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 作者:小宴(晋江榜推vip2014-04-02高积分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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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恪不由觉得好笑,这算什么,吹枕头风吗?哪有人的枕头风吹得这样毫无遮拦……还是孩子气呢。
不过……
正因为直白,才越叫人觉得信服。
大抵是真的遇上了一个不讲规矩的人吧,应小檀的性子,想来断然忍不了。
赫连恪闭着眼哑然一笑,伸手将身边人的脑袋按到了怀里,“睡吧,明天你自己找福来寿,叫他替你把不顺眼的人打发了。一个也好,两个也罢,都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忘记说啦,上一章写到的面条= =就是我昨晚的晚饭,酸菜羊肉热汤面,味道好极了~(≧▽≦)/~
这一次的国学经典解读比较短小,只诠释了一句话,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啊嘤嘤嘤。
以及刚才看评论,大家要求的更新时间 早九点和晚七点打平手了。
难道我要每天双更,上午一更下午一更吗【沉思……让我考虑考虑!
感谢
tsuibobo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3 23:24:30
若相守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3 03:47:28
两个都是新读者的样子呢mua! (*╯3╰) !感谢泥萌!让我陪泥萌过情人节吧!
也祝大家情人+元宵节快乐!
并且!!!热烈庆祝李坚柔拿到500短道速滑的金牌!!!!!!!!!祝大家都和李坚柔一样人生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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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赫连恪出面拜完了祭祖大典,返回邺京的事就提上了日程。
应小檀机敏地发现;赫连恪脸上的情绪渐渐从疲惫变成了紧张……就算傍晚只是坐在罗汉床上阅看邸报;他的眉头都是皱着的;就算眼神从公文上挪开;依然透着挥之不去的烦躁。
生怕被牵连;应小檀近几日都老实起来,一面认认真真收拾自己的行囊,一面时不时去大妃那里象征性地坐一坐;显示自己的恭顺。
也许是赫连恪同大妃说过什么,大妃的态度亦是显得格外谨慎;应小檀几次去,甚至都遇上了大妃的母亲呼延夫人;母女二人关着门在房内说体己话,应小檀磕个头,便就走了。
唔,是出什么事了吗?
问赫连恪不一定有结果,应小檀借着回京的名义,把福来寿找了进来,他这几日跟着赫连恪四处应酬,收种种好处收得手软,整个人脸上都透着春风得意,与赫连恪和呼延青媛二人简直是态度迥异。
应小檀对着他发起福的圆脸愣了一阵儿,片刻才切入正题,“王爷遇上什么棘手事了吗?我瞧他镇日里愁眉不展,害得我都心里发虚……”
纤纤十指捧着手里的热茶,雪白的狐毛领子簇起她精致的面孔。
福来寿也犹自打量面前的少女,入府以后虽说应小檀明里暗里遭了不少绊子,可眼下的处境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西跨院里住着的姑娘,个个儿都与她不相上下的样貌,也同样是那些不起眼的芝麻官儿献来的,可偏偏时至今日,也唯有眼前的小主子得了恩宠。
当真是不一般。
咂了咂嘴,福来寿索性将场面话省去,直截了当道:“良娣还记得咱们带回来那个刺客?他已经交代自己身份了,确实是奉太子之命,前来刺杀王爷。”
“啊?!”应小檀一惊,她对太子印象一向不好,赫连恪之前也曾将自己的怀疑告诉过她,但毕竟猜测与真相还是有一线之差的,应小檀心里凉凉的,昔日话本里皇室相争的故事,竟化作了自己经历的真事。
为个皇位,手足相残。
……咦?不对啊……
“王爷跟太子争过储位?不能吧,我可是听王爷说过,他为了避嫌,几次拒绝领兵呢。”应小檀心里犯起嘀咕,随口就道:“与其说是争储,还不如说是争女人更可信呢。”
福来寿讪讪的,把脸使劲低了下去,悄声道:“恐怕真就是这么回事,王爷正为这个恼呢,良娣还是装不知道的好。”
应小檀眼睛一亮,非但没有按捺,反倒更好奇起来,“怎么说?王爷也察觉了么?”
福来寿无奈,“您都猜到了,王爷还能没防备?想来王爷出京没带上娜里依良娣,太子不衬意,因此派人来整饬王爷……”
“不对不对,可没这么简单,娜里依失宠,太子旁敲侧击几句话,就足够叫王爷回心转意的了,犯得上要王爷性命?”
应小檀屈指敲击着桌面,眼神徘徊在窗格下的花瓶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福来寿猜不透她心思,索性保持沉默,过了片刻,应小檀方迟疑地开口:“我之前叫你盯着娜里依的人,可有回音了?”
“这奴婢不知道,打离京开始,王府和咱们的信就断了,王爷正怀疑是太子动了手脚呢……王爷的信都送不来,更何况是给奴婢的了。就因为得不到邺京那头的消息,王爷这几天都有点不乐意启程了,天知道邺京是个什么光景,要是回去就……”
福来寿不敢再往下说,打了个寒颤,又低眉顺目地埋头下去。
应小檀皱着眉,有节奏的敲击变得混乱起来,“是不能回去,就算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总该知道个情况才能往里闯……不行,我得去劝王爷。”
这回换福来寿急了,“我的良娣主子哟,您去趟这浑水做什么!回不回京的事,自有爷们儿做主,跟您有什么干系?您要是这么冒失去了,还不把奴婢也给出卖了!”
应小檀弯下腰来提鞋,一绺儿细发遮在眼前,少女竟凭空生出一种妩媚的姿态,“怎么跟我没关系?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当我能有好日子过?好的话不必殉葬,那也早晚叫他的那些个女人生吞活剐了?”
顿了顿,应小檀抬起头来,勾唇一笑,“而且……若是在回京前,咱们就能拿上娜里依的证据,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
应小檀是妾侍,照例没资格生闯夫主的院子,偏偏这几天的独宠叫她在府上出了名,洒扫的下人见了她,都忙不迭行礼避让,守门的内侍对着她,更是巴不得找个机会献媚。
应小檀心里揣着正事,无心与他们兜搭,一路小跑到了书房门口,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立在门外伺候的是福来禄,见是应小檀,不免生了为难,这到底该不该通禀啊……
“王爷呀!”应小檀倒机灵,立在门边儿就娇娇地喊了一嗓子,福来禄如释重负地迈过门槛儿进去,刚好是赫连恪疑惑地抬头,寻人问话,“谁在外面呢?”
这下就算不得他贸然通禀了,福来禄低头,恭敬道:“是应良娣。”
赫连恪有些惊讶,“她怎么来了?叫她进来吧。”
撂下笔,疲惫地按了按额心,须臾,一道明丽的身影从屏风后头出来,“王爷万福!”
“起吧,怎么这会子过来了?有急事?”
天一日比一日寒了,前几天洛京城内刚落了雪,她却只穿了一件儿比甲就跑了出来。赫连恪下意识蹙了眉头,不等应小檀说话,转头就朝福来禄吩咐:“回去给你们良娣主子把斗篷、卧兔儿取来,再叫人填个手炉。”
应小檀倒不觉得冷,她一路小跑,猛进了烧着炭的屋子,额上还细细密密地泛了汗珠儿。
好在人没有失仪失礼,染着红晕的秀颊,愈发显得气色动人。
“自己坐。”赫连恪微微一笑,“究竟出什么事了?”
应小檀虽然来得仓促,却并非全没计划,明明可以从容走过来的一段路程,她也是刻意作出忧心忡忡的模样。
毕竟,藏了私心的事,若不装成这般“真情流露”,也太容易让赫连恪察觉蹊跷了。
“我听福来寿说,王爷和京里的消息断了?”
赫连恪一僵,对着应小檀的脸当即就严肃起来,“政事上的东西,你不要随意过问,福来寿呢,福来禄,你去传他过来!”
应小檀悄悄拢起拳,面儿上仍是一派焦急,“岂是小檀想问呢?是原本请托了青玉姐姐替我照顾花末儿,多派人去我家里探听一二,不料想到了邺京这么久,连点回音都没收到,再三追问了福来寿,他才告诉了我原委。”
反正赫连恪得不到京里的消息,一时半会儿无从验证她话中真假。
应小檀仔细斟酌着言辞,将她过问政事与福来寿叛主不忠的罪名,四两拨千斤地化大为小,“想来是福来寿早知道内情,才不敢告诉我,我没头没脑缠着他不放,反而叫他为了难。”
赫连恪心知应小檀对花末儿感情不浅,当下倒也不似一开始那般恼怒,只是仍沉着脸,提醒道:“本王固然偏爱你,但朝政之事,断不是女子可以插手的,你以后谨记!”
应小檀一贯的温顺,“王爷教训的是,正该如此,这回是小檀冒失了。”
她错误承认得快,叫赫连恪反倒不忍责怪她。
“也谈不上冒失,不知者不罪,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消息断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应小檀低头,小声道:“消息断了,邺京恐怕危险,我想来劝王爷暂且不要回去。”
赫连恪这回倒笑了,也不装模作样拿着手里的奏章了,信手一撂,他认真地盯着应小檀,“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转眼就腊月了,过年不在邺京怎么行?父皇照例要赐宴的。担心本王么?”
应小檀毫无顾忌地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担心?回京的话,势必要提前知会驿站早做准备,若那些刺客还等着王爷可怎么办?”
赫连恪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应小檀一针见血,他确实为此事犹豫过。
当然,大不了话放出去,再向来路一样,避开官道,虽然路上耽搁几天,但总归还是能赶回邺京的,只是……
应小檀自是明白真正令赫连恪犹疑的是什么,地方上固然一片平静,但太子是否在邺京还给他留了后招,不得而知。
她想得到,却并不点破。带些小聪明的女孩儿招人喜欢,但凌驾于男人之上,就并不一定了。
适时地避重就轻,应小檀微微一笑,“就如王爷所说,腊月里,王爷无论如何也该赶回邺京才是,王爷若迟迟不启程,焉知邺京不会主动遣人八百里加急来看顾王爷的情况?到那时,断了消息,自然都该连上了。”
少女掷地有声,言之凿凿,她转瞬间衍生出来的念头,却条理分明地交代出来。
尚显青稚的脸上有着一本正经的认真,赫连恪一时竟顾不上答话,只是目不错珠地盯着应小檀。
因为安静,书房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尴尬。
应小檀的笑僵了几分,勉强维持了镇定,故作从容地挑了挑眉,“小檀哪里说错了吗?”
赫连恪这才回神,畅然一笑,气定神闲地向圈椅上靠去,“不,不错。不过小檀……你有没有想过,倘使有人诬本王有不臣之心,本王又迟迟不归京,阴差阳错,坐实罪名可如何是好?”
应小檀心惊,赫连恪这般情态,俨然是早她一步想出这番主意了,到底还是她妄自尊大,把赫连恪看得太低了些。
超出她所预料的事态,令应小檀立时冷汗涔涔,赫连恪虽是笑着的,但这笑容究竟是不是真情实意就不得而知了。
掌心里湿漉漉的,应小檀强自镇定,冷静地打量赫连恪的神情。
半晌,应小檀决意坦诚,实话实话,“小檀没想这么多,不知道怎么办……”
赌上了他对她的心思,究竟有没有警惕与猜疑。
她一向本份,出身又是平民,不涉政事,赫连恪无论如何都不该怀疑她的出发点有什么问题……除非他知道她在邺京命福来寿做的布置。
赫连恪久久的沉默。
眼神却一刻都没有从应小檀的脸上挪开。
直至应小檀快要坚持不住,想偏去自己故作坦荡的视线,赫连恪终于笑了一下儿,“你不知道才是常理,本王尚且没想出破局之法,此刻巴巴儿来求教你,也真是糊涂了。”
应小檀猛地松了口气。
“你说得有理,本王是明白的,眼下仓促回京确实不善,再等等,有一个人……应该快要到洛京了。”
赫连恪抚了抚桌沿儿,不知不觉中,一个人犹如置身孤岛的恐慌感,竟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共生死的熨帖。
他伸出手,朝应小檀扬了扬眉,“过来坐。”
握住微凉的柔荑,赫连恪将应小檀带到自己的膝头上坐好,“小檀,你很好。”
是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