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京介 -制造暴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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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我认为,从他的性格上来看,与选择自杀相比,他更有可能选择进监狱吧。”本庄说道。
我又想生气了。但是,还是这个结果好一点吧。不论是自杀,还是怎样,我不希望见到佐佐木被逮捕的样子。
“难道你认为是他杀的吗?”
刚才我也产生过这个念头,于是这样问道。
“是的,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想到自杀呢?”
这家伙有喜欢断言的毛病。
“他杀?那是怎么干的?又是谁知道猫爪裁纸刀是佐佐木的东西,还在上面涂了毒液,放到佐佐木身上的呢?就算是这样,他怎么又会知道佐佐木会用那个刺自己的额头呢?难道是期望偶然能够刺上吗,或者是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整个摔跤队安排的表演呢?”
还有“冷不防的角度”、“咖啡”,我不明白的暗语。
本庄既然是事务员,他一定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有关我们摔跤队的情况,那一定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
我已不想再去多想了,说了声晚安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天花板还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丹下还在努力着,想到这里,一种孤单的感觉油然而生,稍稍忘了刚才那丝不快的心情。
是啊,无论怎么说这和摔跤队是没有关系的,我可是一个职业摔跤运动员,应该想着如何才能变得更加强大,马上就要初次登台了。
如果是初次登场的话,一般都是先和自己的前辈较量较量,丹下经常出场第一回合,说不准能在初次登台赛上和他相遇,想着这些,我心里一阵喜悦。要是我的对手是丹下的话,那本庄的对手又会是谁呢?是毛利他们吗?
但是本庄又是一个怎样的家伙呢?老是热衷搞事务性工作,这家伙真的是为成为职业摔跤手而来到新大阪职业摔跤队的吗?
害群之马,不经意之间这个词浮上了我的脑海。
赤练蛇的毒液(4)
'日'不知火京介
当表示比赛开始的钟响起的时候,我从擂台蓝角冲了出去,和从擂台红角冲出的丹下在擂台中部死死地扭打在了一块。
终于迎来了初次的登台比赛。刚上擂台时,由于灯光十分耀眼,我眼睛眯得很小,现在我已经对此完全没有感觉了。在我的头脑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眼前的这个丹下击倒。尤其是在靠近擂台的座席上还有我的家人,他们是信州请来的。甚至也听不见父亲、
母亲以及妹妹高涨的呐喊助威声。
在入场前的休息室里,魔鬼军曹东海对我说道:“以向强手求教的心态,大胆地与他较量。”这是对我更加仔细的提醒吗?我顿时气馁了。我明白,这种话就像“前辈摔跤手是不会使出看家本领的”、“垫场戏的比赛,好招数是不会使出来的”一样,是对我这个“弱者”的安慰。虽然刚走出高中校门,可是这种常识我还是具备的,不过我还是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最令我感到不安的是诸如“今天就应该是以你的失败而告终”、“随便应付五分钟,然后就用压躯干的方式决胜”之类指示。但是魔鬼军曹并没有说这些话,于是我的疑惑也就消除了,我怀着必胜的信念登上了擂台。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推向了护绳,眼前的丹下看起来更像一辆推土机,我的头脑里闪现过一缕软弱的念头,正在这时突然一股冲击向我袭来,使我脸上发烫,我被打了一巴掌。那一刻开始,我渐渐听见了赛场上的喧闹声。
全场沸腾了,我隐约听到了母亲和妹妹悲惨的叫声。我在大阪武道馆一万几千名观众面前被对手打了脸。
“你这家伙,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我吐出了一句在练武场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话。
“好啊,快把那家伙打倒!”
“对方是个蠢货。”
整个赛场上不断响起奚落声和呐喊助威声。
我十分愤怒,全身轻飘飘的。
丹下丝毫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对着观众摆出了一个双手握拳朝上的健身造型。
我发出了自己都不明白意思的呐喊,用肩膀撞向丹下的侧腹,丹下飞了起来,摔倒在地。我骑在了倒在地上的丹下身上,握紧拳头准备揍他的脸。丧失理智的我一拳打了下去,担任垫场戏裁判的剑持注意到我是赤手空拳的,可我并没有停止。于是剑持开始了计数,如果在五以内还不停手的话,就要以违反规则判我失败。我没有住手,可是计数也并没有进入五,突然我被弹了起来,什么技巧也没用,丹下完全凭力气,从下面将我的胸部顶了起来。
飞身出去的我摔在裁判剑持的身上,站起身来的丹下开始拉我的头,将手伸向我的两腿之间,举起我,掷了出去,我重重地摔在了垫子上面。接着又用脚踩毫无防备的我的腹部,我当场呕吐了起来。我以为他要抓我的脚,没想到他却将我的身躯翻转过来,用摔跤中常用的一招“钩腿后扼躯干肩下握颈翻”攻击我。我感到自己粗壮的大腿开始抽筋,腰上也阵阵刺痛,丹下又坐了上来,我就快忍不住喊出声来,死死地用手腕将胸部从垫子上撑起。就在丹下还坐在我的腰上时,我伸右手朝前爬出了一步。看到离护绳还很远,能不能爬得到呢?我又将左手伸了出去,还是不行啊,已经到了极限了,看上去怎么也爬不到了。就这样输了吗?真讨厌,我不想就这么输了,便使出浑身的力量,又向前爬了一步。突然,我的膝盖被打了一下,接着下腹又挨了一下。我站不起来,如果在这里受到攻击的话,那我根本无法防御。但是,丹下并没有对我继续发动攻击,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魔鬼军曹什么都没跟我说,因为在丹下面前我根本不可能使出什么绝活。
“混蛋,为什么还不吹哨!”
“别在这里瞎折腾了,呆瓜!”
“快滚下去!”
全场一片唏嘘声,丹下还是摆出了那个双手握拳朝上的造型,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毫不将我放在眼中,极端的耻辱感使我差点流下了眼泪,我极力忍耐着。
在我跪着支撑起身体的时候,丹下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扶了起来。接着,又将我扔向护绳的方向,我被绳子反弹了回来。丹下又试图将我扔出去,于是他毫无章法地弯下了腰。啊!好机会!就趁现在,我利用绳子反弹的力量抱住了丹下的身体,然后顺势用腿卡在他的身后,用力把他的身体向后扳去,丹下登时失去了重心,倒在了地上,我马上用膝盖压住了他的手腕,眼前的丹下就像被翻了个的乌龟动弹不得。
耳边响起了裁判剑持敲打着垫子的声音,此刻那声音在我听来特别欢快。全场响起了欢呼声,我明白这场比赛已经结束。
剑持将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的我的右手拿住,高高地举了起来,丹下则后悔地敲打着地板。
“三分二十三秒,山田聪以旋转压躯干的方式获胜。”
赛场上响起了大木播音员的声音。胜利了,我胜利了。初次胜利的快感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发出了大叫声,但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
“好样的,新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我感到十分愉快。
我想上去握个手,可丹下早已走到了退场的通道。
“这个蠢货!”
“呆瓜,还不快点下场!”
“连新人也打不过。”
大家对走下台去的丹下一阵冷嘲热讽,丹下坦然地面对这些话语,消失在通道的尽头。
负责照顾我的伊达,看我下了擂台,跟了上来,小声对我说道:
“去你家人那边看看吧,只有今天这么一次。不过时间很短,三十秒。在下场比赛之前,赶快回到等候室去。”
伊达留着邋遢胡子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然后突然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羞涩地站到了家人面前。
“我以为你会被杀死呢。”母亲用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哥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呢!”
“小聪,干的好。”父亲说道。
我的样子就像一块破烂的毛巾,可是观众的反映却丝毫不逊于棒球比赛时的兴奋。
“完了之后,一块儿去吃个饭吧。”父亲对我说道。我对他说,比赛之后还要处理一些赛后事宜,听了这话之后,他又说道:“这样啊,那你加油,你才刚开始呢!”
伊达转向了我这边,揉着他那邋遢的胡子,意思是三十秒钟已经过了,我慌慌张张地跑向了通道。
返回通道的时候,我看到了坂田俊明,我们双目对视,他朝我笑了一下,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回到了休息室,信州很难得地表扬了我。第二场比赛是本庄的初次登场赛,对手是毛利。我通过监视屏幕观看他们的比赛,与我的比赛截然不同,他们的比赛令人眼花缭乱。我还不知道本庄原来是这么灵活,四分十七秒,一招“抱摔”奠定了毛利的胜利。
“哎呀,输了呢,我原以为百分之一千会赢的呢。”
回到等候室的本庄说着硬气话,不管场面怎么样,事实是我初次参赛赢了,本庄却输了。这对本庄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可老实说,我心里却暗自窃喜。
在关键场次,信州与粉碎机?亨尼的决斗中,信州以“原子弹防御”一招击败了对手,结束了整场比赛。之后,东海将我们两个叫走了,我是被信州表扬了,可魔鬼军曹会怎么评价我,我心里还没底。我十分紧张,可本庄为什么怪笑呢?看了他那张脸,我又想起佐佐木来,可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想到这里,我觉得无论遭受了什么样的耻辱,也要继续活下去。
东海带着我和本庄出了会场,叫了一辆计程车,他跟我们说今天就破例一回,给我们免去了赛后事宜。
我期待着他能带我们去喝一杯,没想到他却莫名其妙地跟我们说了句:“再去赛一场登场赛。”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计程车上了高速往神户方向开去。
我们被带到了福原的风流场所。
说实话我还是一个处男,来到这种地方,对我来说,比上场比赛还令我紧张,可是本庄看上去却若无其事似的。一会儿本庄就被叫了出去,接着轮到了东海。东海说了声:“一会儿见”,就出了接待室。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感到有点局促不安,服务员走了进来,我以为是过来叫我的,没想到他却领进来一个中年客人。中年人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不时地偷偷朝我这边瞟几眼,大概是注意到我巨大的身躯了吧,真是一个不安好心的家伙。我正担心会不会在这里碰到熟人,这时服务员把我叫走了。
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就将这当作比赛吧,如果把这当作比赛的话,就不会这么不自然了。”我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会出现什么样的女人呢?期待与不安交织在一起,我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我眼前突然浮现出了同班同学镜子的面孔。如果知道我来了这种地方,镜子会怎么看我呢?或许她并不会介意。因为镜子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大地同学。
“欢迎光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叫玛丽亚。”
一个女人穿着连衣裙站在舞池边的台阶上。她留着马尾辫子,我看了一眼大吃一惊,镜子也喜欢留这个发型。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我上了台阶,下了舞池之后,那个名叫玛利亚的女人挽住了我的胳膊。栗色头发,单眼皮,看上去十分温柔,我总觉得她像一个混血儿。就这样我们两人手挽着手上了二楼,玛丽亚试图跟我搭腔,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管怎么说,从她的发型上看,总让我想起镜子来。
我们进了包厢,我丝毫没有欲望,只感到十分紧张。玛丽亚脱下了衣服,那样子极其美丽,胸部直挺着。接着她开始帮我宽衣洗澡,原来玛丽亚知道我是刚参加完初次登场比赛的职业摔跤手。
“每年都来的呢。”
玛丽亚想说出自己以前服务过的前辈的名字,我阻止了她。
“不好说的事就别说了。”
玛丽亚在洗澡温水之中给我搓起身子来,并给从浴池里出来的我又擦洗了一番,就这样不知不觉之间,我失去了处子之身,可我觉得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刺激。
我坐在床上和玛丽亚交谈起来,她将倒了可乐的纸杯子递给我,我喝了起来,接着她又给自己点上了烟。
“玛丽亚,你是个混血儿吧。”我问道,刚开始时我就留心着这一点。
“我只是染了头发。”
“那你的名字呢?”
“这只不过是我的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