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亭 - 龙侠玉姬-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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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一见陆飞鹏探首,立即摆头低嘶!
陆飞船凝目一看,发现马前地下果然隐约倒着一个人影。
于是急步奔至近前一看,竟是一个衣着华丽,蓄着短须的中年人。
只见华衣中年人,头戴公子帽,身穿锦花绣缎,面色铁青,满额冷汗,双目紧紧合闭,显然负了重伤。
陆飞鹏觉得身负重伤的中年人,虽然已四十多岁,但却充满了膏粱纨绔之气,似乎不是正派人物。
心念间,蹲身下去,伸手去试中年人的鼻息。
但,就在他的手刚刚放在对方的鼻前时,那人突然睁开冷芒闪射的眼睛,厉声说:“我还没有死,何必试鼻息!”
陆飞鹏骤然吃了一惊,不由顿时大怒,倏然立起,正待怒斥,华衣中年人已经双手抚胸,喘息不已。
华衣中年人,满头大汗,双眼合闭,久久才喘息着恨声说:“我怕是不行了,想不到我龙鹤公子一生中不知败过多少高手,此番竞栽在两个丫头手里。”
把话说完.魁然—叹,接着放缓声音问:“你会武功吗?”
话虽说得缓和.但仍有命令的意味。
陆飞鹏满腔怒火,本待不理,又觉对方身负重伤,性情自是躁急,岂能和一个生命垂危的人争意气?
心念已定,立即沉声说:“只是略通一些拳脚而已!”
华衣中年人龙鹤公子,似乎不信地喘息说:“你深夜飞驰,夜走山区,没有相当的艺业,也没有这份胆气,你骗不了我!”
陆飞鹏立即不耐烦地说:“我看你伤势不轻,应该如何救治,请你快些告诉我,时间一久,也许更恶化棘手了!”
龙鹤公子紧紧闭着眼镜,缓缓摇摇头说:“没有希望了,中了栖凤妃子的透心神针,如没有那老虔婆的特制解药溶针丹,必死无疑!”
陆飞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脱口急声问:。你遇见了栖凤妃子?”
如此一问,龙鹤公子突然睁开了满布血丝的双目,怒声说:“怎么?你认识那个老虔婆?”
陆飞鹏心中灵智一动,立即解释说。“我听说武林前辈人物中,似是有这么一个栖凤妃子的透心神针?”
龙鹤公子缓慢地摇摇头说:“不是老虔婆,是她的两个女弟子……”
说到此一顿,似是不愿再谈这件丢尽颜面的事,突然沉声说:“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我且问你,你可有胆量骑我的黑子?”
陆飞鹏根据龙鹤公子的谈话,断定对方是与栖凤妃子有仇嫌的人,因而联想到,也许与残害恩师金杖神君的恶徒有关。
于是,故意略微沉吟说:“在下的骑术虽然不佳,如果你有要事,在下倒愿试试,不过在下不能因你的事羁延太久,而误了我的正事。
龙鹤公子的痛苦情形,似是较方才为剧,他强自点点头说:“很快,你只要骑上黑子,任由它自己飞驰,自会将你带到我师父那里。”
陆飞鹏心中一动,不由关切地问:“不知尊师是哪一位?”
龙鹤公子摇摇头说:“说出来你也不知,因为他老人家久已不在江湖现身了!”
说此一顿,极痛苦的喘息一阵,继续说:“现在请你即乘黑子前去我师父处取一粒白凤丸来,我必重重赏你,并愿传你三招绝技!”
陆飞鹏何曾将龙鹤公子的三招绝技放在心上,但他却不解地问:“在下对尊师说你受害,他怎的肯信?”
龙鹤公子说:“他老人家一见黑子,自然会信?”
陆飞鹏继续说:“假设尊师怀疑在下是强力抢夺阁下的马匹,在下岂不是有口难辩?”
龙鹤公子一听,痛苦地脸上立即掠过一丝轻蔑冷笑,同时傲然说:“黑子乃龙种宝马,机警通灵,未得我的许可,任何人休想靠近它!”
陆飞鹏见龙鹤公子呼吸已极困难,怕他支持不到回来,因而提议说:“如此往返费时,待我回来,你的伤势也许已经恶化,不如在下抱你上马,一同去见令师。”
龙鹤公子痛苦地摇摇头说:“我已不能再受颠簸.护心真气一散,随时可死,我师父就在此山区居住,你乘黑子前去,往返最多一个时辰,我仍有活命机会!”
陆飞鹏见他坚持在洞中等侯,只得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会尽快赶回来。”
说罢,伸手拉着神骏高大的黑马,迳向洞外走去.黑马非常温顺,静静地跟着陆飞鹏走出洞来。
这时,洞外大雨已停,雷声已经远去,滚滚乌云,掠过树梢,直向山外飞去。
陆飞鹏亲切地伸手拍拍马颈长鬃,刚刚举手,顿时一楞,这才发现马缰上嵌翡翠,缀雪玉,珊瑚垫鞍,尾上尚嵌着无数七彩宝石。
前后四个鞍囊,个个高高鼓起,不知里面装些什么。一柄袖珍小巧马鞭,挂在鞍前,似乎仅为装潢而用。
因为,在那柄小马鞭上,也缀满了麦粒大的缤纷珍珠和宝石。
陆飞鹏看罢,对洞中龙鹤公子的身世和来历,感到非常惊奇。
根据他的绰号判断,极可能是某一巨豪富绅家中的公子,但根据马匹对他师父住处之如此熟悉,显然就住在这座山区内。
心念间,手扳鞍头,足踏亮银镫,正待上马,洞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嚎。
陆飞鹏心中一惊,飞身纵向洞口,探首向内一看,只见那个龙鹤公子,伏卧地上,弯曲的十指,已痛苦地深深扣进石内。
看了这情形,陆飞鹏再度吃了一惊,但确没想到这个龙鹤公子竞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而他师父的武功如何也可由此而知了。
心念间,急忙将龙鹤公子的身体翻过来,只见脸色铁青,腮肉痉挛,暴突着双眼,已经气绝了。
陆飞鹏看了龙鹤公子的惨像,想到几番和飘香动手她都没用透心神针,想必是手下留情。
想到在宜都城与玉姬交手,万幸一见面即将她震飞,如果让她先发透心神针,这时自己的死状,恐怕与龙鹤公子一般无二,毫无两样了。
心念未毕,洞口蓦然传来一声凄凉低嘶。
陆飞鹏一定神,立即将龙鹤公子托起,决心将对方的尸体一并带去。
奔到洞口,即将乌金杖插在前鞍囊的兵刃插座内.飞身纵落鞍上。
就在他纵落鞍上的同时,黑子已迫不及待地昂首发出一声忿怒长嘶,放开四蹄,沿着岭脊迳向深处疯狂驰去。
黑子一声怒嘶,声如焦雷,震耳欲聋,群峰回应,历久不歇。
黑马四蹄翻飞,连声长嘶,身影如烟,急奔似电,马腹几乎擦着地皮。
陆飞鹏何曾骑过这等急如奔电的奇速快马,只觉两耳风声呼呼,左右景物如飞向后倒逝,只听得蹄声嗒嗒震耳,不知黑马蹄下踏在何处。
他神情紧张,暗暗心惊,几番想跳下马来展开轻功飞行。
但是,黑马虽然奔驰逾箭,陆飞鹏坐在马鞍上,却极平稳,因而令他放心不少。
有时穿林涉溪,有时沿着绝壁悬崖飞驰,但飞奔的黑马,速度不减,如履平地。
如此狂奔,左弯右转,足足奔驰了半个时辰,又绕道一座绝高峰角,到达一道生满杂树怪石的绝壁下,黑马自动停止陆飞鹏仰首一看,已到了五座突拔的高峰之间。
再看绝壁下,怪石如林,杂树横生,既没有道路,也没有山洞,而黑马却不停地摆头甩尾,低嘶连声。
陆飞鹏心知有异,托着龙鹤公子的尸体,飘身下地。
但,他的双脚尚未立稳,黑马低嘶一声,已向怪石杂树间走去。
陆飞鹏跟在马后前进,断定绝壁下定有蹊跷。
通过怪石杂林,绝壁下草高过人,而黑马迳向绝壁下走去。
直到绝壁下,方始发现草后有一山洞,洞中也生满了高草和小树。
山洞深约七八丈,但一两丈内已无草木,而洞势也变为平坦,黑马一声长嘶,放蹄向深处驰去。
陆飞鹏紧跟马后,举目一看,深处竞有隐约亮光。
到达亮光处,原来是洞的出口,而眼前竞是一座花木葱笼,但生满了高大石笋的地方。
仰首一看天空,乌云渐散,已有曙光,三座高峰拱围四周,一道狭窄飞瀑,掠空而下,蔚为奇观。
黑马再度一声高昂直冲云上的长嘶,立向石笋深处驰去。
陆飞鹏托着龙鹤公子的尸体,一面打量周围形势,一面跟着黑马飞驰前进。穿过二三十座高大石笋,跟前视线突然开阔,目光不由一亮。
只见眼前细草如茵,生满了各色细小碎花,宛如一张锦绒毯,非常美观.在七八丈外的草地尽头,品字形建有三间石屋,正中一间的门口,立着一个矮小人影,但两只微泛绿光的眼神,却如一道鬼火电闪,令人一见,不由内心生寒。
黑马连声高昂长嘶,但却停止不前陆飞鹏一看这情形,知道黑马不敢践踏草地,只得托着龙鹤公子的尸体,大步的向草地尽头的石屋前走去。
前进中凝目一看,心头不由一震,只见立在石屋门前的矮小人影,竟是一个失去两褪,白发蓬乱的老人。
白发老人,面色铁青,目泛绿光,腮肉不停地索索颤动,显然已看出龙鹤公子已经气绝。
陆飞鹏看了蓬发缺腿老人的神色表情,想必就是龙鹤公子的师父了.蓬发缺腿老人,神色逐渐凄厉,浑身颤抖得厉害,紧紧相咬的牙齿,隐隐发出令人心悸的‘格格”响声,他虽然双目绿色光芒逐渐增长,但却不发话先问。
陆飞鹏看了这倩形,断定老人是哑巴,既然哑.必然也聋,说话也听不清。
走至屋前空地上,首先将龙鹤公子的尸体上下托了托,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七八丈外的黑马表示送来之意,也没有发话!
蓬发断腿老人一见,突然—蹬暴眼,震耳一声大喝:“你这小于可是哑巴?”
陆飞鹏原以为缺腿老人是哑巴,现在老人反骂他是哑巴。
心中不由冒火,立即沉声说:“在下托着令高足的尸体,走完这片草地,你既然不讲话,在下自然以为你是哑巴,你怎的不感激在下将令高足的尸体送回,反而乱发脾气……”
话未说完,缺腿老人顿时大怒,震耳厉声说:“好个狂妄小辈,见了我老人家既不施礼,也不下跪,居然还敢与我老人家顶嘴,你好大的胆子!”
子字出口,右掌一翻,迳向陆飞鹏的面门遥空掴来。
陆飞鹏心中早有防范,立即将龙鹤公子的尸体竖起来,叭的一声闷响,龙鹤公子的头部猛地向右摆动,数颗牙齿,应声射出来。
蓬发缺腿老人似是没想到陆飞鹏如此机警,竟拿龙鹤公子的尸体挡上右掌的遥空一击,不由顿时一楞。
陆飞鹏可着实吃了一惊,他虽然早已料到龙鹤公子的师父,必然较龙鹤公子技高一筹,但却没想到竞具有遥空击人的本领。
虽然心中吃了一惊,但他却轩眉怒声说:“在下与令高足,素味干生,毫不相识,在下将他的尸体送回,只是基于武林道义……”
蓬发缺腿老人想是自知理屈,因而未待陆飞鹏话完,立即沉声说:“你在何处与鹤儿相遇,他是怎么死的?”
陆飞鹏早已想好说词,以便侦察缺腿老人的底细,因而毫不迟疑地说:“在下四更时分经过山下,发现一匹黑马守着一个蜷卧地上的华服中年人,近前一看,已经奄奄一息,在下细察一遍,身上并无血渍……”
话未说完,缺腿老人突然沉声向:“那时他是否尚能说话?”
陆飞鹏摇摇头,说:“言语已经不清,但他仍知催促在下快些抱他上马,并断断续续地说师傅和白凤丸等字。”
缺腿老人一听,凄历凶残的青脸上,立即掠过一丝痛苦神色,深沉地沉声问:“他还说些什么?”
陆飞鹏故意略显迟疑地说:“他似乎说什么“……神针!”
缺腿老人一听,面色突然大变,飞身向陆飞鹏身前扑来,同时,急声问:“可是透心神针?”
说话之间,已扑到陆飞鹏面前,伸手将龙鹤公子的尸体抢过去,立即放在地上。
紧接着,右手在龙鹤公子的前胸上,运指一划,嗤的一声裂帛轻响,胸襟应声裂开了一道长缝。
只见缺腿老人神情惶急,两手猛地将龙鹤公子的胸襟分开了,立即露出一片蜡黄前胸。
缺腿老人一看不由狠狠地拍了龙鹤公子的小腹一下,万分懊恼怒声说:“总是自负自大不听话,放着天丝锦不穿,终于死在贱婢的霸道暗器透心神针之下!”
说此一顿,突然抬起头来,怒声问:“他还说些什么?”
陆飞鹏摇摇头说:“令高足说话已不清楚,仅是含糊地咒骂两个丫头!”
缺腿老人怒哼了一声,切齿恨声说:“定是遇到贱婢的女徒!”
说着,恨恨地将右掌平贴在龙鹤公子的左乳根穴下。
陆飞鹏静静地望着缺腿老人,断定他必是要吸出进入龙鹤公子心房中的透心神针!
心念未毕,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