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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3 色已成空-第25章

小说: 253 色已成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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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脾气还不小呢?哥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叫啊,叫得好,哥哥有赏。”强哥依然嬉皮笑脸,贴上来去捏林之若的脸:“看起来倒是挺水灵的,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林之若大怒,钳住他的手腕,横向一拧,强哥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那个板寸身手倒是很敏捷,见强哥受挫,冲上来一拳向林之若面门打去。
  林之若哪里把他放在眼里,急于脱身,上身后仰,让过他的来势,抓住他的手臂一带,又加上一脚,把他噔噔噔踹出去十几步远。刚直起身,听到强哥扑上来,伸臂欲挡,却听他阴森森的道:“别动。”她扫到寒光一闪,赶紧收回手臂,随即感到一样冰凉而锋利的东西顶住喉头,斜眼看时,却是一柄弹簧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寒芒。林之若只有过和钉子等人的实战经验,想不到街头的流氓会随身携带武器,一时大意,竟被制住。
  强哥得意地对狼狈走回的板寸道:“靠,这个小妞性子还挺烈,是个上品,啧啧,野战滋味肯定不错,今天便宜你了。不是我拉你出来,你他妈的就跟里面那几个烂货耗上了,哪里有机会尝到这样的野味?”待板寸走近,便持刀威逼林之若一直退到房子后面的阴影里,直到她后背抵到墙壁,才淫亵的一笑,空着的左手向她胸口摸去。
  林之若闭了眼睛。身后砖墙的冰冷,隔着衣服,一丝丝的渗入皮肤。头部的血管剧烈跳动,几乎要裂肤而出。小腹依然闷闷地胀痛,血浸湿了内衣,粘粘的很不舒服。这一刻,她意识分外清明。自从意识到男女有别以来,她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天生的柔弱,不愿意屈从于社会默认的女性行为规范,不愿意寻求男性的保护,甚至故意不肯承认,江蓝严禁她夜晚出行,是有其社会现实性的。她相信意志可以战胜软弱,相信努力可以赢得自由,相信自己可以安然无畏的走在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可是,冷酷的现实却一次又一次的践踏着她的信念。难道,她十七年来苦苦坚持的一切,她为之反抗了母亲,疏离了几乎整个社会的渴望,竟然终究是错的,终究要受到命运严酷的惩罚?
  粗糙的大手撕开了她前襟的扣子,触上了她胸前的皮肤。一瞬间,两年前被那个酒徒侮辱时那种透彻骨髓的愤怒,无力,绝望,她十七年来苦苦压抑的对生命和命运的不甘,决裂,愤恨,犹如火山迸发,大地震动,使得她每一个毛孔都胀痛起来。她闭目不动,右膝骤然上顶,正撞在强哥的下体。这一下乃是林之若积郁多年的屈辱和愤怒之所聚,力量几乎超越了她体能的限制。强哥看她闭目不语,以为她已经认命,放松了警惕,这一下猝不及防,痛得他惨叫一声,捂住下体,滚倒在地,手中的刀子也嘡啷一声,落在地上。
  林之若甫得自由,立刻伸手去摸地上的蹲印8胀湎卵透芯跤形锾迤斯础K绫嫖唬闵烈丫患埃缓蒙熳蟊垡坏玻孀乓徽蠹馊竦奶弁矗群鹾醯囊禾逵苛顺隼矗胩跏直哿⒖搪槟荆丛戳硗庖桓龃跬揭舶纬隽说蹲印A种艟偷仄说梗桓錾ㄌ猛龋叩梗沂置角扛绲袈涞牡蹲樱蛩共亢莺荽塘讼氯ァR簧ず浚鸬锰焐弦煌淅湓拢狗路鹨膊肆讲?
  守着小卖部的,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头。他正在日光灯下昏昏欲睡,突然看到一个浑身鲜血的少女走了进来,还以为是做恶梦,把眼睛揉了又揉。
  林之若道:“大爷,麻烦你打110报警。”见他怔仲不答,自己夺过电话,报了警,让他们连救护车一并带来。老人仍未反应过来,直到林之若指着货架,连说两遍“大爷,麻烦您给我拿一包卫生巾,蓝色包装那个。”,才战战兢兢拿了出来,远远的放在柜台上。林之若付了钱,嫣然一笑:“谢谢大爷。能不能借您的厕所一用?”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呼啸而来。林之若先是被带到医院,因医生说伤口并不严重,经过消毒处理,已经不碍事,又被带回警局问话。询问的是两个年轻的警察,还有一个女警作笔录。三个人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头公然走在二十世纪城市街道上的恐龙。
  “姓名?”
  “林之若。”
  “性别?”
  “女。”
  “年龄?”
  “这个九月满十七。”
  “职业?单位?”
  “学生,江城一中。”
  “请描述一下今晚事件的经过。”
  “我走在街上,两个男人持刀挟迫我到屋后,意欲侵犯。我在挣扎中把他们两个打伤,自己也受了伤。”
  “那两个人你认识么?”
  “不认识。不过听他们自己相互称呼,其中一个,好像叫什么强哥。”
  “你知不知道,那两个人受了什么伤?”
  “不知道。那里黑暗,看不清楚,我都是乱打乱踢。”
  “乱打乱踢?那两个人,一个下体破裂,医生说从此变成废人;另一个被刀刺破脾脏,造成内出血,现在还在抢救。到现在这两个人还不能问话。”
  “我是正当防卫。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后,我没有再碰他们一个手指头。”
  “嘿,你对正当防卫的定义倒是弄得很清楚。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两个人的伤势,都是一击而成,并非重复攻击。你一个小姑娘,力气倒大,下手也够狠啊。”
  “我当时只知道害怕,哪里顾得手上轻重?可能人在极度恐惧之中,会迸发平时发挥不出来的潜力吧。”
  警察似信非信,又反复盘问了一些细节,直到天亮才把林之若送回了家。经过这一番折腾,林之若疲惫不堪,倒头便睡,直到被门铃声惊醒。
  她睡眼惺忪的拉开屋门,见唐馨等五人都聚在门前,还来不及拉开铁门,程辉已经叫了起来:“林之若,你怎么回事?不会是入定了吧?我已经按门铃按得手都酸了。”
  孟繁星和唐馨却同时惊叫:“之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之若低头,见自己匆忙之间,披上的仍是昨夜的衣服,袖子和前襟上,阳光一照,暗褐色的血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她苦笑了一下,把他们让进屋,简短讲述了一下昨夜的经历。
  众人震惊万分。孟繁星盯着林之若,根本说不出话来。唐馨抚着林之若打着纱布的左臂,心痛不已,连连追问细节。傅青纶曾经见过林之若的身手,对她很有信心,见她安然无恙,笑道:“前两天我们还讨论,说闷在屋子里学习太无聊,要捉摸点新鲜的玩法,你动作倒是快,转眼就来了场午夜惊魂。可惜我们都没有看到。”
  程辉围着坐在沙发上的林之若绕了几圈,仔细打量,啧啧称奇:“论容貌,论身材,唐馨比你强多了。怎么人家唐馨一点事都没有,你两年就被骚扰了两次呢?林之若,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从自身找找缺点?”
  唐馨嗔道:“之若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不安慰,还乱说。”
  林之若经过昨晚血案,出了长期以来郁结心头的一口恶气,仿佛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陡然卸去了背上沉重的行李,心情分外明朗轻快,并不介意,微笑道:“可能我额头上刻了四个大字,‘欢迎骚扰’,也未可知。”
  程辉摇头:“不要避重就轻。据我看啊,分明是你不守妇道,才会引来这场祸事。你要是像唐馨一样,天一黑就乖乖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就不信色狼能找到你家来。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游荡个什么劲啊?这不分明是想勾引男人犯罪么?”
  唐馨也疑惑:“之若,那么晚了,你出去干什么?”
  林之若不答唐馨,却向程辉招手:“你附耳过来。”
  程辉不解的俯下身子。林之若凑在他耳边道:“我去买卫生用品。”见他仍是茫然,又加上一句:“女性卫生用品。”
  程辉直起身子,脸涨得通红。林之若还不放过他:“现在既然你知道了,就麻烦你再去给我买一些。小区门口有小卖部。”
  程辉推托:“你昨晚不是买了么?”
  “都被警察留下当证物了。”
  “那你也应该让唐馨去买。”
  “不行,我左臂受伤,转动不便,得她陪我洗漱。”
  此时唐馨也猜到了林之若要买什么,恨程辉没有同情心,也催促他:“你不去买,干什么要问?既然问了,就得去买。”
  另外几个男生还茫然不解。孟繁星起身道:“辉子,我跟你去买。”
  程辉大喜:“好。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得你上前。”
  孟繁星尚不明白,但能为林之若买东西,无论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便点了点头,拉着程辉下去了。
  唐馨陪着林之若洗漱完毕,又帮她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出来看时,两个男生已经回来了。孟繁星脸红红的,把一个塑料袋递给唐馨。程辉却拿着一份江城日报,大呼小叫:“林之若,你一战成名了。”原来到了小卖部,他把孟繁星推上去,自己却远远躲到报摊附近,假装买报纸避嫌,不料有了意外的收获。
  大家围过来看,只见社会新闻版头条大字标题“持刀强暴少女未遂,两名歹徒反受重伤”。里面并未提及姓名,只含糊说是某校高中女生路遇歹徒。林之若笑道:“他们消息倒快。”
  程辉一目十行扫下去,见文中描述两名歹徒,一名“下体重伤,医生称生殖腺碎裂,终生失去生育能力”,另一名“脾脏破裂,有严重内出血”,放下报纸,感叹道:“这两个兄弟可怜啊。”
  唐馨不满:“他们罪有应得,有什么可怜?”
  程辉道:“你们女人哪里知道我们男人的苦处。这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盯着百分之十最优秀最有钱的男人。剩下的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呢,要花钱买笑吧,不但警察稽查,社会谴责,还要冒着艾滋病毒的攻击。实在按捺不住一时冲动吧,还有林之若这样的色狼杀手虎视眈眈。你看这伤势,哪里是自卫,分明是要命啊。”
  唐馨义愤不已,刚想要抗辩,林之若按住她,盯着程辉道:“谁不苦?是个人就有苦处。有苦处就可以为所欲为么?我看你有钱,可不可以抢过来据为己有?你看我不顺眼,能不能无缘无故就杀我泄愤?一个社会,一个文明的建立,就在于其大部分成员能够压抑自己的欲望,遵从既定的道德和秩序。我最恨的,就是男人利用体力优势,用自己的欲望凌辱女人的意志。无论是不合理的社会制度,还是一时冲动的个人行动,欺凌女子的男人,天伐之,地灭之,人神共诛之!”
  触及痛处,她不知不觉地激动起来。孟繁星见她脸色苍白,右手扶头,有点熬不住的样子,手动了动,想要来扶,但见她正批判男人,生怕自己也包括在内,终于没有敢动弹。
  程辉吓了一跳。他虽然知道林之若一向标榜自己是女权主义者,但是和她玩笑惯了,从来没有见过她真正发脾气。这时见她异乎平时,语气愤慨,言辞激烈,伶牙俐齿都飞到了爪哇国,竟然没有反应。直到唐馨推了推他,才恢复神智,讨好地道:“是,你说得对,这样的男人是社会的恶瘤,活该他恶有恶报。我一向认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对女性应该保护,关注,尊敬,热爱。那公牛还护着母牛和牛犊呢,咱不能连牲口也不如,是不是?”
  见林之若神色略为缓和,赶紧趁热打铁:“作为你身边为数不多的男人之一,我没有能够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让你独自面对两个持刀的色狼,已经失职之甚。居然还敢同情敌人,讽刺你下手过重,实在罪不可赦,死有余辜。这是我思想长期偏离党的指引,没有和封建遗毒划清界限,不能深刻理解林之若同志身上也压着迫害女性的三座大山的后果。以后我一定迷途知返,悔过自新,痛改前非,拨乱反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希望林之若同志允许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将功赎罪,戴罪立功。”
  唐馨被他逗笑了:“你怎么戴罪立功?”
  程辉起身立正,敬了一个军礼:“报告。程辉听从指令,请领导吩咐。”
  见林之若扭头不语,他又故作沉痛地道:“鉴于已经发生的事故不可挽回,我申请参与事后安慰工作。如果林之若同志原谅我的过错,”他张开双臂,“请允许我用自己温暖的手臂,拥抱你受创的身体,用自己宽厚的胸膛,抚慰你受惊的心灵。”
  林之若不理他,却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孟繁星道:“你站起来。”见他依言站起,又道:“走过来。”待孟繁星走到她身边,也不抬头,径自起身投入他的怀抱。

  青春作伴好还乡

  孟繁星伸臂轻轻搂住林之若,身子微微颤抖。
  昨天离开林之若之后,他一直都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明明极端兴奋,却又极端平静。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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