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爱,深喜欢+1番外 作者:师小札(晋江非v超高积分2014-09-13正文完结)-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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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橙的干劲越来越足,找了一家本地的创意设计公司,给“熊的食堂”设计了一个风格鲜明的LOGO,一个系着围裙,握着大勺,笑容可爱的小熊,此后这只熊就是“熊的食堂”的标志物,印在桌巾,杯垫,纸巾和菜单上,让进来用餐的人印象深刻。
来餐馆的人多了,熊橙虽不是常常露面,但也认识了一些朋友,其中也有对她展开追求的男人。
她试着和其中一个常来吃饭的小学男老师交往过,但最后不了了之。
怎么说呢?感觉总是不对劲,好像无法投入对方的眼神和语言中,约会的时候,她听对方说学校里的趣闻,一点点地走神,直到对方温和地提醒“你在想什么呢?”,她才回过神来,抱歉地摇了摇头。
如果要找一个人结婚的话,这个小学男老师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五官端正,身材中等,性格开朗,重点是脾气特别好,对谁都像是对孩子似的,很有耐心。
嫁给这样一个温柔,有耐心的男人,应该会岁月静好什么的。
但她还是拒绝了。当对方第三次打来电话,约她去文化博物馆逛逛,她说我这个周末没时间,对方说那下周?她不好意思地说下周也没有时间。
对方也是聪明人,知道她的态度没有勉强,依旧是温和地说了再见,然后挂下电话。
后来在手机QQ上,对方又主动找她聊了几句,她也是敷衍地回应,他发来一个笑脸,加一个问题:“一直没有问你,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熊橙迟迟没有回复。
他又说:“应该不是我这个类型吧。”
熊橙快刀斩乱麻:“嗯,抱歉。”
下了线,她久久沉浸在茫然中,回过神后开始思考:我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为什么连这样温柔,体贴,细心又有耐心的男人都没感觉?从小到大,我不都是喜欢这一类型的吗?什么时候变了?
她不想去深究原因,即使她潜意识已经清楚是为何而改变。
*
附近CBD的商务中心在改建,每天的施工声不绝于耳。休息的时候,大家闲聊,小梓说:“真是可惜,那幢漂亮的写字楼被拆掉了,新盖的那个我在海报上看过,超难看的,比大裤衩还雷。”
另一个服务生小橘一边咬着橄榄,一边说:“据说预算严重超标,只好请了一个三流的建筑团队来设计。”
小梓惆怅托腮:“欸,要是请墨方来设计就好了,墨方最牛了,他们有很多王牌建筑师,李朗清啊,徐澄因啊,吴开达啊,还有我的本命贝翊宁,他最帅了。”
熊橙的心咯噔一下,试探地问:“怎么?小梓,你好像对建筑挺了解的。”
“我哥哥学建筑的,现在读大四,我从小跟着他看了很多高楼大厦,建筑学的一些基本常识,还有国内有哪些名建筑师我都知道一点。”
熊橙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幸好其他人对建筑都没多大兴趣,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后面的半天,熊橙都有点心神不宁。
晚上吃饭的时候,姑姑熊春雯问她:“你想不想交男朋友?”
熊橙想也不想地就说:“不想。”
“没遇到喜欢的?”
“嗯,没遇到。”
“你喜欢怎么样的?”
她随便开口:“我喜欢话少一点的,性格安静,有思想有才华的男人。”
熊春雯一愣:“这个不是……”
熊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堵住姑姑的嘴:“我胡说的!”
熊春雯嘴巴一张,然后闭紧,善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当晚,熊橙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听见熊春雯在小声地说电话:
“对啊,我侄女快二十七岁了,还没有对象,她长得挺漂亮的,性格也好,自己开餐馆做老板娘,现在收入很高……嗯,对的对的……那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她的要求啊?其实也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人好,有稳定工作就好了,什么?她喜欢对方是做什么的?我想想,哦,如果是学建筑的就最好了,她肯定喜欢的。”
熊橙听了简直要喷饭。
……
因为忙碌,时间过得很快,八月的时候,熊橙给自己放了四天假,坐汽车去N市参加农博会,顺便看了大海。
一个人坐在细白的沙滩上,吃着当地人腌制的嫩五花肉,再配一杯农人酿的米酒,吹着暖暖的夜风,看着海上生明月,真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也在这一刻,她发现烦恼离自己很远很远,心里的事还有人,都可以暂时放下。
熊橙多留了几天,玩了蹦极和潜水,还逛街血拼,买了十顶五颜六色的草帽,五条款式不同的连衣裙,材质不同的项链和耳环,还尝遍了当地各种特色美食,满载而归,虽然人晒黑了一圈,但气色更好了。
坐汽车回到R市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本来不打算回餐馆的,但怕随身携带的食材变质,她还是回去了一趟,把从N市带回来的食材分门别类地放在各个冰柜里。
这个时间段餐馆空无一人,她走出来后锁门,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餐馆叫熊的食堂?”
“就是这里。”熊橙锁好门转过身来。
面前这个穿着白色菱形格纹连衣裙,戴着草帽的中年女人迅速摘下了墨镜,短暂的惊讶后说:“熊小姐,我是来找你的。”
熊橙也楞了。
她绝对想不到,会在自家餐馆的门口遇到贝翊宁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贝母过来,潜台词就是:您就行行好,跪求收下我儿。
明天也争取更新,可以点个赞……呃。
☆、第五十八章
贝翊宁的母亲素馨和以前一样,穿着得体,妆容精致,只是举手投足间不复以前的优雅自得,摘下墨镜认出熊橙的一刻,她神情有些急切。
熊橙太意外了,以至于干瞪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熊小姐,我是特地来找你的。”素馨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急,刻意放软了态度,“为了和你谈谈翊宁的事情。”
“什么事情?”熊橙的心咯噔一下,反问。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可以和你坐下谈吗?因为也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
在贝翊宁母亲开口的当下,熊橙已经有了点不好的预感,右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嗡嗡的,一切似真非真,她伸手擦了擦脸上汗,木然地点了点头,转过身,重新拿钥匙开了门。
关上门,不大不小的餐馆里只有素馨和熊橙两个人,她们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您要喝点什么吗?”熊橙客气地问。
“不需要,我自己带了喝的。”素馨把自己的包和墨镜轻轻搁在桌子上,看着熊橙,开门见山地说,“也许你还不知道,翊宁出了非常严重的车祸,至今还没有恢复。”
素馨的一句话就把熊橙拉到了另个空间维度,她花了好一会功夫才消化这句话的意思,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就是在两年零六个月前,他从S市连夜赶回H市的途中,因为下了大雨,那段路的路灯出了故障,看不清路况,转弯的时候被后面一辆车撞了,肇事车逃逸,而他,当救护车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抬出来的时候满身是血,生命信号都很弱,当场送到就近的医院,动了手术,术后第十一小时才睁开眼睛,我们都万幸他没事了,但两天后他又陷入了昏迷。”素馨回忆起那段可怕的日子,忍不住哽咽,发颤地从包里取出纸巾擦了擦眼睛,“前前后后在鬼门关徘徊了两个多月才被拉回来。”
熊橙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难受得喘不过气来,脑海浮现支离破碎的画面,全部都是和血有关的,她喉头很干,连呼吸都艰涩无比:“他现在怎么样了?”
素馨丢开手里的纸巾,声音压抑:“他左腿的大腿骨断裂了,打了钉子,在床上躺了一年多,之后才能下地,但右手就不好了,伤了肌腱和神经,没了知觉,连牙刷都握不住,医生说因为错过了最佳急救时间,失血过头,神经断裂严重,已经治不好了。”
熊橙胸口起伏得厉害,简直无法想象这一切,震惊的同时,难以承受的痛苦一阵阵地袭上身,她握了握右手,又轻轻摊开,掌心上是一滩冷汗。深深吸了口气。
素馨低头哽咽。
“可是他发给我短信,说要分手,他不可能出事的……”熊橙眼神晦暗到了极致,开始自言自语。
她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那是他在手术后清醒的时候发的,当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是多么严重,你知道的,他就是靠右手吃饭的,右手废了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尤其是他那个性格,更难接受自己的残缺。”
“你的意思是他不愿意再面对我了?”熊橙的声音轻弱。
素馨抬眸看她,突地反问:“如果当时如实告诉你他的状况,你还愿意接受他?你们都没有认识很久,你会愿意无条件地陪他?他躺在那里一年多的时间内,光急性肺炎就发作了四次,每次发作都发高烧,神智昏迷,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那个样子,你愿意面对?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你会愿意?”
素馨突如其来的情绪没有吓到熊橙,她面色僵硬,目光游离,慢慢说:“那他自以为是地赶我走?终究他还是不信任我。”
话音落下,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熊橙的手握了又松开,松开又握住,再松开,垂眸看掌心的纹理,勉强找到焦点。
素馨的情绪缓缓平复,神态疲惫:“其实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只不过是多让一个痛苦罢了,他那个样子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结了婚才是害你,你要在病床前日复一日地照顾他,每天都提心吊胆他会不会有新的感染,其他的并发症,看他一天天消瘦下去,都没法站起来,连晚上都睡不好,时间长了,你肯定会垮的。”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垮,我只知道如果他对我有感情,不会选择隐瞒和欺骗,他会向我坦白,至少我告诉我事实,让我有选择的权力。”熊橙闭了闭眼睛,一瞬间,掌心被濡湿了。
素馨吸了吸鼻子:“他要是懂那个道理也不是他了。他从小到大就是那个性格,孤僻,冷漠,没有朋友,不懂怎么表现自己的善意,更不会说出自己的心事,遇到事情自己解决,解决不了也不会找别人帮忙。他从不会把自己的痛处暴露给别人,即使是亲人也一样。”
她说着,目光越来越哀伤:“关于这点,你应该清楚。”
熊橙说不出话来,只见眼前一片模糊,掌心越来越热。
脑海浮现他清晰的脸。的确,如果他懂得那些,他也不是他了。
“其实他很可怜。有件事很少人知道,他的亲生父亲,也就是我前夫有中度抑郁,当年我事业心很强,在外做服装生意,他父亲在家照顾他,只要喝了酒就拿他出气,骂他打他,有一年冬天我出差,他被打得很惨,关在家门外,外面是零下四度,他就待了一整天,如果我不是我提前回来,他很可能就冻死了,那时他才六岁。后来我忍受不了,提出了离婚,带着他一个人过,但我依旧很忙,常常在外面跑,也不太顾得上他,久久的,他的话越来越少,我也没重视,直到再婚,重组了家庭,我才发现他的性格有了问题,不但话少,爱静,还很抵触和别人交流,对陌生人的警惕性很强,我想纠正但已经晚了。”
“左又宜那个事情你或多或少应该知道点,她和翊宁是高中认识的,她是转校生,不是本地人,养父养母在H市开了一个洗浴中心,赚点小钱,她性格不合群,有点野,说话带着浓重的乡音,成绩很差,学校里的同学瞧不起她,老师也不喜欢她,就翊宁一个人觉得她可怜,愿意和她做朋友,但她后来还是背叛了他。”
“翊宁在香港读大学的几年,她和翊宁读初中时认识的一个同学好上了,后来有一次被撞见了,他才知道她脚踏两条船的事情,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怎么可能高兴?那个男同学是他读书以后唯一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姓郗,叫郗明哲,也就是思哲的亲生父亲,家里条件差,高中毕业后就去当兵了,回来后当了消防员,不知怎么的,就和左又宜在一起了,他们合伙瞒着他,还在他面前装作没事人一样。”
“郗明哲他出事真的是一个意外,不能都怪在翊宁头上,他们到底为什么打架我不清楚,但我相信自己的儿子,他不会主动出手的,他在关键的时候很冷静,不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但郗明哲出事了,左又宜,郗家的人都把责任归咎于他,左又宜激动之下还拿剪刀伤他。”
素馨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当然我们赔了郗家很多钱,后来左又宜怀孕了,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