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从夫-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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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一处气派的客栈前停下,吴四将段少泽及小棠扶下车来,眼尖的小二见贵客上门,自是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讨好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呐?”
“两间上房!”段少泽望了他一眼,负手往店内走去。
“好嘞,两间上房!客官这边请!”
上楼之际,诡异的轻风掠过面颊,小棠伸手将散发别到耳后。身后突然有人惨叫,众人诧异去望,但见一个食客伏到在桌上。掌柜趋近去看,轻轻一推,那人应声倒地,竟是七腔流血的死了。
“妈呀!死人啦!”整个客栈为此炸开了锅,一楼店堂里坐着的人四散逃窜,几个跑堂小二拦都拦不住,急的一头汗。那膀大腰圆的掌柜也是瑟瑟发抖,不断央告四周:“这是哪路神仙啊?小店还要做生意的,实是经不得折腾啊!”
身后又有个男子怪叫着跑了出去,下楼之际撞了段少泽一下,握住木质扶手,他眉头颦起。见此,吴四眸色微沉,趋前垂首道:“公子!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
“嗯!”颔首下楼,提步走出客栈。
店堂外,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集市两边挂上了亮堂的灯笼,行人比刚刚略显稀疏。吴四先去取马套车,段少泽望着小棠难看的脸色,取笑道:“怕了?”
“你不怕?这可是死人啊!”
彼时她一个人跑得时候可没遇见过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最离谱不过是男装扮相的自己害两个女子互相争风吃醋罢了。
夜风不期而至,他的衣裾袍带随之起舞,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见多了。”
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暗杀偷袭不下百次,哪次没人身首异处。更恐怖的也见过,因此这类的江湖仇杀,也便不足为惧了。
“见得再多,这杀人一事也不能等同于切瓜砍菜吧!”小棠无奈的望了他一眼。
恰好吴四赶了马车过来,段少泽先行上去,朝犹自站在地上的她伸手道:“过来!”
望着在自己面前平展的五指,模模糊糊的忆起一把熟悉的声音:“过来!”
摇摇头,将那破碎的片段甩出脑海,她攀了他的手,借着月色爬上马车。
清冷的暗夜,天穹间的明月洒落一地的清冷月华。小亭内,相对而坐着一男一女。桌上放了一把棋盘,两盅黑白棋子。月色下,棋子圆润如珠,似是结了一层白霜,溢出丝丝寒意。
女子着墨色长衫,姿容秀丽,右手刚刚落下一子,言笑晏晏道:“这一着,看你如何破的?”
男子不语,眉头微颦,捏住黑子靠在额间深思;少顷,眉头舒展,黑子落下,胜负揭示。
“你!”女子眼见他自毁长城,显是气急,一把扫落了棋盘,怒道:“我不要你让我。”
“红豆。”男子头也未抬,取过手边茶盏,轻啜一口,而后淡道:“不过是个棋局罢了,无需太多在意。”
“太子一行今日已到了延季州!”眼眸微觉酸涩,红豆勉力撑着不让泪落下来。当日她刺伤小棠后,便预想好了最坏的结果,岂料秦铮并未有什么特别反应,甚至连苛责一声也没有。他就像个玉雕的偶人,精致的不属于凡尘所有,同样也漠然的让她害怕,“他知道魔派在这里有分部,这次便是摆明了来寻你的,小太子一直担心你取前朝宝藏是为了谋逆,所以处处防你,你千万不能中计跳进他的陷阱里。为了段氏江山,他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秦铮突然站起,一袭青色衣袍迎风招展,身后墨黑的长发似乎在晚风吹拂中拥有了生命力,张狂恣意的上下翻飞。月光缥缈,连带着那出口的音色也跟着空灵起来:“某种程度上,我们是一样的,他为了他的国家做的出,我便也能为了郡业的王位舍弃一切。”
红豆望了他一眼,跨出一步,“包括……她?”
“她,你是说小棠?!”月色下,那张俊美的脸上带了丝玩世不恭的笑,“段少泽将她扣在宫中,本是为了迫使我投鼠忌器。可惜,他这步棋,实是走错了!”
因为我们的目标同是江山社稷,你知道在这些东西面前绝情断义,我亦如此。偶尔的失神并不能代表什么,属于她的一切,早就随着朱善兆的入土为安化为了虚无,优柔寡断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视线转到红豆惊惧的脸上,秦铮附耳轻道:“你的身上,便是有着前朝宝藏,我定不会舍你而去!”
任谁都没有想过,大彦古国宝藏最后一个知情人竟是个男子。
秦罗找到他的时候,那人已经死去多时。传闻中,那宝藏图是用特殊颜料画制,只有在情绪激动时才能显形;如今他人已死,图样便是一点都看不出了。
本来,前朝宝藏就该随着这人的死亡成为永远的秘密。幸而,秦罗在无意中探查发现,这男子曾经收养过一个女娃娃,只是这女娃娃在他死前几日被送走了。结果,这寻回的女娃娃就是红豆;他从那时7岁的红豆口中得知,她身上的藏宝图应该只有一半,还有一半,这个男子却没说过。
为了寻找那剩下的宝藏图,魔派开始向中原尹固及垌城国发展,但在当地的寻找却一无所获;不过,经年累月这样的翻找,秦罗竟是意外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原来那郭家小姐当年是怀了他的孩子嫁入朱家的,心下不能说没有愧疚,只是在那份复位大业面前,这些儿女私情显得微不足道。
现下,那继承他骨血意志的孩子,也便是如此盘算。
小棠之于他,并不会多重要。逝去的时光不会回头,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朱府。那珊瑚藤下,笑的眉眼弯弯的少女,只是一个瑰丽奇异的梦罢了。梦境很美,只是梦醒了,便该回到现实中来。
他是秦铮,是孤云公子,是郡业国皇子。
独独,不是她的败家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天X论坛,看到某人对《玫瑰江湖》男主的评论,但是其实我没看过,单纯膜拜其文笔~“看那散发着城乡结合部村支书儿子般王霸之气的男猪脚,那销魂的鼻孔,我就好想砍人!!”
于是我很悲催的发现,我的女主其实有点小白+装纯+弱智+微微的圣母情节……
然后,墨鱼本人觉得这剧情很悲催……
捶地!
前路无知己
第二日,段少泽起了个大早,风风火火闯入小棠房里,将犹自迷糊瞌睡的人一把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借视察民情的幌子,行逛街玩耍之实。
延季州的集市其实和别处所见并无不同,两边商铺林立,山北南货,应有尽有。卖花的旁边肯定凑着卖胭脂的;绸缎庄和成衣坊也喜好开在一处;食肆必是要设在赌坊附近,而这字画摊主定是个白胡子老头。
现下里,这白胡子老头手里扯了一块麦青布做招牌,上书“一指禅神,乌龙半仙”八个大字。
段少泽摸着下巴,好奇的看了一会,趋前询问:“掌柜的,你这是算命还是卖字画啊?”
“唉,最近世道艰难,老朽不过是多寻个饭碗糊口罢了。所以是又卖字画,又帮人算卦,不过是广开财路。这位公子,所谓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今日你我相见也算是前世有缘;如此,就让老朽来帮公子算上一卦吧!”见有人上前,那白胡子老头一扫先前愁眉不展的样子,眯了眼摇头晃脑做抽风状开始絮叨:“且看公子印堂发黑,双目发直,实是不祥之兆啊!”
“咳!”听了那莫名耳熟的言论,段少泽右手握拳轻咳了下,无奈笑问:“那,可有法子破解?”
“有!”白胡子老头一掳胡子,扔了手里的招牌,迅速从身后的字画摊子上摸出一副两仪八卦图举到跟前,“只要公子买老朽这里的画作一副,挂在内室包管逢凶化吉,趋灾避难,佛见欢喜,鬼见掉头啊!此外,这图出自名家之手,选用上等纸墨绘制,实乃镇宅上梁的必备宝物啊!现下,老朽只要8两银子,实在是贱卖啊!不过,看公子年纪轻轻,老朽就当日行一善。”
“日行一善……吴四!是否觉得此番言论颇为耳熟?!”他转身,轻揉眉心,“掌柜的,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姓杨?”
“公子想讲价便直言,何出此言调戏小女。”白胡子老头闻言,立时收了画作拉下脸来。
“你女儿不是真姓杨吧?”段少泽狐疑道。
“哼,怪道公子还不识字吗?”
老头气哼哼地一拍铺子,那摊上的“杨记字画”招牌为之抖了一下,细细的棉绳因此断裂;彼时小棠正睡眼惺忪的站在那招牌底下,只闻头顶哐啷一声,抬头去望时就见那刻着“杨记字画”的木板兜头砸了下来——
下意识的闭眼,等了许久,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当头疼击,她小心的将眼睛睁开,木板早就不见了踪影,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青衣紫冠的公子。
眉如远山,眸若星子,笑容出尘,手执象牙折扇轻摇,一副淡然和善的外貌,美好的仿似天上谪仙。
可惜,外表越美的东西,内里便越邪恶,就如毒蛇一般。
那夜里,他在自己耳边柔声道:“段少泽,也是保不住你的!”
想起那锥心刺骨的痛,小棠捂了胸前的伤口,往后退了数步,一脸凝重道:“孤云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一次,大恩不言谢,我们——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这个期限是不是太长了点?”闻言,秦铮眸里涌起一丝寒意。
“不长,一点也不长!我还嫌短了!”一边摆手,一边用眼角余光去瞄段少泽,他正被那卖字画的老头缠的头大,是以,并未空闲注意这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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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白胡子老头眼里掩不住的猥琐气质,小棠脱口而出:“司马诀?!”视线转到秦铮意味深长的脸上,她不由哀求道:“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你可不可以放过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会让你无路可走的,你也不要这样赶尽杀绝啊!”
“谁说——我要杀你了?”秦铮挑眉看着她,眼里满是迷茫。
“贼也不会在额头上刻字的!”
小棠戒备的眼神和积极撇清关系的言论莫名让他怒火滔天,秦铮眼神阴沉的冲口而出:“所以你便以为那段少泽是真心待你吗?他封赏你的背后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想那个做什么,再说了,是真心还是假意根本和你无关!”抽了抽鼻子,她头也未抬的反驳。
“和我无关?”将折扇抵在眉心他怒极反笑,“我还记得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我尚未离缘,何来无关之说?”
“我嫁的是朱家少爷,代替少爷拜堂的是公鸡。敢问,孤云公子是哪一个?”
一时间,热闹的集市突然自身边消失了,他眼里只有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和那句冰冷的质问。
他是哪一个?!
败家子还是公鸡?!
模模糊糊的想起五年多前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在他眼皮底下,故意撞翻了合卺酒杯。原来,冥冥之中早就预示了他们的未来。
“小棠!”身后,太子殿下终于排除万难寻了过来,看到两人站在一处,略微紧张的上前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未再看秦铮一眼,小棠提着裙摆旋身而去。待到她站到自己身后,段少泽才笑容闲适的开口:“孤云公子,多日不见,可是别来无恙?”
“劳烦殿下如此牵挂,秦某当真过意不去。”
“孤云公子过谦了,当日要不是你出手相救,便是没有今日的我。”狭长眼眸微眯,笑容越甚。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手中折扇一展,秦铮微微欠身,笑容清雅。
“此话差矣,圣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孤云公子的恩情,应该铭感五内。”
“圣人亦云:施恩不忘报;殿下此举,便是折煞秦某了,实是愧不敢当。”
“善哉善哉,两位施主如此虔诚,不妨寻个茶肆坐下畅谈一番!”见这二人你来我往,客套至极,小棠忍不住插嘴到。
段少泽闻言,扭了头并未作声;秦铮则双手作揖,敛眉道:“即是如此,秦某就先行告退了!”
当她眼里完全没有自己的时候,他竟是下意识的只想逃避。
与方才一般,小棠也是望也没望他一眼,径自垂首数着脚下的蚂蚁。数了一会,但见蚂蚁们突然被一只大脚丫盖住了,不满的视线上扬,落到段少泽担忧的眼里。
“他走了,你怎么了?”
“我应该怎么样?抱着他哭,还是对着他笑?”眼眸一弯,她笑出了满目的春意,“其实你们,都不曾与我说过实话。你一早便知晓,他们是同一个人;你也一早便知晓,我是代嫁的冒牌陆小姐;所以,你扣我在宫中,你以为,他会为了我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