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洋泽)夜路岌岌(惊险推理之二) 作者:森林唱游-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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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头。”
牧和彩子他们带着吉田真明以及两个嫌疑犯离开了王子酒店。
仙道见杀手已经被擒,收拾好东西,到大堂退了房,背着包走出了酒店。他顺着光线黯淡的春日酒店前门向左走,看到对面的王子酒店门前仍然很热闹,警视厅的人还在做现场鉴定。
仙道拐到春日酒店的侧面,那里停着一辆车,他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
“好了,大功告成,又不张扬。”泽北说着发动了车子。
仙道把东西扔到后座,呼了口气:“你们倒好,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我刚才闷在房间里差一点就睡着了。”
泽北笑了笑:“别诸多埋怨了,下一次由我来做狙击手,总行了吧?”
“求之不得。”
总第七章
更新时间2004…4…22 13:25:00 字数:4486
(七)
深夜,流川回到公寓,泽北一听到声响,立刻冲出房间,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杀手招供了没有?吉田真明说了什么?”
流川站在门边,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我很累,明天再说吧。”
“别这样,流川。”泽北一把拉住他坐到沙发上,“透露一点吧,否则,今晚我会睡不着的。”
仙道这时慢条斯理地从自己房间里踱了出来:“泽北,你这个做律师的,怎么比我这个拿笔杆子的人还更沉不住气?你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你没看到流川就要睡着了吗?他这些天够累的,先让他洗个澡好好睡一着吧。就算买凶杀人的是水野由佳,天也不会塌下来的。”
“不是水野由佳。”流川挣脱了泽北的手,站起身来,“仙道,我很饿,煮碗面吧。”
仙道点了点头,向厨房走去。
流川也离开了大厅。
泽北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他并不关心水野由佳在这个牵涉众多的大案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水户洋平和这件事是否有关连才是他的好奇心所在。如果有,他不仅要佩服水户洋平那超乎同龄人的沉稳笃定,同时对自己看人的本事也产生了怀疑。
他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心里隐隐觉得,如果这么快就能知道案件的真相,未免和这个案子轰轰烈烈的开始太不相衬了。――事情应该远没这么简单。
流川坐下来吃面时,仙道凑上前去,问:“流川,幕后主使也是俱乐部的成员吗?”
没等流川说什么,一直像土豆一样种在沙发里的泽北突然哼了一声。
仙道侧头看了他一眼:“泽北,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阴阳怪气的。”
“我怎么阴阳怪气了?我还以为仙道彰真的修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一点好奇心也没有了。真是高估了你。”泽北说着坐起身来,嘲讽地看着他。
仙道笑着摇头:“泽北,你别这么小气。毕竟是亲身参与了的事,我没可能一点也不好奇。”
流川放下手中的碗筷:“我很困,没有空满足你们的好奇心,你们要么等我睡醒后告诉你们,要么看明天一早的电视或报纸。”他说着起身走开。
“仙道彰,彼此彼此。”泽北看了一眼怔在当地的仙道,笑着起身走回自己房中。
仙道拿起碗筷,回到厨房,边洗碗边想,幕后主使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对这件事的关心远没有流川和泽北来得有诚意。
诸如丑恶、背叛或犯罪这些行为,是和人类的生存相生相随的,他们能插手和修正的不过是极少的一部分。所以,与这个案子什么时候水落石出相比,他更关心下一次他们三个能坐在一起吃顿晚餐的时间。
然而,在流川和泽北面前,他不能显得太漠不关心。他不能让流川和泽北觉得,他是因为迁就他们才勉强地做着“暗黑公正”的老大。虽然,他的确不相信这世上有他必须用生命去悍卫的公平和正义。
那种东西,早在十几年前于他而言就失去了意义,始料不及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却越来越鲜明地存活在流川和泽北的心里,所以,他们一个做了警察,一个做了律师。
仙道心想,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不能不在乎流川和泽北珍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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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餐桌前,流川不紧不慢地说:“那个杀手的口供没有什么价值,他是经过第二手接到杀人工作的。现在的杀手机构不仅组织严密,运作也非常成熟,如果行动失败了,根本就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给警方。吉田真明倒是开了口,说他和水野孝三、西村贞一郎以及另外几个俱乐部的成员一直都在从事走私和洗黑钱的勾当。他认定是另外几个人中的一个想杀了他们灭口。”
“另外几个人是谁?”泽北忙问。
“他说到这里就闭了口。其他的要等今天面对记者才肯说。”
“看来他对你们警视厅不太信任。”仙道在想那份名单,上面并没有警视厅的人。难道说,他查到的那份名单并不全,又或者,幕后主使并不是俱乐部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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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态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吉田真明在参加记者招待会之前,被枪杀在了警视厅的拘役所里。
这一事件立刻在社会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成为东京当日最轰动的新闻,警视厅不仅形象严重受损,还饱受着来自社会各界的前所未有的质疑。
在排山倒海的舆论压力下,警视厅高层迅速做出反应,开会决定成立专门的搜查本部,任命刑事官千草警视为搜查主任,并由三系和四系的人接手此案,负责后续的搜查。
紧接着,不仅是负责看押吉田真明的拘役所的警察,甚至连彩子以及赤木他们五系、六系的人,都像走马灯似地被叫去问话,弄得警视厅上下人人自危。至此,警方原先以为牢牢握在手里的俱乐部这条线索,就这样断了。
在午间收视率最高的新闻节目里,千草警视代表警方,第一次对“暗黑公正”低头,向他们寻求俱乐部的名单,以方便搜查工作的继续开展。
当晚,仙道他们把俱乐部名单发表在某知名晚报上。警视厅碍于公众舆论压力,开始逐个传讯超级富翁俱乐部的人,水户洋平当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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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间,泽北坐在办公室里,这时,电话响了:“你好,我是泽北。请问哪一位?”
“我是水户洋平。泽北先生,请问,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我……”
“因为再过两个多小时,我要被警视厅传去问话,请恕我旧事重提,上次我和你谈到的事,有答案了吗?如果没有,我们能不能再谈谈?”
泽北心想,也好,也许能从水户洋平那里得到点什么:“好吧。水户先生,你在哪里?”
离开办公室之前,泽北挂了个电话给仙道:“仙道,我是泽北,我现在要去见水户洋平。”
“他也在被传讯名单之列,难道临时要你做他的律师?”
“没错,我正想再问问他和俱乐部有关的事。”
“好吧,不过要记得用点技巧,你有时做事太直接了。泽北,你打算做他的私人律师了吗?”
“老实说,也没什么不可以。”
“说得也对。你好歹是泽北荣治。再说了,有我和流川做你的后盾,水户洋平没本事吃了你。”
“说得真难听,他又不是食人族。”
“泽北,你的聪明不是万能的。和他打交道,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我还没自大到膨胀的地步。就这样吧,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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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北走进和洋平相约见面的那家咖啡厅,一个侍者迎向他:“您就是泽北先生吧?这边请。”
侍者把他领到一间独立的咖啡室门口,洋平已经坐在里面,正侧头看着窗外,听到声响,转过脸来,微微一笑:“泽北先生,你来了。”
泽北在他对面坐下,一个侍者端了两杯咖啡进来,很快关门走了出去。
“泽北先生,你知道吗?原先的律师刚被我辞退,我现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洋平用小匙轻轻地调着杯里的咖啡,“我刚才在想,如果你不来,等一会儿我是不是要独自一个人去警视厅。我决定和自己赌一把。”
泽北看着他,心想,这个人不会以为自己迟迟未作答复,是一种欲擒故纵,想索要更高的报酬什么的;或者想当然地以为,自己一定会被他的财势吸引,答应做他的私人律师吧?那他就太小看自己了。
但转念一想,他为什么会犹豫不决?这不是他的作风。他一般都在第一时间决定做还是不做一件事情,即使选择错了也绝不后悔。
或许潜意识里,他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人有些难以捉摸,而他并不想和一个自己猜不透心思的人有任何形式的协作关系。然而,迎难而上,的确是他的一惯作风。
“说句自夸的话,我是个不会给自己的律师惹太多麻烦的人,因为我最讨厌麻烦了,当然,我不能保证麻烦不会来找我。做我的律师其实很划算的。泽北先生,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得很明白才对。”
泽北笑了笑:“就因为这样的美差突然落到了我的头上,才觉得不能不慎重一点。老实说,我并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偏宜可捡。”
“同感。我也从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事是容易的。”洋平喝了一口咖啡,“做我的律师更不会是坐着白拿薪金,但挑战对泽北先生来说,应该不是问题才对。”他这样说等于是承认了,做他的律师,没有别人想像得那么容易。
“这倒是真的。我的确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泽北点了点头,“请问,协议带来了吗?我看了没问题,可以当场就签。”
洋平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式二份的协议书,递给他:“请过目。”
泽北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协议规定的最初服务年限是一年,待遇的确很优厚,服务项目也属于为当事人处理一些法律纠纷、提供一些非诉讼法律业务之类的常规范围。
他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抬起头那一瞬间,看到洋平眼中有着喜不自胜的神情,不由一怔。
“轮到我了。”那种喜悦没有在洋平的眼里停留多久,他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不露声色,从泽北手中接过协议书。
“水户先生,我现在就是你的律师了,我们开始进入正题吧。”
“当然。”洋平一直低着头在看协议,这时抬起头来,连连点头,“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恕我无礼,那三件和你参加的俱乐部有关的枪杀案,你真的一点也不知情?”
洋平笑了笑:“你不会以为我也参加了黑幕交易吧?身为律师,不是应该把证据作为看待问题和判断是非的出发点吗?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随随便便怀疑一个人的。”
泽北心想,同理,也不能随随便便相信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
“那么,你们俱乐部里,有没有一个是警视厅的高层?”
“没有。老实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加入那个无所作为的俱乐部。”
泽北听他这么说,心想,案情这般扑朔迷离,该从何查起?
洋平见他沉默不语:“你这么关心这件事,看来既不是为了水野由佳,更不是为了我,那么是为了……”
“我有一个很亲近的人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而且一直参与前两件枪杀案的搜查,因为昨天吉田真明光天化日之下在警视厅里被枪杀,由执法者变成了被怀疑者。所以,对这件事我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想方设法查明真相。”
“你是律师,不是警察,何况,事到如今,你还能相信警视厅吗?你想依靠谁来查明这个案子?”
泽北心想,他当然不相信,从六岁开始,他对这个世上所谓的公正和秩序就失去了信任。
流川他们能维护的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公正,当犯罪的一方的权势超出某种范围,公正就变了颜色,或灰或黑,模糊不明,这是他们三人都清楚的。他相信流川那些同事也一样清楚。
他对这个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复杂人世深恶痛绝,但正因呈现的是可游可离的灰色,反而也有了其他伸张正义的可能,这也是他再清楚不过的。
“总会有办法的。水户先生,我们现在就警方下午可能提出的问题做一下假设和求证。”
洋平点了点头。他在猜测刚才从泽北脸上掠过的阴霾究竟是什么,不过,看起来真是……熟悉而亲切。
他相信,某个时刻,自己一定也有过这样的表情。――那是被这个社会伤害过、又不曾死心的人隐藏在光鲜面具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