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爱你 作者:枪花怒放(晋江2014.1.26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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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强迫自己握紧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重重地吐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余心,开门!”
“啊?哦,马上。”听到电话那头沉稳冷静的声音,她觉得一颗心似乎终于找到了实处,落了下来,连呼吸顺畅了不少。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去打开门。叶鸿皓沉着脸凝着眉,大步跨进屋内,转身把门关好,拉着余心进了卧室。
“念念怎么样?”
“在睡觉。”
“看来念念的心理素质比你好。”
余心语塞,这能比较吗?无知者无畏,好不好?
叶鸿皓冷哼一声,顺手将屋里的灯挨个关掉,进了卧室,见念念在宽大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终于松了口气。
在凌晨四点的大街上飙车,可不是什么好事。来的路上,几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在刚才因为没有人开门,他差点就要把门砸了。
幸好,幸好,他们都很好。
他轻微地吐了口气,转身略带嘲讽地看着余心,“你确定不是你睡得迷迷糊糊看花了眼?”
余心低下头不语。说实话,她也不是很清楚,人影只是一闪,很快就消失了,哪里容得她看真切。
“拿这种不确定的事情来烦我,这不会是你的新花样吧?”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叶鸿皓步步逼近,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若是想我,不用耍这些花样的,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可以满足你。”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很淡,极具嘲讽。
在刚刚经历过惊吓后,突然被以为是救星的人说得她如此不堪,余心涨红了脸,侧过头不肯看他,“我没有!”
“余心,什么时候你才能聪明一些?”叶鸿皓低声轻轻地叹了一句,低头凝视着她的侧脸,光洁的额头,细长的脖颈,咬着唇故作坚强的倔强,这些都太熟悉,又似乎从未真正存在过。她总是固执的相信自己听到的,见到的,却从不会想那背后是否有其他的可能。
又或者说,她一直都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余心,坚强的让人落泪,固执的让人发狂。她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的时候,没有解释,没有道别,像一把刀子剜进他的心里,鲜血淋漓。比起筱柔的突然离世,余心更绝更狠,到现在只要一想起来,他都会觉得心痛难忍。
他突然感到很累,心累。这样的游戏让她痛的同时,他只会更痛。
余心着急地抓住他的手,“别、别走……”轻颤着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不安和害怕。
他回头,“怎么?承认了?”开口依然是恶毒的话,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余心望着他,用眼神哀求他。“就算不为了我,可念念也是你儿子,你就不担心吗?”
叶鸿皓怒气上涌,瞪着她,“你现在是拿儿子威胁我?”
“我和你之间,除了念念,还有什么?”
叶鸿皓只觉得胸口钝钝的痛,亲耳听见她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竟是如此的痛。他唇色刷得苍白,一脸的痛色,眼底一片冰凉的绝望。
“余心,你狠!”
两人躺在床上,中间睡着念念,本来挺大的床,此刻就显得有些挤。念念清浅的呼吸声在两人之间绵延不绝,而他们却毫无睡意。
余心侧着身望着沉沉地窗帘,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原本的睡意在惊吓之后,早就没有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转身,就看见叶鸿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两个人对视的一刹那,都转过身背对着对方。
她抓紧被子,“叶鸿皓,我不想欠你,刚才我口气不好,你别……以后,我会还的。”
在另一头,叶鸿皓模糊地嗯了一声,像是已经睡着了似的,无意识地呓语。
第二天天刚亮,便听得楼道里吵吵嚷嚷,有人喊家里遭了贼,丢了手机、皮包还有现金。听声音似乎好几家都丢了东西,打电话报了警,警察在勘察现场,询问几家的财产损失。
余心听到动静怕影响到念念,让叶鸿皓先送念念去了学校,自己则请了假在家和警察说了凌晨的时候看见人影的事情。
“当时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人影一闪,很快就没了。因此我也不是很确定,所以就没有报警。没想到真的有贼。”余心指了指厨房的窗户讲述了一下凌晨的经历。
前来询问的警察点了点头,走到窗子跟前探头仔细看了看,又去外面叫了另外一个警察进来,看样子是有所发现。
余心站在厨房门口,等警察搜集完证据走后,正要关门,就见从楼下上来一个人。菱角分明,眼神税利,简简单单地一个动作在他做来都带着一股迫人的煞气。她之所以会特别注意到这个人,除了这人本身强大的气场外,就是她认出这人就是秦天硕。
原来秦天硕转业后,做了警察。他微微低头,听着下属的汇报,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蓦然他抬头朝着余心的方向望去。四目相对,余心愣一下,随即淡定地轻轻将房门关上,靠在门上,捂着心口直觉的刚刚他那一眼着实惊心。
随后,她侧耳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警察在隔壁进进出出,楼上楼下来回出入,偶尔提几句案情,大多数时候都在说最近入室抢劫的似乎增加了不少。
第三十五章
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余心有些好奇地透过猫眼向外面看去。原本进出的警察似乎已经调查完,都回去了。此时,正对门站着的人是秦天硕,他唇角勾着一抹冷笑,状似亲昵,却又暗含杀气的与一个人寒暄。
可惜这个人始终没有开口,高大的身体斜斜地挡在门口。猫眼里看不清人表情,只是这衣服怎么看怎么眼熟。余心低头想了想,不由皱眉,这不是叶鸿皓今早穿的衣服吗?难道送念念上学后又回来了?
“叶总什么时候在这里也有房产?”秦天硕开口,眼神里尽是跳线,他斜斜地看了眼叶鸿皓身边的那扇门,他记得这扇门里住着一个女人,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莫非叶总在这里金屋藏娇?呵……叶总竟然让自己的女人住在这种地方,难道叶氏只剩下了个空架子?”
“秦天硕,”叶鸿皓冷淡地开口,“既然知道这里治安不好,你这个大队长也该好好管管,毕竟这是你的辖区。至于叶氏如何,我想似乎用不着你一个外人置喙。”
秦天硕勾唇冷笑,卓有深意地看着叶鸿皓。两人对视,俱是不甘示弱,无声之中让人有种身处金戈争鸣的战场的错觉。
余心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的时候,秦天硕的手机响了,看他脸色一沉,神情一变再变,最后一转身走了。看着他走了,余心重重地吐了口气,总算是走了,她打开门,见叶鸿皓望着秦天硕离开的方向,神情凝重。
“你怎么又回来了?”
叶鸿皓回头看了一眼余心,走进屋内径自在沙发上坐下,冷冷的开口,“你现在收拾一下东西,搬家。”
“搬家?”余心急急地开口,“为什么?”问完她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理由不用想也和昨晚的事脱不了干系,再加上秦天硕。想到秦天硕,余心就觉得这个人实在太过凛冽,如同一把锋利的剑随时准备出鞘一般。
叶鸿皓冷冷地看着余心,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车马上就到,今天之内你必须搬过去。念念放学后,我会直接送他过去。昨天的事我不想再发生一次,所以,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自尊!”说着,他便掏出钥匙扔在桌子上。
金属与玻璃碰撞,发出锐利刺耳的声响。余心默然,没有拒绝,内心知道自己即便真的反抗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会让大家更难堪。而且,经过昨晚的事,她还真不敢带着念念睡在这里。
只是,余心怎么也没有想到,来接她的人竟然是顾言。顾言作为叶鸿皓的心腹,跟着他从皓辰进入叶氏,成为在叶氏也说一不二的人物。这样一个人竟然被叶鸿皓指派来帮她搬家,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吧。
“余心,好久不见。”
“嗯。听说你最近又升了职,他让你来做这种事,真有些委屈你了。”
“哪里,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的私心。私心让我来见你。”
“啊?”余心眨眨眼,有些不明白顾言的意思。
顾言温文一笑,带着几分和煦春风的暖意,“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故友归来,本来就该见一见啊。”
听闻此言,余心也笑了起来,“是啊,朋友,那这个就麻烦你了。”
顾言伸手接过她的行李,“朋友就等于免费苦力?”
余心想了想,笑道,“嗯……作为回报,我请你吃……开水泡面!”
顾言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无奈地勾唇一笑,“开水泡面?难道是传说中,旅行家居必备
之美食方便面?”
“嗯嗯嗯,”余心连连点头,“正是此美食,今日你可有口福了。”
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搬完了行李,再次回到四年前的住处,余心心里其实有种怅然的感觉,酸酸涩涩,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好在顾言一直在旁边和她说话,闹了不少笑话。
顾言临走的时候,对她说,“余心,不管以前怎么样,希望你幸福。”
送走了顾言,她给林雨柔打了电话,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请了假,又让林雨柔把那边的房子退了。
彻底空闲下来后,没有上班的这一天,就格外显得漫长。
余心这时才仔细打量起这个离别四年的房子。这所房子是当年她和叶鸿皓离婚时,他给她的。
房子还是四年前的房子,车却是他以前常开的那辆。房子里的家具几乎没有动,一丝尘埃也没有落下,应该是常常有人来打扫。念念的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枪,墙上挂着念念最喜欢的动漫人物海报,精心的布置可以看出并非一天之内的杰作。
此外,他还请了钟点工来看护念念,以后上下学都由这个阿姨负责。
余心坐在沙发上,看着钟点工擦洗玻璃和地板,在本来就没有灰尘的房间里忙碌。她不用再在公司、家、学校之间奔波,不用掐着时间去买菜做饭打扫房间,甚至不必担心念念没人照顾。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念念是他的儿子,她才顺带着享受到的福利。
就如同她反驳他的话一样,她除了是孩子的母亲之外,什么都不是。
念念快放学的时候,叶鸿皓开车过来接她,两个人一起去接念念。
一路沉默。
叶鸿皓晚上没有睡好,白天又连开了两个会,此时,靠在座位上,闭目补觉。余心一只手撑着车窗,托着下巴,朝窗外望去。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沉沉地压下来,渐渐点亮的路灯和路边店铺中透出的淡淡光芒,在强势袭来的夜幕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半透明的窗户上,倒映出身侧人疲倦的样子。他微微皱着眉头,不舒服时会发出细微的j□j,身体不时动一下,寻找舒适的位置和角度,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座位上,看上去让人心疼。
余心不由看得痴了,回过身,正大光明地看他熟睡的样子,手指轻轻地抚上他紧皱的额头。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眼角多了几条细纹,发丝间夹杂着几根银发。他过得很不如意吧。不然不会才三十几岁就显出疲态来。
车子拐弯的时候,由于惯性,他的身体微微向一侧倾斜,人也就醒了。
余心还未来得及收回手,他就已经睁开了眼。四目相对,余心尴尬的侧过身,说道,“我看你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她的解释牵强附会,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晚上吃饭的时候,念念对于有了新房间,尤其房间里还多了那么多玩具,兴奋不已,抱着叶鸿皓亲了好几下,满眼都是星星在闪。小家伙吃饭都比平时快了一倍,刚吃完放下碗,就跑回房间玩去了。
相反,叶鸿皓吃得很少,几乎只动了一两口,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微笑着看念念,念念回房间后,他也收起了笑,淡漠地坐在那里,眼睛里一片冰凉。
余心顿时觉得空气都有种凝结的错觉,只能埋头吃饭,生怕一抬头就碰上他的目光,便有些食不知味。
“那个,叶……”刚开了个头,余心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个人,“谢谢,另外……”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口气强硬,不容反驳,“用不着谢我,这房子本来就是你的,给了你,我就从没想过再收回去。”他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在桌子上,“还有这个,不想要,送人也好,扔了也好,都随你。”
余心低头盯着银行卡愣了一下,这张卡是当年离婚的时候,叶鸿皓给她的吧,按照协议,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固定数目的钱打入卡内。她突然有种被人卡住脖子的感觉,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说不出,又咽不下去。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