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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玛普尔小姐2 迟来的报复(破镜谋杀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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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刚好是中央,而偏一点点。”
    “那时有人正要上楼?”
    “哦,是的。我想五、六个吧。”
    “她有没有特别看那一个人?”
    “我不清楚,当时我正在看她,背向楼梯,我想也许她正在看某一张图片。”
    “不过假如她住在那房子里一定对那些图片很清楚。”
    “是的,她一定在看某个人,只是我不清楚是哪个人?”
    “我们要设法找出来。”德默特说。“你记不得哪里有那些人?”
    “哦,我知道其中有市长和市长夫人。有一个我想是记者,他满头红发,贾柏斯——什么的。后来又来了一个高个子的黑人,我意思不是黑种人——而是很黑、线条粗壮的人,有个金发的明星陪着他。还有一位来自马奇宾汉的老将军蒙斯脱,现在已变成又蠢又幼稚的老人了,喔!还有农场的葛雷思。”
    “你认为其中有一个是造成玛丽娜·格雷表情的人?”
    “我没有这么想。”邦翠太太坦白地说。“我只猜想到底什么东西让她有那种表情,当然,也许她突然齿痛或腹痛,象这类的事你虽想隐瞒,但脸色却无法隐藏。”
    德默特笑一笑,德默特告别邦翠太太,不久与同时进行的助手见了面。
    “你已经在当地搜集到一些消息了?”他取出香烟递给法兰克·可尼思时问道。
    “猜对了,”可尼思说。“没有敌意,没有争吵,和她丈夫的关系良好。”
    “没有男女关系介入?”
    对方摇头。“没有这回事,没有一点桃色纠纷。她不是那种你所谓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参加了各种委员会或这类的组织,可能在当地树立了一些敌人,此外有什么。”
    “她丈夫有没有想另娶女人?他办公室里是否另有女人?”
    “他在‘彼德·罗素土地债券公司’工作,有个佛罗莉·卫斯德的女人得了甲状腺肿,另有一个葛朗蒂至少五十岁了,看来象干草一样乏味,这一点引不起男人的兴趣。”
    德默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有一位他的邻居,”可尼思解释道。“一位寡妇。我和他从调查局回来时,她已在里面,还帮他泡茶,对他温柔体贴,他似乎受宠若惊的样子,假如你问我的话,我敢说她已决定嫁给他。”
    “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长得很好看,不年轻了,不过有吉卜赛人的美,叫玛丽·邦尼,是个寡妇。”
    “她丈夫干什么的?”
    “不清楚,有个儿子在附近工作,她和他住一起。她似乎是个安静、俨然令人尊敬的女人,我觉得好象在什么地方看过她。”他看看手上的表。“十一点五十分了。我替你安排了个约会,地点在高士丁庄,时间是十二点。我们最好走了。”
    说罢,两人起身,来到高士丁庄。可尼思带他来这里见一位年轻人海利·普列斯顿之后,自己很有技巧地溜走了。当德默特倾听普列斯顿谈话时,他猜想海利·普列斯顿对杰逊·路德来说,是公共关系、私人助理或秘书之类。这是个愉快的年轻人,有好几次他不断地说这有多丢人,玛丽娜是多么的沮丧,路德先生的优伤实在令人难以形容。后来他又从另一个角度谈,说没有人不急切地想提供协助,同时他还热切的表示从摄影棚到这里有多远,还有杰逊·路德、玛丽娜·格雷和其他参加的人都会想尽办法帮忙。德默特利用海利停下来的空档说:“非常感谢你。”
    他口气里含着打算结束的意味,因此海利·普列斯顿先生立刻站起身来。他说,“怎么样——?”
    “我可以提出一些问题吗?”
    “当然,当然。尽管问吧。”
    “这就是她死的地方吗?”
    “是的,就是这个地方。我还可以带你去看那把椅子。”
    他们站在那大房间,海利·普列斯顿沿着走廊走一小段距离,指着一把类似橡木的扶手椅。
    “她就是坐在这里,过不久她就死了,最近不知道她是否看过医生?假如医生警告过她心脏有问题——”
    “她的心脏没什么问题,”德默特说。“她一向很健康,那种药她吃下了六倍的剂量。
我不想拼出它的学名,不过一般称它为Calmo。”
    “我知道,”海利·斯顿说。“有时我自己也会服用。”
    “真的,这真有趣。你觉得效果很好?”
    “太好了,它让你觉得精神抖擞,而且飘飘然,当然,你必须服适当的药量。”
    “这房子内放有这种东西?”
    他明知答案,却假装不知道的样子。海利·普列斯顿答得很坦白:“很多,我敢这么说。大概有一瓶放在浴室的柜子里。你确信就是这种药?”
    “喔,是的,那是一种很毒的药,贝寇克太太自己不会吃这类药。”
    海利·普列斯顿摇摇头说,“这确实给我们一个大问号。确实如此。”
    “路德先生和格雷小姐在什么地方接待客人?”
    “就在这里。”海利·普列斯顿走到楼梯口。
    德默特站在他旁边瞧着对面的墙上,墙上中间挂着一幅圣母、圣婴的画像,是张名画的复制品,头包蓝中的圣母面露微笑,旁边站着一群人,双眼含着赞美,这是一张愉悦的圣母画像,画像的两旁是窗户,看上去非常可爱迷人,绝不可能造成一个女人的那种表情。
    “当时有人正上楼吗?”他问道。
    “是的,少部分人。我带一些人上去,路德先生的秘书伊拉·杰林斯基也带一些人。我们都想把气氛弄得亲切、愉快。”
    “贝寇克太太上楼时你有没有在那里?”
    “真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我手上有份名单,我出去请他们进来,介绍他们,请他们喝东西,再出去带另一批人进来。这时我不知道贝寇克太太是否在场。”
    “是不是有一位叫邦翠太太的?”
    “是的,有。她是这幢房子的前一位主人,市长过一会儿也上来了,他带了一批人来,我没有替他们倒饮料,因为我还要下楼带另一批人。”
    “谁替他们倒的?”
    “这我不太清楚,那时有三、四个人在帮忙。”
    “你是否记得你要下楼时还有谁在楼梯上?”
    “吉姆·葛菜毕斯,一位新闻工作人员,正要采访这次的新闻,另有三、四个人我不认识。还有两位摄影人员,一位是本地人,另一位是伦敦来的女孩子,她对于特殊角度的取材很专门,她的照相机就放在角落里。以便随时可以猎取格雷小姐接见客人的镜头。喔,让我想一想,当阿达韦克·费因到达时我待别感到高兴。”
    “谁是阿达韦克·费因?”
    海利·普列斯顿看起来有些惊讶。“他是个大人物,是影视界的台柱。我们事先都不知道他要来这里。”
    “他来参加令大家吃了一惊。”
    “没错。”普列斯顿说。“他来参加太好了,也出乎大家预料之外。”
    “他是格雷小姐和路德先生的老朋友吗?”
    “好几年前玛丽娜嫁给她第二任丈夫时,他就是她的密友。我不知道杰逊了解他多少。”
    “总之他到达之后给大家一阵惊喜。”
    “当然啦!我们都很高兴。”
    德默特点点头,又谈到其他问题上,他仔细地问有关饮料的事,它们的成分、怎么调制的、谁在端饮料、请谁或雇用谁来帮忙。虽然在场的三十个客人都有可能在希特·贝寇克的饮料中下毒,但同样的三十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发现这种阴谋。德默特心想从这方面下手是个大好机会。
    “谢谢你,”最后他说,“假如可以的话,我想和玛丽挪·格雷小姐谈一谈。”
    海利·普列斯顿摇摇头。“很抱歉,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她很沮丧,非常沮丧,还请医师来照顾她。这是有医生的证明,我可以给你看看。”
    德默特拿过来看了看,那年轻人走开了。德默特·克列达站在楼梯沉思了一会儿。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立刻转身。海利·普列斯顿回来了,身边还跟着摩里斯·吉尔克思医生。吉尔克思医生外表没有矫饰,似乎是个实事求是、古道热肠的人。他穿着斜条纹软呢布的衣服,一头棕色头发,双眼敏锐而黝黑。
    “吉尔克思医生吗?我是德默特·克列达总督察。”
    医生点点头,推开一扇门,邀请德默特进去,显然那是医生自己的卧室,一间很舒适的房间。
    德默特说,“玛丽娜·格雷小姐说是不能会客,医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吉尔克思微微耸耸肩:“神经问题,假如你去问她问题,她一定陷入歇斯底里状态,同样的她不能参加案件调查。”
    “这种情况,要继续多久呢?”
    吉尔克思医生看着他笑一笑,“假如你想知道我的看法,我可以从人的观点来告诉你,而不是医学的观点。在四十八个小时内格雷小姐不但愿意,而且还要求见你。她会接受访问并回答你的问题,就是这样!”
    “这真有趣,”德默特说。“有趣极了。”
    “我想办法让你了解玛丽娜·格雷,”摩里斯·吉尔克思医生说。“你一定看过她的照片。”
    “她是个了不起的明星。”德默特说,“很了不起,有个性、漂亮、有同情心。”
    “是的,”吉尔克思说,“她拥有这些,她拼命想求好,每条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何况她身体也不好,情绪总在失望、兴奋之间摇摆不定。她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这使她受了不少苦。除了最近一次的婚姻外,她没有一次是快乐的。她现在嫁的这个人非常爱她,她认为她终于找到一个稳定快乐的家。离开这种感觉她就会觉得自己掉入痛苦的深渊,她一生的幸福被毁坏了,爱与幸福远离她而去,世界也会因此失掉一个好演员。”
    他停止说下去,德默特也沉默不语,他猜想着为什么摩里斯·吉尔克思要说这些,他于是缓缓地说:“这件可悲的事情发生在这里她是不是感到很难过?”
    “是的。”吉尔克思说,“她是这样子的。”
    德默特说,“你能告诉我你真正的看法吗?”
    吉尔克思医生停了一下说:“你知道我有职业上的道德,这是医生和病人间的关系。”
    “她向你吐露了一些事情?”
    “我想我不能说这么多。”
    “玛丽娜·格雷认识希特·贝寇克这个女人吗?以前见过她吗?”
    “我想她不是从亚当那里认识的,”吉尔克思医生说。“不,不是这个问题。假如你问我的话,我敢说那和希特·贝寇克没有什么关系。”
    德默特说,“那东西,Galmo,玛丽娜·格雷自己用过吗?”
    “靠它度日子。”吉尔克思医生说,“这圈子的其他人都是。”
    “那东西真的改变了一切?”
    “哦,”吉尔克思说,“那确实改变了,它发挥了它的功效,让你冷静或精神振奋,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我希望知道,”德默特说,“你到底要告诉我些什么。”
    “我要决定,”吉尔克思说,“什么是我的职责。我的职责有两点,一是医生对病人的责任,无论病人对他说些什么他都得保密;不过另一方面,你必须推测这对病人是否有危险,假如有危险就必须采取步骤避免。”
    他停止说下去。德默特瞧着他等待着。
    “听,”吉尔克思医生说。“你如果愿意听,我告诉你一些她对我说的话,当然,它们也许一点意义也没有。”
    “她说些什么?”德默特问道。
    “这件事情发生后她神经崩溃了,她来看我,我给她镇静剂,告诉她冷静下来,她在还没有失去神智时说,‘医师,那阴谋是针对着我的。’”
    德默特吃了一惊。“她真的这么说?以后——第二天?”
    “她没有再提到这件事。我曾经提起一次,她回避了。”
    “你认为她真的是那个意思?”
    “她是那个意思没错,”吉尔克思说,“但这不是说事情一定如此,”他提醒道,“有人企图毒死她或想毒死希特·贝寇克这我不知道,可能你比我更清楚。我要说的是玛丽挪·格雷真的相信那毒药是下给她吃的。”
    德默特沉默了一阵子,然后才说,“谢谢你,我很感激你对我说的,我也了解你的动机,假如玛丽娜·格雷所说的是有事实根据(也许没有),那危险对她仍存在吗?”
    “这是个问题,”吉尔克思说,“而且是整个问题所在。”
    德默特站起身来。“医生,再问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她是否也对她先生说同样的这些话?”
    吉尔克思慢慢地摇摇头。“没有,”他说。“我非常清楚,她没有告诉她太夫。”
    他的目光和德默特的眼光相遇,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离开,德默特留在原地,噘起嘴巴低声地吹起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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