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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剑亭 - 龙侠玉姬-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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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之间,手横铲杖,蓄势以待。
  陆飞鹏淡淡一笑,镇定地说.“大师身为达摩院总教习,武功自然出类拔苹,在下敢不以兵刃奉陪?”
  说罢,右袖轻轻一拂,即将隐藏抽内的描金折扇退出来,暗凝功力,劲透扇身,金光一闪,刷的一声展开了。
  扇面一展开,立即现出无数金星彩华,在已经偏西的皎洁月光下,金芒万道,瑞气千条,耀眼生花。
  广缘大师等人一见,俱都看出陆飞鹏手中的折扇是一柄宝扇,除了明慧老禅师“咦’了一声,仿佛曾听说昔年高人中有这么一把宝扇,只是一时想他不起外俱都不知道这柄宝扇的来历。
  但是,业已暴怒的慧缘大师见陆飞鹏合长剑不用而用折扇,分明是小觑了他慧缘的能耐。
  忿怒之下,不由厉声喝问:“陆飞鹏,你为何不撤长剑?”
  陆飞鹏傲然一笑,说:“设非遇天下第一用剑高手,在下从不撤剑”.慧缘一听、暴喝一声:“好狂妄的小辈。今夜如不将你废在此地,誓不为人。”
  暴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铁铲仗,一招“逆水行舟”,月牙铲幻起一道寒光,猛铲飞鹏的咽喉。
  陆飞鹏深知少林铁铲杖的厉害,它不但兵沉势猛,令人不敢硬封,它还兼具了刀、枪、斧、杖等各种兵刃的招式和功用。
  这时见慧缘大师一杖铲来,知道这招可虚可实,因而佯装身形一动,刷的一声将用合上了。
  果然,他的身形方自一动,慧缘大师迅即进步欺身,大喝一声,疾变“金龙舒爪”铁铲杖立变由下而上,逞挑飞鹏的丹田。
  陆飞鹏一见,不由朗声哈哈一笑,说:“慧缘大师,你上当了!”
  说话之间,跨步一闪,右掌出手如电,立将上挑的铲杖握住。
  紧接着,金星飞溅,折扇刷的一声张开了,扇面快如奔电般,已削向慧缘大师的双腕。
  慧缘大师一见,面色大变,知道不撒手丢杖,双腕势必立被削断。
  惊急之下,只得大喝一声,两手猛力一送,趁势飞身暴退五丈。
  陆飞鹏一招得手,并未继续追击,即将铁铲杖嘟的一声插在地上。
  就在他将杖插在地上的同时,飞身退至五丈以外的慧缘大师,突然恼羞急怒,转首望着广台上惊呆了的众僧,振臂一挥,厉声大喝:“罗汉阵擒他!”
  众僧一定神,同时一声呐喊,纷纷腾空跃起,齐向广台下扑来。
  一直立在广台阶口的金宜君,早已娇叱一声,绫袖疾拂,身形快如一缕白烟般,飞身已到了飞鹏的身旁。
  紧接着横腕撒剑,翁然一阵清越龙吟,寒光如电一闪,飞霜剑已横在身前,在偏西的月光照耀下,冷芒四射,毫光飞洒,广场中的月华顿时被逼得暗然失色。
  陆飞鹏一见纷纷扑来的近百僧人,不由仰天发出一阵朗声长笑。
  笑声一起,翁然震耳,所有扑向广场中央的僧人纷纷闻声刹住身势。
  广缘大师以及悟善、明慧等人一听笑声。不由暗吃一惊,这才恍然警觉陆飞鹏的功力,较之素装少女金宜君,不知高了多少倍。
  因此,也断定方才两番交手,陆飞鹏均手下留情,否则,法空和慧缘早已丧命。
  广缘大师心念电转,不由脱口一声震耳大喝:“退回来!”
  众僧闻言,惶急转身,纷纷奔上广台高阶。
  慧缘大师听了飞鹏的长笑,也惊呆了,腹中怒火,顿时全消。
  宜君见广缘大师将众僧喝回,也立即将飞霜剑归鞘。
  陆飞鹏见广缘大师将众僧喝回去,立即敛笑朗声问:“在下正感庆幸今日得瞻少林纳学一百单八金罗汉,老方丈为何又命诸位大师归座?”
  这时广缘大师已率领着神色震惊的法缘、明慧等四人,一字立在广台高阶上,广缘见问,立即合什宣了个佛号,说:“愚师弟法空、慧缘两人,性烈鲁莽,以致开罪了小施主,老钠均将按律处分,老钠未曾及时阻止,也有失约束之责,望小施主看老钠之面,结束这场不愉快.”
  陆飞鹏见广缘大量自承过失,为了齐公公与悟善大师有数面之识,也急忙拱手歉声说:
  “后生年幼,也有不是之处,今夜延误了贵寺诸位大师的较技时间,内心甚是不安,尚望老方丈原谅!”
  广缘大师见飞鹏并未得理卖狂或持技逞强,反而拱手致歉,颇感意外,于是急忙含笑说:“由于良材难得,少林绝技多不能练至其精微之秘,为激励本门弟于之上进心,方有每年一度的中秋较技大会,小施主如愿在场指点,老袖当设宾席,以表欢迎之忱……”
  陆飞鹏知道老方丈广缘大师说的是谦虚之词。因而未待对方话完,立即含笑谦逊地说:
  “已经延误了诸位大师的宝贵时间,实在不便再加叨扰……”
  广缘大师一听,深恐陆飞鹏再转话留下,急忙含笑谦和地说.“既然如此,本门较技大会,也就改期举行了。”
  陆飞鹏见广缘大师赶紧抓住话头,宣布改期,不由暗自笑了,于是再度一拱手,和声问:“请问老方丈,后生与齐公公离寺之前,曾讲妥于今天悟善大师启关之日,前来拜会老方丈,不知齐公公可来贵寺?”
  广缘大师,霜眉一皱,立即茫然说:“老钠不知此事!”
  陆飞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急声问:“老方丈是说,齐公公离寺之时,井末谈今天再来之事?”
  广缘大师迟疑地说:“齐老英雄仅说八月间再来,并未讲定在八月十六日.”
  陆飞鹏一听,心中立即掠过一丝不样的征兆,不由暗透焦急地说:“后生两个月前赶回小旺村时,齐公公已启程前来了,怎的会至今未到?”
  广缘大师立即宽声说:“齐老英雄也许另有要事待办,尚未赶来……一”
  陆飞鹏肯定地说:“齐公公对后生学剑之事,期望至殷,讲妥今日前来,他老人家绝不会误期.”
  本缘大师在旁插言说:“也许是小施主听错了日期.”
  陆飞鹏立即坚定地说:“后生听得真真确确,绝无错误,当时贵寺印空知客也在一旁,老方丈不信。可情印空大师前来一问便知!”
  话声甫落,险些被陆飞鹏削断双腕的慧缘大师,立即沉声说:“印空伤重不能行动,如何前来作证?”
  陆飞鹏一听,顿时大怒,但仍按着火气沉声说:“他不能前来作证,难道不可派人去问一声!”
  慧缘被问得老脸一红,顿时无言答对。
  广缘大师立即宽声说:“外宾前来,均由印空接待,如果齐老英雄莅寺,必然先报老钠得知!”
  陆飞鹏一听“均由印空接待”六个字,不由疑云大起,觉得这中间也许印空搞了鬼……
  心念未毕,静立一旁的宜君,突然娇声问一也许齐老英雄傍晚方莅贵寺,印空知客事多,未曾报告老方丈得知!”
  慧缘一听,怒火再起,不由沉声问:“姑娘可是怀疑齐海艟现在寺内?”
  陆飞鹏抢先回答说:“据后生所知,齐公公决不会晚至!”
  一直未曾发言,面部神色黯然的悟善大师,突然以忧郁的声调说:“现在即将黎明,齐老英雄也许正在半山途中,小施主如果确实记清齐老英雄今天前来,不妨去斋室等候……”
  由于先人为主的观念,陆飞鹏对悟善大师较有好感,听了对方的话,也突然升起无限希望,立即谦恭地插言说:“大师说得极是,后生即到寺前等待,失礼之处。尚请老方文和诸位大师莫怪。”。
  说罢拱手一揖,即和宜君转身向寺门走去。
  厂缘大师一见陆飞鹏离去,不由暗自吁出一口长气,立即合什朗声说:“小施主慢走,恕老袖不远送了!”
  陆飞鹏闻声侧身拱手,一面进和地说:“不敢,大师请止步!”
  说活之间,已到了巍峨的寺门口。
  立在灯光明亮的门阶上的十二名魁伟和尚,一见飞鹏宜君出来,立即竖杖恭立,单掌竖什,肃容垂目,作着送宾之势。
  飞鹏拱手含笑,和宜君井肩走出寺门,沿着笔直石道,迳向松林前走去。
  这时,山风寒冷,松涛呜咽,寺前一片岑寂。
  仰首看天,疏星点点,皎月已隐在西天的浮云里、特别明亮的晓星,已升上前面的峰巅。
  由于东天已现鱼白,虽然月已西沉,但寺前的景色依然依稀可辨。
  飞鹏和宜君,经寒凉清新的山风一吹,精神不由一爽。
  宜君见飞鹏面透忧色,不由发声说:“也许齐公公真的在半山途中.”
  飞鹏黯然颔首说:“但愿如此!”
  说此一顿,接着又忧郁地说:“齐公公离开小旺村已经两个多月了,照说,早该到了。”
  宜君不愿飞鹏忧急,立即宽声安慰说:“也许齐公公唯恐住在寺内不便,一直宿在山下。”
  陆飞鹏深信齐公公离去后,必然日夜挂心惦念他,如果已到山下定会忍不住要来寺看他。因而肯定地说.”除非齐公公昨日傍晚未赶到,否则,他老人家决没有那份耐心住在山下.”
  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石道尽头蜿蜒下降的石级前。
  宜君一见,立即提议说:“陆哥哥,我们就坐在此地等吧,齐公公来时,必须经过此地.”
  陆飞鹏深觉有理,立即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并肩坐在石级上,往下一看,只见石级斜斜下种蜿蜒弯曲,看来至少千级。
  两人默默静坐,面对浓荫郁郁的群峰,耳闻清潺潺泉鸣,和远处传来的隆隆瀑布声,这虽是世人难得一见的黎明山景.但是,在陆飞鹏的眼里看来,反而令他感到黯然神伤.想到自有记忆以来,便将他养育长大的开公公,对他苦心教导。爱护备至,读书、写字、学习水陆功夫,无一不尽心尽力,从没有一刻分离过。
  此番为了学剑不得不留在少林寺,但齐公公绝没想到他夜坠山溪,得到了旷世奇缘,遇见了恩师金杖神君学成了一身惊人功夫。
  假设,天光大亮,能在此处等到齐公公,那该是多么高兴?
  但是,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齐公公也许出了事情。
  一想到齐公公遇到了不幸。他的心便不自觉地紧张、激动,两眼的热泪,也不自觉地滚下来。
  因为,他实在太想念太关切齐公公了,他可以牺牲所有,他可以放弃一切,但不能没有齐公公。
  一旁静坐,觑目望着飞鹏的宜君,这时见神情痴呆的陆哥哥,突然凄伤满面,籁欶落泪,不由将娇躯向前移移,关切地安慰说:“陆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好了,齐公公也许真的有事在中途羁住了,说不定今天才能赶到、”
  说着,自然地举起雪白绫袖,深情地为陆哥哥拭泪。
  陆飞鹏没有闪避,但却摇摇头,忧郁地说.“不知怎的,我心中总有一种不吉样的征兆”
  这活正说中了宜君的心事,她也总觉得事态有些不妙,因而迟疑地说:“你可是怀疑印空……?”
  陆飞鹏未待宜君话完,立即转首望着宜君说:“不错,如果齐公公今天不来,就在印空的身上一定能查出齐公公的下落。”
  宜君微皱峨眉,迟疑地问“齐公公并非无能之人,论武功印空决不是敌手……”
  陆飞鹏立即正色说:“所谓‘明相容易躲,暗箭最难防’,如果印空心怀鬼胎,齐公公不知防范,焉能不得手?”
  宜君略微沉思,迟疑地问“你觉得印空有这份胆量?”
  陆飞鹏毫不迟疑地说.“当然他自恃是掌门人的得意高足,深俱广缘喜爱,作事便不免有些狂妄嚣张。”
  宜君揣测地问“如果印空胆敢向齐公公下手,你看会不会是广缘大师的暗示!”
  飞鹏略一沉吟说:“我想广缘大师绝不会轻信谄言,置少林千秋大业于不顾,而做此被武林唾弃的蠢事!”
  宜君听得心中一动,趁机愉快地宽声说.“既然如此,我想印空也不敢逞一时之快,违律犯规,甘冒禁锢之危险,再说他和齐公公也没有深仇大恨呀!”
  陆飞鹏一听,觉得也不无道理,精神不由一振,立即自我解嘲地笑着说:“不知怎的我总是去想坏的一面。’
  宜君见飞鹏有了笑容,也笑着说:“那是你渴望见到齐公公,特别关心齐公公的安危之故、”
  说罢,两人都愉快地笑了。
  由于心情爽朗,顿时想起身后的少林寺,回头一看,只见寺内一片暗淡,全守灯火已熄,大雄宝殿前的众僧已散。
  但是,严守寺门的十二个魁伟僧人,依然立在巍峨山门的高阶前。
  再回头,这才发现天光已亮,东天已现出一蓬朝霞,百丈下的山壑间,已升起团团锦絮般的云雾,松竹上,已有了悦耳的鸟鸣。
  这时,两人才发觉深山晨景的美好,徐徐山风的鲜凉清新。
  飞鹏心情一爽,对齐公公的前来也充满了希望,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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