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帝绝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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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银丝就像希腊神话中的战天使米加勒,光耀华贵,仿如神砥。但那双黑眸,冷情寒狠得丝毫不亚于地狱撒旦的邪性。他对她露出的笑容,比起地狱恶首的路西法还要邪佞乖张几分。
苍王,这个又美又狠的帝王,和她这个小小白稚菊,根本一点儿不搭调,不配嘛!
老天爷呀,为什么你要把我跟这恶魔扯到一块儿?!为什么呀?
为什么,即使他身在千里之外,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呢?
难道她真是为他而来?
他,算是救了她一次吧!
可是,之前她大概也救了他一次呀!
一比一,平了。她可不欠他什么呢!
对,她不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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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深宫遗心:三十八、血梦]
青纱华帐内,焚着助眠的檀香,贝儿很快坠入了梦乡。
夜幕,揣着一重重霜雾,悄悄降下。无风的冬夜,厚重的云层渐渐掩去月儿青辉,北方飘来的尘蔼,为之抹上一道淡血般的幽影,高高笼在了后宫上空。
哗——啊——
一重浓重的血腥腐臭,让贝儿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自己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可怕的梦境。
这个世界,满是鲜红血液,一泼又一泼。瞧着那汇流成河的红色腥液,她的耳边充满嘶喊衰嗥,感受到这红腥中,蓄藏了太多的怨念、痛苦、悲哀和憎恨。心,被挤压得隐隐疼痛,她不想再往前走,脚步却不由自主,朝着前方的亮点移动着。
啊——
那是一个被鲜血染浸的祭台,祭台上正举行着杀牲祭神的仪式。被杀之牲,竟然是一个个鲜活壮硕的成年男子。贝儿被吓得捂住了小嘴,生恐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惊动了祭台上穿着黑衣,头戴黑羽帽,拿着一把雪亮长弯刀的巫师。
“救命呀救命呀——我不要死,我不要——”
又一个成年男人被两个极为壮硕的大汉押上了祭台,台下转着一圈披头散发,一身被涂得黑漆花乌的人,手舞足蹈地绕着祭台跳动,嘴里不知道低嚷着什么。
只见两个壮汉将叫嚷不喋的男人牢牢绑在仍鲜血淋淋的祭台上,然后退到一旁,嘴里念叨着“我主太阳神”,跪下身子,双手帖地,脑袋叩地,不再抬起。
那个黑衣祭司,拿起还在滴血的弯刀,走上前,在男人大叫大嚷声中,轻轻一抹,男人的脖子歪在了一旁,鲜血喷涌而出,被缚的双手双脚从最初颤抖紧握,到逐渐失去力气,垂败下去。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不过,这还不是最终的结果。
突然,黑衣祭司向着天空大喝几声,也退到了一边,同两壮汉一样,帖地叩首。
贝儿看到这儿,已经是一身冷汗,瑟瑟发抖,想离开,但身后的黑洞也不是个好选择。只有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瞧着祭台上惨无人道的一切。
轰隆隆,天雷滚滚作响,暗黑的天空云层翻涌,越来越浓的暗红腥光弥漫了整个祭台的上空。贝儿瞪大了眼,瞧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一道黑气自云层中窜下,直击祭台之上,劈叭一声脆响,一团不知打哪儿来的火焰,燃烧在祭台上空。火焰越烧越大,越烧越艳,几乎要把整个祭台吞噬掉般。贝儿不自觉地背脊发凉,身子直往后缩。
天哪,这倒底是什么妖怪,还是什么魔神?!
烈焰慢慢幻出了一张尖削的焰脸,现个深深的眼洞中,闪着幽幽青光。眼下的那张黑洞般的口,张大,喷出一条浓黑之气,直接包住了祭台上的男人,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猛然响起,刮疼了耳膜。贝儿受不了地捂住耳朵,看到那团黑气中,有一个挣扎不出痛苦万分的亮白色人影。
烈焰在吞噬那人的灵魂?!
这样的想法,如一道闪电,打进贝儿脑中。她的心,被紧紧揪住般,吓异得鼻头一酸,雾水蒙上大眼。
好残忍,好可怕!
当黑雾钻回巨口,祭台上的男人已是一块被烧焦般的黑尸,空洞的大眼,扭曲的表情,仍历历在现于他的面容之上。精血全无,连灵魂也被恶鬼般的火焰吸食怠尽。
接着,两个壮汉抬着黑尸下了台,又有两壮汉押着新鲜的人牲上了台。妖火不停地吸食人牲的精血与灵魂,不知道吸食了多少个,那熊烈的焰身变得更加庞大红艳。轰隆隆的雷鸣,伴着不断翻涌的云层,在天空中旋转着,一声声凄烈的丧魂嘶鸣,仿佛妖焰的狂啸,颤动人心。
祭台下,跪覆着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似乎都无血无泪般,冷漠地颂赞着“我主太阳神”。被抬下来的黑尸,被丢弃在祭台后的一个巨大土坑中,土坑并不深,约摸两米来高。里面传来仿佛孩童般的声音,待贝儿看清,差点儿咬破了自己的小嘴。
原来,坑里全部是五六岁大的小孩子,每当黑尸被丢下,就有孩子冲上前,像野兽般撕咬尸体,扯下手脚,刨开内脏,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触目所及,遍坑皆是残余的黑色尸块人骨。而那些以食尸块为生的孩子,个个蓬头垢面,皮肤焦黄,毫无血色,嘴唇漆黑,一双眼睁得巨大,就像那张尖削焰脸上的黑洞鬼目般,尖利的牙齿不断咀嚼着。而有的孩子,身着的衣衫竟能看出并非是这些蛮夷之子,分明是来自南昭国。
贝儿再次仔细看那大祭司,褐肤,黑发,宽额,高鼻高颧骨,厚唇。这无疑就是英英曾经给她描述过的,北地莽原阿萨克族人的典型特征。
为什么她会梦见这些?是有什么暗示吗?
这……真的只是梦吗?
贝儿不想再看下去了,实在太凄惨,太恐怖,太残忍,谁能叫醒她,让她摆脱这一切呵!
哪知当她刚想退缩回黑洞时,那吸食够了精魂的红烈鬼焰,突然一阵涨缩,本来红艳的焰身,更加熊势狂烈。焰身中心,一团漆黑人影若隐若现着。低低的呢喃声响起,仿佛来自九幽魔语,在贝儿脑中炸响。
一次又一次,震得她头痛欲烈,她想捂住脑袋不听,却怎么也阻止不了那直钻脑际的呢喃。
“不要不要,好痛……好痛……唔……痛……”
突然,呢喃加快加急,贝儿再也忍不住钻心的痛,大叫一声,身子直直倒下,一身紫气,缓缓缭绕在她四周。
“呵呵呵,原来紫晶圣女你已经到了!”
贝儿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竟身处祭台上,那张巨大的青幽巨目死死索住她。
“你……你……你是……是什么……”人?妖?魔?
烈焰幻出一只人手,直勾勾地伸向了贝儿,本想触及其身,却在碰到贝儿周身的紫气时,焰手干枯灰化了去。
“果然不愧是那女人选中的人。灵气如此之盛,竟能抵去我的灵焰。”
什么意思?这怪火在说什么?!
“哼,如今你的神魂已经被引至我处,纵有再大的灵气,未成气候,也起不了事。你所有的灵气,都将归本神所有了。哈哈哈——”
沉浑的笑声,夹着一声声怨灵般的嘶吼尖鸣,直刺耳膜,震摄神魂。
“你……你这个妖怪……”
“哼,妖也罢,鬼也罢,神也罢,我绝不会让你坏了我的复仇大计!”
说着,妖焰张开巨口,喷出了那团噬人灵魂的黑雾,如墨龙出闸,缓缓逼向贝儿。
天哪,她也会被这妖怪吸了灵魂去!
“救命啊——救命——不要,不要——伊瑟——九昭先生——”
贝儿吓得泪水狂涌,嘴里叫着她认识的懂秘术的人,奈何这两人根本不可能在她的梦境之中。
黑雾已经裹住了她,瞬间,全身如置冰窖,刺骨的寒后,又是烈灼的热。同时,她一周的紫气忽明忽暗,心底的救生意识,让她不想被吞噬,强自运行体内灵气,抵御黑焰的勾索。
可是,毕竟如妖焰所言,她才刚刚开了灵窍,没有修炼成形,那一点点抵抗很快就被黑焰吞噬掉。
意识渐渐消弥了……
她,就这样子被吞噬掉了吗?!她还要回家呀,还要和小刀一起去逛太平洋呢!她还没有让九昭先生打那臭男人的屁股呢……
就在贝儿失去一切意识时,一抹冰寒的蓝光直击妖焰,银光倏闪,卷起贝儿雪白的身子,飞离了祭台。
“啊——什么人?”
妖焰没料到会有人奇袭它,毫无防备地中了招,整个焰身一缩,浓艳的红光瞬间黯了几分。
陛下……陛下……
是英英和佳碧在唤她了。
她还活着吗?!
贝儿挣扎着睁开了眼,瞬间掉进了一双淡漠的冰寒黑眸中,黑眸中的担忧一闪即失,快得她差点儿没抓住。
“你……”
那张绝俊出尘的脸,正折着眉,看着前方的妖焰。
虽然危险还未解除,心底却莫名的觉得非常安心。
她想伸手摸摸,眼前的人是真还是假,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透明,消失了。
他似乎也发现了怀中人儿的异状,转头看向她,薄唇动了动,却没吐出半个字,眼见着她消失在怀中。
“陛下,陛下,您醒醒呀,别吓我们呀!陛下——”
贝儿在一串焦急的叫唤声中,终于睁开了眼。
“开眼了开眼了,九昭先生,您快看看。”
九昭先生温雅的面容直接映入贝儿眼中,满脸的担忧,轻声问道,“贝儿,你感觉怎么样?”
“贝儿贝儿,你还好吧?!”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一团红艳艳的小人儿挤了进来,直接钻上了大床。
“莎莎,九昭先生……”贝儿声音沙哑,开口有些艰涩。她感觉头昏无力,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般。“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好像……”
“贝儿,一切都过去了。”九昭打断了她的话,又转头吩咐其它宫婢端汤药。
待人只剩下他和司徒莎莎时,贝儿知道,他们有些话要单独跟她讲。
她将梦中的情形简单地讲了一遍。
九昭先生听后点点头,司徒莎莎一听却立即起哨,“这些蛮夷居然都侵袭到有一级晶石加护过的皇宫大宛了!御林大将们回来后,有得忙了。”
“莎莎,你的伤?”她这一叫,贝儿又忆起她为她受的伤了。
“好了啦!哪像你,做个梦也能做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呵呵~”粉嫩嫩的小脸嘿嘿一笑,大咧咧地拉起贝儿的手道,“都亏了你天天送那么多补品呢!我才好得这么快呀!”
九昭蹙眉问道,“贝儿,苍王陛下送你的琉璃苍龙呢?你没带在身上吗?”
那东西看起来就不结实,加上又是那坏家伙送的,所以她根本没上心。“没有。”
“以后,记得随时带在身上。这样,你就不会再做那种恶梦了。”还可保胎儿安全健壮。孩子的事情他们计划先告诉苍王。
司徒莎莎也急忙附和,“对,贝儿。那苍龙有苍王陛下加持过的龙气,可以抵抗任何邪魔侵体哦!”
“呃……好!”刚才,似乎又是他救了她吧?!看在救命恩人的面子上,明天就让英英找出来戴着吧!她才十七岁,她还想回家呢,可不想这么快就把小命葬送在这异世界。
“贝儿,我已经在这儿布了两道结界,桌上这座玲珑青羽专门定神安眠。以后就放在这里!”九昭先生指了指床边矮几上的一个漂亮的雕凤玉座,玉座青中带翠,凤凰雕得栩栩如生,浓翠的色泽无一丝纤杂,当真是上上极品。
司徒莎莎拉着贝儿的手,不舍道,“贝儿,今天我是瞒着大哥来的。现在时间晚了,你好好休息哦!改天,我再来找你玩。”
“谢谢你,莎莎。上次,多亏了你。我……”
“唉呀,朋友嘛,说什么谢!以后,你多给我讲一些你那个世界的事情吧!”
“好呀!”
两丫头嘀咕到九昭连催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分了开。
这一夜,贝儿终于睡了个好觉。
宫道上,九昭抱着司徒莎莎慢慢走着。
“小九,为什么不坐轿子?”
“因为,那样子太没情趣了!”
嗯默……
“小九,这东西你拿去毁了吧!”小手伸出,手心躺着一颗泪形的黑褐色薄片。
“好。”这个东西是从贝儿身上肆出的,害她做那怪梦的罪魁祸手,即是那日三人斗巴塔哥时,不甚被那畜牲种在贝儿身上。他将薄片收了起来,抱着小人儿,继续在星光月辉下散步。
“小九,我病已经好了,放我下来自己走。”
“不行,你病还没好全。刚才又使力斗这血引,体力还没完全恢复。”
司徒莎莎的霸道急性子,立即提高音量,“九昭,我说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