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你!拿着!好好替本相办事!”吕不韦递过一个小瓶,“里面是至毒的毒药,只一滴就足以毒死十头牛!”
寒芳不动声色地接过来,握在手里。
寒芳手里握着毒药,默默走在回去的路上。刚拐过月亮门,冷不防被一个人拉到了花丛之后,是屈怀!
屈怀匆匆说:“嬴政要亲自出征,带你吗?”
“不知道!”寒芳摇摇头。
“如果带你,伺机下药。”屈怀坚决地说。
“啊?哦!”寒芳先是一愣,继而胡乱地点着头答应。
屈怀进一步交代道:“事成之后,举火为号,烧了嬴政大军的粮仓!”
“为什么?”寒芳迷惑。
屈怀的目光一闪一闪,显得很兴奋,“这样,我们接到信息,嫪毐就会以勤王的名义攻占咸阳,伺机夺权。”
啊?历史上好像不是这样的,怎么这么快嫪毐也谋反了?寒芳根本来不及多想和多问。
“为祖国报仇的机会来了。”屈怀一脸的激动,“如果秦国内乱。楚军会借机举兵杀过来,争取收回故都郢。”楚国自从被秦国打败丢了都城郢,迁都到寿春以后,楚人就一直念念不忘收回故都。
“如果事成,你将成为楚国人心目中的英雄!”屈怀的目光非常明亮,亮得耀眼。
寒芳突然想起来问:“你认识斗介吗?”
屈怀一愣,“斗介?斗介是谁?”
寒芳笑笑,“没事,随便问问,我认识的一个楚国人。”
“楚国人?”屈怀皱眉,“此人如何?如果有才华,我推荐给李令尹。”屈怀对寒芳毫无戒心。
寒芳已经试探出来,斗介和屈怀各为其主,难怪屈怀不知道自己在巴郡所为。斗介效命于春申君黄歇,而屈怀是为当前正得势的楚王后的哥哥李园效命。寒芳隐约记得历史上记载没过多久,李园为了取代黄歇的位置,将其擒杀。
寒芳知道了这些,放下心来,应承道:“好,我记住了!”
屈怀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又叮嘱了几句,离去。
屈怀走了。寒芳觉得无比的讽刺,嫪毐要我毒嬴政,吕不韦要我毒成蟜。自己这颗棋子真是至关重要的!
寒芳看了看手里的药瓶,做了个助跑的姿势,用力把药瓶扔了出去。只听见“啪”的一声,药瓶在红墙上摔得粉碎,碎片四溅。她盯着被毒药溅湿的红墙,冷笑一下:不,我不要做棋子,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第一百零九章 孤家寡人
虎符制好,嬴政调集了十万大军准备伐赵。
出发前,嬴政把朝中事务做了妥善安排,由吕不韦和蒙武共同掌管政事,负责粮草后勤督运,以解后顾之忧。然后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往上党。
嬴政亲自坐镇指挥,行军布阵,赵军节节败退,显示出了他卓越的军事才能。就连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寒芳身着戎装,骑着骏马跟在嬴政左右。一路上,她琢磨着如何既可以救成蟜,又能保全公孙一家的性命。
寒芳站在帐外,仰望着天空。半钩新月,正逐渐升起,那似血的红色,为她心上蒙上一层不祥的忧郁。成蟜你还好吗?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就快来了!援兵就要到了!
在帐外站了片刻,寒芳感觉到阵阵寒意。她转身回到帐内见嬴政还在看地图,思考下一步的作战方略。
嬴政见寒芳进来,放下手中的烛台,吐了口气说道:“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帐外的秋风吹得枯草沙沙作响,牛皮帐篷被鼓进来的凉风掀动着,发出不安的呻吟。寒芳突然打了个冷战,望向嬴政,打起精神安慰道:“不会有事的,睡吧,不早了。”
话音刚落,只听帐外有人大声说:“启奏大王,探马来报。”
“宣!”嬴政正襟危坐,高声回答。
毡帘一挑,一个士卒躬身进来,抱拳跪倒:“启奏大王,长安君成蟜在屯留竖旗谋反。”
嬴政手里的地图“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睁大眼睛茫然注视着帐外肃杀的秋色,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寒芳痛苦地闭上眼睛。终是没有赶在历史前面,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探子呈上一卷竹简躬身退下。
嬴政木然拿起竹简,看了两眼,像疯了一样狂吼起来,把竹简狠狠摔在地上。良久爆发出一阵狂笑,“谋反?谋反!哈哈哈!”
寒芳捡起来一看,是一篇檄文。檄文上除了声讨吕不韦专权跋扈,结党营私,□后宫。还直指嬴政是吕不韦的孽种,不配继承王位,只有成蟜才是正统皇室后代,才配继承王位。
嬴政在帐内跳着吼着叫着,发泄着,抽出长剑把檄文劈得粉碎。又一剑把几案一劈两半,吼道:“反了!反了!全反了!”
寒芳把身体紧紧靠在牛皮帐篷上,屏住呼吸惊恐地望着举着剑狂吼乱舞的嬴政,手心已出了冷汗。
守在帐外的侍卫,不住往帐篷方向观望,可是没有人敢进来。
嬴政歇斯底里地狂舞了一阵,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仰着脸目光呆滞,喃喃自语:“成蟜,成蟜,我唯一的兄弟,你怎能这样对我?别人这样对我,我不会难过,为何连你也这样对我?难道忘了我们小时候的誓言?”
寒芳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过去,蹲下身轻轻理了理嬴政凌乱的头发,镇静了一下说:“蚊子!你先别急,你听我说。成蟜一定是被逼的,他内无粮草,外无援军,是吕不韦逼他谋反。他或许不知道我们已经来了,他被逼无奈,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嬴政抬起头,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呆呆地望着她,喃喃道:“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很痛苦,我接受不了!”
寒芳轻轻摸着嬴政霸气中还有些稚气的脸庞,努力笑着安慰说:“蚊子,你长大了,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学会冷静下来,对不对?”
“嗯!”嬴政闭着眼睛,享受着她温柔的抚摸。那感觉像小时妈妈的手充满怜爱地抚摸。
嬴政闭着眼睛,梦幻般呓语道:“我小时候,没有朋友,没有玩伴,他们都瞧不起我,欺负我、骂我,骂我秦弃儿,说我是杂种。只有母亲和我相依为命。后来我回国,有了弟弟,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不再孤单。我发过誓要好好照顾成蟜一辈子。”
寒芳眼角渗出泪珠,她纤细的指尖滑过嬴政高挺的鹰钩鼻子,轻轻安慰道:“我知道,我明白。”
嬴政闭着眼睛继续喃喃呓语:“小时候,我和母亲在赵国东躲西藏,相依为命。回秦国时,被赵兵追杀,还差点死在赵国。父亲不喜欢我,只喜欢成蟜,可是这丝毫不影响我对成蟜的爱。我还是全心全意爱他,呵护他。”
寒芳微笑着点头,轻轻说:“我理解,我相信。”
嬴政脸上呈现出痛苦:“可是他现在却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小时候的誓言。”
寒芳心里一紧,强压着震惊和难过,说道:“我不相信,成蟜绝对不会这么做,或许这个消息是假的,或许是敌人的离间之计!”她不光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嬴政缓缓睁开眼睛,眼角已经潮湿,他抬起手握住她的手,继续在脸上摩挲着,“芳,我现在好痛苦,我爱我的母亲,可是她抛弃了我;我爱成蟜,可是他背叛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仰起脸,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现在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钩心斗角。我孤独,寂寞。我这里很痛。”他把寒芳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寒芳看到嬴政的嘴唇在微微发抖,感觉到他的手在轻轻颤抖。突然想起自己在巴郡时的那种孤独感,当时她也觉得无法忍受。而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他内心一定也渴望亲情,渴望友情,渴望得到爱。可是得到的却是童年的孤独、母亲的遗弃、弟弟的背叛、旁人猜疑的目光……
如此大的压力,谁能承受?可是这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压力他都一个人在默默承受。他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大孩子。寒芳心底涌起一阵同情,柔声说:“谁说你没有朋友?你有!你有朋友,我就是你的朋友!”
嬴政默默注视着她,良久笑了,笑得很开心, “对!我忘了!我有朋友。你就是我的朋友!”
寒芳微笑着爱怜地看着他,像抚慰一个孩子,“看你的头发都乱了,来,我帮你梳梳!”心里却突然想起浩然天真的模样,想起浩然被生活重压的肩膀,泪水默默流下。
嬴政乖乖地坐好,深邃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满脸的幸福。
寒芳偷偷擦了下眼泪,帮嬴政慢慢梳理着头发,她把散乱的头发重新梳到头顶的发髻上,和发髻归拢到一起。
嬴政低头看到了被他劈烂的檄文,脸色微变。在秦国,没有谁敢去洞悉嬴政的身世。但是他感觉望向他的目光总是有太多太多的探询和质疑。
“芳,你知道吗?每次我坐在朝堂上,就感觉所有的人都在讥笑我,质询我。讥笑我有这样一个母亲,质询我的身世。我如芒在背,我觉得我的脸就像一张面具,明明心里想哭,可脸上还要在笑;明明内心很恐慌,可是脸上还要很镇静。”他深邃的眼睛里噙满泪花。
寒芳放下梳子,扳起嬴政的脸,认真地说:“蚊子,你听着,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你自己。那是他们的事,和你没有关系,只要你自己没有做错,就好。”
嬴政抬手抱住寒芳的腰,把脸贴在她的怀里,像一个受了委屈寻找安慰的孩子,“芳,我觉得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才是真正的我。我想笑就笑,想说就说……
寒芳抚着他的头顶,母亲般慈爱地说:“那你现在是想说还是想笑?还是想撒娇?”
嬴政羞涩地把头埋在她怀里,抱得更紧些,嘟囔着说:“我现在只想这样抱着你!”
寒芳微笑不语,低头看着眼前这个特殊的大孩子。
嬴政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片刻的宁静,自言自语说:“等我将来亲政了,谁让我不高兴,我就杀了谁!”
听了这句话,寒芳浑身一颤。不觉想起了他日后血腥的政变。
“你怎么了?”怀里的嬴政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仰起脸望着她。
寒芳平静了一下心态,捧起嬴政还带些稚气的脸,认真严肃地说:“蚊子,你应该学会去爱,不要去恨。不要轻易去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特别是对你的亲人!要善待他们!”
嬴政点点头,又狡辩道:“可是,他们会善待我吗?如果我不那样做,死的人会不会就是我?”
寒芳突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天渐渐亮了,阳光透过牛皮帐篷的缝隙洒了进来。
嬴政和衣在寒芳怀里沉沉睡着,像个疲倦的孩子。
寒芳低头仔细一看,嬴政的脸边还挂着泪痕。他的眼泪为谁而流?为母亲?为弟弟?还是为他自己?
经历了这些,嬴政很快会成熟起来,会成为一个雄霸天下的霸主。寒芳突然想起了浩然,自己也亲眼目睹浩然由一个可爱小男生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自己对浩然的那份依恋是否像现在的嬴政对自己?她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嬴政,却发现嬴政正睁着眼睛望着她。
“你醒了怎么也不起来,还赖在这里?”寒芳笑着嗔道。
嬴政赖皮地一笑,“我在闻你身上好香,香得我头都晕了,起不来了!”说着可爱地翻了翻眼睛,做出头晕的样子。
寒芳皱着眉头轻斥:“少在这里嬉皮笑脸地耍贫嘴!小心我打你!快起来!”
嬴政一骨碌坐起身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睡得真舒服。”
寒芳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内心却有隐隐的担心,如今他对我似乎百般依赖,将来我如何能走脱?
“你在想什么?”嬴政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寒芳瞥了嬴政一眼,发现嬴政的脸上花花的,笑道:“看你的脸花得像小猫。还不快洗洗!”
嬴政然仰着脸,挤着眼睛顽皮地说:“你给我洗!”
他把我当成什么?朋友?母亲?寒芳愣住了。她呆呆看着此刻充满童真的嬴政,无奈地笑着,拿着湿帕在嬴政脸上擦了擦,轻轻斥道:“好了!赖皮鬼!”
嬴政这才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服,低头看见地上的碎竹简勃然色变,他蹲下身弯腰拾起一片,又狠狠把竹简摔在地上,吼道:“我不是孽种!”
正在梳头的寒芳被吓了一跳,回头再看嬴政脸色苍白,浑身不停地在颤抖,五官扭曲,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我不是孽种!我不是!”
嬴政跌坐在榻上,沮丧、疲倦、恼怒和困惑一起袭上心头,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这么说?别人说,成蟜你也跟着说?为什么?”
寒芳迈步走过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