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又如何by颜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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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这件事情终于真正地到此为止了,所不同的是,我是淡然,而她是逃避。
“那你和墨羽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跟着他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我身上。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嫁给他?”
艾二的问题尖锐得让我一震,我一直想理清楚我对墨羽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却从没想过这感情的未来出路在哪里。
“我们的情形跟你和耿杰不一样,再说我也不是拘泥于婚姻形式的人。”若无爱情,倒不如做一对同居伴侣,省得无端沾污了夫妻二字。
“我问过耿杰,要他在墨羽那里探探口风,可他说墨羽这人一向让人猜不透,而且他极有主见,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亲爹亲妈也不能干涉半分,他劝我别瞎操心。”
我故意笑得很开朗,“我看也是,怪不得别人说女人的最大嗜好就是当红娘,尤其是在自己定了归宿后,迫不及待地要把别人也拉下水。”
“我这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不是已经有一个麦一陪你一起乐了?!”
“那不算,我觉得他俩更像是一对工作伙伴,哪里有一点鹣鲽情深的样子。”
“朋友与爱人本来就是一线之隔,当然,”我瞅瞅艾二,“你和耿杰这样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又属另类。”
“你们两个藏在这里,让我找了一大圈。”麦一精致的面孔乍然出现在面前,让我和艾二吓了一跳,我马上有了两条经验:一,切不可在别人背后讲八卦;二,要讲也不能挑这种看不到外面的密闭小角落里讲。
“麦一,我没讲你什么坏话吧?干吗吓我们。”艾二吐吐舌头。
“是吗?”麦一故意掏掏耳朵,“怎么我耳朵痒痒的。”
艾二嘻嘻一笑,红唇微启,吐出一句,“该掏耳屎了呗。
马上美女色变,一场混战中只听艾二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新娘――施暴――”,乍一听还真引人无限遐思,我现在倒庆幸身在角落里,否则让人看到这一幕,还真是艾门不幸。
“好了,你大哥要你过去帮忙。”麦一站起身,收拾一下身上的礼服,马上又恢复了优雅的形象,我定定地看着她,只觉这比川剧变脸好看多了。
“是你们定婚,干吗要奴役我。”
“是你大哥的决定,他说在你嫁人前要挖掘你最大的劳动价值。”
艾二不甘不愿地离开了,麦一才对我眨眨眼睛,“其实是我故意支开她的,想和你说说话。”
“你是不是奇怪是我和艾蓬定婚?”说话开门见山一向是麦一的风格。
看着她带笑的眼睛,我不由地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麦一笑得一脸狡猾,“别看你平时和我们在一起一副成熟稳重样,到底是比我们少吃了三年盐,写了一脸的问号居然还不自知,难道你身边那位没提醒你吗?”说着她捏捏我的脸,像捏一个桃子,“所以说嘛,早熟的孩子不是真的熟。”
我拍掉进犯的狼手,“我以为你是专程来给我答疑解惑的。”
“其实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虽然不是一定要门当户对,但是人人都想锦上添花,若缔结的婚姻对家族事业有利就更完美,读书时,家里就不停地给我相亲材料了,不外是各家公子,后来因为工作关系,我和艾蓬走得很近,他马上就成了我妈中意人选里的首位,正好未来几年我们两家的公司要合作一个大型娱乐城项目,我们定婚就成了众望所归了。”
“怎么听来听去好像没你俩什么事儿。”
“艾蓬很能干,我很欣赏他,至于他,我想他对于和谁定婚应该无所谓吧。”说着她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我。
“那你爱他吗?”面对麦一,我很容易问出我心中所想。
“拜托,就算这个问题很严肃,你也不用问得这么认真吧。”说着,麦一稍稍收敛些她的嘻嘻哈哈,“反正我们只是先定婚,大家不会像逼艾二一样地逼我们完婚,我们有足够长的时间去考虑清楚,说不定过几年会解除婚约也不一定,不过我确定的是,在艾蓬爱上我之前,我不会不顾一切忘掉自我地单方面投入。”
聪慧如麦一,若不是对艾蓬有好感,她也不会一试吧。
“反正像我这么出色的女孩子不愁嫁不出去,对不对。”说着,麦一摆个美美的POSE。
我和她笑闹一阵,不禁感慨道:“上天的安排真得是很神奇。”
“是呀,本来若三喜欢艾蓬,艾蓬却喜欢你,最后偏偏和他定婚的是我,是够神奇的。”麦一不经意地接口。
“你都知道?”我吃了一惊。
“你是指若三?”和麦一说话的最大好处是她总是了解我的心思。“若三来找过我,但是没用的,即使没有我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艾爸艾妈并不是那种开通的父母,且不说艾蓬不爱她,就算爱上了她也不一定能为她冲破层层阻拦。换作是你和艾蓬,如果你不是安家的二小姐,你们一样难有结果。”
我无语,何尝不知道这是真话。
看着今晚满场的商业气息就知道了,爱情与企业利益不能并存时,牺牲的往往是爱情,或者爱情便被藏到某个见不得人的角落里,只剩下名利披着金光闪闪的外衣到处招摇。
麦一起身探头看了看外面,“安四,我该上场表演了,你玩得尽兴。”说着她拍拍自己的脸,“还好歇了半天,面部神经恢复正常了。”
麦一走后,我一个人懒懒地坐在那儿不想动,想着若三,想着她无望的爱情。
“安四,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艾二急惊风似地跑回来,“快一点,我送你回墨羽身边,你一会儿功夫不在,就有女人缠上他了。”
“噢?”我不禁失笑。“你是不是担心没他看着,耿杰会到处乱跑不听话?”
“你还笑?”艾二没好气地看着我,“你再这样,总有一天我让你笑不出。”
说着她指着大厅的另一头,“你看那个女人和墨羽聊了好久。”
我看向她指的“那个女人”,慢慢敛去了笑容。
“是安平,他们是老朋友。”
我奇怪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可以这样心无介蒂地谈笑风声了。
“安平?平安企业的大小姐?那她不就是你的姐姐吗?”
我点点头。
艾二一瞪眼,“是姐姐又怎么了,也不能抢人家男友,走!我和你一起过去。”
我苦笑,艾二还不知道,抢人家男友的不是姐姐而是妹妹吧。看来,该来的终是躲不开,总有要面对的一天。
第二十七章
算起来已经很久没这样面对面地见到安平了。她一身流畅合体的礼服,头发全部高高挽起,碎发用一支水钻发卡压住,说不出来的干脆利落。
“好久不见。”她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波动。
我一时觉得无话可说,只好重复一遍她的话,“好久不见。”
“我就说嘛,在这里只看到你,我还奇怪你怎么舍得把安静一个人留在家里。”安平说话的对象已经转成了墨羽。
站在两个女人身边,他还是一如往常地面带微笑,和安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看着面前两张带笑的面孔,我忽然觉得似乎只有我一直放不下过去。
从他们的谈话中不难听出,父亲的公司在安平手中已经不可同日而喻了,墨羽似是也参与了安平的一项投资计划,据我的了解,若不是前景十分看好的企划,他是很难动心参与的。
安平爽朗地笑着,自信与魅力的光彩在她周身流动。
不知怎么地,心里忽然有些闷闷的,我伸手从身旁的侍者盘里拿过一杯饮料,杯到唇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一杯鸡尾酒。
墨羽挑着眉毛看向我,“我帮你拿杯果汁去。”他一把接过我手中的酒杯。
待他离开,我才意识到只剩我和安平独处一处,这一发现让我马上不自然起来。
安平笑着说:“你一直都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我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你有时间,别忘了打个瑞士长途,如你所愿,一个星期前爹地和你母亲在瑞士举行了婚礼,其实他们结不结婚也没区别,不过是为了让你满意罢了。”
我愣住了,想起他们去瑞士这么久,我竟一个电话也没打过,仅有的联系就是借助伊妹儿送上的几句简短问候。
安平就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想,“你总觉得每个人都欠了你的似的,可你想过自己的自私没有,你又对别人付出过什么?”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不变的笑容,我呆呆地看着,觉得有些眩目。
墨羽很快就回来了,他递给我一杯澄汁,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回他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饮一口澄汁,悠长的酸味直冲眼底。
“费恩,听说你派了Tedd来和我合作这次的项目。”
“他听说是与你合作,自告奋勇要来的。”
“那个花花公子,这下我可要提醒安氏上上下下的女性员工都要小心了,记不记得当年在BLACK FEATHER总部工作的女性职员只有十七个人,除了我和已婚的Macy;他给每个人都写过情书。”
我不由地推测,那是因为当时安平是墨羽的女朋友,他才没敢开这样的玩笑吧。
墨羽微笑,“我只记得当初你们俩是最好的一对搭档。”
听他们聊着工作,聊着过往,我发现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就像个旁观者一样沉默地站在一旁。
我移开墨羽揽着我的手臂,“你们先聊,我去一下化妆间。”
说完我逃也似地离开。
用冷水拍拍脸,感觉清醒了些,我不禁笑自己的小心眼,安平在BLACK FEATHER工作过四年,他们的共同经历自然很多,不过是老朋友叙旧,我又何必这么不快呢。
整理好心情,觉得轻松很多。谁知刚一出化妆间,就有人迎上前来。
是个年轻的男子,不算很英俊,却绝对有型,为了配合身上的西装,一头不羁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束。
“这位小姐,我是一名专业摄影师,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拍广告。”说着他递上来一张名片。
他的这番说辞几乎要让我放声大笑了,我没接他的名片,只匆匆扫了一眼,“David Tsu”,还有一个摄影工作室的电话。他应该姓徐,姓氏不是大陆的习惯拼法,不错嘛,道具倒做得满逼真,还充海外同胞。
“我手上有一个珠宝展的case,需要一个能展现成熟与纯真,冷艳与热情多种极端性格的模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刚才观察你半天了,觉得除了你没人能胜任。”
“噢?所以呢?”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所以――?噢,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成功的,我保证你能在最短在时间里红透广告界。”
我再也忍不住笑了,“徐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三件事,一,请不要见面就称呼别人小姐,这个称呼有歧义;二,以后等人不要站在Lady’s room门口,否则有人喊色狼就不好了;三,你的搭讪方式太过时了,互联网上大家都在议论台湾小倩遭遇色狼星探的新闻,据我所知,那个冒牌星探的说辞和你几乎一模一样。”
他似乎很惊讶我会这么说,张口结舌半天才说道:“我是David Tsu,我没有骗你。”
看他的表情,好像我一听到David Tsu的大名就该顶礼膜拜似的。
“对不起,我没兴趣。”
说完我转身就走,平生最不感兴趣的职业就是搔首弄姿地娱乐别人。
快到转角处,我听到了我的名字,马上顿住了脚步。
是安平在问:“你和安静在一起一年多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俩的定婚喜宴呀。”
“定婚?我们不会定婚的,也不需要。”他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还带着隐隐的笑意。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下去。
“我以为你想定下来了,难不成你想自由一辈子。”
安平轻快的笑声传到我的耳中变得有些尖利,我忽然觉得没有勇气再听下去,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反方向走去。
穿过一条画廊,我走到一整排落地窗中最远的一个站定,发现我不见了,他总能找到我,而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二――三――,我数着马路上一辆辆驶过的汽车,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才可以停止脑袋里的胡思乱想,才可以阻止那心酸的感觉逐渐蔓延。
一辆吉普驶过,雪亮的车灯飞快的抚过路边,就在这明亮的一瞬里,已足够让我看清树下站着一个人影,我几乎立即就认出了那是若三,她到底还是来了!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大树的阴影里,背靠着树干,仿佛只有借助背后的依靠才有力气站在那儿,不知她已经站了多久,应该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