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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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云水龙吟

第一章、山高烟水寒
一、歧路
作者有话要说：《惊情五百年》虽有风云的故事，却也隶属猫鼠同人的“颠倒梦想系列”。在风云猫鼠四人穿越时空相见之前所发生的故事，目前有三篇前传可看。
风云线索：“惯看风云”之故事二《轮回道》，作者：风云水龙吟。
猫鼠线索：“颠倒梦想系列”之《何处相思明月楼》与《一日浮生》，作者：花非花、清水比奈。　　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耳畔疾风仿佛声声嘲笑，吹得浑身都冰冷了。
　　唯一能感觉到的热，是那只与自己紧紧相握的手。
　　鲜血不断飘洒，在风中拖成一条红线……
　　血为谁流？又是谁，在生死关头却因一念之仁，累他与自己一同赴死？
　　大仇未报，只怕他死不瞑目！
　　对不起——
　　云师兄……
　　
　　惊情五百年
　　作者：风云水龙吟
　　监修：花非花、清水比奈
　　友情支持：开胃狼
　　
　　、山高烟水寒
　　一、歧路
　　
　　光芒、水雾、光芒、水雾……
　　在身边飞速掠过的，除了光芒便是水雾。不知为何，只觉这深壑之中一片辉煌迷离，竟似没有上下四方之分，令人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投进了天地初开的一片浑沌中……　
　　——这里，究竟是哪里？
　　这是聂风在失去知觉以前，头脑中最后一个意念。
　　
　　聂风与步惊云遭断浪暗算，坠进凌云窟深处轮回道的无名深渊。
　　因为难忘旧日情义，出手相救兄弟，反而被他所害。
　　多么讽刺的结局！
　　——真的是结局吗？
　　——只怕未必。
　　生而非凡的人，总有非凡的际遇在等待。
　　※　※　※
　　聂风是被倾盆大雨浇醒的。
　　意识甫一回复，浑身的骨头都痛得不像自己的，但奇迹一般，周身居然没受什么伤。
　　手底传来的触感，并不像冷硬的地面。
　　立刻明白了没受伤的原因——他正压在另一个人身上！
　　“！……”聂风挣扎起身，撞进眼帘的情景却令他心头一紧！
　　步惊云仰面躺着，浑身是血……血已分不清是从他身上哪里流出，只随着雨水不断往下淌……最严重的是右臂，被锋锐石片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肌肉外翻，鲜血已将他半个身子都染红……
　　他的手却仍紧握着聂风的手，身体仍然保持着蜷起的姿势，可想见在坠落的最后一刻，他是怎样尽力护着他。
　　远方滚来了雷声，像柄巨锤敲在心上。
　　摇他、唤他，没有任何反应，侧脸贴上湿冷的胸膛——幸好，心跳和呼吸尚在……
　　忙替他点穴止血，一抬手，发现那条衣带仍缠在手腕上，索性解下来包扎他臂上的伤口。
　　雨水不停打在他身上，就算封了穴道包扎了伤口，血仍会流失……不行！别说还不清楚他伤势究竟如何，就算并未伤及要害，这样下去他亦必失血过多而死……
　　举目四望，丛林环绕，身处之地似是一带山岭。
　　他们不是坠进凌云窟内深渊的？怎会来到这里？
　　已经无暇去追究！聂风迅速将步惊云移至树丛中较为避雨的地方，道一声：“云师兄你等着，我这便找人来救你。”即便转身穿入茫茫雨幕之中。
　　
　　步如疾风，身似惊鸿，独步天下的轻功已经施展到极限。但如今什么天下无敌的武功都是无用，他迫切需要的，只是一间避雨的屋子、一个好大夫和一些伤药……
　　偏偏这片不知是何处的山林，竟似渺无人烟！
　　“救人啊——”
　　“有没有人——”
　　呼救声在林木之间回荡，但凭聂风喊至声嘶力竭，答他的，只有满天风雨。
　　——倘今日找不到人援手，云师兄他……
　　——快！再快一些！就算山中少人烟，山下也应有人家……
　　真气急催，狂奔带起的气流令雨点都来不及落到身上。这样极限的速度，全身的血脉都在呻吟着不堪重负，胸口隐隐传来刺痛……
　　远远眺去，隐约已可望见山脚一条小路。有路，便有人——咬紧牙关，坚持！
　　近了……胸口刺痛却骤然加剧！
　　窒息的感觉瞬即袭来……
　　※　※　※
　　唏溜溜一阵嘶鸣，马儿急煞脚步，人立而起！
　　路旁山坡上突然跌下一个人来，一路翻滚到近前，更不偏不倚地横卧于路中间！
　　缰绳立时急勒！疾驰中的马儿被硬生生挽住，骑手狼狈地跌下马来，但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又稳稳落地。
　　马儿前蹄落下，水花溅起老高——离地上那人的头颅仅差三寸！
　　好险！
　　
　　听到蹄声，听到马嘶，此刻亦听到急速走近的脚步，聂风想睁眼，视线中却是一片朦胧……
　　感觉有人将自己扶起，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畔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胸口传来的剧痛似要将心脏生生撕裂，看不清面前人的脸容，却至少记得那句最重要的说话：
　　“云……”
　　“请救救……云师……兄！”
　　※　※　※
　　睁眼，透过头顶的枝叶，看到阴暗的天空。
　　雨幕扯天扯地，冰冷地打在身上。
　　迷茫……一瞬间，竟想不起自己何以会置身此地……
　　欲起身，右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时，深深的伤口上面包扎着一条青色丝带。
　　丝带……断了，两个人……一起坠落下来……
　　不想那人受伤，所以……将他牢牢护在怀中……
　　青丝鸾带……素色衣袍……寒刀……长发……温暖的笑容……
　　风……
　　对了，是他……风。
　　身边，却不见了那个熟悉的影子！
　　剑支地，挣扎着站起，一双冷眸随即向四周扫视、搜寻。
　　密密层层的丛林……
　　“风！”你应会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风？”为何不见？
　　“风——”你在哪里？快出来见我！
　　心，霎时不安起来。浑不顾全身犹在滴血的伤口，踉跄奔走，发狂一般呼喊着他的名字。
　　直到一个潇洒飘逸的身影撞入眼帘。
　　
　　“风！……”冲口而出却发现，那并非他要找的人。
　　前方大槐树下，站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
　　“什么风啊雨的，刮点风下点雨就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么？”小伙子长得很好看，表情却很臭，正歪着头瞧他。
　　他当然不会知道他正在在找什么，步惊云亦不想理会荒山野岭怎会冒出这么个人物，照例置若罔闻，直行直过。
　　“喂，别怪我没告诉你啊，这带山林即将有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恶斗发生，要命的就赶快离开，我可不想这里多添一条冤魂！”白衣男子拿下巴看着他道。
　　步惊云继续直行直过。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喂！你这家伙是聋子还是哑巴，怎么连句谢也没有？！”白衣男子本就臭臭的脸此刻更是一百二十个不爽，干脆伸手挡住这块不知好歹的木头的去路。
　　步惊云终于一开尊口，冷冷迸出两个字：
　　“让开。”
　　“哈哈，怎么你会说话的啊？”白衣男子露出个十分欠扁的笑容，“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人装聋作哑？不说一声谢，看你也休想从爷爷我面前走过去！”
　　步惊云仍旧一言不发，只斜目向白衣男子一瞥。
　　“干嘛瞪着我？想咬人哪……啊呀！”话未完，白衣男子急忙闪身！
　　“喀嚓”一声，背后大树被一劈两半！
　　断得齐齐的两片树干吱吱嘎嘎倒了下去……无论谁见到这样霸道的一剑，只怕都要被吓得魂飞魄散。
　　可白衣男子方才险险避过，就又指着步惊云的鼻尖道：“好个死哑巴，竟敢在我面前嚣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扁你？现在也怪不得我了！接招！”
　　
　　话落，背后的刀亦脱鞘而出，一团白亮亮的刀花朝着步惊云头顶罩下！
　　刀风虎虎，一出手便是夺命招数，看不出这人竟如此狠辣！步惊云无心与其纠缠，施展“云踪魅影”避过一旁。
　　惟，才一展动身形便觉内息不畅，紧接更是一阵头晕目眩。
　　正在昏眩之际，白衣男子已连人带刀杀至面前！
　　“我砍！”眼看无法可避，刀锋，却在劈至他胸前一寸之处停顿，变成一记重肘撞在小腹上。吃痛弯腰的同时，头顶却又给刀背狠狠地敲中：“砍不死你这哑巴！”
　　不偏不倚，他敲中的地方，正是他头上的伤口！
　　一阵剧痛袭来！双耳蝉鸣，眼前景物立时沉入一片黑暗……
　　“喂！怎么搞的，这样就倒了？瞧你挺大的个子，不是这么不禁打吧？你可别耍什么阴谋诡计啊……喂！”
　　“咦……”
　　“啊，真的晕了？这……这下麻烦了……”
　　
　　　　　　　　　　　　　　　　　　二、黑衣
　　惊情五百年
　　作者：风云水龙吟
　　监修：花非花、清水比奈
　　友情支持：开胃狼
　　
　　、山高烟水寒
　　二、黑衣
　　
　　身体慢慢有回知觉，不知……已经过了多久？
　　温暖柔软的触感包围着身体，不必看也可知道，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铺上。
　　但，似乎又有一些异样……
　　身上很重……胸口传来阵阵刺痛，伴着一种湿热的蠕动……那种热，不是属于自己的温度……
　　异样感觉勾动了不久前的一些记忆，微微睁目，眼前浮现一个墨黑的影子……习惯地张口轻唤：“云师兄……”
　　但就在唤出口同时，突觉不妥——气息！那环绕自己的气息，并非熟悉的冰冷死亡之气！
　　猛然睁大眼睛——
　　他的确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铺上，全身却除了被褥之外再未着寸缕，而另一人正压在他身上，埋首于他□的胸膛，在他心口制造着阵阵刺痛……　
　　
　　看不见那人的脸容，只看见一身墨黑的装束……但他绝非步惊云！聂风不由惊呼出声，第一反应便是想挣脱这荒唐的处境……
　　不料对方的反应比他更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立即将他两臂紧扣，而他作为致命武器的双腿，亦早已被那人膝盖压制得动弹不得！
　　胸口的疼痛骤然加剧！感觉到大蓬鲜血一涌而出，而后是重重一下吮吸……身体本能地作出强烈抵抗！
　　那人却在他发出反击之前放开了对他手脚的钳制，同时运指如风，瞬间已封闭他胸口数道大穴，流血立止。
　　聂风也停下了动作——从这一串举动看来，这人对他似乎并无恶意……
　　此刻这人也已立起身坐回床畔，聂风总算能够一睹他的庐山。
　　
　　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年纪，身形颀长矫健，着一袭墨黑长袍。
　　他低头向手中吐出什么，又瞥见聂风正一脸不明所以地望着自己，遂向他一笑：“你醒了？比我预计的要早些。”
　　他的脸容堪称英俊——五官峭拔，轮廓刚毅，几绺发丝洒在方而阔的额上，又平添几分随性……只是不知为何，这张脸看在聂风眼内，却教他心中暗涌一阵愁绪……
　　——奇怪，不知为什么，看到他就觉得难过……
　　
　　“方才我是要替你取出这枚暗器，多有冒犯，还请见谅。”黑衣男子拈起方才吐在掌中的物事给聂风看——那是一枚长不足半寸，比牛毛还要细上几分的钢针，若不是在灯光下泛着银芒，肉眼几乎都看不见。
　　依稀记起自己昏倒山边的情形，聂风问道：“是……你救了我？”
　　“你从山上滚下来，我恰好路过。”黑衣男子淡淡一笑，从旁边桌上拿起一只小瓷瓶，将一些药粉敷在聂风胸前的伤口处，“你伤得不轻，只说了一句话便晕过去……”
　　“是了——云师兄！”想起那时正性命垂危的步惊云，聂风急道，“你是否也救了他？他……现在哪里？”
　　黑衣男子正以纱布替他包扎，闻听此言动作一顿，望向聂风的眼神露出抱歉：“我没有找到你所说的人。”
　　“什么？！”聂风一反平素的冷静自持，一把抓着黑衣男子，“你没有见到云师兄？我将他安置在树丛之中，你怎会没有发现？你……可曾仔细寻找？”
　　“我虽不济，总不至于连个人都找不到。”黑衣男子道，“我沿着你的来路上山搜寻过，在一片树丛中确有些血迹，但已不见了人。”
　　聂风怔了片刻，缓缓放手，道：“对不起……失礼了。”
　　沉默顿时充斥在两人之间，直到黑衣男子忽然一笑道：“你冷不冷啊？”
　　聂风蓦然省觉自己正身无寸缕，尤其方才情急抓着那人，被褥亦滑落大块……虽然同为男子没有什么好害臊的，但自成年后便不曾在别人面前□身体的聂风还是不由得满面通红，连忙拉紧了被褥。
　　见他窘迫至极的样子，黑衣男子连忙转移话题：“呃……伤口还痛吗？”
　　聂风这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