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be 长相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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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迫的状况容不得她控诉黄蓉的罪行,只告诉他这样能让杨康活过来。
对付蠢人,抓住他最在乎的才有效。
果然郭靖听到这个,连前因后果也顾不得了,手里握着那磁石就像握着最珍贵的宝物,急急向外奔去。
欧阳锋和黄蓉的争斗已从屋内到了屋外,鲁有脚带来的兄弟们摆开了竹杖阵,试图与他纠缠。
黄蓉已自食恶果,身中剧毒。
欧阳锋以长针刺破她臂上血管,她现在正在慢慢体验这绝妙奇毒带给她的“享受”。
——酥僵散。
她会比欧阳克死得更慢,更痛苦。因为这毒会先将血脉变得硬化有如铁石,再揉散为粉末,这种折磨,比剥皮抽筋还要高明。
软猬甲挡了一挡,仍是伤了肌理。欧阳锋用此法破她“盔甲”黄蓉心知刁钻,不敢再激进,怕毒走全身,难以施救,只以言语相激。
正在这时郭靖冲了过来,望见她臂上淌出的血滴竟是绿色,欧阳锋又对她纠缠不休,张牙舞爪。为救她顿时一掌挥出:“亢龙有悔!”
欧阳锋正在叼叼地念:“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他终是中了黄蓉诡计,被这句子又勾起执念,内息大乱,郭靖这一掌有趁虚而入之嫌,为了救人又是十成的力,直奔心口,打得他五脏齐摧。
穆念慈奋力将他扯向一旁,面对这败事的蠢材,心中真是恨他不死:“你!谁让你救她,你想康哥死吗!”
郭靖不知其事,被她狠狠掴这一掌,完全懵了。但穆念慈如此愤怒,他本要辩解什么,现下也不敢说。可要他扔下黄蓉,却又不能。
片刻间,最大的威胁欧阳锋此刻已如寻常的疯子般正在发狂,竹杖阵眼看就要制不住他,有恐伤及众人,为了大局,郭靖只有再追一掌,对准他的脑袋。
轰隆隆,欧阳锋的眼前金星乱飞,连最后的一丝理智也无,彻底陷入疯癫。
要等到再度清醒,不知是何年何月。
还不知道闯了祸的人暗自庆幸地看着他倒下,又往黄蓉身上瞧了一眼。
他自然想先救杨康,但黄蓉终究已是他妻子,这样做于理固然不合,于情更是有愧。
黄蓉料定他的心思,早嚷了出来:“我没事,快先去救你的康弟!”
欧阳锋已倒,丐帮帮众分神来救助,郭靖也就先扔下她不管,去看杨康。
他内功厚实,没有多久,这十余枚长针便被取出。
穆念慈一直不敢乱动,在他们身旁巴望,直到杨康安然无虞,才上前去扶住他的身体,不容郭靖碰触。
他虽然相救有功,但打上欧阳锋的那两掌,早已将一切前功尽弃。
——一个疯子,又怎能为康哥作证;又怎能记得,谁才是主谋元凶?
而清醒的人,又要怎样才能教郭靖明白这些来龙去脉?
黄蓉如此阴毒,即便到了此刻,仍然在使着苦肉计。
穆念慈料定,仅凭“我没事,快先去救你的康弟”这一句,便足以拉回郭靖的信任。他不可能会相信,一个自身难保还在“惦记”他人“安危”的好妻子,是披着人皮的狼吧?
有这么多人亲眼看见和听见,她黄大小姐,是多么地深明大义;可是在真相暴露的时候,在她们两个争斗的时候,有谁是看见和听见的,欧阳锋已疯,院子里的那些不过是普通百姓,还都被吓跑了,即便听到一些,会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出来作证吗?
得罪桃花岛,等于自寻死路。
不是每个人都有舍得自己的勇气,只有黄蓉那样的疯子,才能想到,即便同归于尽,也一定要牵绊住郭靖,不让他往杨康那边去。
她输了一场,却又赢回全局。
她料定穆念慈不会再犯傻去逼她说实话,她知道即便这些穆念慈再说一遍,也不会有人相信。
反过来,若是有人相信,“共犯”将首先被处置,伦理纲常不可能容许穆念慈这种谋杀亲夫的罪人安然无恙,她的肚里还有孩子,她不可能在这时不顾一切。
良机转瞬即逝,郭靖不是欧阳锋,没有欧阳锋的城府和心机,他不可能会明白这些。
忍着身上的巨痛,黄蓉很欣慰地看到,她又赢了。
杨康还在沉睡当中,想透这些的穆念慈,抱着他的身躯,唯有痛哭。
当所有的希望都被灭绝的时候,她甚至有种念头,希望杨康真的就这样沉沉睡去,不要醒来。
郭靖被她撵走,这时正守在黄蓉的身边,问长问短。
若是教康哥看见这些,情何以堪。
郭靖很想等到杨康醒了再走,然而现在黄蓉的身份已不同,要如何救治,丐帮这些外人必须先问他的意见,他们都是男子,多有不便。
而请来的郎中,根本无能为力。
黄蓉只有离开,尽快回桃花岛,而她要离开,郭靖必然同行,可他又舍不得杨康。
就这么拖着,拖了一二个时辰,黄蓉睡在床上,冷汗不住地冒,却是咬紧牙关,不喊一声疼。
见到郭靖为了等杨康醒来竟然任由妻子忍受巨痛,通通都很不满。
欧阳锋已疯,他不可能救人,只有桃花岛,才能挽回黄蓉的生命。
鲁有脚多次提醒:“郭少侠,此毒凶猛,我等见识浅薄,无法援手。须得让你夫人快快离开此地,才能……”
郭靖还滞留在杨康的门外,五内俱焚。
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是担忧谁更多一些。
从门缝望去里面亮着烛火,穆念慈也在等。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夜沉人静。于毫发无伤的人来说,已是难熬,更何况身在“地狱”的伤者。
黄蓉终是熬不住,大叫了出来:“啊呀!”
郭靖被这一声倾斜了心中的秤,他想不能再拖,转身便入了黄蓉的房间,去抱她出来。
走到院中时,略停了一停。
——吱丫——有人正拉开屋门。
众人簇拥着火把本待随行,这下齐齐停下,呆望此处,郭靖将黄蓉横抱在怀,也扭头看去。
穆念慈扶着刚刚醒来的杨康,站在那儿。
郭靖吃吃地解释:“康弟,我,我要……”剩下的话,他竟没有勇气说完。
一时怔然,竟无语凝噎。
杨康笑了一下,没有答他。
穆念慈无法再忍,搀紧了他的胳膊,对郭靖扯尽全力嚷道:“滚!”
(十五)潜罪
自从决裂,再也没有和桃花岛联系过。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年。
杨康夫妇二人的还算过得不错。自郭靖走后,没有多久,坚城和协斌就寻了来,坚持要照顾旧主,他们将隔壁的院落买下,又雇了丫头,专门服侍穆念慈。
本来不想答应,奈何他二人赤子之心,盛意拳拳,为了留下,甚至不惜自爆。
——原来他们兄弟二人,本就是宋人。
完颜洪烈心细如发,从小就抱养了他们,留在府中。
也许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让宋人来照顾,想必杨康不会太过抵触。
时过境迁,纵然有万千心酸,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杨康自是不能将这些让完颜洪烈知晓。
家里多了几口人作伴,就是不同,他的气色,比之前要好上一些,只是头疼脑热,风寒入体之类的毛病时常发生;不过作为孕妇穆念慈倒是享福了,她的身子渐渐笨重起来,因为有人侍候所以不用太辛苦。
只是心病,一刻也不能去除。
她时常惴惴不安:欧阳锋疯了,他会不会不记得以前的事,还来这里报仇?没有听到黄蓉的死讯,多半已经逃脱大难,她不是善男信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她也来火上浇油,那该如何是好?康哥的身体虽然现在没有大碍,可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
穆念慈摸摸自己的肚子,长嗟短叹。
别人作娘亲都是欢欢喜喜,只有她是惊心动魄,六神无主。
距离临盆的时间越近,她的心就越紧,总是在噩梦里看见杨康口喷鲜血,撒手人寰。
而每当她梦见这个,渗透在她记忆里的欧阳克便如影相随地适时浮现,提醒着当夜是如何谆谆叮嘱于她,教她不要让杨康喝酒。
而紧随其后的,必然是她和杨康在新婚之夜的洞房花烛,合卺交杯。
这已经形成了一种顺序,以固定地模式来消磨她的意志,穆念慈不知自己还能对抗到几时,能撑住不发疯。
精神上的摧残总是最有效的。
几次三番,夜半惊醒,睡在丈夫身侧的她都险些忍不住要向他招认罪行。
这正是黄蓉的技法高明之处吧,她总是有办法,让她不喜欢的人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而她自己,在经历了生不如死的痛楚之后,居然“苦尽甘来”了。
郭靖对她,居然出奇得好。
是为了杨康。
“酥僵散”的毒,是黄药师亲手解的,作为一个接近溺爱的父亲,如果发现女儿的伤势被耽误了这么久,不去追根究底,那才有鬼。
黄药师本就对杨康全无好感,如果让他知道是因为他才贻误施救的良机,导致毒性延至小腿,痛楚更甚,只怕杨康的处境会比现在危险上千倍吧?
郭靖一则忧心黄蓉的伤,一则又忧心会因此拖累杨康,因而他在旁边看护之时,心神不定,惊恐难安。
黄药师不比别人,纵然已经作了他的乘龙快婿,郭靖的敬畏也片刻不敢稍减。
这种畏惧,比起对柯镇恶自是不同。
不管怎样,江南七怪总算是与他相处了十多年,对黄药师,没有这种情份,必然疏远得多。
当他被质询的目光看住的时候,郭靖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幸好,当时善解人意的黄蓉解救了他。
黄药师看在女儿安然无虞的份上,也就默许就此平息;所以,郭靖自然对她万分感激。
一个男人能够报答女人的办法也不过是加倍地对她好;而一个女人,能够得到心爱的男人细心呵护,那无疑是最幸福。
黄蓉知道,经过此事,杨康没可能再和郭靖有牵扯往来,他的骨气,绝对不允许他这样做。
就让这个被伤透了心的人,自生自灭去吧。
她想到这里,居然觉得自己还挺仁慈。
实情不过是她也需要养伤,加之心愿得成,没有必要再为了这个垂死之人浪费时间而已。
但是没有多久,她的美梦就被打碎了。
为了养伤,她和郭靖将有很长的时间不能亲近,可是郭靖待她这样好,她当然会心里痒痒的。
外人并不知道,他们虽然经过了洞房花烛,但她其实还未曾真正地成为他的妻子。
因为她幻想中的美好,完全被那封信搅乱了心情,一想到杨康,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去和郭靖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这一路上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谁会有闲情停下来想这个。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障碍已除,她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和郭靖慢慢培养情愫。
她知道,郭靖最大的弱点就是善良,看在她身处危难仍然心系他康弟的份上,他没可能不内疚,不动摇。
再者,没有她,她的爹爹是定然会向杨康兴师问罪的。
这两件事情的重量,没可能不让他的心撼动那么一丝半点。
时间长了,就是愚公移山,精卫填海也必然会有成效。
当日在牛家村时,郭靖抛下杨康,一心一意只为了她的安危奔走便是明证。
不得不说,看到杨康那淡然一笑,她倒真的有点愧疚。
她心虚地不太敢看他,窝在郭靖怀里,脸向里侧。
鲁有脚只当她害怕刺眼,急忙将吩咐旁人将火把撤后,又对他二人劝道:“郭少侠,快走吧!”
郭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没有人知道,连黄蓉都猜不准。
想来也不过是伤心。
穆念慈那一声“滚”多少人听见,他们当然是要脸的,哪敢停留。
黄蓉痛如挫骨扬灰,郭靖的蝮蛇宝血,只能暂时压制毒性,却解不得痛。她这样肯定不能骑马,鲁有脚仗义地雇来马车,又亲自随扈,充当马夫。
郭靖将她抱上去,两人坐在厢内。路上颠簸,他总在问:“蓉儿你怎样,蓉儿你到底怎么样了?”
——竟是一句也不提杨康。
虽然被关爱是很令人欣慰之事,但黄蓉自知这不是“有良心”的表现,郭靖越是这样,她越是难受,不免猜疑,甚至还有些惊慌。
她想他没可能知道,虽然兰花拂玉手被解开了,但那时已经太迟,他没可能听到她和穆念慈的对话。
可是他为什么看起来凶巴巴的,虽然说着关心她的话,可是责难的意味那么浓,就像在恨她似的。
黄蓉很不甘心地又想到杨康的身上去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又轻而易举地扳回了郭靖的心。
竟然是,她忍着身如齿锯刀磨两个时辰,也敌不过他淡淡一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