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不朽 作者:百里玩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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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忘记了言语。谁都没有料想到顾惜朝竟然对穆鸠平的话毫不辩解。
穆鸠平说的话几乎可以算的上是人格侮辱了。顾惜朝绝对有理由生气，反驳。可是，他偏偏只是心平气和几句话，便让穆鸠平愈发的无地自容。
穆鸠平一转头，看到那三个人扎着手站在那里，恼羞成怒道“你们还不快去埋轨！”
“你们去忙别的吧！”顾惜朝对三个人说“不用管他。”
“凭什么？”穆鸠平问。
戚少商挑着眉看着顾惜朝，他也想知道顾惜朝凭的是什么。
“因为……”顾惜朝顿了顿说“天马上就要下雨了。”
配合着他的声音，天上一个晴天霹雳打过。很快。雨滴像豆子一样纷纷砸下。
戚少商不可思议的看着天上，复又看向那个在雨中挑衅的冲他们笑着的男子。
有些阴郁的面容，却是那样笑靥如花。
可是看到那个湿透了蓝色恤衫，头发到脸都是雨水的那个人，心中却莫名的，有些疼痛，有些怜惜。
顾惜朝瞟了他一眼，低着头，插着裤袋从他身边走过。
雨的确是太大了。戚少商拉过身边的穆鸠平，对着还目瞪口呆的其他人喊“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收拾东西！”
众人方回过神来，动作迅速的收拾东西。
穆鸠平呆呆的说“靠，这小子赶上妖精了！说来雨就来！”
“就你话多！”戚少商一巴掌过去。穆鸠平立刻就变的老实起来。
“老八，”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戚少商盯着穆鸠平“我不管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让我再听到一次，你，立刻给我离开这个剧组。”眼神锐利似刀。
穆鸠平被雨一浇，也冷静了下来，心知是刚才是戚少商给他在顾惜朝面前留了脸面。气势低了下来“知道了。”
窗外的雨转小，变的淅淅沥沥的，没有了一开始的强劲的势头，却增添了一种绵长的韵味。
这雨，不知道要下到多久……
顾惜朝来到晚晴门外的时候，已经打理的干干净净了，不管怎样，他总是不希望晚晴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如此。
门口看到晚晴的经纪人夏布，夏布看见他，如释重负的嘘出了一口气，指了指屋内“一直在哭，怎么劝都没有用。”
顾惜朝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交给我，你先去休息吧。”
推门而入，晚晴坐在床边，低着头，满眼是哭过后的疲惫。“怎么办？好像已经到极限了。可是还是不行。惜朝，我是不是很失败？”
顾惜朝跟着坐在了旁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
“你就会讲故事！”晚晴有些倦怠的靠在顾惜朝身上“从小到大，每次一难过，你都是讲故事。”
“那你要不要听？这可是一个关于哲学的故事呢！”顾惜朝声音低低的，格外的温柔。
“哲学么？还没有听过呢？”傅晚晴在最孤独的那段年月，最幸福的莫过于顾惜朝的故事。暖暖的仿佛带着治愈系的作用。治疗了那孤单的年月里最深沉的寂寞。
这个人，永远不会伤害她。
“从前，有一个火柴，他感觉特别的痒，于是他就挠啊挠。然后……”
“然后？”
“然后他就烧着了！”顾惜朝兴致勃勃的接着说：“然后他就被送到医院了。结果等他出来，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晚晴被牵引着不由自主的问到。
“他变成了一个棉签啊！”顾惜朝极其正经的说道。
晚晴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讨厌！讲一个这么冷的笑话还骗我是哲学故事！”
“真的是哲学的！”顾惜朝说“这个故事里面蕴含着两个深邃的道理。”
“哦？”晚晴不甚相信的问到“什么啊？”
“首先，火柴烧着的故事，告诉我们说，人要懂得控制欲望。一个人，不论他此时此刻再想要做什么，都要忍耐。要克制住欲望。不然就会像那根火柴一样，毁了自己。
就比如说你今天的表演。我之前看过剧本，应该讲的是你爱极了那个人，可是你知道他做的事情是错的！如果做了就全都毁了。他全都毁了，你全都毁了。你们的一切都面临着崩溃！可是你仍要跟着他一起走向毁灭。对么？”
“是的，我也是这么理解的，可是表达出来的戚导说不对！”
“是不对啊。因为你表现的太一往无前了。太过坚定了。所以感觉不对。”
“可是戚导说，我缺少的就是那种决然的，宁折不弯的感觉啊。”好奇怪，惜朝说的话和戚导演说的完全不一样诶。
“我们说的其实是一回事啊。”顾惜朝接着说“你拍戏经验少，我曾和你说过，演戏可以适当的将对方带入成你心里的某一个人，然后试着将感情投入进角色。你和齐小白对戏的时候，你是怎么带入的？”
“将他想成是游夏啊。”傅晚晴一径想当然的说。
铁游夏，在娱乐圈里那可以说的上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不仅因演技了得而频频夺得国际大奖，更因为其温厚作风和热心于慈善事业而被媒体一致推崇。谁也想不到，傅晚晴竟然和他会有瓜葛。
顾惜朝神色一黯，随即笑着说“问题就出在这里，你带入的人错了！你知道铁游夏一向为人正直，你从心底就认为他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是正确的吧！”
“是啊。”
“既然认为他是对的，那么做决定的时候又怎么会有挣扎，又怎么会有爱情和良心的对峙和挣扎。既然没有这种痛苦的纠结过，感情自然不会真实。而，没有挣扎过的决绝不过是莽撞，没有痛苦的情感，怎么能算的上是真的一往无前，不再回头？”
“听你这么说来，好像真的是有点道理。”晚晴喃喃的说，原来是由于自己主观的原因而导致对角色理解的不透么“可是，那我要怎么去演出来那样的挣扎的感觉啊？”
“假设你爱的人是一个可以无恶不作的人。就像……就像我一样。”顾惜朝指了指自己。
晚晴皱了皱眉头“可是惜朝你不是那样的人啊！”
“如果我是呢？”顾惜朝逼问着“如果我就是那种可以毁灭一切只为了成就我的那种人呢？你要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晚晴慌乱的不敢正视顾惜朝“好矛盾，我不希望你错下去，也不喜欢你无恶不作。”
“再如果，你爱上了这样的我呢？如果你决定和我一起错到底呢？”
“不能不让你错下去么？”
“只能是，我死，或者你陪我一起错下去。”
看着傅晚晴愁思苦想后豁然开朗的样子。顾惜朝微笑着说“现在感觉能演出来了么？”
给晚晴盖上被“睡吧。”
“惜朝，你还没有讲。那个第二个哲理是什么呢？”
“第二个啊，第二个哲理就是，火柴受伤了，进了医院，本来是一个坏的结果，可是出来了反而变成了棉签。这就是说，本来的坏结果，也有可能会发展成更加好的结果！所以，不要太拘泥眼前的不足就好了。”
“不是很懂，和我有关么？”
顾惜朝别有深意的看着门的方向“不需要懂。因为这个不是讲给你听的。好好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晚安。”
顾惜朝推门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抱着胳膊倚着墙壁凝视他的人。
“戚大导演好兴致，到这里来散心。”戚少商的房间和晚晴的房间处在走廊的两端。怎么散心也过不来这里。“不知道现在心情怎样？”
“我现在心情不错，只是之前害的你不愉快真是抱歉……”戚少商的眼神如同一张温柔罩落的网。紧密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是，顾惜朝毕竟不是普通人，冷哼过去“原来戚大导演是专门来道歉的，我要不要说没有关系？”转身欲走。
戚少商不理顾惜朝的讽刺，态度温和的接着说“刚才你讲的那个故事，关于第二个哲理，讲的太过于省略，要不要详细的和我再讲一下？”
……
关于南国的一点尾巴
李陵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荒谬的事情。自他拍片以来，一次都没有过。
荒谬到可笑。
在拍戏之前，他被戚少商叫到一旁去，听他讲关于这个戏的新的看法。
对于整个电影的把握，李陵想，除了戚少商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更能拍出感觉的了。可是，戚少商偏偏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的话，便对他说，他拍的感觉不对 ，要改。
如此荒谬的事情，偏偏戚少商以无比认真的态度，对他说着。
完全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结尾没有正统的明确的结尾。而之前两个商量好的具有讽刺性的细节也被添加进一些莫名的载体。
这个简直于电影的美学的统一性和结构的完整性背道而驰。
李陵开始不理解戚少商了。
“我无法接受！”李陵坚决的说“既然你把导演的权利交给了我，就应该完全尊重我的 想法。我不认为这么改好！”
“但是，我毕竟是这部戏的总导演。”戚少商目光坚定不容质疑“我认为这样对这部电影好，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做出让步和改变！”
李陵还要说什么。却被戚少商打断“今天先到这里吧！——开工！开工！一个个的都精神一点！”
又是一天繁忙的拍摄进行中。表面看来，一切正常，可是在平静的拍摄中，却又隐藏着某种暗暗的涌动。
于是等今天收工的时候，连穆鸠平都知道总导演兼监制和副导演创作理念上不和。已经发生过一轮争执了。
“我到不相信没了我，他戚少商戚大导演怎么拍下去？”李陵在和穆鸠平聊天的时候，满是把握的说。今天他拍摄的部分，仍是按照以前的风格。戚少商在旁看着，也只是皱着眉，什么都没有说。看样子已经是妥协了。
穆鸠平也认为，如果没有李陵，戚少商这个戏估计就得玩完。于是他近乎焦急的找到戚少商“大当家的！”
穆鸠平是戚少商的连云工作室里出来的，他们工作室里平日里习惯称呼他为大当家的。但在外总是和别人一样称呼他为戚导。这时却也顾不上许多。径直称呼了起来。
“怎么？”戚少商倒是气定神闲。他最开始看到李陵自顾自拍摄的时候很是不满。但他毕竟也是经历了大场面的人，心里有什么想法，面上仍然不懂丝毫声色。
“听说你今天早上和李导因为拍片的事情有了争执？ ”穆鸠平有些义愤填膺的说“我就说，昨天看见顾惜朝那小子跟着你进你房间里，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一定是他在那胡吣了什么才让你和李导不愉快的！你可别竟听他瞎说啊！”
“你说话给我放尊重些！”戚少商面色一沉“他在导演这方面有天赋，有才华。他对这个电影的看法很让我赞叹和喜欢，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听从他的建议？还有，和李陵起争执只是因为我对艺术理念的坚持。不要扯到他的身上！”
“大当家的你！你难道被他下降头了么！居然把他抬的这么高！李陵那可是导了30年电影的人啊！怎么在电影方面就比不上他一个剧务了！顾惜朝充其量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还有，李陵他根本就不接受你的意见。他拍他的！你这话说了不是白说么！白饶还得罪了一个。”穆鸠平急急的说道，生怕戚少商一个想不明白就耽误了大事。
“不是降头，也不是别的原因。顾惜朝他有优秀的导演的才能！电影对他来说是艺术和梦，他是真正在从美的角度上去考虑，他也是唯一那个，可以把握住我想要的电影中的
灵魂的那个人！如果想把这个电影拍的圆满，让这个故事更有深度只是顾惜朝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那么，我偏偏就要为他实现这个幻想！不论付出多大代价！”戚少商句句铿锵。斩钉截铁。
说的无比的坚决，让穆鸠平无可回复。也让躲在后面拐角处的顾惜朝真真的怔住。
顾惜朝昨夜的一番谈话，也许只是随性而至，因着傅晚晴，多了些关注，有了些想法。恰巧碰上了戚少商想听，也就说了出来。
他没有想到戚少商会认真。没有想到他会把这件事当作一个极其重大的事情和副导演商量。没有想到他会对着别人郑重的解释和郑重的保证：他把他说的话放在了心上。他拼劲全力也会实现他的那些想法。
他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戚少商让他感觉到了迷惑。
把之前全部的时光都算上，无论他在学校也好，无论他在傅氏公司给那些著名的大导演当助理的时候也罢。不管他如何努力研究着剧本，研究整个影片的风格，研究着那些属于他的电影上的理念，所有人报以的态度，只有忽视，漠视，嘲讽。
久而久之，似乎这才是正常的了。
他们都说，顾惜朝你就是个疯子。电影哪里像你想的那么复杂。只要把故事拍好了，差不多也就行了。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他习惯了这样的话语。但是他无法习惯这样的观念。
在他看来，电影是一种艺术。是超脱一切永恒的存在。而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