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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霸道玩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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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姊姊,你过来。”拉开荆晓晨后,他气鼓鼓来到朱廷生面前,抬头瞪他,“晨姊姊是我的,你不要跟我抢。”

    “什么?”朱廷生闻言愕然。

    “我说,晨姊姊以后要嫁给我,你不要跟我抢!”

    “小子。”朱廷生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晓晨已经嫁给我了哦。”

    “可是我爱她,我要娶她。”

    孩子气的宣言方落,立刻惹来周遭一阵笑声,一大一小对峙的场面既温馨又好笑。

    镁光灯再度亮起。

    “真是温馨的画面啊。”短发微鬈的女人一面赞叹,一面小心翼翼地剪下报纸,“有了这则新闻,你的知名度肯定上升了。”

    “是吗?”朱廷生凑过来,瞄了一眼报纸报导,虽然对画面上英姿飒爽的自己颇感满意,可也有点忧心,“你看那些女性选民会不会因为我死会不投我一票?”

    “拜托!我看正好反过来吧。现代女人最抵挡不住像你这种新好男人啦,看你对老婆那么宠爱,她们不羡慕死才怪。放心吧,我给你出的主意不会有错。”

    “那就谢谢你了,小爱。”朱廷生俯下身,趁着竞选办公室没别人悄悄在公关助理颊畔印下一吻。

    小爱脸颊一红,以手触唇,睨向他的眸光妩媚,“你动不动就这样对女人放电,不怕老婆吃醋?”

    “放电的人是你吧。”朱廷生笑望着她,一面拾起桌上的条纹领带绕上颈子,“放心吧,晓晨很懂事,她知道男人——尤其像我这种男人,身旁总是少不了女人围绕。”

    “她倒大方。”小爱轻哼一声,站起身,顺手替朱廷生打起领带,“要我的话才受不了我老公在外头给我拈花惹草,不如趁早离婚。”

    “她不会跟我离婚的。”

    “你这么有把握?”

    黑眸闪过锐光,“她很孝顺,不会闹出离婚这种事让家人替她担心的。”

    “晓晨,原来昨天是你的结婚纪念日,瞧我这老头都给忘了。”放下报纸,半躺在床上的荆成康望向孙女,有些自责,“昨天还让你陪了我一晚上。”

    “没关系的,爷爷,我想陪你啊。”荆晓晨端来药碗,在床畔坐下,笑着拿起汤匙,“来,喝点中药。”

    “嗯。”荆成康乖乖喝药,由着孙女服侍他喝完一整碗,然后拿起纸巾替他擦拭嘴角。他看着孙女,发现她并没有将丈夫送她的项链戴上,“怎么不戴那条链子?我看挺漂亮的,不喜欢吗?”

    “啊,那个啊。戴不习惯,所以我摘下了。”她解释,淡淡笑着。

    可荆成康不知怎地,总觉有些不对劲,“晓晨,你跟廷生还好吧?”

    “很好啊。”

    “是不是因为你最近总来陪我,两个人很少见面,感情淡了?”

    “爷爷,你别胡思乱想,没这回事。”荆晓晨将药碗搁上床旁的小桌,“我承认最近我们两个见面机会比较少,主要是他决定竞选议员后,有太多事要做,而我也忙着儿童基金会募款的事,所以两人都没什么空嘛。”

    “偏偏昨天结婚纪念日又让我这老头给破坏了。”老人摇头叹息,“不怪我吧?晓晨。”

    “爷爷,你再这么说人家不理你了。”荆晓晨拉起祖父的手,撒娇般地噘嘴,“人家很想来看爷爷嘛,难道你不许我来吗?”

    “怎么会?我当然希望见到你啦。”荆成康紧紧回握她的手,“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我过得很好啊,真的,廷生对我很好。”

    “是吗?可我总觉得——”老人顿了顿,望向孙女的眼眸深沉,“你长大很多了,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心一跳,表面却故意皱眉,“哪里不一样?”

    老人默然,半晌,叹了一口气,“是不是还想着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

    荆晓晨脸色一白。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同意你这么早结婚。那个孩子流掉了是很可惜,可你们还年轻,以后再生一个不就得了。”

    “我知道。”她轻轻点头,半晌,硬生生扯开一抹笑,“说老实话,爷爷,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舍不得我嫁出去啊?”

    “当然舍不得啦。”荆成康眼眸忽地黯淡,“当然舍不得啦,我身子愈来愈差,也不知还能……”

    她连忙伸手堵住他的唇,“不许你胡说八道!”

    “好,我不说了。”老人微笑,“给我倒杯水吧。”

    “嗯。”荆晓晨起身,走向房内放置温水壶的矮柜,直到她确定自己背对着祖父时,才敢允许自己拢眉。

    虽然她不许老人说,自己也从不提,但两人心照不宣,都知道身体虚弱的他也许时日下多了。

    他瘦多了,一天比一天老态龙钟,一天比一天精神委靡,她每一回来看他,都忍不住比前一次更加心痛。

    她的爷爷——从小最依赖、最喜欢的爷爷,也许就快离开她了……

    她深呼吸,克制着不让握着玻璃茶壶的手颤动,斟了一杯温水,才转过身,送给老人一抹甜甜微笑。

    “爷爷,喝水罗。”

    老人默然不语,低垂着头。

    “爷爷,你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

    依然没有回应。

    玻璃杯忽地掉落,清脆的声响震动深夜静谧的空气。

    “……爷爷!”

    伦敦希斯洛机场

    谭昱抬手看表。十点二十分,还有十分钟飞机才起飞。

    “先生,请问需要来点什么饮料吗?”满脸微笑的空姐以带着伦敦腔的英文问他。

    “给我矿泉水吧。”他头也不抬地说,继续盯着笔记型电脑的萤幕。他移动滑鼠,迅速浏览助理为他整理好的文件。他看得十分专心,几乎连空姐送上盛着清水的玻璃杯时也毫无反应。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才收回注视萤幕的视线,一面接听。一面举杯啜饮矿泉水。

    “谭先生,我是李爱。”悦耳的嗓音轻柔地拂过他耳畔。

    他神经一绷,并非因为矫揉做作的嗓音,而是因为打电话来的人。今日并非她定期报告的时间,她会打来肯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有一件事想向你报告。”

    “说。”他屏住气息,静静听对方报告,脸色亦逐渐苍白。

    结束通话后,他怔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忽地关上笔记型电脑,站起身打开座位上方的置物箱。

    “先生,需要我帮忙吗?”异常的举动引来空姐注意,连忙上前殷勤问道。

    “我要下机。”他冷着嗓音。

    “下机?”空姐愕然,“可是飞机就要起飞了啊。”

    “我必须下机。”他取出西装外套,提起公事包,“立刻。”

    “可是先生——”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的空姐傻眼了,愣愣地看着面前五官端正的男人,他是那么坚决,全身上下流露一股霸道的领袖气质,教她几乎想对他所说的任何话点头称是。可她不能,因为他的举动可是大大违反了航空公司的规定啊。

    “先生,”见情况不妙,一个男性空服员也跟着上前安抚头等舱的贵客,“请你冷静,飞机已经关上机舱门了。”

    “我要下机,现在立刻打开!”谭昱不由分说地命令。

    “我们很乐意为你服务,但这是规定……”

    去他的规定!

    谭昱冷冷瞪着他,“这架飞机是飞往纽约的吧?”

    “是,”

    “我的目的地是台北。”

    “台北?”空服员一愣,“你的意思是你坐错班机了吗?”看他精明干练的样子不像会坐错飞机的胡涂蛋啊。

    “是的,我坐错了。”英眸掠过黯芒,“刚刚才知道。”

    “这个……我们必须查一下你的登机证——”

    “我丢了。”谭昱干脆地答道,见空眼员仍是一脸犹豫,他蓦地攒眉,“听着,我是贵航空公司的贵宾,一年起码坐上几十趟飞机,我很忙,非常地忙,而我赶着去台北谈一笔几千万美元的交易,你确定你们负担得起因为安排我坐错班机造成的钜额商业损失吗?”

    “这个——”空服员无可辩驳,只能傻傻看着他。

    谭昱看出他的防线正在崩溃,他适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方唇扯出一抹笑,“麻烦打开机舱门,谢谢。”

    “好……好的。”

    她瘦了,神情憔悴,容色苍白得像个无主游魂。可她,也更美了,不再是五年前那个纯真少女,添了一股成熟妩媚的少妇韵致。

    她怎能同时让他心疼又心动?

    她怎能这么容易就牵扯他一颗心?多年的分别,多年的愤怒,多年的怨怼与沉痛全在见到她这一刻化为最刻骨的相思!

    他真的好渴望见到她啊。直到再见到她的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对她的渴望有多深、有多切。

    晓晨,晓晨!为什么你要嫁为人妻?为什么你不肯等我?为什么?!

    接过一束点燃的香,谭昱笔挺地走向前,对已死的英魂致礼。

    荆成康——虽然他与他只有几面之缘,更谈不上交情,可为了她,他仍然为老人的逝世感到遗憾。

    他希望老人安眠,并且在九泉之下,保佑他最疼爱的孙女。

    “请节哀。”落定跪倒在地的荆晓晨面前,他哑声说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仰起一张憔悴容颜,静静望着他。红肿的眸木然而空白,像完全没认出他。

    他身躯微微发颤。

    她竟然……难道她根本不记得他了?

    心海掀起惊涛骇浪,他拚命紧绷身躯要自己镇定,可开口时,微颤的嗓音依然泄了情绪的激动。

    “你……不记得我了吗?晓晨。”

    她默然,明眸氤氲。

    “晓晨,你——”你怎能忘了我?怎么可以?

    极度的激动让他忽地蹲下身,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他好想摇晃她,好想质问她怎能将他从记忆里抹去,他好想……好想——

    “你说话啊,晓晨!你哑了吗?”

    “先生,请你别这样。”见谭昱行为踰矩了,跪在一旁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连忙起身试图拉开他,“晓晨太过悲伤了,她有些失神,你这样会惊吓到她的。”

    “你是谁?”谭昱眸光冰锐如刀,瞪得那个男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荆其禹。我是晓晨的父亲。”

    原来是她父亲。谭昱想,神情却依然冷淡,“你放开我。”

    “先……先生,请问你是——”

    “谭昱。”

    “谭昱?”荆其禹咀嚼着陌生的名字,愕然,“你跟晓晨是朋友吗?”

    他僵硬地点头。

    荆其禹转向女儿求证,“晓晨,是你的朋友吗?”

    荆晓晨依然不语,她只是扬起眸,怔怔瞧着谭昱,跟着墨睫一眨,落下两颗泪。

    谭昱猛然一震。“晓晨?”

    “我……记得你。”她终于开口了,嗓音是不忍卒听的暗哑,“你帮我……喂爷爷吃药,谢谢,谢谢——”

    “晓晨!”他哑声喊,不知是喜是悲。

    她记得他,她没忘记他——可她记得的只是他曾经帮她喂祖父吃药,她记得的并不是他本人。她现在虽然正看着他,可她想的,只是她死去的爷爷……

    他算什么?他在她心中原来什么也不是!

    一念及此,他蓦地愤然,转身大踏步离去,可双腿尚未步出灵堂,又一阵风似地卷回来。

    他落定荆其禹面前,冷冷问他,“她这个样子多久了?”

    后者一愕,“什么样子多久了?”

    “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谭昱咬牙,“她难道是一直这样傻傻呆呆的吗?”

    “当然不是。是从爸爸去世后才这样的。”

    那么,有一星期了。

    谭昱想,收回眸光盯住荆晓晨。她又跪倒在地了,愣愣地望着墙上荆成康的遗照,神情宛如迷了路的小孩般茫然无助。

    迷路的小孩……

    谭昱一凛,忽地再也受不了她如此痴傻的模样,一展臂,强硬地将她拉起。

    “跟我走!”他锐声命令,在众人惊愕莫名的注视下,使劲将荆晓晨拖离气氛沉闷的灵堂。

    “你究竟想做什么?”荆晓晨瞪视面前的男人,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把她拖出几日来一直守着的灵堂,甚至连保全人员也阻止不了他坚决的意志。

    他好霸道——比几年前又更霸道了几分,英睿的眸尽显成年男子的成熟与自信,毫无一丝犹豫的神采。

    他不再是那个五年前对自己的前途还有一丝彷徨的年轻人了,不再是了。就像她一样。荆晓晨茫茫想着,五年,足够一个人经历许多,对她如此,对他亦然。

    “你在想什么?”见她的眸光再度涣散,他有些焦躁起来。

    “我在想……”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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