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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帝久天长-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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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其原因,不过是件不算很严重的事情:敏彦又去挖国库里的银子了。
  漠南征战已完,各路人马齐集,点过兵后,便在冯将军和礼王爷的带领下,班师回朝。论功犒赏需要钱、重新安顿函赐关关内百姓需要钱、战俘们张嘴吃饭也得要钱……
  还有引水这项浩大工程,更需要钱。
  综上所述,就算敏彦事先料到如意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依然毫不手软地下了旨,狠心挖掉了国库将近三分之二的存储银两。
  将近三分之二的银子,再连同先前战事花去的那部分,两项加在一块,几乎是国库存银的总和了,如意能不急吗?现在的国库,只剩下一堆既不实用又不能当银子使的珠宝器皿了。
  如意喷血泣诉曰:“敏彦!本王跟你熟归熟,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国库里的东西当儿戏!哇啊啊,我实在无法忍受你这个挥霍浪费的毛病,人家都说女人当家墙倒屋塌,小气得不行不行。怎么你就是那另类中的另类?”
  敏彦淡定曰:“因为朕是皇帝。”
  要换成别的事情,这句话绝对打发得了如意。但如今情况非同一般,如意硬是赖在熙政殿不走,非得从敏彦这里讨回“公道”,结果劝他吃些东西他也不肯。
  碰上这种情况,敏彦也没辙了。
  面对家人,她总是在不触犯国事的基础上能忍则忍,能退则退。如意何等聪明,正抓住了敏彦的这一特点,也不谈不给银子,更不谈银子花得不对,只嫌弃她浪费得太多。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敏彦悄悄溜到温颜这边,一个头俩大地向他求助——当如意完全失控时,唯温颜一人能制服他。
  温颜笑着伸出食指,点了点脸颊。
  敏彦面上一红,唾弃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无聊!”
  温颜挑眉,悠哉地往外走,看他那架势,似乎一时半会儿不想回熙政殿了。
  “……回来。”敏彦屈服于某人的恶势力。
  她无奈极了:堂堂一国之主,居然落得如此下场,悲哀!
  其实这是温颜最近染上的一个坏习惯:如果敏彦提出了超出他所管辖范围的要求,他就索取回报,按照任务的轻重缓急,回报的方式也大小不等。
  像他刚才的动作,是指敏彦要主动亲他一下。
  回头看了看火山喷发中的皇兄,再转脸看了看随时都会离开的温颜,敏彦顿时悟得“破罐子破摔”的真谛,闭上眼,踮起脚,对准温颜的面颊应付公事般地蜻蜓一点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小孩子才用的把戏他竟然也能玩得开心,真是……无聊。
  这该说腹黑到极点的人都有些童真的恶趣味,还是说温颜终于想亲手打破由他自己营造出来的平稳表象?
  ——不管怎么样,反正如意是被温颜打发走了,而敏彦也付出了她自认为“十分惨痛”的代价。
  获胜了的军队在函赐关内休整了半个月后,冯将军接到了来自敏彦的圣旨,于是他决定尽早动身回朝。
  时值隆冬,漠南王被押入京,在驿馆内关了几天禁闭后,敏彦召见了他和萧恕。
  御案上还压着一大堆前线传来的捷报,敏彦走下座位。符旸随即由暗处现身紧跟其后,防范着一切可能靠近的危机。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与常丰王殿下见面了。或者……朕该称呼您‘暗王’?当初推朕下水又在水下执行暗杀计划,也是您的杰作吧?”
  敏彦踱到萧恕面前,似笑非笑地朝他点了点头,接着又转向旁边的中年男子:“漠南王殿下,这些年来,朕一直都欠了你一句‘谢谢’。谢谢你对朕的百般‘照顾’,也谢谢你让朕知道了朕的手下究竟有多少人才。”
  “乐平就是其中之一?”漠南王并没有被敏彦的气势镇住。他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这位只曾多方耳闻、未曾真正会面的女帝。
  就是这个女娃娃的兵马打败了自己的铁骑。在过去的几十个春秋里,他带着将士们与大安朝军队交锋无数次,虽吃过不少败仗,但从没像现在这样一败涂地。自年轻时便一起南征北战的那些兵将已经老了,新招募来的壮丁再不济也训练了好些年,为什么会输得这么惨?只因为这女娃娃抓住了时机,在漠南军队正处于新旧交替状态下,一举发动全方面的进攻,所以胜利就属于了她?
  有时候,战争的胜负与否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天降近忧

  “萧恕就是暗王?这个结论准确么?”
  敏彦结束了与漠南王兄弟二人的会见后,温颜如此问道。
  “现在可以证明这个结论不准确了。”敏彦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朕刚才特意称呼萧恕暗王,然而他眼里的惊讶太假,明显还有一丝侥幸逃过的样子。”
  温颜啧啧称奇:“那个以机智刁钻而名扬天下的常丰王萧恕,可能会这么大意地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以前也许不会,但如今的他刚刚经历亡国的巨大打击。”敏彦从奏折下面抽出一张泛着土黄色的纸,提笔蘸了点儿清水,在上面写了起来。
  温颜知她在拟定下达给刑部的密旨。
  “怀疑战俘中没有暗王……没有暗王?漠南传统要求历代暗王只能是王室成员,而冯将军在来之前就已经彻底清查过了,漠南王室全部被俘,一个不剩。或者,你对萧近有怀疑?”温颜只能朝这个方向猜测敏彦的想法。
  敏彦猛一抬头,像是忽然有了灵感似的,“被你这么一说,朕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奇怪什么了:漠南王束手就擒却又没留下任何退路,如果萧恕真是暗王,且被朕识破了身份,那他便丧失了卷土重来的希望,没道理会这么平静……暗王应该另有其人。”
  “要么暗王还藏在战俘里,要么暗王就是萧近。”温颜做出了合理推断。
  敏彦忍俊不禁,“不可能,朕早就秘密派人去搜查过萧近住的所有地方,并没有暗王必须随身携带的信物。漠南王室可能早就把这号人物完全隐藏起来了,说不定那个暗王目前正奋力逃匿或是组织反攻。”
  温颜不赞同地摇头,“草率。如果他放在自己身上或者是暗藏在我们不知道的某处呢?搜身也未必管用,更别提搜屋了。”
  敏彦神秘一笑:“洗澡的时候,他还能躲得过吗?”
  温颜愣愣地静了片刻,瞠目结舌:“你居然派人去监视他洗澡?!”
  “有何不可。”敏彦不在意地一挥手,“反正不是朕亲自去监视,无伤国体。”
  “你去那就叫偷看……还敢说国体……还身为女帝,竟然派人去监视萧近洗澡……”温颜深吸一口气,在嘴里小小声地来回念叨着。
  “嗯?你在说什么呢?”敏彦离他比较远,没听清楚温颜嘟囔的内容,不过她确实看到温颜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的小幅度运动着,所以有此一问。
  “君子之耻。”温颜给了四个字的评价。
  “哦,你说这个啊……”敏彦没生气,只随意地抛出了个借口,“朕不是君子,是女子。女子自有女子处事的方式,你们‘君子’不懂也没关系。”
  难得的,温颜被狠狠地噎住了。
  第二天早朝,敏彦赶在百官开口前便宣布晚上将要举行庆功宴,为冯将军、礼王爷及其他有大功在身的将士们接风洗尘,至于犒赏的事情,也一并挪到晚上另行下旨。
  既然讲到了庆功,那自然就不得不说说战俘。结果敏彦短短几句宣告,成功引起了群臣对战俘问题的关注,围绕此事,大家各抒己见。
  好不容易众人的观点达成一致,乐平却又在关键的最后时刻扔出了一项议案:裁官。
  “裁官?!”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对呀,乐大人,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就说要裁官?太意外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透出来,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而且太上皇在位时,不是已经裁过一次了吗?这次是陛下的命令还是乐大人单方面的提议?烦请乐大人给个合理解释!”
  “是啊是啊!”
  面对八方袭来的责问,乐平不慌不忙地祭出了安抚性的笑容:“各位尽管放心,此次裁官,并非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某位大人从官位上硬拿下来。如果哪位大人做出了于我朝有利的贡献,反而会提升官职——相对的,如果哪位大人不小心在刑部苏大人那边留下了案底……很抱歉,可能下官无法顾多年共事的情面,要强行请您离开朝堂这片净土了。”
  敏彦频频点头,以示支持。
  不管乐平编得再怎么好听,“裁官”一事,归根到底也还是个大变动。与此这同时,又方便了敏彦处理掉一批不想继续留在朝中或地方的官员,比如顾氏余党。
  从最初开始,敏彦就没想过要单纯地对付顾家。因为顾家没了主心骨顾其志,也等于没了赖以生存的灵魂,何况她的两位姑姑还是顾家媳妇,说什么都要买了她们三分薄面。但作为一个君王,她要剪除顾家曾经的滔天势力,首当其冲的官员,无疑就是那些曾经以顾家名义四处为非作歹的家伙们。
  “够了。”
  在一片喧哗中,敏彦冷漠的声音本该微不足道,却依然能令议论纷纷的大臣们在第一时间内闭上嘴巴,揣测起龙椅上的女帝究竟在想着什么。
  敏彦缓缓地将视线扫过每个人的脸,然后,她在众人的提心吊胆中很轻很轻地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道:“乐大人的折子,朕看过,所以……”
  所有朝臣都屏住了呼吸,等待敏彦的下一句话。
  “准。”
  在福公公“无事退朝”的召唤下,众臣各怀心事地退出了议事大殿。
  “李大人,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呢?也没听说刑部破了哪个与高官有特殊牵连的案子,好端端的乐大人怎么就忽然使了杀手锏?陛下的态度也蹊跷,说准奏就准奏,一点预兆都没有。”
  被问到话的大人,正是近期去过熙政殿向敏彦汇报过引水一事的工部尚书李则。只见他摆摆手,一副“俺啥都唔知”的样子,拉起袖子掩上了嘴,还天外飞仙地来了句:“祸从口出。”
  “……?”
  发问的大人茫然了,徒留一个大大的问号挂在脸上。
  “要不就去问问刑部的苏台大人?”路过的一位许姓官员好心提供点子。
  “问我什么。”
  没有起伏、没有语气、没有表情,放眼大安朝整个官场,能做到这三个“没有”的,除了小苏鬼,更无第二。也不晓得他在家中是不是一视同仁,用同样大不敬的方式对待父亲老苏鬼大人和母亲姞月夫人。
  ——说苏台、苏台到。
  发问者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尽量挥洒自如地扯了抹笑容,谁知却变成了“哭笑不得”:“啊,苏、苏……”
  “问我什么。”苏台冰冷的面容配合冰冷的陈述型问句,简直要把人活活吓死。
  许大人自觉自己算是半个肇事者,于是赶紧跳出来打圆场:“苏大人,这位大人因赈灾有功,刚从地方调进京城还没半年。”言外之意,您手下留情着点儿,别吓得人家以后都派不上用场了。
  苏台瞥了许大人一眼,还是那句话:“问我什么。”
  沟通无效,许大人欲哭无泪:看那小官员的模样,恐怕回家后是要做几天噩梦的了。活该自己惹了麻烦,只好自己出马解决。谁让他无事生非,多嘴提到了苏台的名字,难怪李尚书脚底抹油跑得快,原来是早就发现此处危险。
  “是这样的,”许大人一拉嗓子,豁出去了,“我们……”
  “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忽然,神出鬼没的辛非不知从哪个地方钻了出来,使劲一拍许大人的后背,“虽然礼部是个清闲地儿,可下了朝,也不能就在这里闲聊吧?快跟我一起去处理堆积的公事!再不走,小心我这就扣了你的俸禄,充公成咱们礼部的用度!”
  说完就匆忙朝苏台点头为礼,拽着礼部主事许大人就跑路去也。
  辛尚书真是好人呐!
  许大人两眼泪汪汪地跟着组织“逃”了。
  苏台站在原地,双眉一挑,也抬脚走人了。
  咦?似乎、好像、应该……还有一个被大家无视了的人……
  好半晌之后,大殿外的空地上回响起一句让人听了就心酸的哭诉:“呜呜呜,娘啊,儿错了,京城果然不是正常人该呆的地方!”
  敏彦还没在熙政殿里坐稳,就听门外传来辛非求见的消息。
  没过多久,温颜端着例行公事的参茶推门而入,环视一周却愣是没找到辛非那庞然身躯,遂笑问敏彦:“辛大人呢?明明听说他下了朝就匆匆赶来的。”
  “走了。”敏彦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无语极了,“又跑来哭穷。这次他倒聪明,换了个说法,告诉朕礼部已经‘连下笔可写的纸都没有’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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