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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醉销魂窟 作者:风雪千山(晋江vip2013-04-04完结,牛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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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敏之皱眉道:“这事有些蹊跷,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动作大了只怕打草惊蛇,只能日后仔细打听。”接着又道:“茉儿,你真的要将我介绍给什么郡主不成?”

爱茉一笑:“傻子,你说呢?”

程敏之被她笑的心痒,只低头吻她,爱茉推了推,终是被他压住,一时间旖旎。过了好久,两人才分开,程敏之白皙的脸上微红,只哑声道:“茉儿,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成为我的人?我每天……都在想你……”

爱茉已被他吻的衣衫散乱,听了这话垂了垂眸子,过了一会儿才柔声道:“敏之……你难道不放心我?”

程敏之将她揽在怀中:“每次你在人前出现时,我都担心会有人抢走你。”

“傻子。”爱茉嗔道:“谁会对有夫之妇有意思,何况我可是太守夫人。”

听了这话,程敏之倒并未显得放心,只叹道:“我总归是要早些想办法娶你,茉儿,你一定要等我。”

见他如此认真,爱茉不免也动容,于是只柔声道:“好。”

二人又亲热了一番,这才各自分开往宴席上去。

此时宴会已过半,众人俱是在兴头上,见爱茉来了,明若夫人笑道:“怎么好一会儿不见你,别是离了我们自己去快活了,听说你今日准备了好节目,若不快点拿出来,要你好看。”

爱茉笑道:“自是不敢辜负大家的心意。”说着,便命人去取东西,吩咐完了,这才向众人道:“男宾那边这会儿只怕是已经知道了,我们这就是取个乐儿,一会儿拿来了,有几色的签子,两两相同,那边男宾先抽了,剩下的咱们这边先抽纸牌,输了的人去抽签子,若是与那边的哪位公子抽了相同的颜色,便是要与那公子去湖边船上,划到湖中央共饮三杯方可下船。”

众位女宾俱是平日里擅玩乐的,可却是头一回听说这种玩法,不由得都笑道:“夫人真会取笑人。”

爱茉却拂了拂耳边的秀发笑的暧昧:“那你们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哪里会有人不愿意,且不说这清风明月,正是好时候,何况又不知会与哪位公子相遇,更是冒险又暧昧之极。

这时,早有小书童来报,说前面男宾们俱已抽了,爱茉见了便让人拿了纸牌,几个小姐夫人也抽了起来。不一会儿,居然是明若夫人输了,于是便有人拿来黑布蒙着的签子,明若夫人抽了一个,是红色的,这时小书童看了道:“回夫人,这是梁公子的签。”

众人听了不免都笑了,有人道:“听说这梁公子是夫人相公的好友,夫人可是抽对了人。”

明若夫人听了书童报上的名字,心下难免失望,可脸上却仍旧笑着向爱茉道:“这不是你做了手脚吧。”

“我可不敢。”爱茉笑道:“夫人若不信,再抽一次?”

“罢了,”明若起身道:“饶你一回。”

早有下人来扶了她向后院湖边走去,见她去了,这边几个女宾才又抽起纸牌来。

抽了一会儿,又有几个女宾输了,便抽了各色的签子,与前面的公子们划船饮酒去了。

爱茉见武从雪一直拿着纸牌,又怒目看向自己,便知这小蹄子今天晚上怕是要生事,于是心中早已暗中拿定了主意。不一会儿,便轮到爱茉输了,于是便有人递上签子,爱茉伸手摸了一个,皱了皱眉,又放下了,终究是换了一个,拿出来书童看时,便道:“夫人,是无夜公子。”

听了这话,众人都笑道:“夫人好福气,恭喜了。”

爱茉听了,只淡淡一笑,看向武从雪,此时,这位大小姐的脸上只怕能刮下几两霜来,见爱茉看过来,她便狠狠瞪了回来。爱茉见了,不动声色,只叹道:“可惜,我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吩咐,此时倒要去后面看一眼才能放心,这无夜公子,小女子怕是消受不起。”

众人都说:“夫人不是怕了吧?”

“笑话。”爱末笑道:“你们若是不信,只管将那最后一签留给我,不论是谁,我去便是。现在等我回来再说。”说着,便向后面去了。

众人无奈,只得重新抽去,爱茉看了武从雪一眼,见她脸色和缓了很多,只拿着纸牌盘算着赢别人。

这游戏虽然看似毫无章法,却是暗藏玄机,爱茉早已暗中吩咐了小童做好手脚,于是几轮下来,武从雪便真的抽到了无夜。

不一会儿爱茉回来时,果然众位夫人差不多已抽了签。

开宴前爱茉早就吩咐好小童将小郡主给柳云尚,自己则与程敏之一起,可这会儿小郡主出去更衣了,爱茉只得先抽。她伸手便去摸之前约定做好记号的那根,可是摸来摸去,到手的两个居然相同。爱茉看了看拿签的小童,发现竟是换了人。

爱茉见状不由得低声问:“刚刚那个哪去了?”

小童见夫人问自己,忙道:“太守大人刚派人把他叫走了。”

爱茉一怔,这才记起那个小童好像是武文德书房里伺候的。

众人见爱茉抽签时犹豫不绝,便都笑了,只笑道:“大家别告诉她哪位公子剩下了。”

爱茉不由得嗔道:“都说夫人们无情,今日一见,果然是真的。”她嘴上这么说,目光却扫见武从雪已经不在席上,依她的脾气,没抽到合意的人只怕不会走。爱茉这才放了心,既然已没有了标记,爱茉只得随手抽一个,心中只盼着抽到的人别另有相好便罢了。

可当拿起签子时,却只听小童报道:“回夫人,这是柳公子。”

“什么?”爱茉一怔。

众人听了俱是笑开了锅,早有夫人上前道:“快去吧,是兰陵公子呢,你这小蹄子可是中了头彩。”

爱茉看着众人的笑颜,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仿佛从高处跌到了井底。

柳云尚?开什么玩笑。


  别有幽怨暗恨生Ⅵ

  太守府后便是兰陵最大的云湖,夜色月光下,偶有荷影浮动,两岸则是满眼的灯火,湖中画舫慢移,歌女的歌声悠悠传来,似有似无,宛如梦中。岸边早有太守府上的家人准备好船,一舟一桨,在湖中慢慢荡去。
  爱茉来到湖边时,恰逢明若夫人与梁北戎登岸,见她在此,明若不由笑道:“你倒是抽了哪位公子?”
  爱茉心中正不快,也不答她,只笑了笑:“夫人游湖归来,可满意?”
  明若看了看梁北戎笑道:“梁公子博学多才,明若长了不少见识。”
  听了这话,又见梁北戎虽是礼貌周到,却并无一丝殷勤之意,爱茉便知这二人今晚皆未尽兴,于是心中一动,笑道:“夜游云湖自是雅事一桩,两位若谈学问不免有些杀风景,爱茉倒有个点子,既可尽兴,又可怡情。”
  二人见她如此说,皆笑道:“可说说看。”
  爱茉一笑:“夫人几番与我说起兰陵公子,可见对他情有独钟,方才爱茉恰好抽了柳公子的签,正犯愁呢,我平日里便与公子不熟,更何况游湖这种事必要与一个风雅之人共去方才尽兴,爱茉却是对这些雅事一概不懂,如此倒辜负了柳公子。不如夫人您代爱茉游一回湖,一来了了您的心愿,二来也救了爱茉。”
  明若夫人听了但笑不语,爱茉见了,便知她心中有意,于是向梁北戎道:“那就要烦请梁公子陪爱茉了。”
  梁北戎自是不介意这种小事,爱茉于是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可正当她准备登船,却只听得背后一个冷漠的声音道:“夫人可曾问过在下的意见?”
  爱茉一怔,不由得回头看去,只见满岸灯火中,柳云尚一席白衣立于灯火之前,微风拂动,宛若天降。他冷冷地看了爱茉一眼,这才向梁北戎道:“不知梁大人在此,云尚来迟了。”
  “哪里,”梁北戎听了忙施礼道:“王爷客气。”
  柳云尚却淡淡地道:“我已不是京中的人,往年的事不必再提。”
  “是。”梁北戎应了,笑道:“柳公子可是准备登船?”
  柳云尚看了爱茉一眼,这才道:“不知太守夫人今天定的规矩可还做准?”
  爱茉自见了柳云尚,便知依他的脾气恐怕完不了,于是只得回答:“自然做准,只是……”
  “这就好。”柳云尚不等她说完便命人将小船划来,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岸边,对爱茉微施了施礼,淡然道:“恭候夫人。”
  爱茉这些年也见过些男人,不论尊贵卑贱,都没有一个能像柳云尚这般轻视她。见此情形,明若夫人微微有些惊讶,只好奇地看着二人。梁北戎却是仿佛已是见怪不怪。
  爱茉不由暗中掐了掐手指,忍了半晌,这才勉强笑道:“如此多谢柳公子。”
  这才走上前去,扶着小童上了船。
  那小舟极轻极巧,一脚踏上去便轻轻晃了起来,爱茉心中一惊,却偏偏无处可扶,正担心时,只见柳云尚已舷而来,飘然落到舟上,一手轻拂过爱茉手臂,也不知使了什么力道,爱茉便觉得身上一轻,船已不再晃动。
  爱茉见状,心中暗赞,可想要道谢,却又说不出口,这时只听得岸上的梁北戎笑道:“经年未见柳公子,没想到身手仍不减当年。”
  柳云尚听了这话却并不理会,见爱茉已坐稳,径自拂浆而行,一叶扁舟缓缓向云湖深处而去。
  坐在船上,只听得船浆划过水面的微波荡漾之声,远处隐有歌声传来,月华之下,柳云尚神情不明,白衣翩然,显得格外清冷。
  爱茉径自取小几上的酒,自斟了一杯,这时却只听得湖面传来悠悠的笛声,细腻绵长,借着水声,更增几分温柔。可继而却笛声一转,苍茫孤寂,时而有力,时而无限悲凉,让人动容。爱茉正惊奇间,只见不远处,一只小舟缓缓飘来,背对自己的正是武从雪,而另一边,只见无夜一席黑衣靠在船头,远远看去,越发显得面容白皙俊美,见了爱茉与柳云尚,只淡淡一笑,放下长笛,抬手饮尽杯中酒,拍舷唱道:
  大江去,千古风流淘尽,人何在,马蹄烽火,论存亡。
  君不知一霎风雨天下秋,却只道往日篝火谈英雄。
  青山在,情难测,苟活难安,亦未堪,
  都道是九龙嫡子人难弃,却哪知,山河仍在,飞鸟已绝。
  唱毕,船也恰好划到爱茉一旁,无夜在舟中举杯,笑道:“兰陵公子,幸会。”
  柳云尚已住了桨,只淡淡道:“一醉山庄还有诸多客人等着等着见你,公子又何必来太守府上受罪。”
  无夜倒是不介意,仍笑道:“我也是受小晚之托,愿意之至,又何来受罪一说?”
  柳云尚微冷笑,不再答言。
  爱茉见两个人一来一回,似是相识已久,又似并无交情,心中正暗自惊疑,只见无夜转头笑向自己道:“夫人与柳公子共乘一舟若是觉得无趣,无夜愿接夫人同船共渡,不知您意下如何?”
  听了这话,爱茉倒还尚可,坐在无夜船上,一直没说话的武从雪却是警觉地看了她一眼,脸板的死死的。
  爱茉见了,心里不免翻了几翻,刚要答言,却只听柳云尚冷声道:“不必了。我与夫人有话要说,公子请回。”
  闻听此言,几个人俱是一怔。
  武从雪看了看柳云尚,又看了看爱茉,似是度量着二人的关系,目光中满是猜疑。爱茉见了,心中叫苦不叠,感叹这柳云尚简直是自己的瘟神。唯有无夜听了,不动声色,缓缓道:“既是公子有话要说,无夜便先行告退。只是……”他顿了顿,看了看爱茉,这才向柳云尚道:“无色已晚,怕是席上宾客等得急了,公子长话短说,莫要惊扰了夫人才是。”
  柳云尚却只淡淡道:“公子请回。”
  无夜见此情形,便不再说什么,抬手间一朵扶桑落于指间,大红的花瓣在灯下极致妖娆,轻轻落于爱茉面前,月影星光下,只见他拂桨轻笑:“无夜在岸上等您。”说完,驾舟而去。
  水声渐落,只有月华中天,皎洁如霜,爱茉也不看那柳云尚,只斟了酒自饮道:“公子有话请说,爱茉还要回去赴宴。”
  柳云尚看了看爱茉,这才缓缓道:“云尚粗鄙,前些天多有得罪。”
  爱茉知他是说前些天将自己赶出书房的事,于是也不在意,只道:“先生不必如此,我在先生心中是何等样人,我自然明白,就算您再道几次歉也于事无补。”说到这儿看了看他似笑非笑地道:“我说的可是事实?”
  柳云尚沉默不语,却也不否认。爱茉笑了笑:“先生有话便问,但凡爱茉知道的,言无不尽。”
  话说到这份儿,两个自是不必再客气,柳云尚看了看爱茉道:“夫人与梁北戎可熟识?”
  “不熟。”
  “他可曾与夫人谈过什么?”
  听了这话爱茉看向柳云尚:“先生的意思是?”
  柳云尚沉默了片刻才道:“昔日梁王本是异邦亲王,只因当日边关一战率大军倒戈,获封梁王,其子有三,分别名为南城、东桀、西邺,只是众人尚不知,梁王还收养一名义子,乃其旧部孤儿,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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