  石门又再开启,这回更多了种类似铁链摩擦的声响。两名黑衫刀手一左一右,拖拽着什么走了进来。
  瞧真一点,那一团黑红的……原非什么重物,而是另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赭红的衣裳已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着的肌肤也沾满了血痕、布碎和灰土,几乎辨不出原貌。他颈上套着一只皮圈,圈上系着铁链,整个人像条狗一般被这铁链拖拽着前行。他双臂被反绑于身后,两腿以诡异的角度拖在地上——那双曾经奔跑如飞的腿,显然已断了!
  这已全然不似人形的少年,赫然是不久前才于玉垒山上救护过白玉堂的小飞!
  “这个,你也是见过的。”律南天走过去,拎起少年颈上的铁链,迫使他抬头。
  少年发出模糊的呻吟——一副铁制的口辔被皮绳固定在脑后,他就连出声也不能做到。他抬起头来,慢慢看向四周,虽已神情恍惚,那双黑眸却在看见展昭后,显露出一丝不寻常的神采。
  “是否奇怪他为何也出现在这留青苑内?”律南天猛扯铁链,将小飞整个拎了起来,“你看,这是眼睛——”
  “这是‘你的眼睛’。”
  皮圈骤然收紧,少年随即受到绞刑,那尚且略嫌稚嫩的脸孔立刻因窒息而发白,悬空的身体徒劳地挣动着,一双黑眸却越睁越大……
  那苍白如纸的面孔,那酷似自己的漆黑眼眸,恍如一柄穿透了时空的刀,从曾几何时那一场天色灰蓝的幻梦中破出,狠狠扎在汉子的心头!
  铁链越收越紧,律南天看见展昭那始终一片冷漠的面上,终于起了些变化。
  却——并非他意料中的任何一种变化。
  展昭坐在地上,他的嘴角忽然上扬,牵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十年中,律南天从未见他如此地笑过,也未曾在任何“人”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那笑容并不带着怨怒,也没什么杀气,却比怨怒和杀气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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