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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余罪 作者:常书欣(创世中文网vip2014-03-31完结,现实百态)-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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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自然是邵万戈,这个大个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哀求着:“刘副局,我现在倒巴不得您把我给开了,一年要接六十多个限期大案,两年之内只有走的人,没有进的人。”

    “兵不在多,而在于警嘛,有许处今年给你撑腰,你挑吧。”刘局长大开方便之门了。邵万戈看了许平秋一眼,立马接着话头道了:“那我给您打个请示报告,还得苗局批示一下。”

    “这些都好办,就是别给我出乱。老许,又是你教唆的吧,省厅的手伸得太长了,直接伸刑警队去了,这是我麾下的虎狼之师啊,和你无关啊。”老局长开着玩笑,许平秋频频点头,连连称是,两人同级,年龄相仿,基本都属于临近退休的人了,反倒在这个时候,很会下意识地做一些实质性的工作,就像在弥补以前拉下的课。

    送走了市局的人,又送走了市电视台来采访的几位,等回头时,许平秋刚要说话,邵万戈拉下脸叫骂上了:“怎么看的车,谁把我的车撞了?”

    车前脸蹭了一大块,被骂的孙羿屁颠屁颠奔上来,敬礼道:“报告队长,是解冰那妞把您的车蹭了。”

    “报告队长,要不要我们把她抓回来。”吴光宇也敬着礼,两人故意的,队长现在偏袒解冰已经太露骨了,这不,爱乌及屋了,一听是解冰的女朋友,不追究了,反而瞪着这两报告的道着:“车都看不好,干什么吃喝的。你们几个,都过来,我办公室。”

    看来,贱骨头就得狠招治,邵万戈一喊,那几位老老实实跟在他背后,甩着臂走得正儿八经,一点也不敢含糊,许平秋看得心里暗笑了,看来这几个刺头,就得来这种地方捋捋,进了办公室,直愣愣竖了四根电杆似的,许平秋饶有兴致地看看这个,瞄瞄那个,严德标又胖了点,孙羿和吴光宇晒得黑了点,李二冬嘛,还是那副愤青得性,看谁都不服气似的。

    “就你了,收拾随身东西,跟我走。”许平秋一点严德标,定了。

    “去哪儿?”鼠标不放心了。

    “旅游去,想不想。”许平秋笑着道。

    “不想,凭什么是我呀。”鼠标留了个心眼,别又给扔哪儿去。其他人吃吃地笑着,许平秋也笑了,躬身故意问着:“真不想?现在可有几起大案,留在家里的,可都要二十四小时盯守,人手不够,休息时间都没有。”

    “那我还是去吧。”鼠标马上改口了,惹得邵队长噗声笑了,喊了句让去准备行装,几人出了办公室,许平秋刻意地把门关上了,手一摆道着:“这个人我借用几天……万戈,你觉得这几个人怎么样?”

    “两个车手相当不错,驾技比我们队员高出不少,吴光宇都有a本,我们要了。”邵万戈道,马上又补充着:“解冰,解冰我们也要了,我和他私下聊过,他也有这个意向。”

    这个名字让许平秋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提异议,又问着:“其他人呢?”

    “周文涓,也成,我们也缺女警……不过严德标和李二冬。”邵万戈面露难色了。

    “怎么了?”许平秋料到没好事。

    “太自由散漫了,试着让他们盯梢,他们居然敢溜号,回来瞎话编得一溜一溜的……这个性格可不好往回拧,这两人吧,我怎么就觉得全身找不出一点不是毛病的地方。”邵万戈异样了,似乎这号毛病太多的人也让他意外了。

    “先试试看……谁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我今天要出趟远门,你要的人再过段时间陆续给你派来,今年我一定给你招一批守得住,干得好的好苗子。”许平秋很确定地道,不过邵万戈对此表示怀疑。只有抱之以无奈的一笑了。

    下了楼,出了门,严德标早跟屁虫似地跟在许平秋背后,看着队长回去了,弱弱地喊了句:“许叔,咱们到底去哪儿?”

    “谁是你叔啊?”许平秋虎着脸,不喜欢套近乎了。

    “叫叔比叫许处亲切嘛,还是叔关心我多,知道的受不了了,让我出去散散心去,许叔,咱到底去哪儿呢?”鼠标估计是有点心虚,一口一个叔,越叫越亲切,听得许平秋都拉不住脸了,一侧身,开玩笑地附耳对鼠标说了句,鼠标眼一凸,吓得浑身激灵了一下,立刻作势就要跑。

    不过没跑成,许平秋根本没有拦的意思,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鼠标这时才省得两人级别相差太远,苦着脸,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嘴里得啵着什么,细辨却是一句:“就知道好事轮不着我,轮上我就没好事。”

    许平秋不废话了,上了车,一招手,不情愿的鼠标可也不敢违拗,苦着脸跟着上了车,此行的目的鼠标知道了:羊城!

    那个既有他噩梦,也有他牵挂的地方。

第11章 组织来人

    飞机的声音呼啸着从头顶而过,透过纵横的钢筋网,看不到夜空中飞翔的航班,只有一小片深遂的夜幕,放风仓紧闭后,谁也看不清今夜的星空是璀璨迷人,还是乌云密布。

    白云看守所,休息的时间到了。

    a1204监仓里,也结束了一天的无聊,有的盘腿坐在地上,看着撕掉边角的旧报纸,有人围一圈坐床上,玩着搓大d,赌注是弹脑蹦;也有的在看着已经看无数遍的家信,万一感动了,总是偷偷悄悄地抹把泪;当然,吹牛打屁是最重要一项娱乐,一拨贼围着短毛请教,这个老贼因为手法警湛,见多识广的缘故,隐隐地已经成为众贼翘楚,众贼都巴着从前辈这里学点手艺,好出去重操旧业。

    事实上,绝对大多数的犯罪分子都不怎么理解忏悔是个什么概念,所谓法律意义上的悔罪表现,绝大多数也是这些人迫于无奈或者故意作戏,在这样一个没任何尊严和人格的环境里,为了生存,会把大多数人磨练出警湛的演技。

    比如,前一刻打架还凶神恶煞,转眼间在管教面前低眉顺眼认错;比如,前一刻还在高谈作案的理想,后一刻提审又会在办案警察面前痛哭流涕要痛改前非;别说那些久经历练的老犯,就新人也学会了这些逢场作戏,不管是面对警察还是面对牢头,他总会让你看到你喜欢看到的一面。

    什么样的环境培养什么样的人,这样的环境,只能培养出人渣来了。

    余罪放下的杯子,早有坐在不远处的瓜娃把杯子拿走,放回了马池边上的水泥台子上,快休息了,老大们需要松松骨,瓜娃嚷着短毛、豁嘴,这俩们手底功夫相当了得,不但会偷会抢,给人松筋捏骨也是恰到好处,短毛伺候着傅牢头,豁嘴服伺着阮磊,瓜娃殷勤地要给余罪捏捏,余罪笑着拒绝了。

    处在被压迫阶级久了,余罪还是没有习惯压迫阶级的这些作态,这也是他在仓里很得人心的地方,最起码不招人恨。

    余罪好伺候,瓜娃又看上了牢里的四号人物,阿卜,他正铺着一条破毯子,面朝正西,每天这个时间他都要虔诚地跪祷,方向是圣地的方向,正西方,传说中的麦加城。他经常讲最大的愿望是朝圣去,可筹措路资的方式却是贩毒。

    ………阿提那,非杜呢押,罕塞乃炭,我非了阿黑来提,罕塞乃炭,二扎办那雷………

    祷告开始了,仓里没人听得懂,不过记忆强悍的余罪听阿卜解释一次后,对这段祷词已经倒背如流了,那手势是“指主为誓”,说的意思是:我们的主啊!求你在今世赏赐我们美好生活,在后世也赏赐我们美好生活,求你保护我们免受火狱之刑。

    不得不承认,信仰也是一种毒品,心里有主了,对谁也不在乎了,包括警察。包括现在这里如此多的异样眼光。

    余罪对此表示尊重,那是一个信徒最后的底线。不过别人就不以为然了,黑子没理会这个天天装神闹鬼的货,傅牢头也笑着劝着:“别跪了阿卜,主原谅你了,警察饶不了你。”

    阿卜咕嘟了一句,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不过肯定是对牢头表示不满了,傅牢头呵呵笑着,一个虔诚和信徒和一个罪犯是共同体,在他看来是非常怪异而且无法理解的,黑子舒展着胳膊,松骨完了,他边做着附卧撑边道着:“阿卜,你们信的那教简直是神教啊,三元里那片贩小包的,全是你们神教的人,就当着面交易,愣是没人能听得懂……”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还在林则徐纪念碑不远交易。”傅牢头笑着接茬道。

    两人取笑着阿卜,阿卜起身抱着毯子,默念着躺在床上,翻了两人几个白眼说起普通话来了:“神可以原谅你们的无知,但无法原谅你们的亵渎,每个人都是罪人,都要赤条条地接受火狱的审判。”

    言罢,一副神棍的表情,直挺挺地躺倒,眼睛呆滞地,一动不动,这看得领导班子几位好不懊丧,而且兴味索然,在这个方面,班子的认知差异可就大了。自动把这个异教徒过滤了,黑子招手唤着新人:“假护照,过来。”

    没人去刻意问他叫什么,一般是按罪叫名,新人刚过适应期,老老实实奔到床边上,恭敬地问着:“黑哥,请指示。”

    “讲个h笑话,哥下身好长时间挺不起来了。”黑子直接道。

    “啊?”新人一愣,苦脸了,众人笑了,黑子一呲牙吓唬着:“讲不出来,小心揍你啊。”

    众人笑得更欢了,如果某些方面满足不了领导班子的恶趣味,直接后果就是挨揍,不过假护照好做,这h笑话可不好编,新人抓耳挠腮正发愁着呢,冷不丁牢门嘭嘭响了两声,门口的一激灵,自动让开了。

    这个时候不用集合,一般都是晚上进新人,看来又有不幸的兄弟落网了,这也每天大家讨论的话题,新人如果来得早,就有乐子玩了。

    值班的管教一开门,外面的新人抱着衣服,光溜溜地进来了,门锁上时,他紧张兮兮地、怯生生地看着一仓犯人。

    进仓前要搜身的,搜查很严,而且搜后进门根本没穿戴整齐的时间,所以新人进门都这个得性,假护照的高兴了,看着新人呲笑着:“唉哟,这哥们帅啊……黑哥,是不是不用我讲笑话了。”

    “滚。”黑子叱了声,把他轰走了,坐在床沿边上,看着新人,时间尚早,还不到安歇的时候,开逗新人了,黑子一拉脸道:“洗干净了没有?”

    “啊?还……还没洗。”新人吓坏了,面对的那一双双狼眼鹰目,老觉得这眼神直往他要害部位盯似的。

    “进门头件事,洗干净被兄弟们轮一遍。轮过之后就是一家人了啊。”傅牢头严肃地道,今天心情颇好,吓唬着新人。

    新人吓懵了,一看一仓光头爷们,低声下气地道着:“大哥,我……我……”

    “不愿意是不是?这是规矩,你以为还需要和你商量。”黑子一捋袖子,露着一身键子肉,威胁着,新人给吓得快哭出来了,紧张地道着:“不是,大哥,……我,我有痔疮。”

    噗噗噗几声终于有人按捺住了,笑喷出来了,黑子也憋不住了,侧过脸笑。拉着余罪,让他来逗逗,余罪一拉脸,往床沿边一蹲,很不客气地训斥着:“‘操’字怎么写知道吗?一棍捅三口,你虽然比娘们缺个口,又有痔疮一个口,可不还有两个吗?总不能上面这个口里也有痔疮吧!?”

    说着,不怀好意思盯着新人的脸上那张嘴,好多人愣了下,豁嘴一拍脑袋明白了:“妈呀,二哥太有创意了。”

    这干人渣于是又被新笑料逗得笑成一团了,新人却是吓惨了,战战栗栗地靠着墙,大气不敢稍出,生怕真遇上一群变态的,不过他看到余罪时,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话说急中生智,他一一下子惊喜地唤着余罪道:“大哥,我认识你啊……你不认识我了?”

    “胡说不是?”余罪瞅瞅了,瘦个长发,满口白话,绝对不认识。

    “拉关系也不行啊,别搞外面那一套,这里我说了算。”傅牢头凑热闹了,盯着新人,异样了,那新人紧张地,语速飞快地说道:“我真认识您,您忘了,流花宾馆,火车站那片,我们一晚上找了点钱,被你全抢走了。”

    “啊?”余罪啊了声,吓了一跳。

    他端着新人的下巴仔细看看,那天打得太急,实在不记得了,不过隐约有点印像,抢了个钱包,被三个南蛮子追打,想到此处他气不自胜了,吧唧就是一耳光道着:“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就抢了个钱包,你们三个追了老子几公里,还差点捅老子一刀。”

    “大哥,没捅着你不是?可我们都受伤了呀。”新人捂着脸,低三下四地道着,傅国生一听这缘由,好笑了,一直不相信余罪是个抢包的,可没想到,连失主也被关进来了。

    他刚想问时,可不料监仓的门又响了,还以为今天又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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