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猫同人重生之我是月影乌瞳金丝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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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软乏力,头晕目眩,只觉脚下踩云蹬雾软绵绵,眼前星光闪烁金灿灿。再不久,耳鸣嗡嗡,漆黑一片,摇了两摇,摔在当场。
有随他一般倒地不起者,也有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者,多是嗷嗷哀号不止,教人心寒。
放下这边不讲,单说神獒驮着自家雌儿回到剑炉,本欲好生亲昵一番,怎奈失血过多,有些力不从心,甫一回到剑炉,就觉十分困乏,眼皮也睁不大开。跳上石台,转了两转,就蜷作一团。
二爷打他头上跳下,见他呼吸也轻轻浅浅,同他巨大的身形较之,算得微弱了。
暗道,今次多得这一只笨狗相救,否则就栽到那阴险的白狗手中了。哥们,你可不能死翘,否则让兄弟我于心不安。
就低下头去,钻到他伤处舔舐。
过去听说猫狗受了伤,尽是自己打理的,那猫狗的唾液中自有愈合上口的效用。人莫要上手,包扎上药反而更添乱子。眼下情势紧急,不论真假,暂且一试。
虽然做了这么些日子的猫,刘伟依旧不十分喜食生,对于血腥能避则避,偷食也要过过油的熟肉。此时且顾不上那许多了,舔梳周遭乱毛,血沫子来不及吐掉,咽进了嗓子,火辣辣一片烧疼。
生死攸关,岂容他矫情?一下接一下、一口又一口,不知疲倦。直到天光放明,那沥沥拉拉的流血究竟是止住了。黑毛帖服在两侧,当中伤口足有一尺长,前深后浅,浅处去皮露肉,深处如婴儿张口,肉翻阔开,见之可怖、闻之心惊。
二爷光是看的也肉疼,难为那神獒方才却是一副不甚感知的模样,活该是皮糙肉厚了。二爷感叹道,除了我娘,你是第二个为我挨刀的,兄弟记住你了!
熬了一夜,他也非常疲惫了。巨犬身上皮毛厚实,很是温暖,便就此伏在他头侧,预备稍作小憩。不料那“狗肉垫子”着实是舒服,二爷竟一睡不知梦醒。
你道是,有情无情,休言冤家不同路。是福是祸,不到桥头怎得知。
欲知后情,且待明日分说。
第 20 章
有道是,酒快逢知己,患难见真情。那二爷活该是流年不利,太岁当头,一连几日也没个顺当。所谓不怕年祸,就怕连祸,有了这一遭,凭你是异世来的魂、外界来的魄,终究是丧了半个胆子、去了一身傲气。此时正是人心最脆之时,偏逢有人甘愿与你共患难,饶是你平日里钢铁的心肠、见之即忘他恨的冤家,也不免生出感激之情、亲切之意来。
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他历经的是生死大劫,二爷此时心境可窥一斑。那神獒不睡则已,一睡竟是两日有余,二爷醒来了便与他舔舐伤口,不敢稍有怠惰。见他不醒,自己也口渴难耐、腹中饥饿,只好独自去寻了溪水,先自灌了个水饱,复口含了一些回来哺与他。好在神智不醒,本性犹存,沾了水便大口吞咽。只是那猫嘴何其小?本就不是蓄水的器皿,来来往往无数次,也不过稍有缓解。如此两日熬过了,一个饿的头晕眼花,一个依旧不见醒转。二爷正愁的没绰处,耳边忽闻响动,转头看去,却是个熟客。
一只黄白相间的花皮猫,口中衔了一块饼子,四目相接,就将饼子放在地上,概是惧怕神獒威严,只蹲在剑炉门口,甩尾抖耳,喵喵呼唤,不敢再近前。
正是灵州城内花猫首领金玉奴。
二爷正饿的半死,一见到饼子,犹如久旱逢甘霖,穷人路拾金,直想扑上去亲它两口。狼吞虎咽之余,尤不忘了送那巨犬口边一些,只是他睡得死沉,遇水还好,饼子是如何也吃不下的。
金玉奴在一旁冷眼瞧着,也不催促,也不离去,只舔爪洗面,状甚悠闲。看他用的差不多了,才道:“猫主唤你,这就随我去吧。”
二爷暗道,如今我一脑门子的官司,这一桩尚且不曾摆平,哪里还有闲心再招惹一出?便有心不去。转念又一想,那金玉奴为猫主命令是从,送饼子来恐怕也是他的主意。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倘若不理会,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再一则如今我兄弟身事不醒,惹恼了它,我一人必定吃不到好果子。便问道:“须得几时能归?”
金玉奴道:“这可说不准,只是此地距猫主的所在尚且有些路程,往返一个来回,至少须得三个时辰。”
二爷复又看了巨犬一看,短时间没个清醒的苗头,才道:“如此,这就动身罢。”
金玉奴当先抽身去了,二爷伏在那巨犬耳边道:“好兄弟,你好生静养,我去去就回。”
言罢,唯恐跟将不上再耽搁了时候,急忙忙去了,不见身后那神獒似有所感应,眼皮掀了一掀、身上挣扎一挣扎,终究动弹不得,眼睁睁瞧他去的远了,又急又乏,复又昏迷了去。
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神獒天生七窍敏锐、六感卓绝,此次更是已有所不祥之感,怎奈到底是留不住他这该死的鬼。
那刘伟生平既非大奸大恶之徒,平白无故,好甚受此灾此难?其中也是大有原因的,此中暂且按下不表,待后文再与看官得知。
眼下单说二爷尾随金玉奴跑了许久,所幸先前有张饼子垫底,才不致拖累在半途,好容易到了金棺坟古墓。
前几次来到此地,多是于玉兔东升的时刻。四周有恶狗哮吠、老猫夜哭,其声凄惨悲戚。自古猫狗就是通阴的活物,家养的也要有诸多灵异。况又是荒坟孤岭自长的,有人把这叫做“夜半招魂”,是生前冤屈难得昭雪,死后借猫子、狗子的嘴巴,夜夜啼哭,引得活人前去,好作替身。
同是四条腿,二爷不曾去“夜半招魂”过,也没个兴致去他“招魂”同伴的所在一探究竟——光是听便已自战栗不已,是否招魂与他又有何相干。多因害怕,来的几次未敢四处乱看,如今青天白日地来,才窥得全貌。
这一片荒地坟头多的出奇,三步一个、五步一双。许是年代久了,土质断层移动,竟也有两个土包连作一起的。坟头上杂草丛生,细看时草堆下头的坟土,好些个都被挖开,并有拖拽重物、压倒草丛的痕迹。饶是大日头当空,依旧死寂一片,鬼气森森。
来至一座不十分起眼的坟包前,洞口有杂草遮挡住,二猫一前一后,取道而入。
不长不短的一段通道,四周尽是整块的青石板铺就。只为常年埋藏地下,阴冷潮湿,其气冰冷刺人骨髓。墙壁上有灯如豆,忽明忽暗,摇晃不定,映的二猫的影子长长短短,犹如自己有了生命,在墙壁上张牙舞爪、又跳又扭。
二爷使出压箱底儿的本事来,目不斜视,眼不旁观。心中不断自我告诫——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通道尽头乃是个石室,小小的一间,内中仅有一石桌、三个石凳。桌上有一盏白烛,恍惚飘忽,光晕摇荡,映的室内景观不甚真实。
那猫主就坐在一个石凳上,只见他形销骨立,简直瘦脱了人样子,一身长衫罩在他身上,活似麻袋套了竹竿。脸如老树外皮,干枯沟壑,并无一点光泽。单是这般瞧着,老树成精,概就是这个模样。怀中抱着一只毛色花哨,脸面奇大的斑斓花猫,随他一下一下的抚摸,且露出一副惬意地神态来,喉间咕噜噜不断,声音在石室内左撞右荡,听闻地一清二楚。
许是才发现他们来了,那猫主停下动作,抬起眼来看他们——霍!好一对灰白的眼珠子,与那死鱼差不很多。他这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出个有活人气儿的部位!
那大脸的猫咪见主人不再抚摸,自跳在石桌上,又一跃而上,伏到猫主脑袋上去了。它皮肉丰厚,伏卧时有毛皮垂落下来,这情景又十分好笑了,恰似老树精顶了一顶花皮帽子。
那猫主不以为然,打袖中摸出一袋事物来,朝他们招手。
二爷提鼻子一闻便晓得,是些无甚滋味的干粮。金玉奴听话,招之即去,跳上石桌,见那老树精伸出手来喂,便就着那枯枝手受用了起来。
二爷并不领他的情,只做瞧不见,与自己舔舔挠挠,自得其乐。
前几次来,那猫主也是这般,先喂饱了金玉奴,再吩咐去做什么。也唤他去,二爷岂肯上当?唯恐吃了他的就要与他办事,好不麻烦。到底饿不死,好甚为了嘴馋惹一身骚?也是那老树精懂他心思,从不与他吩咐什么,只教随着金玉奴来去。
今次可有所不同。那金玉奴吃的饱满了,老树精收回了布袋到袖中。半晌,默默无语。二爷盯着他,心中着实惦念剑炉中的兄弟,只待他啰嗦完了,速速自去。
猫主一张枯树脸半分喜怒也无,烛火扭动间,倒是映出几分扭曲可怖来。良久,才道:“你,并非是我界中人。”
二爷陡听此言,真个是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一桶雪水来,心底冰凉一片,兀自不肯暴露了情绪,略略一僵,而后镇定下来,暗自揣测他的用意。
猫主且不理他,自顾自说出一番话来。
他先将灵州城花猫、以及这金棺坟的来历讲述了一遍,其言凿凿,倒是没半分隐瞒。又言他即是现在的猫主,自承接上一任以来,兢兢业业,为一方百姓出力良多云云。近年来朝廷不清、贼寇不净、民众不宁,世间祸端四起,却没个头尾。他过去有段奇异经历在身,颇通些打卦、像风水、观星象的本领,可助凡人避凶承吉、可断一朝兴旺衰败,诸般此类。
二爷听他自吹自擂,毫不谦虚,忽想起了自己年代里的电视购物来,两个主持人对着讲得口沫横飞,专骗那些有贪便宜小性的人。却不道人性皆有私,谁的便宜是好占的?你越是费尽口舌推销自己,越发危险。
又道,忽有一日,蒙受仙启,有一缕不在三界之内、五行当中的灵魂降世,要依附在灵州花猫月影乌瞳金丝虎的身上。此魂身怀异能,可救黎民于水火、拯苍生于危难。上天降喻,差他辅佐在侧,助这一抹灵魂建立一场绝世的大功勋。他深知人不能逆天施为,又何况是件积福积德、泽荫后代之事,自然要顺而行之。复言它初到之时,未免诸般不能融入,只放他自己见识,适应之后,才可共商计议。一直忍耐多时,如今时机已然成熟,就请他刘二爷平乱世、安天下,且愿意以区区一条命为其差使。
那老树精无论说的什么,语调尽皆没个高低起伏,一字一句真好似挤出来的一般,丝丝作响,真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神棍也似的胡诌,随他讲来,倒是煞有介事。稍微意志不坚定的,就要受他唬了去。
却说这猫主——也就是林中老鬼,真不愧为一代高人,单是相人读心之术,可算得登峰造极。遇见那图富贵的,便许以重利;碰见这贪功名的,则许以霸业。正是投其所好,尤其上钩,请君入瓮的手段。又兼之当真有些通天晓地的本事,否则般般人岂能想到与猫子讲天下、讲报复?竟是林中老鬼将果把刘伟看的通透了,他如今虽然是一只猫,里头却是个热血方刚、最禁不起挑唆的毛头小子!
然则人算不如天算,刘二爷这笔横财,注定富不了他这穷命人。这
他一番鬼话,去唬唬别个人事不懂的少年还也倒罢了。如何哄得住打从花花世界来的刘二爷?那幼儿园里的小童鞋也都晓得,拯救地球是擎天柱的买卖。如今时值清末,太平天国起义,是中国从封建制度中走出的开端。战乱又有什么不正常?退一万步来说,当真要弄个乱世枭雄做一做,好歹也要许他一副人身子,眼下连泡妞追女也算是万难之难,异想天开去作甚么大事业——真亏了这老头儿想得出!
二爷心道,我如今不好与他当面翻脸,索性装作听不明白,给他来个打死不认,料想他天大的本事,终究拿我没奈何。
正此间,忽闻那林中老鬼一声清咳,道:“老朽素闻你与那荒葬岭的神獒交情甚笃,可是么?”
素闻?二爷心下转了两转,拿眼儿去撇那金玉奴,后者正一副悠闲姿态,舔梳毛发。
“这可不妙。”
刘伟闻这一声不妙吓了好大一跳,暗道莫不是他走后,那剑炉中出了事了?如今可只那一个人事不省的在,倘若昨夜那怪犬又来一头——又或者几头,可如何是好?他本是不相信老树精的鬼话的,奈何他心中焦急,热气冲上顶梁门,方才的冷静登时无影无踪,质问道:“你此话是个甚么意思?”
甫一张口,为时已晚矣。普通猫子,即便聪慧如金玉奴者,贵为灵州众猫的首领,依旧不能十分通晓人话,至多明白只言片语。平日尽是那林中老鬼用猫语来交流。刘伟来往几次,见惯了老头儿同猫子讲话,竟也不戒备他单今日讲了人话这一手。如今脱口而出,虽然是猫言,却问答有序,实为懂人言才讲得出的。那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