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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出嫁不从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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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历史悠久的东西都会有些传说异志,这朱氏宗祠自然也未能免俗。据说,曾有朱氏族人见过凤凰降临,这之后便是朱天明的三女儿进京蒙了圣恩,封了帝妃。
  小棠自小在月香楼长大,楼里的姑娘们大多是不信这些,她便也如此。混在一堆女眷亲族中,皱眉听着族长大人宣读长长的祭文。
  
  仪式半途,作为长房长孙的朱善兆便要代替所有昌字辈男丁向宗祠的各位先人敬酒。
  今日里,他穿了暗红色的交领宽袖礼服,层层叠叠的衣着越发显得他长身玉立。衣襟袖口皆有金线绣着繁复细致的纹案,在秋日的阳光下,泛出隐隐的光泽。因未及冠龄,乌发只以同色的布带束起。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庞,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眸目含情。
  似是注意到小棠的注视,他侧眸看来,视线相交,她朝着他盈盈一笑;下一刻,朱善兆不知踩了什么东西,一个趔趄将手中的酒撒了大半到前方引路的道士身上。
  众人哗然,她清晰的听到身边有朱氏的女眷幸灾乐祸道:“我就说嘛,那病秧子能好?看他那脚软的样子,连杯酒都敬不上!”
  身边亦有人向她投来莫名的眼神,有关切,有兴味,更多的则是蔑视。在大多数人心里,连个病秧子都肯嫁的人家,必不是什么名门大户。
  
  小棠垂眸敛眉,丝毫不为这些视线动容,只是一径的为朱善兆不平。病秧子,并不是他想选择的,这些同为朱氏宗亲的人为何对一个年仅16岁的少年如此恶毒?
  她想不通,就像司马诀想不通为何七夫人要加害亲子一般。豪门朱府之中,便是有太多这般不合常理的事情。




美景奈何天

  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这十月的秋风就赛镰刀了。呼啦啦一吹,满树的杏叶也就被砍得不剩多少了。朱善兆身着一袭品红外袍,孑然独立于树旁,因摆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脸,那镰刀似的秋风也不敢近身,绕着他周身刮了几圈就隐匿了。
  呆站了一会,他伸手轻抚粗糙的树干。还依稀记得,祖母抱着年幼的他坐在这树下,在耳边娓娓道:“瑞儿,你将来便要长的像这杏树一样……”
  “好高啊……”他仰望那高耸的树干,喃喃自语:“奶奶,这愿想太过不现实了。”
  
  今日,本是他的生辰;
  和往年一样,朱府上下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只是过去众人庆幸的是病秧子少爷又长了一岁。这些时日,随着身子见好,众人的期盼就开始无限扩张了。
  于是,朱天明唤了儿子进书房。望着窗外初升的旭日朝晖,满脸憧憬,“瑞儿,这一日过去,你便又长了一岁。将来,这掌事的头衔自是要传给你的。下月开始,我会安排你进帐房学习。”
  “好!”他是朱家独苗,这便是推脱不能的事情。
  
  “少爷,你可曾想过,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一些事?”走出书房的时候,眯眼望向头顶金灿灿的秋日,想起不久前,红豆和他说过的话。
  他的意愿?!缠绵病榻这么久,他根本不曾幻想自己有痊愈的一日。没有希望没有念想的活着,只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什么都没有尝试过。
  那么,这算意愿吗?他不知道,不懂。夫子从前只教过他孔孟之道,接下去进帐房也不过研习经商之术。似乎没有人,教过他怎么来认清自己。
  倒是前几日,朱善兆在族祭上失手撒酒的事情,令朱天盛很是不满,认为其冲撞了朱氏先人。被族长薄责了几句,朱天明便在众人面前训了他几句。
  他记得,他的亲爹指着他道:“我不知是造了什么孽障,生了你这个讨债鬼!”
  朱善兆,本不是一个独立的人,只是一个依附于朱府独苗名头下的讨债鬼。这样一个人,便是不需要任何意愿的。
  
  杏叶在秋风中翻飞,如灵动的蝶翼在朱善兆周遭环绕,秋日阳光从飞舞的叶片间透射下来,地上洒满了粼粼光斑。他唇角带了丝浅淡的笑意,似乎也融进了这光影里,只那眸里是空无一物的茫然。红豆捧着一盅冰糖雪梨走近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无端生出了一丝悲凄,“少爷!”
  “嗯!”他并未回头,只轻轻颔首。
  “您……前院很热闹,要去吗?”
  “不去了,告诉他们,我乏了!”
  望了他瘦弱的背影好一会,点头:“红豆明白了!”
  在她转身欲走之际,他突兀的开口:“我……不是一个能拥有意愿的人!”
  红豆闻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在她和小棠错身而过的时候,无助的滑落了一滴泪。
  
  “败家子!”遥望着她消失的回廊,小棠道:“她哭了!”
  “……”朱善兆掉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失措,“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喜欢她的吗?她哭了,你不想做些什么?”
  说完了,才发觉心上微微酸涩;而且后果很严重,因为败家子很生气。
  他宽袖一摆,怒视着她:“你还是想走?”
  “我只是……伤心。”
  镰刀似的秋风卷土重来,带着刚刚收割回来的杏叶,无情碾碎了小棠剩余的声音。朱善兆还是从这破碎的只言片语中理解了她的意思,脸颊被叶片刮得生疼,她正举手要挡,他先一步倾身将她护在怀里。
  肆虐了好一会,秋风心满意足的走了。
  “我刚刚说的是……”抬眸,莫名急切的想要解释。
  “我知道了!”挥手,止住了她未完的话,朱善兆转身往房里走去。
  
  伤心,因为嫁到这里,因为夫君是他,所以她伤心。走了一会,心头升上一抹恍惚,伤心,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自己对小棠那份莫名的牵挂,到底,是什么?
  她要走,他,竟是不想她走。
  可是,留着做什么?
  这这个深宅大院,便是有太多看不见的阴暗了,朱善兆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好,她留在这里,便是更加危险。
  是以,不如就照她说的,放手。
  
  在院里呆站了好一会,小棠才一脸愤然道:“你知道什么啊,又不是崂山道士会读心术。死败家子,连话都不让人说明白,想憋死我!”
  她实是怕他伤心,那样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眼里竟满是和这个年龄不符的绝望和孤寂。
  嫌说不够解恨,小棠一脚踢向身边的杏树。
  “噗通!”
  如果以为这是小棠把杏树踢倒的声音,那未免太过夸张了。沉重的闷响其实来自于朱心悠,一袭不同往日的青绿纱衣,袖上坠了长长的绿纱。这本是做来增添衣物灵韵之气的,岂料粉雕玉琢的小十七并未因这繁复的衣物安生几分,眼下竟是一脚踩上了这拖地的绿纱。
  当真是仙人下凡,脸先着地。十岁女孩,已有强烈的美丑观念,挂了两管鼻血的朱家小姐便捧着铜镜,哭了个天崩地裂。
  于是,便有百姓传言,那是因朱家公子死了,妹妹在哭丧。
  
  自那日后,朱善兆便不怎么搭理小棠,即使她有心求和,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似锦和秋若并不知其中原委,也不知怎么劝。两人间原本趋暖的关系,由此一落千丈。
  没多久,倒是迎来了热闹的土地公公诞,相传古时,曾有怪兽侵入碧川,形若犀牛而独眼。伤害人畜无数,人们苦无制服之法。只得央告神灵,期盼天降神人救百姓于水火。不日,便从天上降下一白发白须的土地公公,帮百姓收了这犀牛独眼怪。
  碧川未的先人们因此感激上天,也感激这土地公公,就在每年的这一日祭坛参拜,延续至今竟成了个欢庆的节日。
  
  这样的时节,出门本是被允许的。朱府门前便又出现了一长溜浩浩荡荡的车队,往那市集赶去。这一回,马车依旧停在街口,不管是夫人还是小姐,都要靠自己走过去,本来逛市集也便是有趣在一个逛上。
  众人原本还互相关照着要跟紧,中途却因为集市中出现了一支巡演的戏班而被激动的人群冲散。最后,小棠转身的时候,便发现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了。不见秋若,不见朱善兆,甚至连那猥亵的司马老儿也不见了。
  急着往人群中去找,身后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少夫人!”
  “谢公子!”总算看到个熟人,小棠几步上前道,“太好了,我们俩不能再散了!”
  俯视着她一脸渴盼的神情,谢知同不自觉的点头:“好!”
  身边人群又是一阵推挤,小棠站立不稳往前扑去,径直落入他怀里。惶急的起身,瞥见晕黄的光线透过身边稀疏的枝丫折射在那人脸上,似乎有点点阳光落到了他眼里,点亮了素日平淡的眼眸。
  
  “谢某失礼了!”待她站好,谢知同欠身施礼。耳边突然响起破空之声,随手一扬,不动声色间接获了一枚赤色令牌。
  “少夫人,谢某去去便回,望夫人在此稍候片刻!”话完,他便消失于人海中,小棠有些失神,慢慢的,人群都随着巡演的戏班往前走了。因为谢知同的一句话,她只是在原地走了几步,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两个面色不善的人。
  此时小棠还不知道,因为自己那一身华贵的衣衫头饰,早已被人盯上。那两人见她孤身一人,周遭人又少,便大着胆子靠了上去。
  
  “夫人,您在找什么?”
  尹固风俗也是少女散发,嫁为人妇的小棠自是不指望别人再唤她姑娘的,只是眼前的鞋拔子脸开口竟是一把破锣嗓子,听的人止不住的嫌恶,礼貌起见,她道:“没什么,等人!”
  “夫人这般贵体,在外抛头露面可不大好!不如找个地方歇歇,让我兄弟在此帮夫人守候!”视线顺势转向那鞋拔子脸的兄弟,小棠暗自称奇,果道是同胞,另一人竟长了猪腰子脸。鞋拔子猪腰子,只是本质不同罢了,那形状倒是颇有一番相像的。
  这都说相由心生,这二位光看脸便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惜骗人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如今,碰上她小棠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努力扯直想要上扬的唇角,她道:“二位大哥实在太好了,可是奴家夫君再三交代,不许奴家乱走!怕是要屈了大哥的好意!”
  以为小棠上钩,那二人也不避讳的互使了个眼色,
  “夫人莫担心,只要跟我二人走便好。”
  
  瞧瞧,狐狸尾巴都没藏好,就变作人形来招摇过市了。思忖了一番,她摇头欲言,身边竟似刮过一阵微风,再抬眸,面前便活生生多出一道颀长的身影来。
  “谢公子!?”好快呐,她还未想好怎么回答,这人就回来了。
  谢知同一边目送那初次行骗便宣告阳谋败露的二人惶急逃离,一边淡道:“少夫人,您没事吧!”
  上下检视自己一番,开口:“没事!”
  与其担心她,倒不如关心那笨贼二人组的下场。这样的谋略智商,做坏人是完全没有出路的,想那月香楼的鸨母才是真正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小棠亲眼目睹不少被她卖了还满脸实诚的送一声财源广进的无知少女。
  
  “走吧!”眼见无事,谢知同出声唤回了小棠出游的神志,率先往前走去。
  两人走了一会,迎面遇上了往回找的似锦等人。其中,秋若本是一脸悲凄,见了她,瞬间破涕为笑,几步上前抓了她的手道:“小姐你去哪里了?有没有什么事?”
  “跟着谢公子,有事的只能是别人!”
  她笑着打趣,远远的看到朱善兆和红豆站在一处,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红豆吃吃的笑。
  “又哭又笑,还真是孩儿脸!”
  “啊?小姐你说什么?”
  “那和我没什么关系!”
  秋若闻言,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头顶原本明媚的太阳不知被何处飘来的阴云挡住了,天上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这突然的变天,打破了街市热闹祥和的气氛。小贩们开始收拾东西,路人也纷纷四散避雨,原本熙攘的集市,瞬间变得冷清。随着雨势加大,碎石铺就的路面上,开起了大大小小的水花。 
  前方,恰好有朱家的酒肆,正是避雨的好去处。
  
  
 
作者有话要说:真人兽啊~
其实兽不了几天了~
下面要开始存稿箱了~
唉~
————————————这是碎碎念的分段线————————————
其实吧,我觉得去古诗里面扣五字的题目最恰当了!
真好~




好雨知时节

  这场雨,来的突然,叫人措手不及。原本各自为阵的雨点在瞬间连成了线,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带起了巨大的声响。大雨在屋檐边落下一排排水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织就了一张灰蒙蒙的幔帐。
  朱善兆迎头跨进了朱氏酒肆的门槛,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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