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楼上,九楼下-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总是相信如果用一种善良的目光去看世界,那么所有的人或事都能够是善良的。
人之初,性本善。
改变人的,无非是在这个红尘之中的种种遭遇罢了。
这个世界总有人哭泣有人微笑,所以才会有所谓的不幸的人和幸福的人。但是看开一点,世界何尝不是好的呢?怎样生活,也要过完这一辈子啊。如果在开心和不开心之间,我宁愿选择开心地面对所有的事情,因为人生短暂。
我想用我的善良来感动别人。
也许比较傻。
下班和菜菜告别,我坐公车回家。下车后并没有觉得饿,于是就索性溜达到家乐福附近,这家服装店转转,那家精品店看看,最后到家乐福里面去买了一些零食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的钱包总是经不住我的折腾。
走到冷冻柜前,看见江槐上次给我煮过的思念汤圆。
那时候,我心情郁闷,而这热腾腾的一碗汤圆,化解了我心中的忧愁和寂寞。
“要买就买思念的汤圆,这个牌子是我吃过最好的,尤其是黑糯米的那种!”
江槐当时说话的样子,真的像个美食专家啊。
温暖又浮上心头。
随手拿了两包,朝购物篮里丢去。
刚走到饮料区,手机又狂响起来了。
“喂?”
“拉拉,美女!”原来是菜菜。
“什么事情?”
另一只手也不闲着,贪婪地伸向那可爱的果粒橙瓶子。
“拉拉,过来吧,今天居然江槐也跟着飞飞一起过来了。我们在银杏南亭吃饭,环境太好了!赶紧赶紧,菜都点好了,就等你了。”
我的腿迟疑地停了下来。
如果江槐在,那我去是不是相当地不合适呢?他也会尴尬,我更会不自在。
况且他现在一看到我,就能马上联想起易秦,还有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恩怨。
我不要。
除非到哪一天,这些都能够淡化的时候。
我清清嗓子,语气异常的平静:
“我真的不去了,回家休息去。你们好好玩,一定要玩开心点哈!”
“拉拉!”
“好啦,不跟你说了,超市里面信号不好,一会儿就要断。挂了!”
说着我合上了手机。
好,今天晚上就自己给自己煮一碗热热的汤圆吃吧,把自己甜腻了,心情也就会好起来了。
转了一大圈,买了一干有用没有用的东西,冒着手快断掉的危险,一路回到了小区。
因为天渐渐变冷,所以白天也变得越来越短。天空已经微微变成深蓝色,路灯也悉数亮了起来。
灯光啊,为我这个孤单人照亮回家的路吧!
一边编着诗句,一边大包小包地走进电梯,按下了9楼的按键。第一次看见江槐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样错误地按下了9楼的按键呢?不然他又怎么会遇见我呢?
大大舒了一口气。
拉拉,加油!再一次跟自己说。
电梯门打开。
这个电梯,让我和江槐相识,但是,也在踏出电梯的瞬间,发生过太多离奇的事情,至少我已经遇过无数。
今天,再一次让我不知所措。
我愣在电梯门外,手中是大包小包,不可思议地盯着站在我门前的一个女人。
是的,我的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材高挑,乌黑的卷发垂在灰色的风衣上。
“请问,你找谁?”
我怯怯的开口。从来就不认识这样一个女人,因为我的女朋友里面,没有一个有这样美丽的背影。
她转身。
令人惊艳的面孔!
“是董拉拉小姐吗?”她的声音干净而富有磁性。
“我是。你是?”我睁大了眼睛,迅速打量我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充满气质,但我不能准确分辨她的年龄,只能看出她的确异常成熟;考究的衣着却如此简约,灰色风衣,铅笔裙,灰色高跟鞋;身上仅有的装饰物——一条铂金项链衬得她的脖颈如此修长光滑。
脑子里冒出一个名字,但,马上被我吞了回去。
如果真是她,她为什么会来找到我?如果是她,她第一个要找的一定是江槐。
“哦,不好意思打搅了。我是来找江槐的,你一定认识他吧?”
“可是,他住9楼。再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满腹狐疑。
她忽然微微一笑。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巧笑倩兮。
如此美丽的一个女人!
“我找到8楼江槐的家,但是他不在家里。然后,我发现他的门上有一张纸,上面几个大字的下面用签字笔加了一行小字。”
“哦。”
在这种时候,我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就只好安静听下去。
“他写着:如遇我不在,请找9楼B的董拉拉小姐,留话请她代为转达。”
“啊?他干吗要让我转达啊!”我的无名火又冒了起来。现在,我不但成了他的冤大头,还成了秘书啦。
江槐真是太不拘小节了。
难怪啊难怪,到这个年纪,还没有一个稳定的家庭。
“你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女人又迷人一笑。
嗯,是,朋友;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吧。
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并没说出来。其实我跟他之间,难道仅仅是朋友而已吗?
“那你告诉我吧,有什么要我转达的话。”我说着,努力把几大口袋的东西挪到脚边,然后吃力地腾出一只手来拿钥匙。
我开门的瞬间,她帮我提起两只袋子。
“如果你愿意帮我转达,我有很多话要你帮忙告诉他。”
她的眼睛无比闪亮,映衬着我眼睛的黯淡无光。我望着她没有缺点的面颊,不知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请进吧。”在门开的时候,我轻轻,给她让开一条路。
她进门,仔细地打量了一圈我的家。
“请坐。”我说着,给她让出位置。
“很好的屋子,简简单单,适合一个人住。”她说。
“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喜欢一个人住的人,所以现在一个人住在这屋子里。”
“江槐的家构造应该和你的家构造一样吧。也难怪,他一直都喜欢简单,从来不喜欢住很大的房子。”
她说着,仿佛在回忆什么。
“对了,可以告诉我你贵姓?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好告诉他你来找过他。”
我说着,看她。
其实,现在心里非常紧张。可能还有一点嫉妒吧,如果说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不心生嫉妒的话,那一定不正常,至少我多少还是有点酸酸的感觉,毕竟,上帝对有些人就是特别眷顾,总能给他们很多恩惠。
汤柯缈,是你吗?
我的直觉又敏感异常起来,听过了江槐和易秦对她的描述,如今又亲眼所见,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呵呵,对不起,我太没礼貌!我叫汤柯缈。”
心,只是一震。
本来从没想过会相见的人,居然就这么真切地出现在我面前,还在我的沙发上坐着和我聊天。
我想我了解为什么江槐会这么爱她了,又为什么在她离去这么久以来,不能忘怀。
就像我说过的,曾经有触摸天堂的机会,还会选择地狱吗?
所以,所以,他并不是真爱我,应该只是因为我们的熟悉,产生了某种不清楚的幻觉,让他觉得他是爱上了我。
真好。我希望这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情绪还是小小地坏了一下,难道也是因为嫉妒?
“嗯,认识你很高兴。”我努力对她笑了一下。
心里却依然酸楚。
我的嫉妒实在太厉害,让人无法控制,却更难以抛弃。
“他应该,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吧。呵呵,也难怪,都已经是过去了。”
她说着,脸上的表情突然拂过一丝忧郁。
在想些什么呢?难道是在回忆到过去曾经的美好的时候,看到现在这样的状况,再联想到自己为这一切所付出的代价,突然感伤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女人一点也恨不起来。
应该也是一个痴情女子吧,不然当初就不会那么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地抛弃已经拥有的一切而逃离了。显然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过,现在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痴情本身已经是一种悲哀。
虽然这种悲哀被蒙上了一层勇敢而真挚的外衣,但它终究是悲哀的。
因为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不代表你选择了、勇敢了,就能够得到梦想中的东西,因为这世界毕竟不是由某个人来主宰来控制。
人要学会遗忘,并且接受现实。
不是追求就有结果的。
“请问,你和江槐是?……”我说了半句,仍然打住了。这么唐突地询问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的关系,是不是有点三八?
她的手指动了一下,轻轻地整理了片刻自己肩上散落的头发。
她化妆,但只画眼睛,却也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是否可以给我一杯水喝呢?”
她最后说。
“哦,可以。”我起身走向冰箱,“不好意思,因为我不喜欢喝白水,所以家里只有饮料。你喝什么?”
“有可口可乐吗?”她问。
“有。”
我说着,双手僵硬地拿出一罐可口可乐。这是为江槐准备的,因为他随时可能的到访,结果他却一罐也没有喝过。尽管可能江槐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只喝这饮料;尽管这样的理由是那么充分,我还是忍不住的心里发抖。
但是,她看上去并不喜欢喝。因为在喝了第一口之后,她轻轻地皱了一下眉。
“原来,味道这么冲。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喝这个。”
“你以前都不喝的吗?还是这个味道根本就不对?”我确实好奇。
“我从来不喝。”她说,表情温柔,“但他是一直只喝这种饮料。”
“原来是这样。”
“我不过,是想试试它的味道。突然想起来的,不好意思!”
然后我们两人沉默不语。
“我是江槐的前妻。”
然后,她说。
我仍然只能望着她。天色渐渐变暗,又起风了,我只能起身把窗户关上。
“如果我跟你说些过去的事情,你不会介意的吧。”在我重新坐下的时候,她突然拉过我的手,对我说。
“但说无妨。”惊奇中,却真切地感觉到她的孤独。
“我现在没什么朋友,也不知道找谁说话才好。所以才想到来找江槐,即使我知道他不一定肯见我。”
他肯见你的,相信我。因为江槐很善良,尽管他的外表冷漠。
我还是没有说话。
然后她开始了她的叙述。
“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才好。因为,你可能对我和江槐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她的声音轻盈柔美得像是湖面上飘着的一片天鹅羽毛,“毕竟你和这个事情无关,我是不是太过于唐突了?”
“不会。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一个人也闲得慌。”
我还是努力对她微笑,因为,除了微笑,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表达对她的友好。想要了解整个事情的心情变得异常迫切起来,而对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总是会有更大的好奇心的。
而我也确实无所事事。与其一个人发愣,还不如听听别人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和江槐有关。
我想要了解。
“你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就像小妹妹一样。”她笑,“我想江槐他一定是把你当成邻居家的小妹妹看待。”
“会吗?哈哈。”不自觉地打哈哈。
她这话听来颇具暗示性,至少两个情敌这样坐下来,其中一个这么说的话,终究会挑起一场战争。
对呀,你是妹妹,所以你永远不可能取代我的位置。
而当妹妹的那个永远不可能甘于当妹妹。
但这也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自嘲地在心里笑了笑。我和汤柯缈之间,没有丝毫可比性。
我们更不是情敌。过去不是,未来也永远不可能是,因为江槐跟我们两个人都有着遥远的距离。
“至少他信任你。因为他会有深交的朋友很少很少,女性朋友就几乎没有了。而他从前说过,自己很想要一个真正的兄弟姐妹。”
她喝了一口水。
我也跟着她喝了一口水。
“他不是有吗?”我说。小心翼翼查看她的神色。
突然她嘴角上扬:
“对他来说,那是吗?”
“嗯?”
我端着水杯,动作突然停下来。
“一个真正的兄弟或姐妹,是可以信赖和倾诉的,而他却一直孤独。其实,就是在有了我这个妻子以后,他也并不快乐。”
突然的叹气,让我语言产生障碍,一时失语。
“我真的很对不起他。”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冲口而出,然后马上后悔。因为我的口气太过急促了,所以我马上说:“哦,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想说的话,我不会告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