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是不能够玩游戏的-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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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最后竟趁着夜深人静潜入药店，将药偷走。我的问题就是，你认为那丈夫应不应该偷药，为什么？”
　　流水抓头道：“拜托，这算是什么问题啊？”
　　没人比我帅突然道：“啊！这个我知道。”
　　流水看向没人比我帅，而没人比我帅却看着和尚不说了。
　　和尚笑道：“没有关系的，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分开来作答，不必非得统一出答案，而且就算你知道什么，贫僧也不会因此而耍赖的。”
　　黑鸠道：“如果我们分开作答，那么要以哪个答案为标准呢？”
　　和尚道：“如果你们分开作答，那么就合格的人上去，不合格的人则丧失继续做任务的资格。”
　　五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陌上道：“煤人你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然后我们再依照各自的判断自己选择答案，这样我们总可能有人能上去。”
　　没人比我帅道：“事实上这个问题的话就是柯尔伯格最经典的道德两难故事——海因茨偷药的一个最简单的翻版。柯尔伯格是古代的心理学家，是道德认知学派的创立者和代表人物，从事认知道德发展研究。柯尔伯格曾经提出儿童道德发展阶段模式，并把儿童的道德判断概括为三个水平，细分为六个阶段，这个理论在当时很有影响。柯尔伯格就是采用一些两难故事来向6至10岁的儿童提问，进而确定儿童的道德发展阶段的。”
　　流水道：“也就是说这个什么偷药的故事原本是拿来考小孩子的咯。”
　　没人比我帅点头道：“没有错。”
　　陌上笑道：“流水你赶紧来答答看，这样的问题简直就是为了配合你才出的。”
　　没人比我帅道：“可是柯尔伯格是把儿童的道德水平分成了六个阶段，难道这个问题是要我们回答出最高阶段吗？”
　　流水道：“你先说最高阶段的答案是什么。”
　　没人比我帅道：“答案是应该去偷药，因为人的生命比任何东西都有价值。”
　　流水赶紧点头道：“对对对，我的答案就是这个。”
　　和尚道：“那么你们的答案是已经确定就是这个咯。”
　　陌上道：“不，我们分开答。”
　　流水道：“可是答错的人可是会丧失任务资格的。”
　　陌上道：“难道没听说过宝物不要放在一个宝库里吗？”
　　没人比我帅道：“那你难道要选不该偷？”
　　展少陵插口道：“我选不该偷。”
　　和尚笑道：“为什么？”
　　展少陵道：“因为偷窃是犯法的。”
　　没人比我帅翻了个白眼道：“拜托，深呼吸，那是……”
　　展少陵道：“什么？”
　　没人比我帅道：“算了，你的答案已经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样的话，深呼吸也选不该偷，黑鸠你呢？”
　　黑鸠想了想道：“我选该偷，因为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偷。”
　　没人比我帅道：“这个问题重要的是你选该偷的理由是什么，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去偷。”
　　黑鸠道：“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我想我会那样做。”
　　没人比我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风流你呢，理由是什么？”
　　陌上道：“我选不该偷的理由同深呼吸一样，因为偷窃是犯法的。人的性命固然是宝贵的，然而在这个世界上一直都有比人的性命更宝贵的存在。对于不同的人来说那存在也是不同的。而在这个故事中，是把人的性命跟药店的正当权益以及法律放在一起做比较。姑且不去论药店的权益，只比较人的生命价值跟法律的话，我认为是法律更重要。这样的说法也许很冷血，但我却觉得这样更道德，而不是只要把人的生命放在首位就是道德的。首先道德本身就并不是一个有标准规定的范畴，道德所维护的究竟是人作为个人的利益或是人作为种族的利益，其实是没有办法回答的。其次法律尽管一直存在漏洞和局限，但法律仍旧是以社会道德作为基础而建立的。所以在我们没有办法回答出道德究竟具有怎样的规定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去遵循法律，因为一旦法律被破坏，那么人将失去最后的对道德的保障，所以人的性命也应该服从于法律。我想，事实上这个也正是《生存权法》的意义之所在，《生存权法》并不是要将生命的价值贬低，而是为了维护生命的价值才会出现的。”
　　展少陵挠挠头道：“我可是没有想这么多。”
　　和尚笑道：“那么你们是已经选好了答案了吧。”
　　陌上点头。
　　和尚道：“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五颗石头，你们手握石头，然后闭上眼睛，将你们的答案在心中默念，然后睁开眼睛，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结果了。”
　　流水怀疑道：“这个石头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和尚笑道：“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开发商吗？”
　　流水满脸怀疑的接过和尚手中的五颗石头，又小心的分给其余四人。
　　五人一起握住石头，闭上眼睛，将答案在自己的心中默念。

　　第十三章　不是游戏玩我们，而是我们玩游戏

　　　
　　
　　
　　展少陵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到了第五层，与他同来第五层的还有陌上和黑鸠。
　　展少陵看了看仍握在自己手中的石头，向陌上和黑鸠道：“答案到底是什么，怎么是我们三个上来了？”
　　陌上并不回答展少陵，而是看向一个端坐在第五层地板上的一个年轻和尚道：“你就是第五层的守护者？”
　　年轻和尚眉目俊朗，却满是沧桑，“我不是第五层的守护者，我就是你们要杀的人。”
　　陌上道：“你就是逆谋者？”
　　和尚笑道：“何者为正？何者为逆？人生在世，都不过是要追逐自己私心的最大化。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陌上道：“所以你就藏到这普陀寺来了。”
　　和尚道：“非藏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然要躲，又能够躲到何处？你们既来杀我，那便动手无妨，我是不会反抗的。”
　　展少陵道：“这么说的话，你只是在这里等死了。”
　　和尚笑道：“天下万物，无不有求生之志，纵然我已一败涂地却也并不求死。只是你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塔下四层都栏不住你们，那我又何苦再做无谓反抗。”
　　展少陵眉头紧皱，这样因为明知无力反抗而只得束手等待的状况他已然在现实中看过太多，现实中的出手是因为他亦同样无能为力，而在这里他却可以选择到底要不要成为那个“杀手”。
　　展少陵道：“我不想再继续做这个任务了。”
　　陌上道：“说什么呢，你都来到这里了。”
　　展少陵道：“可我不想让他死。”
　　陌上无奈的道：“深呼吸，你搞清楚，他只是个NPC而已。”
　　展少陵道：“跟他是不是NPC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陌上道：“你说你不想让他死，那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动手的话你也会阻止咯。”
　　展少陵点点头。
　　陌上道：“黑鸠，你怎么说？”
　　黑鸠道：“我可以放弃任务，我来这里只是因为不甘心而已，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第五关，那么最后完不完成任务，对我来说其实意义并不大。”
　　陌上静默了一下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在这里解队吧。”
　　陌上解了队，抽剑向和尚攻去。
　　展少陵早就在预防陌上会攻击，陌上的身体移动的瞬间展少陵就已经施展了鬼缚术，目标就是和尚的身前，所以陌上移动到和尚的身前时，正被展少陵所发出的蓝丝缠了个正着。
　　然而展少陵的鬼缚术对于陌上来说其实并没有任何的阻碍，陌上将剑架在和尚的脖子上，静静的与展少陵对视了半晌。和尚一直都没有动。
　　陌上最终将长剑收起来，扒拉了一下展少陵的蓝线，没有好气的道：“把你的鬼缚术给我收起来。”
　　展少陵收起鬼缚术，笑道：“原来这个鬼缚术对活人是没有用处的。”
　　陌上无法忍受的瞪了展少陵一眼，“任务失败了，你跟流水和煤人解释去。”
　　黑鸠笑道：“既然决定放弃任务了，那我们就回去吧，流水跟没人比我帅应该是在下面等着呢。”
　　陌上不甘不愿的率先走出去，就在陌上的脚跨出第五层大门的一瞬间，“系统提示，‘杀手’任务失败，陌上风流少年、黑鸠、深呼吸三名玩家永久丧失杀手资格。陌上风流少年、黑鸠、深呼吸三名玩家完成隐藏任务‘杀手的慈悲’，各获得江湖秘宝一个。”
　　三人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个隐藏任务。
　　展少陵问：“江湖秘宝是什么？”
　　黑鸠道：“游戏公司只是在最一开始内测的时候曾经说过江湖秘宝是江湖任务中最大的奖励，但是事实上，一直到此之前，整个江湖，包括别的服务器都没有出现过秘宝，而且游戏公司对秘宝的解释一直都是语焉不详的，所以我们很可能是整个江湖中第一批得到秘宝的人。”
　　展少陵想要拉出物品栏察看所谓的秘宝，却被陌上阻止了。
　　陌上道：“你还是不要看了，秘宝具有唯一性，我们每个得到的秘宝都应该不一样。你要是把它拿出来，我不保证我不会抢。”
　　展少陵道：“得到秘宝不是也很好吗？干嘛还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啊？”
　　陌上白了展少陵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系统所说的永久丧失杀手资格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是丧失再接这个任务的资格吗？我告诉过你吧，这个游戏中所有与杀手有关的任务都是奖励最高的，这个永久丧失杀手资格的意思很可能是我们再也接不了与杀手有关的任务了。”
　　展少陵内疚的道：“我没想到是这样，我自己是无所谓的，因为我原本也不打算再接这类的任务了。可是你们……”
　　黑鸠道：“算了，这也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而且就算系统剥夺了我们做这类任务的资格，也一定还会有其他有挑战性的任务的，不然的话，它不是在逼着玩家退出游戏嘛。”
　　陌上靠着墙壁蹲下来，“我不想下塔了，你们让我永远呆在塔里吧。这要没得到东西到还好，可现在不仅得到东西了，还是传说中的秘宝，这要我怎么下去跟流水和煤人说？”
　　黑鸠将陌上拉起来，“下去吧，他们不会介意的。”
　　三人一起下了塔，没人比我帅和流水果然正等在塔底下，见到三人下来，流水道：“怎么回事，刚刚系统提示说‘杀手’任务失败了。”
　　黑鸠将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听完黑鸠的解释，没人比我帅搭着陌上兴奋道：“秘宝？不会真的就是江湖最初宣传的时候所说的秘宝吧？快快快，拿出来我看看。”
　　陌上道：“可是任务失败了……”
　　流水道：“那种事情就算了吧，就算做成了杀手任务也是不会爆出秘宝的，能够爆出秘宝还有什么不好的。”
　　黑鸠道：“行了，你们要看秘宝还是什么的，都等着待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吧。”黑鸠递给展少陵一个复活卷，“你用它来复活吧。”
　　展少陵使用了复活卷。
　　没人比我帅疑惑道：“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通过第四关的人会是你们三个呢，我跟流水刚刚都已经在这讨论好久了。”
　　流水道：“就是啊，你们三个的答案明明不一样的吧。黑鸠选的是应该偷，而风流跟深呼吸的答案都是不该偷，不是吗？”
　　展少陵笑道：“会不会是只要真心答的就可以过，像没人比我帅和流水这样依照答案而选的就不会过。”
　　陌上道：“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没人比我帅知道那个道德两难问题的出处是因为没人比我帅就是学心理的，一般的人的话是绝对不会知道的。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只要真心回答就会过，那么江湖就等于是设了一个完全没用的关卡了。”
　　没人比我帅道：“那标准是什么啊？凭什么我的答案过不了，深呼吸那样的答案就能过？”
　　展少陵苦笑道：“我的答案怎么了？”
　　陌上道：“事实上，我们几个中，只有深呼吸的答案是保过的。”
　　没人比我帅奇怪道：“为什么？”
　　陌上道：“因为如果系统将深呼吸的答案判定为错误的，就等于否定了‘偷窃是犯法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可以以宣扬不法思想罪举报游戏公司的，游戏公司也是不想被举报的。”
　　没人比我帅道：“我们只是在玩游戏吧！”
　　陌上道：“对啊，正是因为是我们在玩游戏，而不是游戏在玩我们，所以这样的行为才是可行的。”
　　展少陵感叹道：“原来游戏还可以这样玩啊……”
　　流水拍了展少陵一下，道：“别理他，除了他那个法痴外谁会想到以这样的方法来推理答案的。”
　　陌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