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猫同人重生之我是月影乌瞳金丝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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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母听见,慌忙回头照看,却见哪里还有雾坳树林?分明是一片旷野荒地,放眼望去,坟包座座,青天白日里也显得鬼气森森。这才知道,所遇非人,必定是妖魔精怪作祟,后脊梁惊出一层白毛汗。
她是个见惯望风转舵的,立时堆下一幅笑面,放软了口气道:“大仙儿且饶小妇人一饶,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说胡话得罪了您老人家,该打、该打。”说罢,假模假样望脸皮子上拍了一拍,又道:“今日有幸识得大仙儿,又蒙您老相助,摆脱了恶犬,这是天大的恩德,小妇人无以为报,万望您留下仙名来,日后小妇人发了迹,必定忘不了您的恩德……”
她日常供奉教中“塔仙”,那一套说词早念得顺溜,就要发下大愿来,说些日后好生供奉它的话儿来哄,却被从中打断,那声音笑道:“我等不得你日后,眼下你怀中就有件可入眼的物事,你把它来谢礼吧。”
那蛇母闻言,暗道果不然是图我的宝贝来的,分明同那恶犬是一路货色,还要充好人?当下牙根死咬,认定个不给便罢。
见她这等贪婪的行状、刁恶的嘴脸,那声音忽然慨叹了一声,道:“一般都是肉长的人心,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话音方落,一股白烟兜头袭来,蛇母不及闭气屏息,呛了个满口满鼻,咳嗽两声,顿觉头晕眼花,继而人事不省、昏迷在地。
也不知从哪里走出一只大狐狸来,额头上一撮儿白毛,乍看之下,好似天生三目。那狐狸从蛇母怀中衔出珠子来,咕咚一声吞咽下腹。闭目静待了半刻,才饮恨道:“虽是不贪才可恶,白白去了我这些道行,还怪他不得。”复又丧气道:“且去早早了了债罢,才好免得日后再受拖累。”
按下狐狸如何动作不提,那神獒出了雾坳,就失去了蛇母气味儿,认定必是投到灵州城白狗处去了,索性就教凑作到一处,一次端杀个干净,是以一路径往灵州来。
及此,须得先表一表灵州城。
这话儿又要从二爷助张小辫在槐园降服老鼠和尚讲起,那潘和尚被官府栓了去,过了一回热堂、受了几番活罪,牙关咬不住,把那造畜邪教来龙去脉一一招供。盘点算来,拐幼童、吃活人、盗库银、拜邪教,大罪昭昭,每不可恕,灵州城的父母知府马大人,照律判他一个“剐”,就在今日动刑。灵州城民众有丢儿丢女恨他的、更多是凑来瞧热闹的,尽皆聚集在菜市口,那景象,才当真是万人空巷、人山人海,就连房顶树梢也都爬了人。
待行刑已毕,官府遵照“以恶人换良人”的前例,大开南门,放了荒葬岭的群狗进来分食尸体。那群狗如今没有神獒带领,吃下了迷心的药饵,只知道听命于白塔真人,把个潘和尚连皮带骨吃个膏脂不剩后,通红着眼珠子四处扑杀活人,着实把法场大闹了一通。马知府下令火枪手应对,打死打伤了不少,余下侥幸不死的,都从南门逃窜了去。
白塔真人是随着富察提督来观刑来的,那富察图海见势不妙,趁着法场一片混乱之际,教一对火枪手护着,逃回自己府邸去了。白塔自然也紧随在其后。待回还到府中,一口热茶不及润喉,就有他手下的亲兵来报,说太平军大队前来攻城,已然集聚在城下,马知府派人来请他前去议事。
图海提督听闻,登时急得火烧屁股了也似,使唤下人收拾金银财帛、古董字画,一发埋藏好了;又把一众家人女眷藏身地窖,内里上了大把的铁将军守门;女儿明珠就待在闺房的密室当中,再三嘱咐不准出来;喝令一队亲兵持刀持剑,把个提督府团团护住,密不透风,道是蚊蝇也飞不进一只去,才肯簇拥着一队侍卫前去议事。
那小姐躲在密室中,不忘吩咐莲心抱来白狗解闷。
近些时日来,老鼠和尚被抓、神獒反出,以张小辫儿为首的灵州兵勇,按照潘和尚的口供,一举拿获不少邪教教徒。这一连串的损兵折将后,白塔真人隐隐察觉不对——向来顺风顺水惯了的勾当,又做的滴水不漏,倘若不是老天爷的安排,如何几日之内毁之一旦?想不是应了盈满则亏、乐极悲来的道理?唯恐祸事临头,就日夜龟缩在提督府内,不敢同过去恁般地明目张胆地兴妖作怪。暗恨官府的残忍手段,不但使潘和尚受得活剐一遭,死也不留他个周全法身,忒也狠毒。思及和尚生前为自己的那些好处,由不得又悲又怒,就唤了荒葬岭的野狗,进得城来,搅闹法场,也好为和尚出一口恶气、送他一送儿。
同小姐躲在密室当中,想起今日和尚去时的凄惨模样,悲从中来,也自落下几滴眼泪。恰巧教明珠小姐瞅见,就把抱在怀中,细声哄慰:“好狗儿,你可也是为城中百姓的生死担忧、哀其不幸?我每见战后哀鸿遍野、屋毁梁塌,就憋不得的鼻酸落泪。他们吃遍了东西南北苦、尝遍兵火雪霜贫,何日才熬得出头来?人道乱世出英雄,这时节,果然有个一夫当关、万人不敌的大将军在此——”
这小姐今年年方二八,正是思春的年华,生在提督家里,富贵无忧、吃穿不愁,虽然心性善良,多读诗书,少不得有些不知人间疾苦,自家闲来无事,就愿意编排编排日后的夫君是个怎般的威风模样,这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女儿心思,放下不表。
明珠小姐搂着白狗在密室中也不知待了许久,忽闻外头一阵吵乱,心下一惊,暗道难道不成是城门破了,贼人杀了进城中来么?忐忑同时,手臂一松,那白狗就落在地上,她自己不顾仪容,侧耳在密室石门上细听。半晌,也只有自家兵丁的吵闹声,偶尔放两声火枪,反反复复是那几句“这边”、“去那了”、“拦住他”,全然没个头尾,把个小姐听得一头雾水。就想出声唤个丫头来问问,不料这一嗓子尚不出口,耳边听得一声杀猪也似的惨叫,远近如同就在门外屋内一般,十分清晰。唬得明珠小姐蹬蹬蹬倒退三步,一屁股跌坐在石凳上,一手抚着胸口乱跳,大气儿也未敢出得一个。仔细想来,恁地耳熟?呼啦想起了来,怕不是自己贴身粗使丫头莲心的嗓儿?
再凝神来听,尖叫之声也断了,墙外头静悄悄地,没个响动。明珠小姐咽了两口唾沫,一手按着胸脯,一手扶墙,原本就轻盈可比柳絮飘,一番刻意压低的动作,愈发无声无息。她小心翼翼把将个脑袋贴了上去——仍旧听不出声儿。
小姐侧歪着头的姿势,就瞧见自己养的那条白狗,正缩在角落处瑟瑟颤抖,已然脊背紧靠了墙壁,两只前脚依旧左右移动,看架势是想缩挤到墙壁中去。那情状极是可怜,小姐心中不禁升起怜爱来,又兼着实有些惧怕,就朝它招手,是想搂抱在一处壮胆。不料那白狗无动于衷,更甚者愈发抖得当不得。
明珠小姐见它不来就自己,就准备亲自去就它,就在那香腮要离还未离开石门的一刹那,耳轮中只听闻轰隆一声巨响,耳朵也震聋了半只。老大的冲劲儿撞得小姐跌坐到墙边儿,碎石散砾打在脸上刮出几道血痕,生疼生疼。饶是如此,小姐的一对儿潋滟水眸也合拢不到一块,她这是唬得惊呆了——
但见从那裂碎的石门处,探进来一个大小堪比牛首的狗头——两只眼睛譬如两盏红灯笼,溜圆通红;嘴唇翻起,呲咧出一排锋利骇人的獠牙,齿缝中露出几滴涎液来;喉中闷吼声翻滚,恰如地龙翻身、雷公击锤——真个休问牛头马面是,更胜无常二鬼来。
恁个娇滴滴的小姐,养在深闺当中,生人也不多见几个,甫一见个狰狞恶煞的模样,早唬得不知身处阳世或阴间、如今是人不是鬼了。
此间却还有一个,比她怕得更狠更甚千万倍的——那白塔真人心知肚明这位活阎王是冲着哪一个来的,骇地哆哆嗦嗦站立不稳,心胆俱碎、屎尿齐流,正是“惊开五叶连肝肺、寒透二百油骨髓”。
不知后事如何发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俺的恶搞了……找出来俺赠送香吻一个~
第 38 章
上一回说到,神犬痛失心头爱,独闯提督府寻仇。
自古而今,多少痴男怨女为着一个情字甘愿生死,大凡那痴情的人儿,倘若失了伴侣,管教他真金白银的活着,倒不如舍一根麻绳吊死。睁开眼皮子,瞅哪里都是那人的影儿、闭上眼皮子、听何处也有那人的音儿。不合又要勾起相思来,到底隔着一条黄泉路,你过不去、他也往不来,梦得着也算得个恩赐了。这便占了佛家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当中几个?如此这般日夜煎熬,莫不如给了个痛快,去阴间做一对鬼夫妻,好胜过阳世单个孤丁的活。
人是如此,动物也是。休欺动物智不如人,有情者更甚于人。君不见那空中飞的大雁平地跑的狼,皆是不逊色于人的多情。些个不堪忍受阴阳相隔,虽生虽死,一发随之而去,丝毫也不留恋的事例,要几多也有。
单是看眼下神獒这一副霍了出去的祚死派头,就能够窥知一二。放在平时,但凡有些头脑的,断不会单枪匹马的来。你道那提督府是个怎样的地方?不提持刀的守卫几多,更有火枪队坐镇,个个手执“追命一溜烟”,岂是好相与的?又地处在灵州城内,一旦交起手来,有敌人无数援军赶来,怕是连逃也无处可逃。种种不利,休说是他,便是请了族中成了年许久的长辈来,也未必敢冒此风险。
然则他如今是抱定了主意,只要大仇得报,这条寡命可还在乎的么?正是“割开皮肉消前帐,打虎抛羊绝户心。”
他天性悍恶绝伦,向来是个无血不欢、不戮不快的贪杀性子,更仗着动作灵活、生死不惧的两样,入得提督府一犹狼进羊群——沾着他爪子的命丧当场、碰见他獠牙的魂断九泉。那些个奉命看守兵勇手中的火枪尖刀,遇见神獒全然没有作用,连人带火器一同断为两截儿的也有!更莫论丢胳膊丢腿的、肚破肠流的、当胸开洞的……总之是怎么死的都有,当真是天降神物、锐不可当,凡人敢犯,不死也要带伤。
可怜那些吃兵饷的,倘若看守不利,图海提督的阴黑性子,可肯轻易放过么!家中有老小的不免要累及家人,没些牵挂的,更是为着立功发财,都要拼死阻拦,饶是畏惧神獒的天威,终不敢退去。鼓作一堆,簇在一团,要东就一同去东,要西便一起往西。
被神獒左突右冲,打散开来,分而食之,不几时就去了大半。待顺着气味找到小姐闺房当中的密室门口,剩下的那些个兵勇,能够凭靠两条腿站稳的也少。是以眼睁睁看神獒破门而入,并非是无人拦阻,那死的死、伤的伤,侥幸活着的也都吓破了胆,谁敢上前?
明珠小姐唬得瘫软在地,忍着着人作呕的扑鼻血腥臭气,把冲到嘴边儿上的尖叫吞下去,在袖子里头哆哆嗦嗦一通摸索,就碰见个冷硬的物事,抓握在手中,口里头叫道:“我、我府上的精兵良将何在?因何放了此等恶物入宅?”
她是官宦家的小姐,父亲乃是武官出身,在京城当中颇有权势。家中只她这一个独女,打小久见惯大场面的,自是有些骨气担当,任是手脚也不听使唤,仍旧不肯扫了尊严脸面。方才一时唬得住了,两句硬气话说了出来,平添了些胆量。这时外头也有闻听见她的音儿,就来应她的,虽然是稀稀落落,并没个底气,到底还算有活人在。她吞了一吞口水,把那腰板直了一直,提高了声量高声续道:“你等还不速来、速来护主驱贼——更待何时?”
此言一出,好生振奋人声势,平地里掀起一阵旋风,直教那些被杀得心死肠裂的三尺男儿自愧弗如。
是哪个有言女子不如男?君不见秦木兰、穆桂英、红拂妓、卓文君,哪一个不是当世的女豪杰,愧煞多少英雄?
却有诗赞曰:
士或巾帼,女或弁冕。
行不逾阈,谟能致远。
睹彼英英,惭斯谫谫。
倘若把那明珠小姐同举出的这几位英雌比较,必定是说话的高抬了她。不然单冲她临危之际,尚存如此勇气,如此夸赞一番,委实不为过。
却不过,同那神獒可讲不来什么骨气勇气。在他的眼中,在场的活物无非是当下吃了、或是杀了存着这样个区别。既然上门是为寻仇,更是好说,就是把那白狗撕得零碎了,挡者杀之、抵抗者杀之。必是在他面前唱一台感天动地、催人泪下的戏板儿,他又看得懂的?眼里头不过是走来走去的人肉吃食便了,能指望他体会?
他是见了白狗,眼中再放不下别个,叵耐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