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瓴牵手-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锐戒备地看看她,“你好。……对不起,我这正忙。”
“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
钟锐对谭马等道:“你们先弄着。”他出了机房,带许玲芳进了他的办公室。许玲芳四处打量道:“条件不错嘛。有本事的人到底不一样,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您有什么事?”钟锐打断了她。
许玲芳在钟锐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试着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以显得随意和自如,但做不到,裙子太窄了点。她只好作罢。钟锐没坐,靠桌沿站着,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许玲芳不在乎,她心里有底,今天,主动权在她的手里。她是这样开场的:
“放心,钟总,别的事跟我无关,我只管我们家老乔。”
“老乔?”钟锐颇有些意外。
许玲芳很得意,但没有流露出来,而是很诚恳地道:“老乔需要工作,您看可否到您这里?”
“这里不需要老乔。”钟锐又补充了一句:“不需要他这种业务的人,请你们谅解。”
许玲芳沉吟片刻:“钟总,有些事我想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见钟锐看她,她又说,“不错,我和王纯是有一些小摩擦,但绝无根本的利害冲突。我一直很喜欢她。摩擦产生的主要责任在我,毕竟我是老同志,受党的教育比她要多些,不应该得理不让人……”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一人做事一人担。”
“担什么?”
“那事跟老乔没关系,他的工作问题还请钟总多多关照。”
钟锐这才明白了许玲芳的思路,但他没说什么,只简洁道:“我说过,公司里不缺人……你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就是说,钟总不肯原谅了?”
“我们之间根本谈不上这个。对不起,我很忙,没事情就请回吧。”钟锐站起身想送客。
许玲芳岿然不动:“请回?那么容易?钟锐,这半天我一直给你留着面子呢,你要是给脸不要就别怪我了。”
钟锐并不感到意外,只静静地等待下文。
“我认识钟总的夫人。”见钟锐没有想到这个,许玲芳得意地一笑:“本人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今天既然来了、就要解决问题。”
“随你的便。”
“钟总无所谓?”
“有所谓。可是——不怕!你爱找谁找谁去吧。”
许玲芳“腾”地站起身,横钟锐——眼,转身要走。
“等等!”钟锐在身后叫她。
他害怕了。许玲芳想,但她脸上没有任何得意之色,相反,是一副更加诚恳的样子。她用息事宁人、推心置腹的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愿意这么做,何必呢。俗话说,宁拆千座庙不破一重婚……”
“不不不!我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们家的地址?”
许玲芳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她尖声道:“好好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她向外走了几步,又立住,对钟锐道:“就不想听听我的计划?”
钟锐不响。
“我知道这事你根本就不怕你老婆,也许你正巴不得她知道了跟你闹离婚你好……另找新人。我不傻。我找你老婆不是让她跟你闹,是让她去找你的心上人!让她到她们单位去揭发那个不要脸的第三者,让她抬不起头,见不得人,让她这辈子别想再翻身!”说罢她又要走。
“站住!”
许玲芳心中又涌出一丝希望,她站住了。回过头去,她眼里露出恐慌。钟锐正一步步向她走来,满脸凶色。
“你……你想干什么?”许玲芳向后倒退着。
钟锐走近她,直逼着她的脸道:“如果你敢那么做,我……”他一把揪住许玲芳的衣领,另一只拳头不由紧紧地摄起。
许玲芳脸都白了,尖叫道:“你、你、你是男的!”她在提醒对方好男不跟女斗。
钟锐一手拉开门一手把许玲芳搡厂出去:“给我滚!”
许玲芳走了。钟锐在椅子上颓然坐下。谭马过来叫他,他摆摆手让他先出去,他需要时间把发生的事情理一理……他得马上跟与这事有关的另外两个人联系,要赶在许玲芳之前。王纯好办,给她打个电话就成,晓雪呢?
一桌子菜几乎没怎么动,钟锐就招呼小姐结账,何涛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结完账,两人起身,都不再说什么,一齐向外走去。走到门外,分手前握手时,钟锐说:“拜托了。”
“放心,我现在就去。”
“……等她下班吧,去家里谈,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何涛点点头,走了。他没走几步,钟锐又叫住了他:“叫上晓冰!”
何涛站住,停了几秒钟,回过头来说:“要是我,就愿意由你亲口告诉我。”
钟锐沉默许久,然后说:“你说得对!”
钟锐决定去晓雪单位。他不能去家里,家的环境,还有儿子,会使他难以开口谈这件事的。
资料室里,周艳和晓雪刚吃完各自的午饭,晓雪正从壶里倒开水到饭盒里、周艳从包里拿出—包赃衣服,又从立柜下面拉出盆和洗衣粉,对晓雪说:“我去水房洗衣服了。”她总是把衣服带到单位来洗。晓雪点点头,用筷子拨着汤上面的油花。周艳边走边自我解嘲:“也是没办法。水电费蹭蹭地长,我们孤儿寡母的……”声音随着她消失了,诺大的屋里只剩下晓雪一个人,周围静静的。晓雪拿筷子的手停住了,整个人静静地止住了。她征征地看着什么,但是目无定处。
钟锐早到了,看着周艳离开后才往资料室走。轻轻地推开门,他一眼看到了坐在阳光的微尘中发怔的晓雪,心又沉了沉。
“晓雪……”他尽量轻地叫了一声。这轻轻的一叫还是把晓雪吓着了。她一看是他,竟紧张地站了起来。钟锐避开晓雪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坐。”他说。
晓雪坐下了,腰板挺得很直,像是随时准备着起立。她的样子令钟锐难过。钟锐隔着一把倚子,也坐下了。
“你们下午几点上班?”
“什么?”
“下午几点上班。”
“噢,一点半。”
又没话了。钟锐站起身,在紧挨着晓雪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了,晓雪竞吓得身子向后仰了仰。
“晓雪,我来……我想……我们该谈一谈了。”晓雪嘴唇紧紧地闭着。钟锐只得硬着头皮独自:“我……我……我对不起你。”
晓雪笔挺地僵直着,似乎呼吸都没有了。钟锐不忍看她,低下了头:“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请你原谅。”
晓雪突然急急地道:“我原谅!”
钟锐脱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见晓雪看着他,他说:“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说,你觉着,咱们俩这样下去、好不好……”
“我原谅你钟锐!”她声音里含着乞求。钟锐难过地摇了摇头。晓雪绝望地:“那你要我怎么样?”
钟锐嘴唇动了动,几乎无声地:“……分手吧。”
此话一出,二人同时震惊了。
“……为什么?”
“为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
空气凝固了,不知又过了多久,晓雪突然爆发了:“不!说!为什么!”
“还用得着说吗?”
“你根本就没有拿得出来的理由!”
“就算是这样吧。”
“那我不同意。”
“你可以不同意。”
两人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高了起来。
门外,端着湿衣服正要推门面人的周艳停住了脚步,侧着耳朵倾听。
屋里,晓雪怒火万丈,猛的当胸抓住钟锐的衣服;“我不同意你就别想!
当初你死气白赖追我,想要就要想扔就扔,那么容易?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牺牲了我的全部包括专业。结婚六七年了,你从来不知道咱家的面放哪里油放哪里,你的衬衣袜子放在哪里!
钟锐,我的时间我的青春我的专业不能白白牺牲,我是为了你,你就是我生活的希望和寄托!
你以为轻飘飘地说上一句‘我对你没感情了’就能把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这只是你们男人的逻辑强盗的逻辑!
我不会放你的钟锐,因为,谁也不会放弃他生活的寄托和希望!……”
周艳惊讶得嘴巴都张开了。她没有想到!
屋里,钟锐试图拉开晓雪抓住他衣服的手,无奈晓雪抓得很紧。他用了些力气甩开了晓雪,晓雪没站稳,—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她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过去:“动手了?没有用,我就是不放你,死也不放你。”她扬手一个耳光打在了钟锐的脸上,“听到了没有?我、不、放、你!”
打起来了!竟敢跑到我们的地盘上动手了,还反了他了!—对一不成、二对一没有问题,何况还有个天时地利与人和!
周艳热血沸腾地破门而入,嘴里高声嚷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钟锐看她一眼,走了。
晓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
“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又有新人儿了?”周艳关切地问。
晓雪摇摇头,她不想说。周艳却认为是否定的意思,她叹口气,开导晓雪:“甭听他的、他那是蒙人!男人我太知道了……”
晓雪无知觉般。
吃罢晚饭,许玲芳撂下筷子就去换衣服,预备出门。老乔坐在桌旁,表示着不同意:“不能那么做,缺德呀那么着。老话说了,宁拆千座庙不破一重……”
“废什么话!”许玲芳费劲地系着职业女装的裙扣,“你净替人家想了,谁替你想过?”
“这是两码事。”
“可不是两码事怎么着?他那边在搞大姑娘,你这边饭都快吃不上了。不行,这事越说我还越得管了!”
“你管不了!
他那人的脾气我知道,越硬越不吃。要我说,你今儿就不该去找他。”
“照你这么说,这事我还就管到底了。我这人的脾气你也知道,还偏就不信邪的!”
“有什么用嘛!”
“不为自个我还为别人呢。我今儿就去找夏晓雪。我了解过了,那人是个仁义人儿。她肯定不知道她男人在外面的那些操行。”
”你这不是给人添堵吗?”
“要是你在外面有这种事,我就愿意有人能及时告诉我——添堵也愿意!”
老乔没词了,许玲芳向镜中的自己看了最后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玲芳!”老乔急叫道。许玲芳已经不见了。
晓雪正在家里洗腿上的灰土和伤口,去幼儿园接丁丁的路上,她和一辆汽车撞了,确切地说,是她把汽车撞了。那辆汽车停在路边,她骑着车子一头撞了上去。当她连人带车向地上倒去时,脑子里的念头是,幸亏车上没带丁丁。洗好了腿,她又给丁丁洗澡,洗衣服,收拾房间,……直忙到丁丁睡着。她没吃晚饭,不饿,也就忘了。事情都做完了,屋里没有了丁丁的声音,显得空落落的,晓雪的心里也空落落的。电话也怪了,一晚上了,趴在那里没吭一声,晓雪怀疑它坏了,拿起听了听,正常。她放下电话,又拿了起来,一下—下地拨。她呼了钟锐。片刻后,钟锐的呼机在屋里响了起来。她没敢直接给他打电话,想呼他试试,他要愿意呢,就回个电话,不愿意呢,就算了。谁知道他竟把呼机放在了家里,成心不让她找到他吧?晓雪坐在沙发上,咬着食指的指尖想。屋里的顶灯关了,沙发拐角茶几上的台灯亮着。晓雪伸手关了灯,又打开,再关,再开,最后把手放到了亮着的台灯上,神情专注地体会着台灯的热度。门铃响了。
“谁?”她问。
“姐姐!”晓雪开了门。
“我出去办事,路过这里。”晓冰说。
晓雪让妹妹进来,突然问:“她是谁?”
“谁……是她?”
“就上次你说的那个,外、遇。”
晓冰看看晓雪的眼睛,看出来她真的不知道。钟锐还没有找她谈过。晓冰从何涛那里听说了这事后,放心不下,特地约何涛一块来看看姐组。何涛从学校直接来,估计也快到了。她几次下决心要把一切告诉姐姐,—旦面对姐姐,却开不了口。“钟锐,你这个懦夫!”她不由在心里咒骂道。
“晓冰!”
晓冰避开姐姐的眼睛:“不知道。我……我也不过是猜测。”
晓雪更愿意相信这个解释,但她仍不能放心:“猜测?……根据什么?”
“……第六感觉吧。”
“你的感觉不一定不对,他现在不愿在家里住,也常常不在公司。对了,他今天还去找我了,谈,分手……”
“说别的了吗?”
“别的,什么意思?”晓雪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