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从夫-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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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脸上挖来视物的洞太小,小棠看不清脚下,被地上的石块一绊,险些跌倒。朱善兆在身后看她跑得跌跌撞撞,不由心惊胆战,遂大声道:“女神仙莫急,在下追出来只是想烦请女神仙,若是见着我娘子告知她,败家子一直在朱府等她!”
脚下一顿,她强抑住转身的冲动,哽咽道:“好!”
“多谢!”朱善兆对着她的背影遥遥一拜,转身自往客栈走了。似锦站在门边,狐疑的看着他道:“少爷,你不是出来寻少夫人的么?做什么去追一个跳大神的?”
朱善兆轻拍了他一下,轻斥:“多嘴!”
月黑风高夜,正是逃亡时。
小棠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遂趁黑整理了自己的财物,准备落跑。
不过估计是流年不利,她出门没多久便踩了狗屎,一脸嫌恶的正在路边剃鞋底,身后竟诡异的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女神仙,别来无恙啊?”
“……”小棠抱了包袱转身,瞧见月色下一袭白衣的青年,如水清辉扑了他满身,映的那双眼,亮如星辰一般。闪得她不由结巴:“你你你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没有钱!”
“我不要你的银子!”他走近她一步,笑意勾人。
“那……那你要什么?”再后退一步,小棠抵着那树瑟瑟发抖。
他并未说话,近前轻拨她的长发。发丝在夜色下飘摇,绽开成荼蘼的花束,馨香随风四溢,沁入他的鼻端。垂首见到小棠月色下惨白的小脸,朱善兆微微退开一步,道:“你发上落了草屑!”
两个人在月色下对视了半晌,朱善兆突然轻笑出声;他一笑,小棠也便自觉适才的反应大了些,遂扯了嘴角以作回应。
“你要去哪?”朱善兆似是才发觉她的包袱,疑惑道。
“看月亮!”这个谎,她倒也扯得脸不红气不喘。
他上下扫视了她一圈,视线落定在她的鞋上,有些忍俊不禁:“你确定你是奔月亮来的,而不是狗屎?”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两个斗嘴,吃瘪受气的一方变成了小棠;月色迷离,流水般漫过天地万物,眼前似是笼上层轻纱,看不真切;只有朱善兆负手站在那里,眉目如画,衣裾翻飞,当真是翩然若仙。
四目相对,她再移不开视线,只听他道:“你说过,我若好了,你便要陪我一辈子的!”
“你若好了,我便不走!”
清风拂面,耳边泛过醉人的枝叶婆娑声;彼时,落英缤纷下的白衣少年在瞬间长大,面前长身玉立的青年眸里似是落入了璀璨星光;小棠忽觉眼前一片热辣,有些自嘲的发觉自己的故作无情;现下见了他那样的笑容,往昔的那些分离、伤害、争执、不安似乎都已逐渐远去;只有他伸向自己的手,掌纹清晰而深刻,这样模糊而熟悉的场景,似是她寻了千万年的记忆;
不知从何处刮来的花雨,洋洋洒洒的淋了他们满襟。朱善兆向她平展五指,柔声道:“娘子,我们回家了!”
忍了很久的泪因这声夺眶而出,小棠微颤着伸手过去,触到了朱善兆微凉的指尖。
只道花随风落去,未闻伊伴香归来。
不知是谁的心愿,最终化为现实,融化在初春的微风里。
五年后,段少泽登位,年号元和;后来,因着郡业作梗的关系,拖到元和二十五年,三国大地才在他手中完成统一;随后,他接受了旧时另两国文官的建议,广开言路,选用良才。用了短短十年时间,成就了后人为之称颂千年的元和盛世。除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外,他的治国谋略能力亦被后世喻为千年难出一人。
元和四十二年,帝后朱氏甍逝,享年六十八。
因帝君特赦,朱氏女眷可入宫探望;入宫的人群里,有个十来岁的女孩子,按辈分是朱后的侄孙女;现下里,她也是受了宫里这沉重的哀伤氛围影响,闷闷不乐的蹲在一处。
“哎!你是何人?”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女孩诧异的回头去望。入目的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男孩,长的粉雕玉琢一般漂亮,特别是眉心的一抹朱砂,越发显得他唇红齿白,就像是观音大士座下的金童一般。
见她直眉瞪眼的望着自己,小男孩不高兴了,叉了腰道:“你竟如此大胆,见了本殿下还不行礼吗?”
料不到这金童脾气这么大,想着自己母亲的交代,小女孩遂不情愿的站起来,双手交握,俯身道:“民女朱希希见过殿下。”
清脆童稚的声音,顺着曲折的回廊,冲入了元和帝君的耳内,他远远望着那两个一般大小的孩子,示意身边的侍从不要通报,转身循原路往外走去。
朱希希面上还有几分神似小棠,想不到,他会是以这样的方式重新想起她;
你竟想一统三国不成?
他已经记不清那夜里她的面目,却记得那碗传说中最美味的面条。
霞色似血,正昭门下负手直立的身影,显得孑然孤寂,值与不值,恐怕连他自己亦不知。
元和帝君是段式皇族在位时间最长的帝君,共计在位时间长达四十七年之久;一手建立了元和盛世,福泽后世几代,生前有十二位后妃,死后谥号为“成”;但是后世考古挖掘发现在他的陵寝内,竟没有任何后妃陪葬其中;
那些恩怨情仇,别离聚合,早已掩映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时光漠漠,江山几何,已不可复识矣。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我修……我修,我修啊修啊修啊修,结果了
番外
二月杏花已热热闹闹的挤上了枝头,每一片花瓣都似抹上了鲜艳的胭脂,红的犹似新嫁娘的脸庞,在微风中羞涩盛放。如此春意盎然的时节,朱府却不大太平,缘由无它,便是今日一早,朱府少夫人不知为何,死都不肯让朱少爷进房,一径的要将他赶出去。
因这事属于小夫妻间的闺房私辛,朱老爷及诸位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似锦和秋若这两个人自然也是没甚办法的,只得陪着朱少爷站在房门外发呆。
“姑爷,你这回到底是捅了什么篓子了?”秋若捶捶酸胀的大腿,无奈的瞧着脸色莫名的朱善兆。她们已是在这门外捶了半日房门了,可这小姐就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不肯开门。
他望了秋若一眼,叹息道:“我不知道!”
话音方落,只听房内传来小棠急怒的声音,“你不知道?你竟敢说不知道!你骗鬼呢吧!你哪里不知道春宫图了,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败家子,你就唬我吧,你一天到晚唬我,我再也不要信你了。”
春宫图?!听着那三个惊世骇俗的字眼,秋若和似锦倒抽一口冷气,齐齐望向朱善兆。后者脸上浮上一层淡淡嫣红,挥了挥手道,“咳,那个,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两人互换了个眼色,方应声退下。院子里只剩了朱善兆一人,他这才低声道:“小棠,为夫错了!”
想来这桩事情也不能全怪他,昨夜里,是小棠突发奇想,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春宫图。他思索了一番,尚未作答,她倒是兴致勃勃的拿了纸笔要画给他看。还拍了胸脯和他说:“我虽然写的大字没几个好看的,但若论画这春宫也是月香楼的一把好手!”
朱善兆彼时正在喝茶,闻言强抑下喷茶的冲动,一边轻咳一边道:“此话当真?”
天地良心,他只是礼貌性质的一问,谁承想,小棠居然将之当成了质疑,当下挥毫泼墨作出了一幅春宫图。
画完了还不算,竟扯了他一同去品评她的大作,并且大言不惭道:“姐姐我当年不知看过多少活的,这些实是不算什么!”
“活的?!”朱善兆眼皮微跳。自打小棠跟他回来之后,怕吓跑她,他并不曾提过圆房之类的话题,两个人到现在都清白的像豆腐一般。今夜里,既是小棠自己提了,朱善兆也不会白白放过这好时机。
“是啊!活的!”小棠不知有诈,答案依然是那般掷地有声。
“那竟不知是怎么个活法!”朱少爷循循善诱。
“你没见过?”朱少夫人也只是见过猪走路的主,并不知眼前的人在动什么歪脑子。
朱少爷做好学求知状,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娘子。
小棠终于踏入了败家子的陷阱,说出了他期盼已久的一句话,“要不,我们试试?”
“好!”未免夜长梦多,他便拖着她上了床。
青纱帐内,烛影轻摇,二人衣物纷纷落去,他的吻落在自己胸前,小棠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问:“你真的是第一次?”
他伸手覆上她的唇,苦笑道:“如此良宵,娘子就别问了!”
是的,她不用问了,她感觉到了;朱善兆这个大骗子,他根本就不可能是第一次,她痛得要命,狠狠咬了他的肩膀泄愤。他一声都未吭,只是静静的拥着她,轻抚着她心口那道狰狞的疤痕。后来他将她翻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她背上的胎记,细细的吻便落在了上头。
她依稀记起红豆和她说过的,他应该也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有力气去开口质疑了。
烛泪滚滚,便是她小棠说不出的苦。
她的初夜,除了痛之外,还记下了败家子的欺骗,她竟是又成了个傻子。还说自己没见过春宫图,他明明比她还熟络。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是以第二日醒来,朱少夫人便发飙了。
“你走,以后都不用进来了!大骗子!”她将他推出了门,撂下狠话。
“小棠!”朱善兆在房门外柔声劝哄,“别气了,你上回不是说紫金坊的珠花好看吗?我帮你订了几款,现在算算日子也到了,我陪你一道去取如何?”
“我不要,你自己戴!”她小棠可是这般见钱眼开的,未免太看不起她了。
“好好,我戴,那你出来,陪我一道去取啊!”若是柜上的伙计见到这平台日不苟言笑的少东家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恐是要笑掉了大牙。
“哐啷!”屋内有瓷器碎裂的声音传出,朱善兆有些担心,敲了门道:“你莫要伤了自己!”
房间里,小棠泪眼汪汪瞧着地上的碎片,心上一阵阵的抽痛,方才一失手,竟将柜上的瓷瓶打碎了,如此也就碎了一地银子。正心痛难抑,不防那房门竟叫朱善兆踹开了,新仇旧恨一上头,她上前揪了他的衣襟吼:“你这个败家子!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害的!”
瞧着她因怒意而涨红的小脸,朱善兆心下一动,情不自禁低头去吻她。因着余怒未消,小棠不为所动,一把推开了他。
“哎呀!”朱善兆被她一推脚下不稳,竟直直踩到了地上的碎片,小棠这才有些心慌,扶了他到床边坐下,“你有没有事啊?真是作孽,我去把这东西扫了吧!”
“先不忙这个,还是先去把房门掩上吧,要不叫似锦他们瞧见了,又要闹笑话了!”朱善兆说的一脸诚恳,小棠不疑有他,走去将被他踢开的门重新关了。
返身回来,见朱善兆竟是站在她身后,她皱了眉,道:“你……”
绵密的唇齿交缠,将她下半句话堵了回去,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她挣不开,躲不了。半晌,便是又到了床上。
衣衫尽褪间,她红了脸,他的视线牢牢锁住她心口,“对不起!”说着,他的吻轻轻落在了上头。
“讨厌!”轻声的呢喃,沙哑的出乎她的意料,瞧着她的窘迫,他低笑出声。抵着她额际,柔声道:“若是将来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你敢!”这一次,她是如此决绝,捧了他的脸去掐。
“我不敢!”他拉下她的手,一根根的轻咬,舔吻;他眼中如此露骨的□,让她好不容易退烧的脸又一次烧成了火球,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哄:“娘子,叫声相公听听啊!”
“……相公……”她被缠的没了办法,羞怯的憋出一声,随即因着他的进入,她难耐的皱了眉,“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环佩明明说过,除了初夜外都不会有感觉的,为何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一眨眼,便是十月初三。
朱善兆回到朱府后的头一次生辰,朱天明自是分外重视。大清早朱府的管家便指使家里小厮在门前挂上了两只大红灯笼,檐下亦应景的坠了红纱,朱府难得的喜气洋洋。
连太子都派人送了贺礼来,也算得派头十足。
小棠一大早就被秋若拖起来,装饰打扮了一番。顶着繁复的华服头饰,她就有些束手束脚,府里来客众多,朱善兆无暇顾及她,也是情理之中的。小棠嫌枯坐无趣,携了秋若,自往水榭去了。
说起来,这秋若也是为人母了,为了怕小棠寂寞,朱善兆是特意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