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不是人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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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仅仅剩下的老家伙们肉又算又涩，骨头软的一咬就成了碎块，根本一点嚼头都没有，还都是皮包骨头，光是看了就一点都没胃口。不得以，他们只好离开原本还算满意的洞穴，来到这个新的地方。
据说，附近可是有不少肉嫩骨脆的小孩子呢。
想到这里，他的脸笑得更扭曲了。
咕噜……
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不过二妖根本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只有满眼的兴奋。
“去捉，赶紧的！”熊壮摆了摆手，催促馊侯。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狰狞可怖，“敢私吞，就杀了你！”
“哪能啊，借我仨胆也不敢违背大哥的意思，小弟去去就来。”
断断续续听到了二妖的谈话，洞中的二人大骇。琅邪赶紧捂住想要尖叫的妹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才松开了手。
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却只能小心的聆听着洞内的动静。
对话的止住，让洞穴里变得无比寂静，二人只闻得了自己快速的心跳声。
“哥哥，红叶怕……”
琅邪怔了怔，抱住妹妹颤抖的身躯。红叶，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
脚步声渐渐的由远及近，汗水浸湿了琅邪的额头，紧绷着身体小心向里移动，一边不时的向身后看，想要在妖怪到来之前把红叶藏起来。
他们终于来到了底部，环顾四周，却是什么都看不到。这里太黑了，身上有火折子，琅邪却不敢使用。
他拉着红叶蹲下身子，凑到红叶的耳边，压低声音：“红叶，还记得我们曾经堵住的那个窟窿？你去找找挖开，我去前面守着。”
悲凉啊悲凉
曾经他和红叶来过这里躲过雨，那场雨下的时间有些久，无聊之下，他们去往深处走了走，发觉是个没有主人的洞穴之后，才安心的躲在里面说话玩耍。
有时候，他们会特意来到这里，在祖母死后，村里的村民原本就不怎么待见他们，甚至，连小孩看到他们都会拿小石头乱砸一气。
后来，他们通常带一些常用的物品到这里，有时候还会吃在这里，住在这里，除了祖母留下的房子，这里已经被他们当作第二个家了。
所以，对于这个洞穴，他们是相当熟悉的。
红叶点了点头，发觉哥哥可能看不到，又很小声的‘嗯’了一声，凭着大致的印象摸索起来。
就想之前说的，琅邪没有一起，他离得稍远一些，守在那里，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脏吓的噗通噗通的直跳。
其实，他有另一个想法，如果那个妖怪不顾一切的冲进来，至少，他还可以拖延一会儿时间，给红叶的逃跑增加几率。
就在他几乎喘不过来气的时候，红叶很小心的发出一点声音。
他知道那是那个缺口被找到，并且已经打开的暗号。
琅邪不敢松懈，轻手轻脚的踮着脚走了过去，一边注意着动静，用动作示意自己的妹妹先钻。
位置很小，几乎只容得一人。
妖怪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指尖微微颤抖，他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在红叶进去之后，飞快的塞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她手中。
红叶愣了一愣，很快的找好位置，把自己尽力缩成一团，抬起头却没发现琅邪跟上来，着急的想要出去，触摸之下，才惊觉洞口竟被堵上了。
她登时手脚冰凉。
哥哥还没有进来！
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迫使想要大叫，还好及时收住了嘴。
如果这个时候，她再不明白琅邪的用意，就太笨了。
“他怎么可以……”丢下自己一个人。
不知为何，她突然说不出后面那句话。
伸出的指尖，在与土壤不足一寸的地方，顿住了，不再前进。
望着漆黑一片的小小空间，红叶的目光变得茫然和无措。
突然，她拼命的捂住自己嘴巴。
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那个人类在哪！”
“混蛋！你放开我！放手！我是不会说的！你……啊——”
透过松软的土壤缝隙，她很清楚的听到了哥哥在外面的挣扎尖叫，猛然一惊，眼泪滑落，反射性的想要探身出去。
但是……
她没有踏出一步。
她，
不敢！
快要窒息的心脏，伴随着钝钝的抽痛，向着全身蔓延了开来。
如果她真的出来了，会让哥哥的心思白白浪费，自己……说不定反而会搭上一条命。
哥哥也是这样想的，才会决定，让他自己留下的吧。
她用尽一切理由说服自己。
那么，自己真的要逞一时冲动吗？
答案是……
红叶很聪明，所以她选择安静的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不发出一点声音。她想，等到自己有力量了，一定会为哥哥报仇。
外面的妖怪搜寻了一圈之后，始终又找不到另一个人类小孩，甚至连一点点的生人气息都闻不到，自然也就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外面很快没有了声响，想来是妖怪已经将哥哥带走，红叶这样想着。
经历了这样可怕的事，红叶的精神有些恍惚，让她有一种被撕裂却无法反抗的无力感。
她必须找些什么来填充自己空茫的心。
这才想起，哥哥刚才，似乎在自己的手中塞进什么东西，赶紧摊开来一看。
因为仍然是在黑暗之中，红叶没能看到那件东西的真实面目，但是指尖的触感让她有些熟悉。
是龙玉！
红叶马上就猜了出来，没有一丝犹豫，手中的明明就是哥哥从不曾离身的龙玉！
为什么，会……突然塞给自己这个？
还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候。
为什么……妖怪竟然发现不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种种疑问接踵而至，不知为什么，红叶觉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种疼痛，让她有一种想要冲出狠狠质问琅邪的冲动。
她竟然真的这样做了。
“哥哥！你在哪里？哥……啊——！”
红叶飞奔出了洞口，在掠过某个地方的时候，瞳孔骤然缩小，失声的尖叫出来。
她的看到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她这样想，脚下却不住的后退。
血肉模糊的手臂上，是她异常熟悉的衣料，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安静的横在自己的眼前。
奄奄一息的男孩，全身染血的躺倒在不远处，隐约可见，肢体间接性抽搐着。
红叶顿住脚步，拼命的摇头。这不是他想到的那个人对不对，一定不是，一定不是他……那个几乎碎掉的人，怎么可能是她那个笑起来风华绝代，会戏谑的看着自己跳脚的琅邪哥哥……
“红……红……”琅邪眼前朦胧一片，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妹妹的声音，唇缓慢的蠕动了几下，发出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叶”
颤颤伸出仅剩的那只手臂，指节轻曲，侧过头，努力的想要看清远处的人影，“过……来……”
红叶被那张几乎看不出面目，血迹斑驳的脸，吓得狠狠的后退了几步，开口却是：“你不要过来！”
那样惊恐的尖叫，让琅邪以为，他的妹妹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到，想要像往常一样微笑着安慰她，却不想，红叶的尖叫声更大。
“你这个怪物，该死的怪物，走开啊！”
瞳孔骤然一缩，琅邪只觉得心脏的部位，像是被尖锐石块狠狠刺了进去。她竟然……认不出自己了吗？
红叶，我是哥哥啊……
你怎么可以……认不出我了……
怎么可以……
红叶看到，那人的胳膊砰的一下摔到地上，再也没有抬起来。
手脚不再间接的抽搐，躺着的姿势却说不出的怪异。风吹动他漆黑的发，就像一条条柔软的丝带，漂亮的几乎夺去了她的呼吸。
那人衣服上熟悉的花纹被鲜血染红，让她的心脏猛的揪紧了一下。
她还看到，那明明是她的哥哥——琅邪的脸！
入住人类的村庄
“哥哥——！”
红叶终于认清了，这就是她的哥哥，唯一会给自己做好吃的菜，会用一只竹篓撩拨自己跳脚，会宠溺的看着自己永远微笑着说‘没有关系’的哥哥。
红叶不顾一切的哭喊着扑到琅邪的身上，嘶哑的声音响彻天际，“不要——！”
可是，那个会给做菜给她，对她好，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都会被原谅的哥哥。
好像，真的已经不在了……
一阵暖风袭来，吹拂在脸上，夹杂着新生草木的香气，可以让人清晰的感觉到，空气里凭增添了些许湿意。
那两个妖怪，最后……
“桔梗，已经是春天了啊……”不知怎么的，琅邪觉得今年的冬季仿佛异常的漫长。
桔梗微微点了点头，瞌上眼不作声。
“明日，是你母亲的忌日。”
“恩。”
“去吧，一起……”
“……好”
夜晚在沉睡中度过，很快迎来了第二天早晨。
耳边是鸟儿叽叽喳喳的脆鸣，嘹亮的在树林中不间歇的回荡着，清新的空气，和清冷的朝阳，让树林里的居民们仿佛重新焕发了活力，一只只鸟儿，争相在枝头跳来跳去。
雪化成的水珠，挂在树叶上几欲坠下，被鸟儿飞过的身体蹭到，洒落到地上，湿润了土壤。
此刻的琅邪醒来多时。
他卧身在一棵已经抽出了新枝条的大树下，蓬松的白色尾巴早已现出，松散开来搭在还在酣睡中的桔梗身上。
目光好似没有焦距的呆呆望着远方出神。
他觉得自己自醒来的时间想了很多，是很久以前，一些本以为早该遗忘的事情。
在树林里休息了一夜，琅邪唤醒怀中的桔梗，带着她早早的来到那座，曾经栽满了桔梗花的山头。
一路过来，一人一妖都沉默着。
此时此刻，桔梗有些看不清琅邪哥哥的表情，像是在悲伤，却没有任何的表情，移开目光，落在唯一的那座坟墓上。
干枯的小草长满了坟头，掉落下来的几片黄叶，时不时的会被吹来的风卷走。
孤零零的一尊墓碑竖在那里，青白的碑上，一道深深的裂缝斜着劈下，不知哪里来的几点暗褐色的血渍，碑上却一个字也没有。
眼睛突然有些酸酸涨涨的，她使劲揉了揉，想要止住快要掉下的眼泪，可是，却是越落越多，怎么也停不下来。
拉着琅邪的小手突然松落，桔梗默默的走到墓碑前，伸出手掌，抚上墓碑，极轻的唤了一声，“妈妈……”
“桔梗和琅邪哥哥，回来看你了……”
如今，那时遍地可见的桔梗花已经不存在，只剩下了焦黄的土壤。
这里变得荒芜，除了杂草，几乎生不出了任何东西来了。
却是，唯一承载着他和红叶最重要的记忆的地方……
琅邪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憋闷的难受，别开眼，他已经开始后悔，这个决定，他是不是做错了？
桔梗回头，看了看琅邪，两道湿湿的泪痕格外明显。
“琅邪哥哥”桔梗嘴唇蠕动了几下，扯出一个勉强的弧度，才说道，“我们回去吧，桔梗来做早饭。”
琅邪静默了一会，才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望着桔梗故作轻松的笑脸，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哪一天，桔梗也像妈妈一样，突然的消失不见了，琅邪哥哥，你会不会，稍微记得桔梗一些呢？
桔梗跑快几步，主动握上琅邪的手。
“琅邪哥哥，我们以后都要住在树林里吗？”
“不是”
“哦”
“……桔梗，或许，人类的生活比较适合你，我是说或许。”
“但是，人类的生活里没有琅邪哥哥啊！”
“这样啊，那我们一起去好了”
“琅邪哥哥，在桔梗的心里
