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作者:常书欣(创世中文网vip2014-03-31完结,现实百态)-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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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捣鬼行么?得被灌个半死。”余罪道着,又把干净的餐巾纸沿着裤腰掖了老厚一层。李逸风讶异地问着:“这明明往嘴里倒嘛,怎么就倒进裤裆里了?”
“绝招,兄弟,这招告诉你,你也学不会。”余罪一整衣服,又恢复了,他贱笑着示范了下,双手捧杯,一饮而尽,一手亮杯,一手抹嘴,但在抹嘴的一刹那,大部分酒已经被抹进领子里了,于是顺着流在裤裆处了。讲完了,又把李逸风镇住了,余罪得意地道着:“听傻了吧?”
“傻了,所长您喝个酒都得动用老二,这谁能喝过你?”李逸风崇拜地道,余罪听这话不对味,抬脚就踹,李逸风嬉笑着溜了,和刚进卫生间的人差点撞了个满怀,他一看,来人好严肃的表情,本来准备道歉来着,结果一嗤鼻子,没理会就走了。
是解冰,余罪笑着打了个招呼,出了卫生间,拧开冷水洗了把脸,抬头时,却发现解冰不知道时候站在他身后了,他看着镜子里表情好严肃、好复杂的解冰,奇怪地问着:“解帅哥,怎么了?”
“能和你说句话吗?”解冰奇怪的口吻问着。
“你不说着呢吗?”余罪愕然了。
“我确定你是不是还清醒着。”解冰勉强一笑,确定余罪没醉,然后很绅士,很郑重地伸着手道着:“我得谢谢你啊?”
“谢我?”余罪愣了下。
“谢谢你在翼城拉了一把,否则这个案子我们根本拿不下来,也赶不上最后那一刻。别说还立功了。”解冰正色道。
以余罪这阴暗心思,仔细地分辨了下解冰不是别有用心,这才伸着手,笑着握了握道着:“客气话就不说了,谢意接受了,有没谢礼呀?”
“你想讹我点什么?要不再给你一笔钱?”解冰哭笑不得地反问道。
“算了,不要了……你这人小肚鸡肠,学校那点事你还记着。”余罪有点醉意,先反咬一口了。转身要走时,解冰又拦了一把,他愣了下:“怎么了,解帅哥,还要谢?”
“我…能问你一件私事吗?”解冰客气地道。
“问呗,你别这么忸怩好不好?”余罪一道,反而让解冰更不好意思了。他定了定心神,直问着:“好,那我就直接问了,你和安安,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余罪愣了,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问你们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解冰又问,好奇,迷惑,甚至于忧郁。
“还没来得及发生关系,瞧你这话问得。”余罪道,有点怀疑是不是鼠标嚼舌根了。
“你不要误解,我不是那种意思。”解冰解释道,很绅士。
可绅士遇上猥琐了,余罪很小人地道着:“你就不是那个意思,我肯定对安安也有那个意思,咱们警校百分百对她都有意思。我说解帅哥,你问这话实在小儿科了,我这脸蛋要和你一样,你就没有竞争力了
“你一直就有竞争力,安安在贬低我的时候,你一直就是参照人选。”解冰自嘲地道着。
“是吗?”余罪眼睛一亮,兴奋了。兴奋地直搓手。
“其实我们已经分手了,或者说,我们根本没有发展成情侣关系,不过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解冰客气地道。余罪这时候芥蒂尽去,讨好似地道着:“你说。”
“我希望……你千万别伤害她。”解冰为难地道。
余罪愣了,实在不明白这位自诩骑士的帅哥说这话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很得瑟地道:“怎么样算伤害?如果她喜欢我,我却拒绝她,算不算?”
“那种可能不会发生的,咱们有个共同点,可能都自视甚高了。”解冰凝视着余罪,他实在看不出对方有什么优点,舒了口气,对着愕然不解的余罪道着:“她很单纯,而你太复杂;她渴望一种理想的爱情,而你却是个市侩;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童话宫殿里,而你已经习惯行走在阴暗角落………我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欣赏你,只是我觉得,你这样的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只会对她造成伤害。”
余罪愣了,火了,斜忒着眼,撇着嘴一字一顿地道:“管…你…鸟…事?”
“你这种态度我一点也不意外,我也知道你会不择手段,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懂得尊重,就即便以后你和她在一起,也不会珍惜,你觉得这还不是一种伤害吗?”
解冰道,看余罪犯愣,他轻轻地转身而走,即便对自己不忿的人也保持这么绅士的风度,余罪实在抹不下脸爆粗口了,只是觉得那儿堵得厉害。
几步回头,解冰看着傻站的余罪,又道着:“忘了告诉你,她有洁癖,让你懂得尊重很难,可让她接受你,也不容易。”
洁癖?
余罪皱了皱眉头,看着隅隅独行而去的解冰,想清楚这个词时,猛地倒吸凉气,一下子想起了两人在一起时安嘉璐那种种矜持的反应,一下子也惊得他直噎喉咙,对了,根子在这儿,怪不得两人一直别扭着
洁癖是什么?就是那种对清洁有近乎强迫症似的追求,究竟到什么程度余罪无从揣度,不过他又无端以自己的阴暗思维猜测解冰的心态了,对嘛,这家伙肯定是得不了手,才放手了,这么说来……老子有大把的机会呐?
有吗?这一刹那,他重重的打了个酒嗝,觉得耳根发烧,朦胧的眼中,似乎在场所有身着警服的人,都成了林宇婧的影子,他使劲的摆摆头,总是甩不开那个影子。
没治,每每这个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林宇婧来,说来说去还特么是普通人,既没有当情圣的节操,也没有当淫棍的资质,于是这种心里的牵挂和此时的心猿意马,撩得余罪心里七上八下,猴屁股坐不稳了。当他再回到座位上时,一边看着安嘉璐羞花闭月的脸蛋,一边和二队的众兄弟扯蛋,但凡有同行来敬酒,依然是举杯就干,豪爽之极,甚至连自己最拿手的绝招也忘了。
于是刚刚成为神话的余所长,如愿以偿地出了个大笑话,搂着要劝他走的李二冬、李逸风,一口一个安安、两口一个璐璐,极力的表白心迹:
“安安,其实我心里最喜欢你,一直没来得及说出来……”
“别拉我,你谁呀……安安呢?”
“我没醉,一边去,你谁呀?璐璐,等我在乡下特么滴多弄俩钱,回来咱也牛逼一回……拼爹算什么本事,将来让我儿子拿我拼别人爹去。”
醉态可掬的余罪,几人拉不走,其实安嘉璐在他开始飚胡话的时候已经面红耳赤,拉上欧燕子跑了,剩下的可都是二队曾经的这干同学,都在逗着余罪看笑话呢,他一直拉着一双洁白小手的主人不是别人,而是李逸风,没有比这次被当成女人还难堪的了,李逸风气得一把推开余罪,在众警的眼光中掩面而逃。
后面,余罪踉跄难起,搂着椅子,头枕着椅面,带着幸福的笑容迷糊了………
第54章浮生起落
三个月后………
刑侦研讨会议上的神话和笑话已经没有了热度,毕竟他在穷乡僻壤,离这座城市太远了。此时劲松路二队,却被一个意外的消息打乱了平时按部就班的生活,消息很意外:张猛要走了。
几乎毫无征兆的就来了,队里纷纷传说是这家伙傍上一位女土豪,只有董韶军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像做了错事一样,一直保持着沉默。
这一天上午,二队队办,邵万戈眼睛睁到了最大限度,一动不动了凝视面前站着的张猛,那眼神像在质问、像在疑惑,也像在挽惜,好复杂的眼神,让张猛仿佛做错了事一般不敢直视。
调令,他轻轻地放到了桌上。
警证、手铐、臂章,他一样一样慢慢地解下,仿佛每一样都有千钧之重一样,他艰难地放到了队长面前,现在他终于理解那些要走时犹豫不决的同事的心情了,他感觉到仿佛是身上最珍贵的东西被血淋淋剥离一样,每一样都让他不舍,每一样都让他看上半天。
邵万戈有点痛惜,面前这位入队仅仅一年,参加过三十余次抓捕任务的张猛,在他眼里,已经是能独挡一面的外勤好手,他更喜欢这位嫉恶如仇的性子,那怕他捅下的娄子不少,他知道假以时日,这样的人,会成为警营中最坚强的战士,可现在他要走了,几乎是毫无征兆地从市局来了个调令,这位二队培养的干将,就要调到司法局任职了。
他看着张猛,他知道那刚毅的眼神用不了多久就会冷漠,从一名身手矫健的队员,变成一位大腹便便的小官僚,也用不了多久。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了,邵万戈听说他攀上了一门好亲,或许人生的境遇就是如此吧,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他很想挽留的,不过憋了好久,却是一句冷冰冰的话:
“想清楚了?真的要走。”
张猛怔了下,眼前掠过的是娇厣如花,已经暗暗滋长的情愫让他没来由地反感自己曾经的工作,那血腥的、罪恶的、无耻的罪犯,他受够了。于是他一挺身道:“想清楚了,要走。队长,您骂我吧,我是个逃兵。”
“确实是个逃兵,为了女人当逃兵的,在二队占一半还多。”邵万戈莫名地笑了笑,又说道:“警察是人,不是缺少七情六欲的神,爱情、亲情,很多情都是我们身上挣不脱的锁链,只是我有点意外,没想到第一个走的是你。”
“对不起,队长,我……”张猛拙了表达了,他甚至看到队长忧患的眼光中,心里几乎就要动摇了。
“没什么对不起,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有所得、必有所失,没有永远不后悔的选择,希望它是你心安的归宿。”邵万戈轻声道着,提笔签上了名字,还给了张猛,摆摆手,张猛怔了良久,没想到如此简便,他庄重的向队长敬了个礼,然后,使着调令,抹了把脸,逃也似地出去了。
“张猛,你要走了?”周文涓在办公室门口,像等着他来。
他匆匆而过,掩面而逃。
“张猛,你真的要走?”老搭裆熊剑飞站在楼道口堵着,两眼如炬,张猛想逃,几次被堵住了,堵得急了,他强行撞开了熊剑飞,飞奔着下楼,背后传来的熊剑飞气急败坏地叫骂:“牲口,你个王八蛋……没卵子的怂货。”
“张猛……”
“张猛……”
“张猛……”
声音回荡着,都是曾经亲如兄弟的战友,他无颜回头,他逃啊,他逃得心慌意乱,他逃得面红耳赤,当他逃上巷口已经等了很久的车上,再回头时,他看到了大院里,奔出来的同学、同事,那么急切地、那么痛惜地,在看着他。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这些年在一起的汗如雨下、在一起的摸爬滚打。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这短短一年,和这些兄弟背靠背,那怕是命悬一发,那怕是生死搏杀。
那一刻,他突然心痛如绞,掩面而泣
车走了,开车的是位女人,董韶军认识,羊头乡的女村官,厉佳媛。
路虎,车号8188
这一天是仲夏的一天,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和心境,都在演绎着不同的故事。
二队又流失了一位警员,许平秋知道消息还是像往常一样喟叹了好久,再崇高的事业也敌不过柴米油盐,大多数流失的队员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生活问题,而且二队的工作压力也确实大,在这里的警员,一年接触的案子,可能比派出所片警一辈子见过的都多,每个人的付出都是巨大的,在走的时候,不管是他、是市局主管刑侦的苗局,还是作为队长的邵万戈,都不会苛求的。
“许处,去哪儿?”司机问,惊省了车上坐着许处长。
下班时间了,没说回家,却来了五一路上,许平秋惊省时,直道着:“哦,就到这儿。”
就到这儿?司机有点迷懵,这位刑侦上的大处长,全省的总队长,外面听起来威名赫赫,可呆久了,他发现神经质的时候很多,这不,许平秋干脆让停到路边,他下车了,摆摆手打发着司机,看样子是想自己走走。
司机一走,许平秋拍拍脑门,想想自己刚才想到那儿了,却是想不起来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只觉得或许是年纪真的越来越大了,很多年前的事记得很清楚,刚刚想的却忘了,难道这是要衰老的迹像?
对了,二队队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