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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嫁不从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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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死在这种地方,死在这个时候。她还有大志未酬,还未将那5000两银子兑现……
  战战兢兢之际,听身后传来了微小的脚步声,小棠一声惊叫越发的磕头如捣蒜,“我错了,我不该骗人的,可是冤有头债有主的,这是陆老爷出的主意,我是被迫的!我不要那银子了,我不想死啊!”
  一只手搭到了她的肩上,如水的月光下,那手显得惨白无人色——然后小棠开始尖叫。
  很多年以后还有碧川未的百姓传说这一晚的凄厉女声是那冤魂不甘的悲号,才引得全城的狗随之引吭高歌。等到她再发不出声音,秋若才敢怯怯的唤出声:“小姐!你饿不饿?”
  
  “瑞儿,瑞儿!”朱善兆似是被那直上云霄的惨号骇住了,直眉瞪眼的望着面前的生母,直到她下意识起身过来想帮他顺气,才回神过来推拒了一把。
  “走吧,我乏了!”不管旁人脸色,兀自闭眼翻身睡去。
  “唉!”七夫人幽幽的叹息似是在他耳边发出,一阵嘈杂之后,朱善兆的世界安静了。黑夜中,不过轻咳了几声,立时有人探身过来:“少爷!?”
  回答的是朱善兆扔出的枕头,“啪!”的一声似是打中了什么东西。四下重新归于无声,细碎的月光透过窗棂撒入房间,带着些冰寒的意味。嗅着那浓浓的苦药味,他扯出一抹苦笑。
  尚未记事便识得这药味,幼时还听信大人的哄骗,喝了这药瑞儿病既好了。结果,一碗碗的药喝下,一支支银针扎入四肢,他竟从未等到这病好的一天。到如今,这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以至父亲要早早帮他寻了娘子来冲喜。
  旁人俱说朱家富甲天下,也道朱家有个讨债鬼,可谁知道他的苦痛?他的悲伤?连那个女子都知道他之于朱府的身份竟只一个独苗和三代单传,而不是朱善兆这个人本身。如若可以选择倒宁可去做那自由翱翔于天际的小鸟,无痛无灾,快乐自由便好。
  如今,活着倒像是一种折磨,只是并不甘心这样死去。来这人世一趟什么都还未等到,什么都还未知晓。十五岁,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他却是早早的体会到了那人生无常的苍凉凄楚。
  
  第二天,小棠是被人从祠堂里抬出来的,她在那鬼都不愿意出现的地方吹了一晚上冷风染了风寒。额头热烫的放不下手,看着郎中颦起的眉头,秋若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和小棠说不上多么深的感情,不过相处了几日也道她是个没什么坏心的姑娘,就是贪财了点,只是这小毛病实在罪不至死。想着,是越发悲凄,旁人看她抽抽噎噎只当她是和小姐情同手足,安慰了几句也不知再如何做。
  幸而,小棠平素身子不弱,几帖药下去,发了一身汗,病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脸瘦了一圈,拖着秋若的手直抱怨:“外人都说朱府吃汤的一只碗都是翠玉打造的,我翠玉碗是看到了,就没见里面有啥吃的东西!”
  小棠说的翠玉碗便是这厢房里摆在花架上的装饰,因郎中说这少夫人风寒要断食,便是断了三日的米食了,只喝些汤汤水水,还有那些苦死人的浓黑药汁。
  这下,她倒是和朱善兆应了那夫妻同命之说。只是没人提及,众人也就都没在意。
  
  彼时,陆老爷还应着尹固风俗,7日后上门看女儿。那会小棠大病初愈,“父女”相见泪涟涟,秋若也在一边红了眼眶。
  “……小棠你受累了!”牢牢握了她的手,陆老爷摇头叹息。
  “爹爹多虑了,这是女儿的本分!”
  早该想到,这5000两的活计不是这么容易干的。
  “唉,他们没有怀疑吧!”借着抹眼擦泪的悲情表演,他凑过去问道。
  “爹爹要相信女儿!”自小在月香楼那种地方长大,看多了姑娘们和恩客的虚与委蛇,怎么可能没偷师。
  大概对小棠夜跪祠堂一室愧疚,朱天明特意留陆老爷多住了几日。亲自带着他在碧川未几处胜景游览,想当初自己岳父官拜当朝大司马,妻妹尚是帝后,陆老爷自诩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竟还是被这朱家的排场吓到了。
  
  是谓树大招风,功高震主。饶是尹固司佑这朝帝君明理,也经不住左右上奏对朱家颇有微词。朱天明何等精明,立刻进京寻了路子上达天听,愿献出三分之一家产充归国库,以及每岁多缴税金,这才得以继续雄霸碧川未一名而不倒。
  坊间却均以为这朱天明是嫁了三女儿进京,得了帝君的垂怜,才换得了今日财倾天下的气势。
  是以,也有不服气的人称朱善兆的病是因果报应。
  多行不义必自毙。
  




花落复见君

  司佑十九年,九月初四,朱家祭祖的大日子。
  随着那些三牲五畜被抬进院子,原本空寂的祠堂霎间变得热闹非凡,已过了桂花开的时节,这院里的桂花树上却还是密密集集的聚了一堆。风一吹,洋洋洒洒的落下了无数的花屑,带着浓郁的甜香沁人心脾。可惜,这样的景致生生被那些个诡异的嚎叫破坏了。
  祠堂里,一只肥头大耳的生猪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小棠曾跪过的地方哼哼唧唧;祭台上两只鸭子伏在那同声惨号;祭台左边的鸡笼里有几只看不出公母的鸡,也是此起彼伏的叫唤;院子右边,同样是祭品的公山羊还在那悠闲的吃草,颇有些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之态。
  一般人家祭祖是不会用活物的,麻烦其次,这花费是主要顾忌,但朱府就不是一般人家,自是全上活的。显是知道了自己祭品的命运,牲畜家禽们嚎叫不已,连那淡定啃草的老山羊都开始掀蹄子了,引得院子里一干人等频频回头观望,小棠也缩在这人群里怯怯的探出个脑袋。
  猪在祠堂中,朱天明也在祠堂里,朱善兆身为独子,今日也是参与了这祭祖大典,自然还是在那祠堂中,她看猪的时候意外和他四目相对了一回。
  
  两人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已是小半月未见。朱善兆穿一袭天青色交领长衫,外披一灰色大袄,腰扣一条三指宽的玉带,颈间挂了根长命锁,坐在一张红木圈椅上。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苍白的脸庞染了些嫣红,少了几许病气多了几分明媚。
  小棠这边则穿了件翠色长衫,发髻只是随意的挽了,以一支点翠的簪子固定。如此一身绿,他远远望去,竟想起那菜园里的青虫,忍俊不禁下唇边泛起了淡淡笑意。恰逢院里纷纷扬扬的桂花屑被轻风揽进了祠堂,在他身边打着旋的飘落,当真是笑如春风色如锦。
  身边的秋若见他笑一双眼都直了,也实在怪不得她,要不是小棠和这朱家独苗前有旧怨近有新仇也是会拜倒在那云开月明一般的笑颜下。如若他不是那样的身子,今日站在这里的定是那陆芸娘了,如此才是月老姻缘簿上约定三生的一双璧人。
  
  祭文宣读完不久,开始正式的祭祖大典。一个赤膊露胸的男子先上前,拿白酒往刀上喷了一遍,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小棠捂了眼睛不敢再看,心里却恶毒了一把,想着那猪就是凳子上那朱,被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事实证明,在朱家的祠堂上诅咒朱家的子孙是万万要不得的。小棠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睁开眼睛,就见那屠夫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居然直冲自己面门来了,张大嘴巴却忘记发出声音。僵着身子看那刀锋带着凉意险险的擦过自己的脸颊,“噗通”一声扎入身后的泥地里。几缕发丝轻飘飘的落地,整个院子静的似乎能听到那猪的呼吸声。
  猪在呼吸?!是的,猪没事,她差点被宰了。
  
  两脚一软,跪倒在地,四周这才有人惊叫。朱天明从祭台上下来,连本是生根在椅子上的朱善兆都微微动了动。
  “芸娘,你没事吧?”朱天明凑近儿媳,眼见小棠脸上已然没了颜色,全身如抖筛子一般,张着嘴只听到上下牙齿的咯咯作响。 
  “少夫人,您没事吧!小的刚刚不知怎么手一滑,就……”身后张屠夫也白着一张脸上来解释。
  “胡闹,这刀子是会出人命的,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朱天明的发妻摆出了主母的架势,吩咐一边的丫鬟帮着秋若一起将小棠扶起来。
  “老爷,就让芸娘下去歇着吧!”七夫人本就不喜欢她,这下是越发的确认她煞星的身份了,嘴里也刻薄起来,“她嫁进来我们朱家就没一天平静过。许是这次老祖宗也不满意,借着提醒我们!”
  “妹妹,这话不能如此说,芸娘怎么说都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的我们朱家门。老祖宗不喜欢的话,当日那火盆也不会过。既叫过了火盆,这人也就算是朱家的了,不能再二般比较。”大夫人一席话说的七夫人脸都绿了。
  她怎么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是指她这小妾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朱天明一共娶了十二房妻妾,除了她生了朱善兆以外,所得都是女儿,只这大夫人一无所出。按说她在朱府也算母凭子贵了,却因着大夫人正妻的地位,平日里备受指责。朱天明对发妻也是敬爱有加,并不会阻拦。七夫人只有哑巴吃黄连,谨慎逢迎。
  现在,这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有了小棠还当自己找了个能出气的,结果又被大夫人如此抢白一番,面子上挂不住竟一跺脚走了。
  
  少了一个人,这祭祖大典还是照常进行,后来大夫人也握着她的手好生劝慰开导了一番,小棠心下却忧虑不已,自己似乎无意中触动了什么。回厢房的时候是和朱善兆同行的,短短几步路他都走不动,还要坐特制的软轿。
  转念想到祠堂上朱家祖先的告诫,小棠收了不敬的心思。垂眸低首只管走自己的道,秋若跟在身边,也觉得莫名的压抑,只是不好开口。
  朱善兆坐在软轿上也是思绪万千,娘和大娘的冲突不是今日才有的,只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爆发实在令人不安。
  朱府不同于一般的大户人家,朱天明只是主事,并不是族长,如若朱善兆不能接手,就要从旁系的朱氏后裔中挑选精干的人。这一代朱家族长朱天盛是大夫人的表舅,当年朱天明和她的婚事就是这表舅一手促成的。前一段时间传出朱善兆病危的消息后,曾有旁系的朱氏来找过大夫人,估计就是通过她去和族长商量这主事的人选。
  朱善兆甚少考虑这些,将来于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只是自从小棠和他说了要用自己的力量来赚钱之后慢慢的将来就变的重要起来。只是这身体的病痛,让他并不能专注太长时间,心口隐隐绞痛,他闭了眼轻呼出一口气。
  
  此时,跟在身边的福妈从丫鬟随身的暖炉中捧出一盅补品,那朱大少竟是眼都未睁,轻吐一句:“扔掉!”
  “败家子!”小棠小声的念叨就随着那轻风送入了闭目养神的朱善兆耳里。
  “你说谁?”纤弱的身子陡的绷紧起来,他冷了一双黑眸看过来。
  “……”被秋若拉了一下,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呵,看来你在祠堂跪了一夜还未受教!”
  闭了眼,想起前几日陆老爷一边在桌子底下塞了一叠银票给她,一边循循善诱:“女儿啊,定要好好侍奉公婆,敬爱夫君。”
  
  为了那500两银票,忍!
  想通之后,她对着那败家子温婉一笑,欠身来了一句:“夫君教训的是,妾身定然改之。”
  此言一出,福妈和秋若都是欣慰的表情,只朱善兆攒了眉望着她,“你莫不是被刚刚的刀子吓傻了罢,胡言乱语些什么?”
  5000两加500两,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足够压下心头的怒火了。
  “妾身谨记夫君训诫!”
  小棠俯身见礼的时候树顶又有桂花飘落,洁白如雪一般的细小花屑随风妖娆起舞,抬头之时见她白净的娟秀脸庞上竟沾了些落花。
  朱善兆一时看呆了,心里突兀的冒了两句词出来:只道花随风落去,未闻伊伴香归来。
  “……走,快走!”脸上热烫起来,他握住软轿的扶手,一迭声的吩咐小厮快步往房间去,好将伊人和落花都扔在后头。
  
  望着那像是火烧屁股一般远去的一行人,秋若开口了:“小姐,我觉得姑爷像是撞邪了?”
  “撞邪?真撞上就好了,不是他气死就是我憋疯!”正低头拍着身上的花屑,她不以为意续道:“不过这败家子配你家小姐倒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可惜了!”
  “我家小姐才不会像你这般不知轻重!”秋若用那朽木不可雕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是是是,小棠自是不及你们家知书达理的芸娘小姐的!还请秋若姑娘担待!”不知是不是先前看到了朱善兆古怪的样子她心情大好,对着秋若双手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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