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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赤狐情迷--張琴涵-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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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姑娘的全名叫祭紫月。」宇文扬不愿让别的男人知道『未婚妻』的闺名,不过易隆却是个重要人物,不容他介意太过小家子气的事。
  「紫月?不就是你那位宝城姑娘的名字?」易隆一时间还没意会过来,几分傻气的问。
  「所以请殿下快些行动,为了隐藏芃殿下的身分,连带也会拖延了我的婚姻大事。」宇文扬没好气地应道。
  「婚姻!」听到宇文扬谈起这两个和他非常不搭的字词,易隆忍不住把一口刚喝进口里的茶全喷了出来。
  「我知道从我口里说出这两个字很怪异,不过殿下这种表现,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先不说我的表现了,还有一件要紧事呢!」易隆急道。「虽然我清楚你对紫月的心意,但是紫月姑娘本身的意愿呢?她同意你单方决定的事吗?更重要的事,她是否知道你就是朝廷追捕的钦命要犯?」
  「没得到殿下的允许,我自然不会泄露──就算事关我一生的幸福。」
  「不加上最后一句,到也是蛮动听的马屁话。不过真的恭喜你寻觅到了朝思梦想的人。」
  对表兄真诚的祝贺,宇文扬只是自嘲的一笑。有关『寻觅』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却是他的无能。失而复得的佳人,完全不是靠他的努力所得,不过是捡了现成的便宜。
  「看到紫月出现在青竹轩,又明白了事件大致经过,我第一个念头只是觉得自己很窝囊。」
  「窝囊?」易隆饶有兴致地瞅着皱眉的人。不是察觉到表弟真心的苦恼,他真会以为眼前的人在无病呻吟。
  「当年紫月说起自己的冤情时,我居然没想到祭家的事,那时京城中只有祭家的血案而已啊!更呕的,明明瞧见芃殿下了,也觉得似曾相识,却还是没留心到眼前的少年便是两年来寻找的对象。」
  易芃一直被囚在深宫内院中,身为易氏的皇子们很难与他见上一面,更不用说是异姓的外人。宇文扬所以觉得他似曾相识,当然在于小皇子和年幼的易隆十分神似。
  「说到芃儿……再一阵子,我想去护安府里看看他。」易隆自己已有三名子女,但是从易芃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对这位侄儿非常投缘。「不只光是看看他,顺便也瞧瞧那位令你朝思暮想的女子。」
  宇文扬闷吭了声,不喜欢易隆脸上的取笑。「什么时候能让我向她表明身分?不管紫月选择赤狐或宇文扬,我内心都不太舒服。」
  「真贪心。」易隆啧了两声。「我也不是故意要折磨你,只是目前的局势还挺脆弱的,不是向她公告的好时机。」
  宇文扬瞥了表兄一眼,眼中闪着不信的神色。似乎在他说得头头是道的理由中,听到『故意』二字说得特别突显。
  「紫月不是个多嘴的人,既然殿下都能让宗展顼参与赤狐的计划,也就没什么人不能说了。」
  宗家历代在朝为官,也是易周朝的开国功臣;宇文家和这个有历史的家族是世交,因此宇文扬方不得已地和同辈的宗展顼成为竹马之交。这份友情,怎样都斩不断了。
  易隆大笑道:「看来你对自己的老朋友挺有意见的。他除了巧言令色一点外,到也没有不好的地方。」
  『目前我最担心的,就是他那张莲花之舌了。』想到多数人都爱听好话,宇文扬就想把紫月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怕一个不留意,二十几年的朋友便成了自己的情敌。
     第四章
    「还住得习惯吗?」锁情阁开满各色夏季花卉的庭园中,忽然响起男子低柔的嗓音。
  仅是一句简单的客套问候,却叫闻其声的人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悸。紫月转身望着缓缓步向自己的卓尔男子──宇文扬脸上挂着她已看得习惯、含蓄而有礼的笑容。
  从这位四处游历的宇文公子倦鸟归返后,迄今已有十天的光景;除了第一次在青竹轩对初见的紫月表现出稍微激动的反应,之后的相处多半都带着儒雅守分的举止。
  也许因为这份温文合仪的举止,不善与异性接触的紫月,却能和这位太过出色的男子相处得非常自然投缘。宇文扬不若平日绕在她身边的异性,总在脸上毫不避讳地表现了亲近她的意图。
  「大家都对我很好,比起当祭家大小姐的日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紫月回给对方同样的笑容。
  紫月这个过于迷人的表情,让那张原本就令男人倾心的脸孔,多加了一份引人的美丽--
  宇文扬被灿烂的面容勾了魂,一时间只是定定的伫立在原处。人比花娇,而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虽然正是相同的状况,但紫月的容姿,又岂是简单一个娇字能够形容的!
  「不会只是客套话吧。」宇文扬稍稍收敛起心思,随口问着。问话时不忘在脸上呈现出这十天来一直展现的温柔情──就怕稍一个失神,暴露出心里转得念头,会吓跑了好不容易才见着面的人。
  「若硬是要找出不习惯的地方,恐怕是仆婢们都太过殷勤了。」紫月自然不知对方辛苦的掩饰,睁着双无瑕的黑眸信任地注视着。
  他们殷勤的原因,自然是拿妳当宇文家的少夫人对待!「向来只有抱怨受的款代不够,紫月妹妹却嫌太过殷勤,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喔。」宇文扬轻笑地凑到对方身边,与心上人同坐一张长椅上。
  紫月不安地偷瞄太过接近的宇文扬一眼,望着周围能再坐十人的空位置,感受到他故意制造的亲昵。
  若在平日,谨守礼教的她,必然会表明立场地起身坐到别处地方;可是迎上宇文扬那张故作纯真不觉的脸孔,反而怪起自己,似乎用太计较的态度,去看对方单纯的一个行为。
  「紫月妹妹出神地在想些什么呢?」宇文扬放柔了音调问。
  「没想什么。」紫月回给他尴尬的一笑。刚才她庸人自扰所想得那些事,是决计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宇文扬淡淡一笑,似乎看出她的不自在,体贴地不再追问。
  紫月望着身旁男子的笑容,忆起心底未能忘却的另一名男子。文风扬对一个才见面的人,就明明白白表现了他的强硬、不容人反抗的本性;宇文扬却始终是温和儒雅的佳公子--
  但是,紫月曾感受到文风扬隐藏于强势认碌娜崆椋辉谒郧坑驳奶染龆怂拿酥螅指怂岬奶逄U夥痔逄坪鹾陀钗难锉硐殖龅那崛幔凶畔嗤钠ⅰ?br》  好不容易找到能和紫月共度的时间,宇文扬不愿两人的独处,就在一片的沉寂中悄然渡过,主动开口问:
  「这四年来妳和易芃的经过是听父亲说了大概,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离开宝城了?」
  这个问题早在他第一眼看到紫月时就想问个明白,却为免太过莽撞的举动会吓坏对方,勉强地忍了几天,如今已是他耐力的极限。
  「因为发生了一点事……到也不是什么好拿来挂在嘴边的事。」紫月不愿谈起那段时日。
  永钦的求亲,和文风扬订下承诺的时间太过接近,每次想到永钦,总会跟着唤来惹她心乱的情绪──忆着只见过两面的男子;猜着若没有多情队长的介入,她和文风扬又会有着怎样的结局。
  「在那里有男子对妳……骚扰吗?」宇文扬当然不知道紫月心中正想着他自己,不放松地追问。
  宇文扬的口气中带着急切和恐惧──虽然想知道紫月离去的真正原因,却也害怕她真的是为了躲避赤狐的纠缠。
  「扬大哥怎么对我的事这么有兴趣?」紫月作做地一笑,身子朝角落移动数寸。
  「是关心妳啊。把妳待在宝城的时间作番推算,似乎正好是两年前朝廷派禁军去捉拿赤狐的时刻。」宇文扬加重剂量的引导对方说出当年的事。
  在听到『赤狐』两个字时,紫月的心跟着纠了一下。以故作的镇定声音问道:
  「扬大哥是怕赤狐对我们不利吗?」在紫月扬眉询问的同时,右手不自觉地握住腰间悬挂的黄色荷包。「还是怕那票禁军发现芃儿的身分呢?」
  宇文扬瞥着紫月从低胸领口中露出的白皙颈项,优美的弧线和引人遐思的锁骨上没看到点缀的链子──看来紫月是毫不在乎赠与订情物的文风扬──在她未能明确的回复下,已擅自猜测了呼之欲出的伤人答案。
  强作镇定后,宇文扬仍以不变的笑脸瞅着不安的紫月。带着自嘲的口气、以太近于事实的猜测玩笑说:
  「让我来猜猜当年的情景可好?会不会恰好赤狐在被追捕的时候,闯入妳居住的屋子里求助?然而却被妳的美貌吸引,等禁军撤了之后,又死皮赖脸地来骚扰妳,所以才不得不被迫搬到别的地方?」
  紫月倒抽了一口气。被这个玩笑的猜测弄得胆战心惊。
  宇文扬心里抽痛了一下。「看妳的表情,我是猜对了。」
  除了最后一句,到是分毫不差!「扬大哥真有他心通……」紫月怕对方再胡乱猜想,只得透露部分事实。「只可惜说错了对象。我和芃儿被迫住到其它的城镇,和赤狐毫无关系。是因为当时禁军的队长似乎……似乎符合了你的那些猜测,为了省掉不必要的麻烦,才不得不离开已经熟悉的地方。」
  「妳的意思是……那个禁军队长骚扰妳?」
  「没有骚扰那么严重……」紫月搓了搓手,看到宇文扬脸上闪过不让属于他的骇人,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才好。
  宇文扬在她手背上轻拍着以做安抚;察觉到自己的表情才是惹她不安的最大原凶,连忙换上先前的平顺神色。
  「别慌张,我不会吃了妳。妳既然不知该从何说起,不如就把当时的情景整个说上一遍。」最好把文风扬的事也说个清楚!
  看到宇文扬的坚持,紫月只得把当时遭王五施暴、永钦适时出现搭救、接着以暗示的方式向她求婚等事,大致说了一遍;其中提到总管因为保护她而死的情形,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时看到卧病在床的老总管,宇文扬就知道他是时日无多的人,却没想到吹熄残烛之躯的,居然不是疾病,而是一个发着兽性的男子。
  宇文扬递了一条帕巾过去,却未见对方取过使用,自动替她拭干泪水。
  若非还记得『宇文扬』该是个彬彬有礼的佳公子,眼前他最想做的事,是如文风扬的强势,一把拥着紫月入怀,永生永世不再放开心系之人。
  紫月抬起头,朝痴痴盯着自己看的人露出害羞的笑容。为自己不争气的行为辩解道:「以前我不是这么爱哭的人,不知怎么地,现在居然说着说着就流下眼泪。」
  「没关系,想哭就哭出来。若嫌一块手巾不够,我还有两只袖子和一大片的前襟任妳使用。
  紫月被对方逗得破涕为笑,前一刻感伤的情绪已不复见。「如果你真是我大哥就好了,这四年在外头躲避的日子,也就不会感到漫长了。」随口一句无心的话出口,她发现自己居然对宇文扬有了依赖,真得盼着身边有这么一位保护者。
  『幸好我不是妳大哥。我还一心盼着当妳的夫君呢。』宇文扬和紫月的心思完全不同。
  发现紫月并不排斥十天来斯文有礼的彬彬佳公子宇文扬,甚而还带着一份信任,仗着这个『宇文扬』的面子,趁胜追击地现殷勤道:
  「虽然我不是妳大哥,可是现在妳可是我的上宾,日后若有了委屈,我保证一定会替妳抱不平。」然而首先要做的事,便是处置那个叫王五的家伙!
  「你们──宇文伯伯和伯母,大家都对我很好,我真得受宠若惊。」
  「是妳太客气了。我们都当妳是家人一般,若再介意着礼节什么的,可就显得太见外了。」宇文扬趁机表白道:「我『喜欢』紫月妹妹的温婉,不过偶儿地,也该有着脾气才是。」
  紫月奇道:「向来只有劝人改改坏脾气的话,怎么扬大可居然还要我当个泼妇啊!」
  「是怕妳太过善良的个性,会让妳吃了别人的亏。」宇文扬觉得自己是贪心的人,他喜欢看到紫月温惋的模样,却也忆着那个戴着强硬面具与赤狐抗衡的宝城姑娘。
  「我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啊,只不过你没机会瞧见。」紫月不服地表示。
  紫月并没有听出宇文扬话中的情意。一方面是她心中一直存在着文风扬,就算懂得其它男子表的情,也会下意识地不去深究;另一方面则该怪梅晴的多事,让她始终记着对自己好的扬大哥心里已有他人,主动在两人间树起了一道藩篱。
  「也许有一天我会见着紫月妹妹那副模样吧。」宇文扬别有用心地道。
  「泼妇的样子丑死了,我倒不想让扬大哥目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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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宇文扬化身成赤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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