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媳妇 作者:山野荆棘(晋江原创网vip2012-06-30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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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是娘子所为了,全是昨天在清溪城跟一个卖假药的贩子打架打的!”
“是不是那个卖大力丸的?”一提卖假药的贩子,乔三达达立即联想到了骗自己的那个人!“就是那个留着三绺胡,干干瘦瘦的半大小老头儿!”
“嗯,跟我打架的是他的一个徒弟和两个儿子!”李二憨说着。
李二憨说得如此有眉有眼,容不得别人不信,再者,那个卖假药的骗了小柏树的不少人,前日他被人掀了摊子的事儿也早就传到了小柏树。
有了李二憨站出来,再加上韩君梅哭得梨花带雨,将三分的委屈演绎得十二分的逼真,众人不信都困难。
“你看这事……,全是你两口子在里面挑的!”韩君梅打男人的悍妇帽子被摘掉了,只是三憨两口子又背上了挑拨离间的罪名。
“少说两句吧!”李婆婆将李凤娘轻斥了一声,见李凤娘不服气便将眼睛一瞪,骂道:“要不是你护儿子护得没边儿,就逄老三两口子有所误会事情也不至于闹成现在的样子!”
“明明是……”李凤娘到嘴的话在自己亲达达警告的眼神中吞了回去,犹是不服气,小声嘀咕道:“我的儿子,我心疼也有错?”
“好了,事情弄清楚就对了。”李婆婆笑着走到韩君梅的身边,亲热地拉着韩君梅的手,含笑地劝道:“你娘冤枉你我替你打她,你是读过书知理的女子,就大量一些别跟她计较了!”
“我没有怪娘。”韩君梅怯怯地望了一眼李凤娘,心中叹了一口气,又委委屈屈地别了一眼李二憨,咬着牙含羞带怒地抱怨:“我是恼相公……”顿了一下,用蚊蝇般的声音说:“不护我就算了,连句话都说不清!”
“哈哈……”李婆婆听了韩君梅的这话立即大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她瞅着韩君梅带着笑调侃道:“这点你说得没错,二小子确实该挨打!你就放心地打去!”说罢拉着韩君梅的手顺势一送。
李婆婆虽是上了点儿年纪,可因常年干活的原故手劲还不小。韩君梅又无一丝防备,被李婆婆这么一推送,一下子就被推送到了李二憨的面前,微微地一个踉跄。
见韩君梅脚下不稳,李二憨连忙伸手将她扶住,人群立即爆发欢快地笑声!
韩君梅被羞得面红耳赤,李婆婆和众人却不饶她,一个劲儿地将她往李二憨怀里推搡,七嘴八舌地调笑:
“快去,好好地打二小子两下!”
“若是打不赢,支会一声,我们替你出气!”
……
这般吵吵闹闹,说说笑笑,你推我搡,韩君梅被推回到了李家院子,又与李二憨一道被推搡进了屋关了起来。
众人退去,韩君梅和李二憨两俩相望。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李二憨看韩君梅实在委屈,心想先道个歉再说。
这一道歉可不好,立即招来韩君梅的真委屈,她哭了,哭得昏天黑地。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又哭了?”李二憨手足无措地望着韩君梅,想要去安抚她又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只能一个劲儿地干着急。“还生气呢?好好好,是我的错,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两下?你不是会两下拳脚么?应该可以把我打疼!”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韩君梅破涕而笑,含着泪,咬着唇瞪着李二憨。
见韩君梅不哭了,李二憨终于松了一口气,傻傻地直乐:“嗯,要不真给我来两下?”
“打你两下你不嫌疼?”韩君梅咬着唇问。
“不嫌疼!”李二憨说,说完又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忙又补充:“就是疼我也忍着。”
“忍得住?”韩君梅问。
李二憨点着头:“忍得住,实在疼了只裂嘴,绝不吭声儿。”
“不去告状?”韩君梅咬牙切齿地问。
“你就别羞我了,我何曾想去告过状啊!”李二憨开始叫起屈来。
“这可是你说的!”韩君梅捋着袖子,一副咬牙切齿地泄愤状就扑了上来。
嘣嘣……,一阵闷响,韩君梅气喘如牛,被累得实在不行了。张着嘴,哈着气,艰难地抬头望着李二憨,只见李二憨稳稳地站在原地,如若不是呲咧着的嘴泄漏了他吃疼,韩君梅还真以为他不知道疼呢!
李二憨见韩君梅望着自己,纵使疼得呲牙咧嘴却还傻傻地笑着说:“解气了么?要不再来两下!”
“你这个傻牛!”韩君梅一下子又被李二憨招惹得哭了起来,她捶打着李二憨的肩,却没有使半分的力气在上面。
李二憨只觉得自己被韩君梅捶打的地方又酥又痒,一时难以自持将韩君梅的手握住。
也不知道韩君梅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手被李二憨握住了,她不仅不反抗,反而顺势倒在了李二憨的怀里。
李二憨一下子就找不着北了!只觉得眼睛一片金星乱蹿!
第29章 第 29 章
韩君梅到底还是没有走成,又解开了误会,李家人很是高兴,只有韩君梅一人郁郁寡欢。
转眼间便到了初冬时节,韩君梅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崔娘等人租住幺婶的屋也有一个月了。
这日,正是去收房租的日子,想着有大钱进帐,幺婶别提多高兴了,特意起了个大早,换了一件平时少穿的好衣裳。梳梳洗洗,这才端着幺达达早起做的稀饭,遛遛达达地来到韩君梅的房外。
韩君梅刚用完早饭,正在漱口,小红捧着痰盂蹲在地上伺候着。
好大的作派!幺婶在心中喊了一嗓子,撇了撇嘴,心里不太痛快!“我说我二侄媳妇真是好福气!”
“幺婶来了?坐。”因着上次的事,韩君梅与幺婶的关系倒是改善了些,只是两人还是时时地互看相厌。
将韩君梅的漱口水接完,小红将痰盂放在一边,连忙拿了一块湿手巾擦了擦手,再捧了一块湿丝帛递给韩君梅。那是一方胭脂红的丝帛,鲜鲜艳艳的,衬得韩君梅的唇越发地红润亮泽。
“我说二侄媳妇,你这也太糟贱方小说西了嘛!”幺婶两根指头将韩君梅的擦嘴布捏起甩着,嘴里啧啧有声。
韩君梅闭了闭眼睛,心说,又来了。可大早上的生气晦气,忙又将不痛按捺下来,只说:“那也是破衣裳上剪下来的料子,凑合着用吧!”
一听是这么一回事,幺婶也不再吃味,将那丝帛一扔,拍拍手,笑眯眯地凑到韩君梅的跟前,腆着脸说:“我就说嘛,我二侄媳妇哪里是那种糟贱方小说西的人!”也不等韩君梅回话便又笑着将两手一摊,讨好地说:“二侄媳妇,幺婶来拿钱来了,你快给我呗!”
“拿钱?”韩君梅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看了看幺婶,又转头望向崔娘:“什么钱?”
崔娘摇了摇头,她也把那茬给忘了。
“哎,我说老二媳妇,不能啊,你多精明的人怎么能把那么大的事给忘了!”幺婶立马不干了,竖起眉毛吼道。
大事,而且还是与幺婶有关的大事……。经得一番回忆,韩君梅终于想到了,恍然大悟:“哦,幺婶说的是房钱吧?”
“哼!”幺婶鼻子里哼哼,斜了韩君梅一眼,心道你还算记得。
“快,阿娘,把房钱给幺婶。”韩君梅一点犹豫也没打,立即吩咐崔娘付钱。
依着幺婶对韩君梅的了解,只当这钱要得有翻波折,万没有想到韩君梅这般爽快。可将她高兴坏了,一个劲儿地将韩君梅夸:“就是说嘛,我二侄媳妇最是大方贤惠的,这十里八乡都是没处找的!”
韩君梅憋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幺婶,迫切地想看幺婶拿着那两颗糖钱时的表情。
果然,幺婶不负韩君梅所望,拿到崔娘递过来的一把大子傻了眼,她呆呆地问:“就这些?”
“是啊,就这些。”韩君梅从袖袋里摸出一张纸来,展开摊到幺婶的跟前,说:“你自己看嘛,这上面写好的,‘两斤糖’。我这会儿没得糖,就拿钱顶了。”说罢韩君梅还肉疼地道:“两文钱足可以买一斤的糖了,这一把至少要买十几斤,算起来,我亏大了!”
听着这话幺婶气得一口气险些没有吊上来,突兀着双眼将韩君梅瞪了许久,一把抓过契书就奔了出去,对那两个大子是理也不理。
“欺负我不识字是吧?我,我懒得跟你多说,我找认得字的去!让大伙儿都见识见识,你这个从大城市里出来的媳妇!”幺婶心想,我虽不识字,我儿子可还念着书,这纸上写的我儿子早就给我念过了,你唬得了我?
韩君梅只当幺婶作作样子,也没有理她,只让崔娘将钱给送去。
“幺婶子,钱!”崔娘是厌恶极了幺婶这人的,本不想揽这差事,但韩君梅又指明了她她也不好推辞,只得追着幺婶出来。
“我不要!”幺婶气冲冲地将崔娘的手挥开,像头牛似地直往前冲。
崔娘被幺婶挥了一个踉跄,也来了气。朝着幺婶瞪着眼:“爱要不要!”说罢也不再理幺婶,转身便去了灶下烤火取暖去了。
这个时候李家的堂屋里支着一个大土盆,土盆里烧着熊熊大火,李家二老和李凤娘两夫妻都在,还有左邻右舍几个邻居领着自家的孩子在烤白薯。
“我说李凤娘,你到底要管不管你们家的媳妇?”幺婶像风一样闯进屋,啪地一声将契纸拍在桌上,叉着腰就吼了起来:“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都要抵赖,算什么官宦家的姐儿?到底还有没有教养?”
“哇……”幺婶猛地拍桌子打板凳,可吓坏了在一边玩耍的小孩,两三个孩子齐齐地惊哭起来。
“有什么话好好说,拍桌子打板凳地做什么?没得吓坏人家的娃娃!”李婆婆站了起来,将哭得正凶的三个孩子搂在怀里轻声地哄着。
幺婶睨了一眼李婆婆,鼻子里哼了一声,冷言冷语道:“自家亲孙子都快要喝西北风了,还有闲情管人家的人!”
“你们有事,我们就不打搅了。……,幺儿,来爷爷背!”乔三找李爷爷有事,这会儿见李家闹起来,他也不好再腆着脸坐等李爷爷考虑的结果了,背起自己的小孙子就要走。
“别走!”幺婶拦住乔三的去路,冷着脸要求道:“乔三哥是咱们村最是忠厚的人,正好,我这里有一桩不平事,你就来给我作作评判。”
“弟媳妇真会说笑,姑父在这里呢,哪里有我说话的份。”乔三知道幺婶不是好缠的主儿,连忙拒绝。
家丑不可外扬,李爷爷气幺婶太不懂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要胡闹,有我们一家人陪着就行了,还拦着别人不许回家做啥?”
“我胡闹?你们还说我胡闹?”幺婶一下就炸毛了,浑身打颤地控诉:“我算是看出来了,一个初来乍道的丫头片子就敢欺负我,敢情全是你们不把我当人之过。”
见幺婶越闹越凶,本欲走的众人也不好走了,围过来,男的劝男人,女的劝女人。
“大伙儿给我评评理,世上哪有这个道理。”幺婶瞎哭闹一阵,这才哭喊着说事情,她说:“我怜老二媳妇远道而来,又是初来乍道,底下的人没有住处,我好心地将我方小说厅三间大房借住给她。当时明明说好的,三间房一个月给二钱银子作房租,条条款款都还落了纸,应该没得话说吧?没得别的话说吧?”
“没得话说。”
“条条款款落了纸,写得明明白白的有啥话说?”
迫于幺婶逼问得急,众人不得不附和。
得了众人的附和幺婶底气更足,扬着手叫道:“可她韩君梅就有得话说,她就可以把吐出来的口水舔回去,把屙出来的屎吃回去!”
这话说得粗,只是乡里人也不文明,听惯了。
韩君梅自来到这小柏树就一直深居简出,小柏树的人与她交际也不过是女人们看稀奇串门子带回去的消息。在他们的印象中,韩君梅是一个腼腆娇气的千金,言语不多,却还和气,不像是能干出幺婶说的那种事的人。
大伙儿自然是不会将自己的心里话跟幺婶说,一个个只是含糊其辞,让幺婶消消气。
“消气,消气,你们叫我怎么消这个气!”幺婶说着就将大腿一拍,身子一坠,蹲在了地上。
这又是要上演“苍天,大地”的戏码了,大伙儿都齐齐地为李家人捏了一把汗。
“有话好好说,你哭天抹泪地做啥子?”李婆婆也怕了幺婶耍泼,再也顾不得身体不舒服,忙过来拉幺婶。
李婆婆不拉还好,一拉幺婶更来劲了,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条壮实的胳膊左右一挥,将李婆婆扫得一个踉跄。幺婶才无视这些呢,只见她双腿两捋,两手几抓,一副受了撒打的模样顿显众人的眼前。蒲扇一样的大掌将大腿拍得啪啪作响,嘴里又喊又唱:“老天爷嘞,真的是没法活了……”
“乔三家的,麻烦你去跑一趟,将二子媳妇叫过来。”李婆婆被幺婶吵得头疼,只觉得浑身没了力气。
“好。”乔三家巴不得离了这地,不等李婆婆多说,立马就应了。
出了门,乔三家的立即呼吸了一大口气,只觉得浑身畅快得很。连着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