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流三土三]天凉好个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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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三井寿把三四个寿司塞进嘴巴,然后一阵大嚼,咕嘟一声,直着脖子吞了下去,摸着肚皮发打出一个满足惬意的饱嗝。接着开始七手八脚的把盘子里剩下的寿司都装进盒子。
“咦,小寿这么快就吃饱了?”正在收拾桌子的外婆抬起头,觉得有些奇怪。
三井胳膊下夹着食盒,已经跑到了门边,回头对给外婆一句,“饱了,我去找阿淳玩。”
听着踢踢踏踏的木屐敲地声远去,外婆露出一个无奈而宠溺的笑容。
三井口中的阿淳,就是邻居家的孩子原田淳。和三井一样都是九岁,父母是世代居住在这个小渔村的渔民。可是三年前阿淳的爸爸出海遇到风浪,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前年他的妈妈突然改嫁给了一个外乡人,而去年妈妈也去世了,继父是一个酒鬼,根本不懂什么营生,阿淳时常忍饥受寒不算,喝醉了的继父还老对他饱以棍棒拳脚。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外婆轻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自言自语。
她放暑假的外孙三井寿,来到这个小渔村度假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大概这就叫做投缘吧,叽叽喳喳的小寿和总是沉默的阿淳竟然很是合得来。
三井从城里带来的篮球,在这个除了海水就是沙滩,连块硬地都找不到的渔村根本派不上用场,于是整日里就陪着阿淳在海滩上修旧船、织渔网、刨蛤蜊,然后等他做完了活,就一起踏沙逐浪,阿淳总是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沉静的笑容,听从神奈川来的三井海阔天空的胡侃吹牛,默默吃着三井给他带来的各种食物。
三井和阿淳并肩坐在一艘倒扣着的破渔船上。阿淳正在吃三井外婆做的寿司,而且吃得很快很急。
阿淳一定很饿吧?三井觉得心里暖暖的,鼻子酸酸的。阿淳比自己高半个头,可是肩膀瘦削,手脚很细,原本应该很漂亮的栗色头发一点光泽都没有,贴着他被海风吹得又粗又黑的皮肤上。大的、小的、新的、旧的伤痕布满了他□在衣服外的身体。
三井赶紧收回了眼光,高高的抬起了头,装作在看远处飞翔的海鸥群,阳光反射着海水,强烈光线让他的眼睛很疼,泪水已经在眼光中摇摇欲坠了。
“淳,那个,我……”三井用力吸了一口气,空气里都是咸腥腥的大海的气息。三井很喜欢这个味道,这是一种适合人尽情奔跑、呐喊,甚至飞翔的味道,比城里的尘土味、汽油味和各种人造香料的味道要迷人多了。可是他要告诉阿淳的却是,下个星期,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小渔村,回到神奈川父母的身边了。
“什么?”阿淳把食盒递还三井,已经吃得干干净净,一个饭粒都不剩。
“我要开学啦……”三井用几乎只能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飞快的说完的这句话,不敢抬头,只偷偷用眼角窥视阿淳的反应。
果然,阿淳半晌都不做声,脸上没有什么强烈的表情,只是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三井突然很难过,在神奈川的家里,自己有三个篮球,全是真皮的。还有吃不完的零食,看不完的漫画书,打不完的游戏卡,他愿意把这些统统都给阿淳,只要他能够真正开心的笑一笑。
泪水终于从三井的眼眶滴落。突然一个浅灰色的东西在自己眼前摇晃,眼泪正好落在这个东西上面。
三井一愣,看清楚那个东西是一个拇指大小的椎形坠子,上面有个小孔系着皮绳,而皮绳的一头却握在阿淳的手心里。
“是什么?”三井伸手摸了一下,凉凉滑滑的感觉。
“是鱼骨,我和爸爸以前捕过鲨鱼。”虽然声调还是低沉的,但是三井听得出阿淳话里流淌的骄傲,他口中的爸爸,自然是他已经安寝在大海怀抱的亲生父亲,“送给你,寿。你明年暑假,还来吗……”
“当然来啦,明年我教你打篮球。淳,篮球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啦!”三井接过那个鱼骨坠子,牢牢的攥在手心,大声的宣布,完全忘记了这个小渔村根本地方玩篮球的事实。
“好!”三井黑色的头发隐隐流荡着幽蓝的光泽,连带额角发际细细的汗珠,折射着海天之间的阳光,一同照亮了阿淳的眼睛和胸膛。
三井躺在榻榻米上焦躁的翻来翻去,耳边传来的淳的叫喊,让他怎么也睡不着,已经听过好几次了,心里还是觉得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用力捅着,难受的慌。
“睡吧睡吧,傻孩子,这种事,别人管不着的。”黑暗里传来外婆幽幽的声音,不用说,又是阿淳的酒鬼继父在打他了。
三井终于呼的坐了起来,用力甩开毯子,穿上拖鞋,哗啦一声拉开了木门。
“小寿,不睡觉你要做什么去?”外婆吓了一大跳,赶紧跟着起来。
“跟那家伙决斗,救阿淳!”惨白的月色从窗子的缝隙照进来,外婆看见三井咬牙切齿的侧脸。老人还来不及阻止他,三井已经从走廊跑了出去。
“开门!开门!”三井把原田家破烂的木门擂得山响,愤怒的叫喊着。很快的,里面突然变得格外安静,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随着一阵沉重粗野的脚步声,门突然被打开了,中人欲呕的酒气扑面而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三井的面前。
那个男人全身赤[裸]着,头发散乱,脸上五官扭曲,□的凶器隐约淌着血,宛如一个可怖的魔鬼,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三井。
三井骇得一声尖叫,往后退了一大步。视线穿从那个男人的身侧,三井看见阿淳趴在榻榻米上,裤子被脱到了膝盖上,正回头用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自己。
阿淳像一只受惊又受伤的小野兽一样跳了起来,拉上了裤子,从那个男人和三井的身边擦过,疯狂的跑进了夜色之中。
“阿淳!阿淳!”三井大声叫喊,阿淳并没有停下,离他越来越远。三井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
这时,几声三井陌生的爆响穿透了小渔村的静夜,远远地传来几声海鸥凄厉的叫声,阿淳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中越来越模糊。
“快点,警察就要追上来了!”男人使劲一拎女人的胳膊,将再度瘫软在地上的她拉了起来。女人的右腿鲜血淋漓,她刚刚被警察在那里击中了两枪。
“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先逃吧。”女人惨笑,多年来刀头枪口讨生活的经历,让她很清楚自己的伤势。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进了那个男人的手里。
男人紧紧捏着那个小布包,同时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女人的脚边又流了一趟血,而不远处已经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在静夜中显得分外惊心动魄。
“对不起。”男人终于低低的吐出一句话,“带着你的话,只能两个人一起完蛋……”
“我知道。”女人抬起头,看了男人一眼,笑容惨艳如焚烧的蔷薇,绝强的眼中还是跌落了一丝悲哀。
突然,在他们身前的小巷口,窜出了一个瘦削的身影,好像慌不择路的逃跑似的,到了几乎快要撞上他们,才惊叫着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眼中尽是满满的惊恐,还有,屈辱?为什么小小的孩子,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呢,女人感到奇异。而男人却发出低沉短促的一声笑,敏捷的伸出手,如鹰隼一样攫住了男孩子的胳膊,把他拉了过来,“很趁手的挡箭牌啊,看来我们运气还不错!”
男孩拼命挣扎,男人手上微微一用力,他立刻痛的渗出了眼泪。忽然额头一凉,男孩抬头,只见一管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上了他。
“阿淳!你在哪里?”三井也从叫喊着冲向那个巷子口,突然背后响起了一声威严而急促的大喊,“站住,小孩!”
那个声音很有震慑力,三井身不由己的刹住了脚步,慌慌张张的回头。巷子的另一头,自己刚才跑来的地方,影影绰绰的站了一群人,迅速向自己靠拢。
警察?!三井呆住,在这个平静的近乎单调的小渔村呆了一个月,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穿制服的,而现在在黑乎乎的夜色里,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警察,就像电影里上演的惊魂时刻,三井的心怦怦直跳,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
一个警察猛的伸过胳膊,把三井拉到了身后,低声喝斥,“就站在这里,不准乱跑!”
每个警察的手里都拿着枪,对着灯光昏黄的巷子口。三井好奇的朝那个方向看去。
“淳——”三井惊恐的瞳孔放大,而身后的警察马上捂住了他的嘴,将他的喊声压回了喉咙。
八年后。九月,夏季最后的脚步。
(2)
“哇!”眼看高砂一马轧路机一样的庞大身体,就要整个儿压向大荣学园刚刚突入禁区,准备跳射的4号,三井终于紧张的闭上了眼睛,脸皱成了一团,不忍心看到那个叫土屋淳的球员被高砂压成肉饼。
“嗤!”旁边传来流川枫不屑的讥笑声,紧接着是咔嚓一声,那家伙又好整以暇的咬了一口苹果。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IH大赛的决赛,由神奈川的海南大学对阵大阪的大荣学园,而三井和流川所在的湘北队,在艰难胜了山王工高之后,终于因为球队的损兵折将,战力大减,被劲旅爱和学院三扒两刨的赶回了神奈川。
电视里又是一阵欢声雷动,流川枫家的家庭影院效果实在不错,现场感十足。三井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咦?怎么是土屋淳站在了罚球线上,而记分牌上是78:79,刚才还落后一球的大荣学园竟然反超了,而高砂一马则站在一旁,一脸悻悻的斜眼盯着土屋。后者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很薄很淡,却看得出带着些傲气的浅笑。
“哈哈,这个土屋,看来也是一个坏孩子呢!”三井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这场比赛,三井绝对是一边倒的支持大荣学园,一边倒的支持土屋淳。
不是因为他对大荣学园,或者他们的队长有什么特别好的印象或特别深的交情,而是三井一贯就对像自家队长赤木刚宪那样,“靠巨型和蛮力”打球风格看不顺眼,比如高砂一马,虽然海南也是神奈川的队伍。打球么,自然应该像自己这样轻灵飘逸、能突能防、能里能外,射篮精准,技术全面,比如土屋淳。
土屋干净利落的射入了两个罚球,大荣学园一下子领先了三分,三井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拍掌,没来由的,他就是觉得土屋淳特别的顺眼。
流川眯起眼睛,盯着三井兴奋得有些发红的脸颊,闷闷的从鼻孔里逸出了一个哼,把遥控器啪的扔到了茶几上,电视屏幕一片漆黑。
“喂喂,你干什么,快打开,快打开!”正看到兴头上的三井跳了起来,去抢遥控器。手刚伸到中途,就被流川截住,包进了他的手掌,然后用力一扯,没有防备的三井就跌进了流川的怀抱。
“看他打球你就那么兴奋吗?”流川的另一支手绕过三井的背,牢牢扣住了他的腰侧,细长的凤眼中,闪动着危险而带着魅惑的光芒。
三井的呼吸一窒,可恶,同样是男人,同样帅得惊天动地,可是为什么流川就对自己有着如此强烈的吸引力、干扰力和破坏力呢?
比如现在,三井不得不微微偏过头去,如果再直勾勾的盯着流川漂亮的脸,再任由他热乎乎的气息绵绵的喷到自己的脸上,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自己从心猿意马到天雷地火,那基本上就是瞬间的事。
“你不觉得他打得很好吗?”三井一面赔笑,一面不甘心的重新把手伸向遥控器。
三井的执意让流川终于真的生气了,他的身体往前一倾,就把三井压在了沙发里,二话不说的就咬住了三井的嘴唇,用力的吮吸。
咝!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三井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接下来在唇齿间扫动的柔软舌尖,又让那种麻麻痒痒的舒适感,很快从口腔扩散到了全身神经,三井圆睁的双眼、紧绷的皮肤立刻全线放松、瘫软,终于抬起胳膊,手掌爬上了流川柔顺的黑发间,配合他加深这个吻。
说起这件事,三井还忿忿的觉得自己有些窝囊。他和流川交往,大概也有了一个多月了吧,那情形三井还历历在目。
应该是自己归队后的两个星期,一次球队活动后,其他队员都走光了,休息室只剩下自己和流川。那家伙鬼魅一样飘到正在整理背包的自己身后,突然冒出一句:“学长,和我交往。”
“什么?”交往这个词的意义,可是相当广阔的,三井心中犯嘀咕,一边否定着自己猥琐的猜测,同时又莫名其妙的期待着什么似的。
“我喜欢你。”流川不满的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